第203章 小小的起因
第203章 小小的起因
遊戲里。
天圓鎮。
方羽慢慢的睜開了眼。
剛進遊戲里，方羽就立刻聽到門外有動靜。
什麼情況？！
方羽心中咯噔一聲，該不會是家裡進小偷了吧。
壞了！
我退出遊戲的時候，有沒有鎖門來著？
沒印象了，不記得了啊。
方羽現實里出門都會忘記有沒有關煤氣有沒有鎖門什麼的，更別提遊戲里了。
壞了壞了！
二姐好像也還在睡覺，不會出什麼事吧！
要是這小賊敢做什麼，老子要他的命！
心中一急，連衣服都來不及套上，直接就推門出去了。
下一瞬，方羽就愣住了。
只見門外，是二姐在空曠的客廳里打著慢動作般的拳法，偶爾會忽然快速變幻了下，打了下快拳，然後又如廣場里練太極的老頭似的慢慢來。
什麼快慢拳？？
雖然有些錯愕，但方羽心中卻放心下來了。
至少不是賊進門了。
說來也是，大白天的怎麼會有賊這麼大膽呢。
再說了，自己可是愚地府的人，賊人入室偷襲不也得調查調查背景的。
什麼人都偷，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以前這個家是窮的沒什麼能偷的。
現在是背景硬的沒人敢偷。
如果真出現賊人，那大概率是有問題的，是有人在針對自己。
方羽剛才是關心則亂，沒想明白這一遭。
現在理順了，也就安心下來，感覺自己是瞎操心了。
不過以後還是得留個心眼的，家裡也得想辦法安排點人保護保護。
正好升職了，也能調動點人手暗中保護二姐了，這樣即使住在甜花巷也能有點安全保障。
看二姐練武練的投入，方羽等了一會都沒見她注意到自己，好像一直在琢磨這邊怎麼練，那邊怎麼做動作。
想了想，方羽便開口道。
「二姐？」
「啊！」
二姐嚇了一跳，發現是方羽后，頓時微微紅了臉。
「我，我剛剛在練習丁大夫教我的武功，沒注意到你在旁邊，是不是我練武的動靜太大，吵醒你了？」
二姐像是偷偷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發現了一樣，很不好意思，害羞極了。
那砰砰的心跳加速的感覺，立刻反饋到方羽這邊。
這技能，這時候倒是挺好用的，一下子就能猜到二姐的心思。
方羽嘴角微翹，笑道。
「怎麼會，是我自己睡到自然醒了。你繼續練，沒事的，我也是過來的，這都是基礎，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沒錯！我就是加點加過來的！
基礎是什麼，完全不懂，反正不懂裝懂就是了。
和二姐來一波同情，總是沒錯的。
二姐果然被忽悠到了，興奮地點點頭，像是收到了鼓舞，怪單純的。
像伱這麼單純，放在外面是要被慘了的！
不過自己現在地位水漲船高，只要搬出身份，一般還真沒幾個敢對二姐動手動腳的。
方羽給二姐稍微檢查了下，發現二姐除了放血放的導致身體稍微有點虛外，其他倒沒什麼，沒有大礙。
丁惠做事，還是值得信賴的，昨晚那麼折騰下去，都能給養回來。
「對了，丁惠給你留了點葯，記得按時喝了。還有練武也別太累著自己，昨晚我們三都折騰的夠嗆，多休息會。」
「欲速則不達，習武是細水長流的事，丁惠應該也和你說過的。」
「你願意習武，我已經很開心了，不求成就如何，能鍛煉身體，保證身體健康也是好的。」
方羽接下來，又吩咐二姐幾句話，基本就是習武經常要注意的事項之類的。
雖然他是靠加點一路上去的，但之前在元體武館也沒少受這種理念上的熏陶，到了愚地府，也聽過學過有些，教教人一點點的習武注意事項還是沒問題。
在二姐連連點頭后，認真記下后。
方羽才回去穿了衣服，開始出門上班，去愚地府去。
清晨總是匆忙的。
路上忙著生活的人，行色匆匆。
方羽雖然已經吃過了早餐，但聞到街道上那些早餐攤的味，又忍不住買了兩個油餅在路上吃。
剛從小攤那出去，方羽立刻眉頭微皺。
視線掃向兩人。
【權清妍：567/567。】
【嬴幼白：922/922。】
兩人分散於街道兩側，一左一右，若無其事的隨著人流往前走。
但視線，卻明顯的感覺到在偷看自己這邊。
雖只是快速掃過時，微妙的停頓了下，但還是被方羽立刻捕捉到了。
兩個小妖，也敢打我的主意？
方羽雙眼微眯。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本該去愚地府的路線，立刻換了方向，走向人煙稀少一些的小巷路線。
幾個拐彎后，在一個拐角處，忽然一個人影迎面撞來，嚇得方羽差點拔刀。
啪。
她的手抓在了方羽的手腕上。
「跟我來。」
方羽猶豫了下，跟著她進入大道，人流涌動，而那跟蹤的兩人，則已經不見了。
「車林芳，剛才有兩個人跟蹤我，我懷疑是……」
「是我叫他們在那蹲點的。」
「……」
那沒事了。
感情是自己人啊！
不對！
你個車林芳居然敢派人跟蹤我？？
似乎看出方羽眼神中的不善，車林芳連忙低聲道。
「我派人蹲了好幾個口，就是為了等你。你先別去愚地府，那幾個『人』想見下你。」
「什麼人？」
方羽沒反應過來。
「就是岳廣留下的舊部下。」
哦，那三頭有點實力的妖魔啊。
雖然還沒見過，但按照紅月妖那邊的配置，估計這三頭妖魔也就2000到3000血左右的妖魔實力罷了。
微微皺眉，方羽有些不滿地道。
「想見我，為什麼不是他們過來？還要我過去見人？」
車林芳愣了愣，似乎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人了……
「刁德一，你想他們進愚地府找你嗎？」
「……」
咳！
忘了這茬。
不過自己這老大當的，還得過去見人，是不是有點沒排面啊。
「他們三人都在飛馳客棧等著了，還有一些朋友也在。有些人比較動搖，能不能把他們留下，還得看你今天的表現。」
「……我好像不太受待見啊？」
「那肯定啊，岳廣是特殊的，像你這樣接班的，多少有人不服。若非你我接觸了不少時日，我估計也不太放心跟隨你。」
車林芳倒是真誠。
方羽立刻明白了，這感情是妖魔內部聚會啊。
只不過這次的頭頭，是自己。
這感覺有點怪異。
三年又三年，再不收網我要混成老大了的節奏？？
算了吧，林家禮家都快完了，愚地府能翻起什麼浪啊，還是想辦法自保吧。
往好處想，認個臉熟，以後下黑手也方便點，一頭妖魔就是好幾點屬性點呢！
方羽跟著車林芳正走著呢，忽然感覺到，『另一顆心臟』強烈的跳動了起來。
心中咯噔一聲，方羽猛地停住腳步。
不知是不是因為距離有點遠的原因，兩心鎖的聯繫沒有在家裡時那麼緊密。
但另一顆心臟那種劇烈的跳動，這個距離，還是能強烈的感覺的到的。
「怎麼了？」
車林芳停步，疑惑地看向方羽。
方羽看向車林芳，心中閃過遲疑。
二姐為什麼會心臟跳動這麼快，現在這種驚悸的感覺還在殘留著。
她出什麼事了？
還是說單純只是受到了一時的驚嚇？
方羽不知道，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讓他不好受。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靜觀其變，先跟著車林芳去處理妖魔內部聚會的事。而後果極有可能是二姐是真的出事，死在了家裡。
第二，是拋下現在手頭的事，直奔家中看看情況。後果大不了是讓這些妖魔多等一會時間。等確認二姐安全后，再回來處理就是了。
深吸一口氣，他已經明白該怎麼做了。
「我有點事，你先去客棧，我等會再過去匯合。」
說完，不等車林芳反應，方羽已經轉身就走，雙腿邁開，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車林芳當場愣住。
什麼情況？？
她懵了，你這個頭目都不來，我一個人去有什麼用啊？
難道，這是什麼御下的手段？
車林芳不懂，看方羽走的匆忙，好像另有什麼要事。
莫非，是有什麼臨時任務？
聽說藍大人傳遞消息的手段神乎其神，為外人所難察覺，莫非是藍大人傳了什麼命令來？
思緒翻了幾番，車林芳想了下，還是先去客棧和那幾頭妖魔匯合。
而與車林芳分開后的方羽，則一路直奔家中方向。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他忽然再一次感受到二姐劇烈的心臟跳動。
心中一急，他速度暴增，一個拐角后，直接沖入甜花巷。
遠遠的，剛好看到一個和尚要推門進入家中的動作。
那是？！
臉色一變，方羽骨粉一瞬爆開，人直接衝到了那和尚的旁邊，啪的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感覺到和尚投來的視線，他緩緩開口。
「這位朋友，你找我二姐，有什麼事？」
……
飛馳客棧。
「你的意思是，那新來的頭，半路跑了？」
伴隨著這麼一道聲音響起，大包廂里的人全都鬨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上面到底是派了個什麼人下來啊，不會是慫包吧！」
「連見我們一面都不敢，還想讓我們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做夢！」
「散了散了，早說了這次聚會沒有意義，那位大人一死，誰還願意待在這支[妖尾]隊伍之下啊。」
「隔壁同為[妖尾]的紅月妖大人，可是早早向我等伸出橄欖枝了。若非懶得挪窩，這會早就投奔那邊去了。」
「我也是啊，本來還想見見新來的頭是個什麼樣的妖，現在看來，沒意義了，各位還是趁早各自找後路去吧。」
車林芳陰沉著臉，局面可以說分崩離析。
她沉聲道：「不是逃了！我說了，他是臨時去執行任務去了。」
「任務？什麼任務？你到底是說啊！」下面有人起鬨。
車林芳卻憋紅了臉，說不出所以然來。
「嘿嘿！縮頭烏龜就是縮頭烏龜！還真就是潛伏到底是吧，連我們這些同族也潛伏一下，不露面的。」
「既然你說是任務，那行，你帶路，我過去幫幫這個新來的頭，免得他任務失敗死在哪個角落嘍哈哈哈哈！」
有人戲謔地道。
車林芳認出來，那是人皮名為[池真潔]的傢伙，真身她不清楚，但性格頗為讓人討厭。
下面鬨笑一片，還有兩個跟著[池真潔]的泥腿子，也幫忙起鬨。
車林芳沉著臉道。
「好啊！你要幫忙是吧，那我們就一起去找刁德一！」
這話一出，不少人沉默了。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新來的頭，是不是真的去執行危險的任務去了，還是一種託詞，不敢來而已。
不少人視線看向[池真潔]，讓他有點下不了台來。
一片尷尬的沉默中，[池真潔]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是去幹什麼了！」
另外兩個泥腿子也被點名一起去，頓時苦了臉。
客棧散夥，四人倒是從裡面出來了。
對於方羽去哪，車林芳也知道個大概的方向。
不過有低級的妖魔小弟探路，問題不大。
……
半個時辰前。
在方羽剛剛離家后，刁茹茹捂著胸口，感受著胸口跳動的頻率。
「我應該……幫上忙了吧？」
她有點開心，自刁德一加入愚地府後，她就一直是受照顧的一方，還因為自己的任性讓刁德一調查大哥事而多次涉險。
現在，自己總算也能有點用，減輕他的負擔了。
想到這，刁茹茹開始再次慢慢練拳。
她的動作很生疏，但還算規範。
就算沒有丁惠在旁幫忙，她也能慢慢練習了。
這對像小弟那樣的強大武者，可能不算什麼，但對她自己而言，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
「一點一點的前進。」
「我不能拖他的後腿。」
「丁大夫說過，隨著刁德一在愚地府地位水漲船高，我會成為他的軟肋和弱點。」
「我一定要變強！至少能做到自保的程度！」
刁茹茹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儘管很快就額頭流汗，變得力不從心，但還是咬牙堅持著練拳。
等到做完最後一個動作，一股強烈的疲憊感立刻湧現上來，她大口喘息的勉強回到房間，躺會床上。
眼睛一閉，意識就慢慢模糊了。
不知是不是太過疲憊，她做了個噩夢。
噩夢，讓她感到恐懼和緊張，激烈的情緒在腦海快速涌動。
夢中尖叫一聲。
驚醒過來的瞬間……
砰！
她竟是從半空中掉落到床上的。
刁茹茹有些懵，捂著心臟還在劇烈跳動的胸口。
頭暈暈的。
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好像……是從空中掉下來的？
她有些茫然，那墜落的感覺是如此真實，竟不像是噩夢的內容。
「對了，我夢到什麼來著？」
刁茹茹想不起來具體的內容了，只記得很害怕，夢裡她一直逃。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弟？還是丁大夫？
刁茹茹晃了晃還有些迷糊的腦袋，下了床，快步去開了門。
隨著陽光灑落進來，卻見一個神情有些微微驚訝的光頭和尚，站立在門口處，旁邊還有個挽著和尚手臂，看起來有些不檢點的女子。
「這位女施主……」
「你等等。」
和尚開口，刁茹茹就小跑著回去廚房，淘了點米裝好，然後回來遞給和尚。
「只能給這麼多，還不夠的話，你找別家去吧。」
換以前，刁茹茹是不會給化緣的和尚半點吃的的。
不過最近家裡生活好了點，再加上各種事情，刁茹茹也想結點善緣，給刁德一祈福積德，好求個事業高升，保佑平安之類的。
那和尚似乎愣住了，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苦笑道。
「這位女施主，貧僧不是來化緣的。」
「啊？」
刁茹茹有些懵，不化緣，和尚敲我家門幹什麼？
仔細一看，這和尚好像還有點眼熟。
「你是寶安寺的？」
「女施主還記得我？」那和尚溫和的笑，旁邊的少女粘的更近了，好像是某種親密的關係。
和尚略顯尷尬，而後朝刁茹茹道：「那日街上，我行走匆忙，還不小心撞了女施主呢。只是沒想到那日一別，今日再見時，發現女施主你有大麻煩啊。」
刁茹茹立刻警惕了起來。
她倒是記得這和尚，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但她打小在底層摸滾打爬，對這種『你有血光之災』這類騙子招數，熟悉的很。
「我小弟在愚地府值班，大師，你若有事，可去愚地府尋他。」
說著，她已經要關門。
對付這類騙子，只要把人拒之門外，拒絕交流就行了。
不能被他們的話術，騙的暈頭轉向。
不過下一瞬，即將關上的大門，就被和尚一把按住。
「女施主，貧僧法號全恆，為寶安寺寺監，不是什麼壞人。」
刁茹茹再用力關門，大門卻紋絲不動，她一下子慌了神。
心臟再次變得砰砰直跳，心慌不已。
衡量兩者的力量差距，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刁茹茹忽然後退兩步，視線掃向廚房，廚房裡還有把還算能用的老菜刀能夠防身，只要我跑的夠快的話，應該能在他闖入屋子前，拿到菜刀。
這，這應該就是丁大夫說過的麻煩吧。
刁德一在愚地府地位逐漸升高，終於還是有惹事的人找上了我！
刁茹茹握緊拳頭，心臟跳得越來越快，明明腦海里已經規劃好要怎麼做了，但等那和尚推門又推開一些的時候，刁茹茹卻發現……她，動不了了。
那種極致的緊張，恐懼，讓她變得無法動彈。
越有心跳越來越快，大腦思考越來越活躍。
「動啊……動啊！！會死的！會死的！！」
她的頭腦是如此的清晰，可身體卻沉重如鐵般，動彈不得。
「哈啊……哈啊……」
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快要喘不上氣來，死亡的恐懼籠罩心頭。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她的弟弟刁德一，平日到底是扛著什麼樣的壓力，來執行那些危險的任務，為她，為這個家，賺取高額的收入的。
想到刁德一承受的壓力，那些刀尖舔血的生活，刁茹茹鼓起了勇氣。
「我必須這麼做！」
「我也只能這麼做！」
「我……不能拖他的後腿！！」
心臟還在劇烈跳動，大腦像是強制命令般，逼迫著恐懼到麻木的身體動起來。
一步！兩步！
僵硬的身體，剛要走到第三步……
咯吱——
門，被徹底打開。
陽光，順著大門，灑落進屋裡。
一同出現的，還有兩個人類的倒影。
刁茹茹瞪大了眼睛，近乎絕望般的恐懼，湧上心頭。
她張開嘴，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腦子裡出來了！
即將如火山爆發般隨著嘴裡聲音發出，噴湧出來了！
就在這時……
啪！
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和尚推門的那隻手臂上。
「這位朋友，你找我二姐，有什麼事？」
那即將噴涌而出的情緒，那驚懼到極點的感覺，伴隨著這一道聲音響起，快速冷卻下去。
急促的心跳聲，慢慢平穩，喘息逐漸穩定，刁茹茹抬頭看向門口。
那裡，和尚推門的右手，正被一個微微喘息，腿腳有些白色粉末混著的少年，單手抓著。
「刁，刁德一？！」
少年額頭有汗，說話的同時，在快速調整呼吸，似乎是一路疾奔過來的。
刁茹茹想到昨夜的那什麼兩心鎖，心有所悟。
我終究，還是被他保護著……
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自己保護自己的！
刁茹茹低頭握緊拳頭，為自己剛才連逃跑都做不到的舉動感到羞愧。
「原來是十戶大人……」全恆和尚恭敬道。
【全恆：1000/1000。】
【果玉信：10/10。】
「誒！」
方羽晃了晃手中的令牌。
「現在可不能叫我十戶了。」
養神堂三字，格外顯眼。
全恆和尚微微一愣。
他對愚地府這類官府機構，還算有了解。
十戶之上，是百戶。
百戶之上，才是三堂的正式成員，職名為巡司。
但巡司和十戶，可是隔了一級呢，尋常人一輩子都難說跨過那一級。
這連級跳，得是立下什麼大功啊？
全恆和尚正想著呢，忽然感覺到抓住他手腕的力量，在逐漸加重。
好大的勁！
全恆和尚面不改色，伸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方羽的手背，像是打在了什麼穴位上，在其微微一僵的瞬間，抽回了手臂。
「刁巡司，你二姐面有死相，我想請她來寶安寺暫住幾日，為她化解劫難。」
方羽笑了，將抓空的手，自然的放到腰側的長劍劍柄。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兩人三言兩句間，劍張拔弩，氣氛緊張。
全恆和尚似乎沒有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
微微皺眉，直視方羽。
「刁巡司可是不信我？」
方羽微笑。
「信。」
全恆和尚頓時錯愕。
「那為何……」
話還沒說完，方羽就已經開口打斷。
「我不會讓你帶她走。」
全恆微微皺眉。
「刁巡司，你可能還不知道……」
「我說！」
方羽再次打斷，看著他道。
「我不會，讓你帶她走。」
「……」
全恆和尚聞言，沉默，閉眼，而後睜眼。
「我明白了，你還是沒信我。」
「如此，我就只能先證明給你看了！」 說罷，全恆和尚推開身旁少女，閃身就要衝入屋中，大手張開，直奔刁茹茹而去。
這一套動作，又快又突然，不僅刁茹茹嚇了一跳，連那貼身少女都懵逼的摔倒在地。
在刁茹茹肉眼可見的綻放出驚恐表情時……
啪！
方羽彷彿早有警覺般，后發先至的猛然抓住了全恆和尚落在後面的左手。
一瞬停頓。
在全恆和尚臉色微微一變的時候。
方羽手腕上，血管凸起，狂暴的力量匯聚手上。
以他自身為原點，一個大搖擺，直接將全恆和尚身體旋轉一百八十度，撞破大門，脫手甩飛出去。
砰！
木門破裂，人影飛出街道外，伴隨著雜物破碎聲，重重落地。
「啊啊啊啊！！」
「什麼東西？！」
「人！是人！！」
外面響起混亂的聲音。
「光頭鴿鴿！！」
那夾子音嚇得連忙起身跑到外面去。
「刁德一？！」
二姐驚呼，但……
「回房間去。」
「什……」
「回房間去！」
方羽大吼，刁茹茹才如夢初醒，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微微紅了眼。
她還是第一次被刁德一這麼吼。
饒是她，也明白，這和尚恐怕不好對付。
快步往房間回去，最後回頭看去，透過破碎的大門，以及外面人群的縫隙，依稀能看到拿和尚，似乎毫髮無損，只是拍了拍身上生菜葉子。
踏！
就在這時，她的視線，被方羽賭在門口的背影遮擋。
厚實，安詳。
刁茹茹讓自己鎮定下來，回房間躲好，然後十指合掌祈禱著什麼，擔憂地透過縫隙，看向門外。
看到站在門口的方羽，全恆和尚似乎愣了下，那虎視眈眈的眼神，讓他感到些許無奈。
「刁巡司，你在害她，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方羽笑了。
「我當然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全恆和尚，光天化日，你竟敢私闖民宅，還妄圖入室劫人！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是妖魔所變！」
錚！！
話音落下的瞬間，方羽已經拔劍而出。
一看方羽來真格的，周圍的人紛紛色變，一鬨而散。
不管是真的妖魔，還是假的妖魔。
愚地府既然要砍人，那就別看熱鬧，趕緊撤。
這是用生命總結出來的教訓，但凡在天圓鎮混的久的人，都知道這時候該幹什麼。
人群散開，街道上一下子變得空曠了不少。
方羽明白全恆和尚的強大。
千血人類，想來不簡單，但他只能應戰。
回來的路上，他想過二姐可能遇到的麻煩。
原本以為是只是簡單的受驚，或者別的什麼，沒有什麼實質的危害。
直到沖回家，看到全恆和尚，才意識到問題大條了。
這傢伙，可不好對付啊。
方羽眯起眼，看著全恆和尚讓夾子音退到旁邊去。
他當然知道全恆和尚說的是什麼。
只是不清楚，這全恆和尚是怎麼知道二姐身上的靈的。
靈粉深入，二姐當然會沒命。
不過有丁惠在，也已經採用丁惠的法子了，自然不可能讓這和尚把人帶走。
更別提，鬼知道這些和尚是準備用什麼手段驅散二姐身上的靈粉，甚至這和尚都不一定知道這是靈粉，而不是完整的靈！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把二姐交給完全陌生的全恆和尚。
而且，那寶安寺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裡面說不定還藏著妖魔呢，讓二姐過去，怕不是第二天就可以去收屍了。
深吸一口氣，方羽說道。
「全恆和尚，只要你肯放棄糾纏我二姐，今日之事，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全恆和尚搖了搖頭。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我不知，可不為。若我知，則必救之。」
方羽冷笑，直接不給好臉色了。
「只救眼前人？那你的善心也不多嘛，不如留給別人算了，我二姐用不到你來救！」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不會放棄任何一人。」
「冥頑不靈！」
踏！！
方羽直接沖了上去。
「今日，我倒要領教領教寶安寺寺監的手段！」
就讓我來驗驗你千血人類的實力！
右手握緊長劍，左手抽出短劍。
元體兩零劍！
長短子母劍，劃過上下不同的弧度，斬向全恆和尚。
卻見全恆和尚輕晃了兩下，直接避開劍芒，落到左側，但並未出手攻擊，而是開口道。
「刁巡司……」
話未說完，方羽已經反手兩劍橫斬向他的面門。
劍弧劃過，再次被全恆和尚避開。但方羽這次卻緊隨不舍，子母長短劍連起劍花，展開密集的追擊，彷彿逼迫的全恆和尚喘不過氣來，讓他節節後退。
「光頭鴿鴿！」
夾子音看不懂局勢，擔憂的驚呼一聲。
NPC可不同於玩家，死了就真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個好玩的，她還沒玩夠呢！
夾子音焦急，擔憂，卻無可奈何。
眼前的戰況，根本不是她能插手的。
那眼花繚亂的劍舞，她連看都看不清，更別提接近幫忙了。
怕不是上去的一瞬間就被切成屍體碎塊了。
夾子音暗暗著急，心中一動，忽然看向了某件大門破碎的屋子。
「喝啊！！」
就在這時，那邊的少年忽然爆喝一聲。
嘭！！
不知哪裡來的白粉忽然爆開的瞬間，她心心念念的和尚鴿鴿臉上，多了兩道淺淺的血痕，並後退拉開了一段距離。
-
1！
-
1！
【全恆：998/1000。】
「和尚鴿鴿！！」
夾子音再次驚呼一聲，卻被那兩人同時無視。
焦急的暗暗跺了下腳，夾子音握緊粉拳，悄然走向那間破屋子去。
全恆和尚摸了摸臉頰上兩道淺淺的傷口，似乎有些意外。
似乎是感覺到了方羽的決心，全恆和尚嘆了口氣。
「施主為何執迷不悟。」
「是你著相了，和尚！」
「如此，那便得罪了。日後，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全恆和尚行了個禮，然後身上就開始咯吱咯吱發出聲音，體型竟在這種爆音中，陡然增高到兩米七八左右的高度，身上更是肌肉一塊塊的鼓起，彷彿要撐爆整個袈裟，完全一副肌肉猛男的形象。
方羽臉色微變。
這麼凶？？
肌肉猛男？？？
啥意思？直接掀桌唄？
我才剛發力呢，你就耍賴是吧！
眼看著隨著全恆和尚肌肉鼓起，體型增大膨脹，臉頰淺淺傷口已經看不見了。
方羽明白，這貨是動真格的了。
剛才那兩下，雖不是方羽全力，但確實也沒想到傷害這麼低。
-
1-2都出來了。
不過確實，在他突然發力的時候，那全恆和尚也跟著忽然加速後退，可以說險險避開了大部分劍芒，只是在他臉上擦了一下而已。
相當於力量都沒爆發完全，就被他溜走了。
所以目前，方羽還不清楚，自己全力到底能給對方造成多大麻煩。
現在對方還爆肌肉……真該死啊！
你怎麼還有二段變身的啊！
你一個和尚有這種魔鬼肌肉般的二段變身，是不是太變態了？？？
深吸一口氣。
在全恆和尚平靜的視線中……
嘭！！！
方羽全身上下猛然爆出一團骨粉。
鎧……化！！
骨粉順著全身毛孔瘋狂溢出，匯聚成鎧。
子母劍縮回骨鎧之中，融為一體。
方羽衡量雙方血量。
【生命：4346/4346。】
【全恆：998/1000。】
全恆和尚似乎有些恍然。
他忽然明白之前方羽褲腳上的粉末是哪裡來的了。
「好怪的功夫。」全恆和尚點評道。
「彼此彼此。」方羽淡淡回應。
雙方氣息鎖定，彷彿一觸即發。
「刁巡司，你可知人命之珍貴？」全恆和尚似乎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方羽笑了。
「我只知道，她被你帶走就死定了。況且……天圓鎮那麼多妖魔，你殺一隻妖，堪比救百人千人。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不如去多找幾頭妖魔來。」
全恆和尚雙手合掌。
「我只救，目之所及之人。」
話落，他猛然襲來！
「好一個虛偽的和尚。這麼偽善也能當寺監的嗎？」
方羽的話，如耳邊風般，被全恆和尚忽略。
砰！砰！砰！
他的每一腳落下，都如小型地震般，地面震震作響。
這肌肉猛男，行動起來，初時很慢，但沒幾步下去，速度就快速飆升了起來。
方羽立刻看出其中關鍵，不退反進，猛然迎了上去！
砰！！
腳下一蹬，方羽的速度還在全恆和尚之上。
如一道白色閃電般，直接沖入全恆和尚的懷中，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經一拳砸了過去，正中胸口！
砰！！
-
10！
【全恆：988/1000。】
這麼肉？！
方羽臉色微變，兩邊肉掌襲來，風壓已經吹得他臉皮變形。
抬起一腳踹在全恆全是肌肉的胸口，借力後退的同時，兩手猛地探出兩把骨刃，如剪刀般往前一個交叉！
呲！
呲！
兩道淺淺的血色痕迹，在全恆的肌肉手臂上留下。
-
1！
-
1！
【全恆：986/1000。】
什麼因為太怕痛全點防禦啊。
你丫全身上下肉的不正常啊！
雖不是骨錘形態，但方羽這拳頭打之前6000血的顛反妖時，也能有幾十點傷害呢。
到了全恆這裡，直接10點血的掉。
不對勁啊。
啪。
雙腳落地的同時，方羽深吸一口氣，骨刃回縮，化作大骨錘。
「刁巡司，讓開吧，就算是強來，我也要救她性命。」
方羽皺眉。
他隱隱感覺這和尚有點魔怔人的跡象。
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
「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和我耗下去，等愚地府的支援來了，你覺得他們是會幫誰？」
「我只想救人，無關其他。」
全恆肉掌合一，那一手的肌肉，看起來頗為違和。
話落。
砰！！！
全恆竟如炮彈般迎面衝來！
好快？！
方羽臉色一變，腳下一蹬，往後爆退而去，拉開距離后，一個側移。
啪！！
高速移動中，什麼東西，蓋在了他的臉上。
一瞬的停頓。
砰砰砰砰砰砰！！-
35！
-
27！
-
56！
-
75！
-
101！
【生命：4052/4346。】
方羽臉被按在地上，如犁地般後背被瘋狂摩擦。
身上的白骨鎧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雖沒傷到本體，卻幾番差點鎧甲徹底崩解。
「啊啊啊啊啊啊！！！」
一路快到街尾，在方羽的暴怒大吼中。
砰！！！
他猛地反手抓住按在自己臉上的肌肉大手，一擊骨錘直接砸了過去。
咔嚓！
在全恆和尚的色變中，有輕微的骨頭聲響發出。
-
57！
【全恆：929/1000。】
在那肌肉微微停頓中，方羽大吼著又一骨錘砸了過去。
踏！！
這下子，全恆和尚猛地停步，用另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擋住這一錘。
啪！-
5！
【全恆：924/1000。】
手臂表皮波動，肌肉微微一顫的剎那。
方羽抓住機會，雙腿往裡一縮，猛地朝全恆和尚胸口一踹。
砰！！
這下子，全恆和尚沒法防了，胸口硬吃雙腿踹擊，鬆手後退兩三米。
-
15！
【全恆：909/1000。】
他似乎有些意外方羽反擊時接連爆發的力量。
一般巡司，可沒這種實力。
他是控制著力道的，方才那一連串的拖拽，尋常巡司，三兩下就應該要躺下無力再戰了。他便可以乘機鬆手，留人性命。
這傢伙卻……
「哈啊……哈啊……」
方羽站起身子，大口喘息。
別看他被打的慘，論血量，哪怕以百分比來算，他這邊都還算是優勢的呢。
就是體力消耗有點大。
方羽屬實被打的有些火氣上來了。
你他喵的！
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你的1000血歸我了！我說的！！
眼中冒火，方羽再次沖了上去。
全恆則是緩了口氣，待方羽衝來時，肉拳直接迎上他的骨錘。
砰！！
一聲爆響，全恆和尚後退半步。
-
19！
【全恆：890/1000。】
方羽則向後滑行十幾米距離。
-
124！
【生命：3928/4346。】
「再來！」
爆喝一聲，方羽右腳如剎車板止住後退的滑步，猛的再次沖了上去。
全恆和尚臉上閃過驚疑。
竟這般抗揍？
面對衝來的方羽，全恆和尚絲毫沒有退避之意，甚至久違的，有了一種勢均力敵的錯覺。
但，只是錯覺。
砰砰砰砰砰！！！
兩人瞬息快速的交手了十幾下，拳拳到肉，一拳比一拳兇猛，血量齊齊瘋狂往下降。
伴隨著全恆興緻起來，興奮的一拳砸向方羽的胸口。
砰！！！-
885！
【生命：1510/4346。】
方羽胸口骨甲猛地破開大口，骨鎧周身崩裂而開，裂紋蔓延到全身骨鎧每一處，彷彿易碎的玻璃，隨時都要崩碎。
但在還沒完全破碎前，方羽卻已經一拳砸在了全恆的太陽穴。
砰！！！-
168！
【全恆：685/1000。】
全恆和尚踉蹌後退幾步，方羽則是被擊飛出去，落地後半跪在地。
身上骨粉不停的閃，卻有點聚不齊骨鎧了。
「哈哈哈！刁巡司的功夫好生有趣！」
這是方羽第一次見這臭和尚笑，還笑的這麼開朗，好像完全忘了救人什麼的，單純就是戰鬥狂的模樣。
方羽是有點氣都喘不上來了。
高強度的戰鬥，讓他骨鎧高頻率的破碎凝聚，反覆如此，對體力消耗極大。
「大鯤肚。」
肚子里的熱量散開，方羽體力恢復一些，慢慢站直身體。
骨鎧嘩啦啦的灑落一地，方羽深吸一口氣，看向全恆。
「我本來不想用的。」
畢竟，是還沒完全掌握的力量，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哦？你還藏著什麼？」
方羽感受著體內血液的流動，緩緩吐出兩字。
「妖……化！！！！」
轟！！！
心臟猛地一顫，體內血液瘋狂流動起來。
全身皮膚表層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暗淡，緊縮，貼合肌肉，形成一大塊一大塊如樹皮般的質感。
與此同時，血管里血液的流動，變得極為顯眼醒目，在體內快速流動。
如一台發動機，引擎一啟動，血液就奔流不息，高速運轉周身。
熱！
身體，熱起來了！
呼。
方羽張口，好像都有絲絲熱氣往外冒。
【系統提示：[妖魔化]進度提升1%。】
全恆和尚，逐漸笑容收斂。
「原來你是……」
血液，蠕動。
匯聚，雙腿。
咕嚕！咕嚕！
雙腿腫脹些許。
嘭！！！
原地爆開些許血霧的瞬間，方羽整個人已經如一道血色殘影，幾乎是瞬移般出現在全恆和尚的面前。
這一瞬時間都彷彿慢了下來。
他能看到，全恆和尚麵皮抖動，眼珠子像是慢了半拍般，慢慢往下移動，追蹤方羽還在半路上的行動軌跡，雙手像是預測動作般，提前回收做格擋狀，嘴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但方羽已經沒辦法變招了。
妖化后的血液流動，本來就難以控制，更別提靈活變招了，所以……只能出拳！
停步！
血液如逆流般瘋狂湧現右拳。
根根血管凸起，這隻右手如腫脹起來般，膨脹些許。
力量，在這一刻，凝聚一團！
「……妖武者！」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
在全恆和尚話音落下的瞬間，狂暴的一拳已經打在他的舉起的手臂上。
嘭！！！
周圍血色風暴爆開的同時，恐怖的力量，打斷了他的雙臂，餘力在他的臉上爆發開來。
砰！！！！
-
521！
【全恆：164/1000。】
全恆重重飛了出去，從街尾落到街頭，才如爛泥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方羽大口喘息，雙腿有些打顫，右手更是肌肉扭曲，骨頭歪了方向。
還是沒能控制好妖化的力量，對自己的身體損傷太大了，根本沒後續戰鬥力。
而最麻煩的是……
那傢伙，還沒死！
不同於別人，方羽能直接通過血量，看出敵人的狀況。
還有血，就是沒死。
怎麼辦？
打不過了。
現在這狀態，根本沒辦法在和他打！
帶二姐跑路，直奔愚地府！沖入養神堂，我不信這傢伙還敢衝進來殺我不成！
方羽眼眸深處閃過厲色。
這梁子已經結下，他恨不得把這和尚直接弄死！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方羽思考對策的時候，那邊，躺在地上的全恆和尚，忽然如發癲了般三段笑后，開始瘋狂大笑。
笑聲震耳欲聾，整條街都能聽得到。
「沒想到……」
「真是沒想到啊！」
不知為何，明明全恆和尚明明也只剩一百多血，看起來強弩之末，但氣勢上已經完全壓倒方羽這邊。
「在這小小的天圓鎮，我師兄鎮守的地方，居然能有這種高手。這個年級，這個實力，刁巡司，你真是被這小地方埋沒了啊！」
什麼意思？
方羽正疑惑他發什麼癲呢，下一瞬，方羽的瞳孔就猛地收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東西，整個人徹底僵住，瞪大了眼睛，心臟都猛地一顫！
只見，前方，在那全恆和尚躺著的地方。
一絲，又一絲。
一團，又一團。
如潮水般。
如千萬髮絲般。
濃密的，密集的，紅色蒸汽，從全恆和尚身上，蔓延而出，四面八方的擴散而去。
如末日中的紅色霧氣，從周圍瀰漫而去。
與此同時，全恆和尚，整個人像是沒有任何動作的，被什麼動作托起來一樣，忽然立了起來。
他綻放開了笑容，如紅色霧氣中的死神，高高舉起了鐮刀般，令人顫慄。
噗通。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方羽的心臟，逐次急速跳動了起來，在胸腔里，在心房裡，砰砰直響。
咕嚕。
方羽吞了口唾沫，用沙啞的聲音，艱難的開口道。
「你是……信仰者？！」
全恆的身體，慢慢離地，如俯視地上的螻蟻般，居高臨下地看向方羽。
「你覺得呢？刁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