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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河向東篇 神秘主人

  雲飛看著她詭異的眼神,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你想要幹什麽?”


  向冬手裏的飛刀脫手而出,“我要殺你!”


  她對著雲飛說話,自然讓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對付的是雲飛,可是飛刀卻衝著尋芳而去。


  尋芳卻早就想到了她這一招,但是她覺得她左手廢了右手沒有什麽力氣,就沒把她給放在眼裏。


  那刀破空而出,釘在了尋芳的手腕上,她疼得手一哆嗦,槍掉了。


  雲飛忙去扶她,“你沒事吧?”


  尋芳氣的咬牙,“窩囊廢,你殺了她。”


  雲飛搖頭,“不要,尋芳,冬兒她不是故意的。”


  “雲飛你這個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尋芳一邊罵一邊撲上去打雲飛,誰都沒看到她眼裏詭異的光。


  忽然,她到了雲飛手裏的槍,扣動了扳機。


  她開槍的角度很刁鑽,離得距離又近,甚至比向冬那一刀更突然,向冬想要躲開沒那麽容易。


  師父撲了過去,他抱著向冬,把她給壓在身下。


  子彈穿透了他的後背,一股子火藥和血腥味道頓時彌散出來,跟著向冬的手感覺到一陣黏膩的溫熱。


  “師父,師父!”她看著手上的血,想要去堵師父的傷口。


  可是血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哪裏是能堵住的。


  師父握緊了她的手,把什麽塞到了她的手心裏。


  向冬心裏一驚,她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要不是太傷心和緊張,她都要罵他是老狐狸了。


  師父的呼吸急促,幾次血從嘴角溢出來,向冬擦也擦不幹。


  “冬兒……”


  “師父,你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向冬想要去抱他,卻被他拉住。


  “不要了,我已經中毒,活不下去了。冬兒,你趕緊走,離開這裏。”


  “師父,我不要,要走一起走。師父,你挺住,我,我,我不恨你了,你不要死。”


  “嗬嗬,傻冬兒,我可是一點也不後悔。要是能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帶走你,讓蘭庭和那個賤人傷心後悔一輩子,我,我值了。”


  向冬哭的憋氣,“你這是何苦呢。”


  師父抬起染血的手,把剛才給她的鑰匙哆哆嗦嗦的拿過來,然後說:“你們想要的鑰匙,我給了你們,你們能放過冬兒嗎?”


  尋芳目露貪婪的光,她上前去搶,“老東西,到死都要護著她,你拿來。”


  忽然,師父的眸子一亮,爆發出生命中最後的力量。他一手抓住尋芳,一手把向冬往床裏麵一推,也不知道按動了哪裏,整張床都翻了過去。


  雲飛跳起來想要衝過去看,卻被師父怒吼,“你站住,不要她的命了嗎?”


  向九爺不愧是向九爺,他中了毒又挨了一槍,卻還有力氣死死扣住了尋芳的脈門,依照他手上的功夫,分分鍾可以廢了尋芳。


  “師父,你快不行了,你放了尋芳。”


  師父把鑰匙給他,“雲飛,你放了冬兒吧。以後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跟尋芳夠吃夠用,急別再去難為她了。”


  “老東西,你放手,我要把你給活剮了。”


  尋芳咬牙切齒,這裏的一切當然是她的,可她更想要得到師父在瑞士銀行的東西,以她的推斷,那些東西雖然算不上富可敵國,但絕對能讓她成為世界巨富。


  師父算計著密道離開的時間,那股子回光返照的精神氣兒一下就萎靡下去,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幹癟,那保養得當的肌膚失去了光澤,整個人變成了屍體。


  “師父,師父。”雲飛撲了上去。


  尋芳拉住他,“別哭了,老東西害的你還不夠嗎?”


  雲飛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尋芳,你他媽的有點良心。要不是師父,你6歲的時候給你繼父賣到紅燈區去當雛妓了。”


  尋芳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腦子有些短路。


  這段過去她都讓自己給忘了,忘了她是如何生活在那個爛泥坑裏,如何生不如死。她一直把自己當成了嬌小姐,以為自己才配過世界上最好的生活。


  可是雲飛無情的揭開了她的傷疤,時間似乎回到了那個滿是黏膩悶熱到要窒息的下午,一隻柔軟涼滑的手伸過來,摸著她的小臉蛋兒,那聲音清潤甘冽,比冰鎮的雪碧都讓人舒爽。


  他對她說:“多靈巧的小丫頭,跟我回家吧。”


  她抬起頭,看到了雪白的衣角,他穿著白色西褲和白襯衣,白皙的臉恍若冰雪,五官都淡淡的,隻有那雙眼睛黑的發亮。


  他帶著碧綠扳指的手拉著她走出了貧民窟,讓人給她用牛奶泡澡,去醫院治療身上的疥瘡,換上了柔軟布料的小裙子,手工製作的小皮靴,他送她去上學,請家庭教師來教她說一口沒有口音的英語,去學繪畫學芭蕾舞學鋼琴……她一下躍上了雲端,從飯都吃不上的窮孩子成了頓頓山珍海味的嬌氣小姐。


  這一切,是誰給的,是師父。


  縱然她心冷如鐵,可想到那些過去還是不由得落下淚來。


  師父那段時間對她是真的好,可一切都在他回國帶回那個小嬰兒後就變了。


  他不再關注她,不再親自教她寫字彈琴,而是整日裏抱著那個小嬰兒,好像那是他生的一樣。


  在後來,那個小丫頭長大了,於是什麽好的東西都成了她的,而自己就變成了她的小女傭、陪襯。


  開始,她都能忍著,覺得她比她大很多,應該讓著她。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一直跟她玩的雲飛最後也選擇了向冬,不再陪在她身邊。


  他們出去執行任務,那種危險的活兒都是她的,而露臉又輕省的都是向冬的,每次都是她被誇獎,而自己卻都是承受師父的冷臉。更可氣的是師父把自己的絕招全留給了向冬,把她定為自己的繼承人,以後自己和雲飛都要聽她的。


  尋芳這個人天生的嫉妒心強獨占欲強攀比心也強,這些像毒蛇一樣一日日吐著毒液腐蝕著她的心,終於在有一次不小心偷聽了師父和律師的談話後,讓她的心變成了全黑色。


  師父竟然把他的財產全給了向冬,她和雲飛每人不過得到幾百萬的存款而已。


  師父還給向冬一個保險箱,在瑞士銀行裏,聽說價值連城。


  憑什麽,錢都是大家賺的,她向冬憑什麽要成為第二個師父,坐享其成?


  她開始的反抗是嫁人,卻沒有想到一次婚姻更是讓她認清了現實。


  回到漪瀾公館後,她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她要把一切全都變成她的。


  想到這裏,那點僅有的溫情也斷了,她擦擦眼淚,咬著牙對雲飛說:“你是大孝子,記得他的養育之恩。那別的呢,他害死你的哥哥難道你忘了嗎?”


  雲飛猛然抬起頭來,是的,師父不是好人,他是個變態。


  雲飛有個不能說的秘密,他……有個哥哥,靠出賣肉體獲取食物,養活他。


  師父並不是像表現看的那麽冷清無欲,他每個月都要約哥哥去酒店住一晚。哥哥會帶回家很多錢,卻也傷痕累累。


  後來,哥哥死了,是自殺。在從酒店回來的第二天,雲飛一直覺得是因為師父的折磨讓哥哥崩潰。


  他收養雲飛,其實隻是為了贖罪。


  師父對著他的臉時,總是長時間發呆,有時候還摸摸,開始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像哥哥,後來才明白了,其實他們兄弟倆是長得像師父從前的戀人。


  他很怕,怕自己成為了哥哥第二,成為師父的玩偶。


  直到向冬長大,師父好像很怕她知道這些,所以有所收斂,而他也明白了隻要靠近向冬,自己就會安全。


  當向冬告訴了師父和他戀愛的時候,師父大發雷霆,可從那次往後,卻再也不碰他。


  這個變態,是他害死了哥哥,所以也沒什麽好憐惜的,死就死吧。


  向冬從床下掉落後,發現這是師父挖的地下室,有出口通到公館外麵。


  她一路疾奔,仿佛這樣可以宣泄出心頭那些不知愛恨的情緒。


  師父死了,師姐和師兄苟且,原來漪瀾公館看似溫馨的大家庭隻是個假象,她是唯一那個被騙的人。


  師兄和師姐都恨師父,她看的很明白,師父也許隻有對她一個人是真的好過,對他們都是懷著目的。


  她茫然四顧,這才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


  黑夜裏,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這座城市像一座要倒塌的暗影,重重的向著她壓過來。


  蹲下,她抱著自己蜷縮起來,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她又變成了那個因為失去芭比娃娃的無助女孩。


  一個人走了過來,他在她身邊蹲下,“是你嗎?向小姐。”


  向冬慢慢的抬起頭,發現來的人竟然是師父私人醫生的兒子,孟園。


  “孟醫生,你好。”


  孟醫生握住她冰冷的手,“你的手最近感覺怎麽樣?為什麽這麽久沒來看病?”


  向冬的嗓子沙啞,她這一刻脆弱的要崩潰,“孟醫生,我渴了。”


  “走,我帶你去我家。”


  向冬不僅是渴了,還病了。


  她恍恍惚惚在床上躺了三天,等好起來就收到了一個消息:一九神偷向九死了,死在他最得意的徒弟向冬手裏。


  本來一九是個神秘的組織,道上的人知道的並不多,尋芳這些人公布出來,就等於把“一九”毀滅了,以後世界上再也不會聽到這個名字。


  看著向冬穿戴整齊,孟醫生不由得問:“你還是要走?”


  向冬點頭,“是的,有些事我必須去做。”


  “可是警察都在通緝你,出了這個門,你的安全得不到保證。”


  “那又怎樣,該報的仇還是要報。”


  孟醫生拉住她,幾天的相處讓他們熟悉了很多,“向小姐,你聽我一句話,你現在廢了一隻手,右手雖然康複了但遠沒有以前那麽有力度,就留下來讓我給你治療另外一隻手。”


  幾天的時間,向冬瘦了很多也滄桑了許多,這一年來的生活變化讓她從那個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女孩變得陰沉內斂,“謝謝你,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你為什麽總要逼你自己?這也是你脫離了一九的好機會呀,我想九爺也是這樣想的。”


  向冬忽然深深的看著他,眼神尖銳。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


  孟醫生不再遮攔,“是的,我父親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曾經跟我父親說過希望你過普通人的生活。”


  孟醫生還有句話到了嘴邊沒說出來,其實向九爺希望他能照顧向冬,他才是九爺心裏向冬的夫婿選擇。


  向冬那麽聰明,其實她是看出點端倪來了,可是一來這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二來她也不喜歡孟醫生,三來……算了,那個人不提也罷。


  她很堅持,“我必須要走,你這裏也不會安全,因為大家都知道你父親和我師父的關係,是遲早會找到這裏來的。”


  孟醫生見無法挽留她,“你要去哪裏,我能幫上忙嗎?”


  向冬搖搖頭,“不需要,你給我的幫助已經太多了,謝謝你。”


  “其實,你我之間不需要謝來謝去的。”


  注視著孟醫生的那張俊臉,向冬忽然有些軟弱。


  其實,要過平凡普通的生活,他真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她沒機會的,她不死,有些人又怎麽會高枕無憂,她必須自別人找到自己的時候離開這裏。


  向冬走南闖北,她有的是法子。


  但是這次她就沒那麽好運了,在機場,錚亮的手銬出現她眼前,有人把證件往她眼前一亮,“向冬小姐,我是國際刑警,您被捕了。”


  三個月後,澳洲的一個小鎮。


  一個中年華人婦女走進了超市,直奔生鮮區。


  她清瘦單薄的身子,穿著簡單的布褲襯衣,臉上滄桑雙手粗糙,短短的黑發間夾雜著銀絲。


  這樣的女人一看就是給人做工的,且生活的並不好。


  其實,這個人是向冬。


  她從進來後,眼睛一直沒離開那對穿著華麗十分恩愛的年輕夫妻。


  男人高大英俊,穿著牛仔褲白T恤,蜜色肌膚笑起來牙齒很白,他一手推著購物車一手攬著妻子的腰。


  他的妻子穿著寬鬆的褶裙,小腹微微隆起,竟然是懷孕了。


  這對夫妻當然就是雲飛和尋芳,他們賣掉了漪瀾公館,賣掉了師父的股票證券,帶著大筆的巨額財產,移民到了澳洲。


  他們這是想要重新過活,踩著師父的屍骨,喝著他的血肉,過快樂的生活。


  向冬不允許,規矩也不允許。


  入了師父的門,第一條規矩就是:欺師滅祖之徒,殺!殘害同門者,殺!

  看他們過得這麽快樂,大概是把那些充滿血腥的往事給塵封起來了。真可惜,這世界上還活著一個向冬,他們就不可能改頭換麵重新來過。


  外國的超市很難得有香菜,他們看到的是最後一小把。


  向冬的手和尋芳的手都伸了過去,一個白嫩光滑,一個粗糙幹燥,在鮮綠的香菜上尤為明顯。


  向冬的手一縮,好像嚇到了一樣瞄了對方一眼,趕緊把手收回去,像足了一個膽小的家庭婦女。


  尋芳明顯的不屑,她立刻拿起香菜扔到了自己的購物車裏。


  向冬的目光還追著那把香菜,她似乎欲言又止。


  當他們轉身要走的時候,她忽然鼓起勇氣上前,一口亂七八糟的英語還夾雜著口音,“太太,您能不能把這把香菜讓我兩顆,兩顆就夠了,我給您錢。”


  尋芳不耐煩的皺起眉毛,“走開,我稀罕你的錢?”


  “太太,我知道您不缺錢。可是我的東家今晚要請客吃中餐,務必囑咐我買到香菜,要是沒有我會被罵的。”


  尋芳趾高氣揚的冷哼,“那關我什麽事?”


  雲飛卻比她要好說話些,剛才他一直在觀察向冬現在才說:“要不給她兩顆吧,我們也是為了做湯調味。”


  尋芳不答應,她嘟著嘴巴撒嬌,“你別亂做好人,想要吃的可是你的兒子,又不是我。”


  一提孩子,雲飛的神情立刻柔軟下來,“好,好,聽你的。”


  他對向冬說:“對不起,我妻子想要吃,你再到別家看看吧。”


  向冬失望的轉過身,然後去買別的東西。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的是,向冬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


  也許安逸的生活過的久了讓他們忘記了要提高警惕,竟然連她都認不出來。


  剛才雲飛還是很戒備的,暗中觀察她那麽久,看她的手有沒有受傷失去力氣。


  帶著東西離開菜市場,她慢悠悠的往她工作的宅子走去。


  她工作的地方很有趣,因為跟尋芳和雲飛是鄰居,她走進家門的時候,剛好可以從花園裏看到雲飛他們走到家的情形。


  向冬勾起唇角,笑的無聲無息。


  要對付他們,根本不需要任何血腥的手段。這對情侶的關係有多脆弱,他們自己知道。


  隻是出乎向冬意料的是尋芳竟然懷孕了,這就更有意思了。


  跟他們說過今晚這裏要舉行晚宴,總不是以後拿著沒買到香菜就取消當借口,向冬想著著找幾輛車子來假裝一下,忽然接到了電話,說今晚要有客人來,讓她收拾一下。


  下午四點的時候,大廚帶著食材來了,煎炸烹煮,一頓豐富的晚餐就做好了。


  大概七點左右,來了好幾輛車子,客人有華人也有當地人,不算多,但也足足一大桌。


  一直到宴會結束,都隻是個中年男人出來招呼,沒有見到主人出麵。


  這些客人也很自覺,就好想是為了吃而來,對主人也沒什麽興趣。


  等人都走了,向冬一邊收拾一邊對叫禾叔的中年男人問了一句,“怎麽不見主人?”


  那人神秘一笑,說主人忙。


  剩下的就不是向冬應該問的,但是她心裏卻有些不安。


  是巧合嗎?她怎麽覺得不像?


  本來還挺滿意這個工作的,現在她卻覺得黑暗裏有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不過,她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麽好害怕的。


  按照計劃,她還是要走下去。


  第二天晚上,她在路上遇到了散步的夫妻倆個。


  雲飛微微一愣,“你在這裏住?”


  向冬笑眯眯的,“先生,我是在這裏工作。”


  “你到底是什麽人?”忽然,雲飛神經質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


  向冬疼的臉皮都皺了,“先生,您這是幹什麽?那天您不給我香菜我也沒說什麽呀。”


  尋芳厭惡的把雲飛拉開,“你夠了,天天疑神疑鬼的,她現在在監獄裏,不可能出來。”


  雲飛的臉色這才好了點,他低聲對向冬道歉,“對不起。”


  向冬裝出嚇壞的樣子,趕緊往回跑。


  她跑出去很遠,還聽到了雲飛跟尋芳吵架的聲音。


  心裏有鬼,此生便不得安寧,他們很快就要成為師父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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