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春和景暖篇 生個孩子
周景泗看著她手裏的傘,輕佻的說:“沒想到周太太為了顧寒什麽都豁的出去,竟然勾搭上了顏西洲。”
顧暖一愣,他的話她聽不懂。
“你什麽意思?”
周景泗卻不再說話,靜靜等著電梯。
這部電梯是他們家專用的,並沒有別人來,倆個人一路沉默。
等到了家裏,顧暖把傘拿到衛生間晾著,自己洗了個澡。
可是沒想到,洗一半周景泗推門進來。
顧暖的頭上全是泡沫,她正閉著眼睛衝洗,沒防備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她尖叫一聲,隨即給周景泗轉過去堵住了嘴巴。
兩個人已經很久沒做了,從她上次流產後周景泗就沒碰過她。
不過從出了森森那件事,他最近倒是沒有包養什麽女人的傳聞,但顧暖也沒覺得他能素著。
現在被他抱著親吻,她本能的抗拒。被折騰的出血,流產這些事對她陰影太大了,她現在渾身的肌肉緊繃,大腿兒那兒硬的象石頭。
這次周景泗沒用強,他磨蹭著她柔軟的身體瀉火,沒有真的去占有她。
事後,顧暖衝去身上的髒東西,裹著浴巾出去沒再看她一眼。
吃飯的時候,周景泗說:“顧暖,你裏顏西洲遠點,他不可能幫你任何忙。”
顧暖放下了筷子,“你不要再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了,我不知道顏西洲是做什麽的,我也沒企圖為顧寒做什麽。”
她回了房間,關門。
廚房裏的周景泗咬牙,這個女人總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周景泗逮住了在洗手間裏洗刷的顧暖。
他看了一眼那把礙事的雨傘,貼著她後背的曲線對鏡子裏的她說:“把你的工作辭掉。”
顧暖皺眉,“為什麽?”
“因為我不喜歡。”
顧暖冷笑,“周景泗,你可以拿錢給你的情婦買一個畫家的身份,但絕對管不到我的工作問題。”
他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顧暖,別挑戰我,你知道的,我是不願意你跟顏西洲在一起。”
“你自己肮髒就算了,別用你肮髒的思想去揣測別人好不好?他是我孩子的家長,僅此而已。”
周景泗冷笑,“我是男人,他眼裏的那點猥瑣想法我看的出來,你以為他就是什麽好鳥兒?”
顧暖懶得跟他說話,轉過身去刷牙。
周景泗的聲音沉冷了好幾度,“顧暖,我不是在開玩笑。”
顧暖嘴角抽了抽,沒有回答。
顧暖當然不可能聽他的,那樣一個有糜爛男女關係的男人,憑什麽來要求她。
小賀賀一周兩節課,以前並不是爸爸次次送,可從認識顧暖後,他是次次都親自來。
顧暖趁機把傘給還了,小賀賀非嚷著讓顧暖請客。
人家送她,她請客似乎也是應該的。
而且顧暖也好奇,為什麽周景泗認識顏西洲, 還說她是為了幫顧寒而接近顏西洲呢。
顧暖請客,但吃什麽要顏賀做主,結果他們去了肯德基。
顧暖哭笑不得,但孩子喜歡打人都要遷就。
結果點餐的時候還是顏西洲付錢,顏賀很快就吃飽了,跑到遊樂區去玩,顧暖就和顏西洲聊天。
原來,顏西洲是京都JC院的院長,剛好屬於公檢法。
其實,在以前他的這個職務對顧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對現在的顧暖來說真是雪中送炭。
怪不得周景泗以為她接近他是為了幫顧寒,他是要掐斷顧暖的任何依靠嗎?
不過顧暖不會貿然跟人提起這些,顧寒的案子豈是別人想要幫就能幫的?
她純粹就是當個老師,不是實在走投無路,她不希望把人際關係搞得那麽複雜。
吃完飯離開,下台階的時候顧暖崴了一下,幸好顏西洲給扶住,才免了摔跤。
顧暖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呀。”
顏西洲笑的樣子很寵溺,“你呀,就是跟賀賀差不多,走路都不看著。”
顧暖……
第二天,這些照片就到了周景泗的手裏。
他看著照片上親熱抱在一起的倆個人,雙眸能噴出火來。
這個顧暖為什麽就不能聽他的,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這些照片是大軍給他的,那個時候他們一群人在會所裏。
大軍現在進了GJF部門,他的上司跟顏西洲是對頭,為了弄倒他找人跟拍,結果拍到了這個。
大軍說:“四哥,我擅自把照片給截下來是為了你的麵子,你看著處理吧。”
吳競皺眉,“真沒想到顧暖是這樣的人,竟然勾搭上顏西洲。”
周景泗蹙著眉頭一句話都沒說,站起來就走。
吳競去追他,“四哥,你喝酒了別開車。”
周景泗還是開了,他今晚喝的不少,加上受了刺激,簡直是一路狂飆。
踹開家裏的門,他正看到顧暖在沙發上跟人聊微信,嘴角是含笑的。
他被嫉妒燒紅了眼睛,一把就搶過了顧暖的手機。
他沒看到別的,就看到跟顧暖聊天的人是實名注冊的顏西洲。
手機給他摔得四分五裂,顧暖把給他一把揪起來。
顧暖其實是在跟賀賀聊天,賀賀畫了一幅畫給她看,小孩子不會打字,聊得全是語音。
周景泗卻看不到這些,他把顧暖給懟到牆上,掐著她的脖子說:“為什麽你總不聽我的話?老子還沒跟你離婚呢,你想給我戴綠帽子?”
顧暖吼道:“你閉嘴,我做過什麽?”
周景泗把照片甩到她臉上,“顧暖,行呀,這才幾天,顏西洲就敗在了你的裙子下。不給老子碰,是等著讓他幹嗎?”
顧暖蹲下把照片撿起來看,不得不說,拍的人很會抓角度,看起來她和顏西洲特別親密,像一對情侶。
可是,她不想解釋。
憑什麽他周景泗左一個右一個,小三還上門逼宮,她卻要守身如玉?
“周景泗,你要是相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已經解釋膩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些,“顧暖,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把工作辭了。你要shopping美容健身幹什麽都可以,但就是不準再去那間藝術培訓學校,更不能跟顏西洲見麵。”
顧暖看著他長達十秒鍾,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憑什麽。”
說完,她一甩頭發,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周景泗是真火大了,他想要給她個機會的,可她為什麽偏偏要惹他?
他伸手就拽住了她的右手,咬牙說:“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給擰斷,讓你以後再也畫不了畫。”
她絲毫不在乎,臉上的諷刺笑容更是誇張,“周景泗,你除了能欺負我壓製我,還有什麽本事?你還算個男人嗎?”
“顧暖,是你逼我的。”他說著,手上就用了力氣。
喝醉了的男人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道,他隻是想要嚇嚇她,卻沒想到聽到了清脆的折斷聲。
顧暖的臉疼的都扭曲了,可她沒叫也沒哭,甚至嘴角還有一絲笑容。
她甚至激他,“用力,再用力。周景泗,你殺了我!”
她眼睛裏的仇恨刺到了周景泗,他猛地撒開手,他這是在做什麽?
顧暖倒在了地上,剛才的倔強已經不見,她疼得眼前發花,恨不能自己死去。
“周景泗,你為什麽不殺了我?”微弱的呻吟,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周景泗看著自己的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跟著他抱起顧暖。
“暖暖,對不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顧暖疼得說不出話,隻是閉著眼睛流淚。
大晚上的急診,醫生聞到了周景泗身上濃重的酒氣。
把他給趕出搶救室,女醫生好心的問顧暖,“需要給你報警嗎?我看你這是家暴。”
顧暖搖搖頭,她問醫生,“我這手能弄好嗎?我是畫畫的。”
醫生沒正麵回答她,“算是嚴重性的骨折,接起來肯定沒問題,但具體的要看康複程度。”
顧暖沒有再問,她在新一波疼痛裏暈死過去。
這是顧暖被周景泗弄得第三次來醫院。
一次一次,她眼裏的光芒被他打散,那些未來得及表達的愛意也一點點消失。
她和他這樣糾纏,到底是為了什麽呀?
發生了這麽多事,顧暖恨死了自己。現在才知道所謂情愛,所謂年少的喜歡,不過如此。
如果能重來一次,她從一出生開始就要離著他遠遠的,最後永不相見。
周景泗這幾天都沒離開醫院,他照顧她,像最好的丈夫和情人,可是他沒說對不起。
周景泗這個人不太是個會後悔的人,他覺得與其做無意義的懺悔,不如好好照顧她。
而且,他覺得他走到這一步真是顧暖逼得,她要是不跟顏西洲勾勾搭搭,她要是能同意不去畫室工作,他也根本不會這麽做。
他低頭看著女人的手,她的手長得可真好看。
小小的,白白的很柔軟,偏偏手指那麽修長,跟蔥管一樣,形狀飽滿好看的指甲呈現淡淡的粉色,讓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嘴裏。
這樣也好,她的手不會妨礙到她的日常生活,雖然拿畫筆是不行了,但他會養她,給她最好的生活。
出院的那天晚上,他把一張卡片遞給她。
顧暖蹙眉,這是顧寒給她的那張卡。
他低聲說:“暖暖,那天我掰斷的不是真的,這裏麵我又存上了1300萬,總共兩千萬,都給你。”
顧暖嘴角抽了抽,忽然笑了。
在醫院裏的這幾天,無論他對她都有多好,她都一言不發。
現在卻忽然笑起來,周景泗的心口毛毛的。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他一開始就做錯了,在沒有回頭路的情況下,他隻能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
顧暖接過了卡,她是用那隻右手接過來的,卡輕飄飄的,沒有所謂兩千萬應該體現出來的重量,她拿的很穩。
她沒有再說別的,隻是把卡放在她睡衣的口袋裏。
周景泗很挫敗,他站起來,過了一會兒傳來關門的聲音。
顧暖鬆了一口氣,他走了。
簡單的收拾了東西,這個家她一分鍾也不想多留。
她打車去了機場,直接買了去倫敦的機票。
可是還沒等坐上飛機,周景泗就到了。
他直接把顧暖從候機大廳的座位上抱起來,給塞到了車裏。
顧暖還是很平靜,除非他拴住她,否則她總有機會離開。
回到家裏,她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去洗澡睡覺。
周景泗坐在客廳裏頭疼不已,難道真的要鎖她一輩子?
周家開了個家庭會議,周會的私生子要入族譜,要分股份。
這是周會為了安小三的心,怕他死了周景泗會苛待她兒子。
為了這個周媽媽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同意分股份給那個野種,周家有今天是她從娘家帶來了一大筆資金,是她兒子辛辛苦苦給做的越來越大,憑什麽給那個小孽種。
唯一的法子就是周景泗趕緊生兒子,確定下一代繼承人,那個野種給幾個錢也就算了。
周景泗回到別墅很認真的跟顧暖提出生孩子,得到的答複是顧暖的嗤笑。
這樣要生孩子,她覺得周景泗是腦子短路了。
再逼,她就看著他,音聲清淡,“隨便你跟誰生去。”
周景泗雙眼冒火,他把她壓在床頭,“老子隻想跟你生。”
顧暖別過頭去,眼裏沒有一絲情緒。
這樣的顧暖就算周景泗想用強的,他也下不去手。
更何況他也知道現在的顧暖有多排斥他,甚至他抱抱她,她就會全身發抖。
可是周景泗想要的,他總有法子。
顧暖再去看爸爸,發現他鼻青臉腫。
這一看就是被欺負了,她恨的要死。
她知道這是個陷阱,可從監獄出去後還是直接找了周景泗。
在他的辦公室裏,她一句話不說,就那麽看著他。
周景泗給她看的心頭發虛,還是壞壞的說:“沒事兒,我可以讓爸爸保外就醫,隻要你給我個孩子。”
顧暖點頭,一個孩子嗎?行。
她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讓周景泗去買上次用過的那種藥。
周景泗眼皮直抽搐,他跟他的妻子睡覺,還要用到助興藥。
但是他也知道,沒藥他碰不了顧暖。
他買了一種據說相對安全些的,顧暖毫不避諱,當著他的麵給吞下去。
那晚,他們糾纏了大半夜,周景泗已經素了好久,雖然開始的時候心理上有點膈應,但最後還是沉迷其中。
因為藥的作用,完事兒後即便顧暖厭惡,也沒法子起來。周景泗用濕紙巾處理了,抱著她交頸而眠。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他們夜夜笙歌。
第一天第二天是吃藥,第三天周景泗試著把藥給換成了維生素,顧暖也不看,直接喝水服下去。
他緊張的撩撥她,發現她也沒有抗拒。
心裏有些挫敗,原來她真是心理上接受不了她,而不是生理的。
事後,顧暖覺得很尷尬。
那兩次吃藥的時候什麽都顧不得想,其實就把這個男人當成了工具,可這次不一樣,她腦子很清楚,知道她和他在幹什麽。
她問周景泗,是不是換藥了?
周景泗回答的很巧妙,說光用一種怕有抗藥性,就換了一種。
接下來就是維生素代替了那種藥,倆個人照樣水乳交融。
周景泗是個說話算話的人,雖然過程曲折,但顧城確實保外就醫了,顧暖去看過他兩次。
大概是外麵的條件好,顧城的臉色好了很多,人也不那麽喪了。
一個月後,顧暖的大姨媽如約而至。
周景泗很憋屈,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是為了財產想要個孩子還是就想跟顧暖有個孩子,總之他覺得孩子可能是包治百病的藥,有了孩子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暖離著他遠遠的,有些諷刺的說:“我早說我的身體不行了,你偏不信。”
他眼中帶煞,“你就是鹽堿地我也要你長出一朵花來,我會更努力的。”
經期過後,他們繼續同房。
第二天早上,周景泗急著出差,6點多起床就要出發。
他剛出門,顧暖也跟著起來了,她去倒了一杯水,從梳妝台裏拿出一個小藥瓶。
藥瓶上寫的是維生素,其實是醫生給她開的避孕藥。
她不可能生周景泗的兒子,她和他現在是仇人,她為什麽要給仇人生孩子。
可是藥片沒等落在嘴裏,就聽到周景泗在她身後冷冰冰的說:“你吃的是什麽?”
藥片掉在地上,骨碌碌一直滾到了周景泗腳下,他給撿起來,眼睛看著她。
顧暖強裝鎮定,“美白丸。”
他伸手把藥片扔到了垃圾桶裏,“你在備孕,不要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暖嗯了一聲,把藥瓶扔到了抽屜裏。
周景泗是忘了文件,他拿起來就走。
顧暖看著他消失在門口,心才放到肚子裏,她迅速拿了瓶子,又吃了一粒藥。
在車上,周景泗把藥給助理,“去找人看一下,這是什麽藥。”
助理忙找了紙巾包住,心想是總裁吩咐的,一定不簡單。
周景泗出差三天,回來的當晚必然是大幹一場。
顧暖覺得今天疼,他狂暴的不像最近那個溫柔細致的樣子,反而有點像剛結婚那會兒的折磨。
第二天,她偷偷摸摸去吃藥的時候,又給周景泗抓包了。
他冷冷的問她,“不是說不準吃這些亂七八糟的藥了嗎?”
顧暖心虛的說:“是醫生給開的,調理身體。”
周景泗要笑不笑的,“哪個醫生?”
“就,就是劉醫生。”
“好,我去問問她。”
顧暖一下就崩潰了,她奪過藥瓶,“不用了,我以後不吃就是了。”
“顧暖,你耍我耍的很開心呀。我求爺爺告奶奶把你爸爸弄出來,你卻吃著避孕藥來耍我,是不是你覺得我很蠢?”
顧暖臉都白了,原來他早知道了,也難為他能沉得住氣。
不過相比他的震怒,顧暖很快就冷靜下來,“周景泗,你覺得我們倆個人適合要孩子嗎?”
他獰笑,“怎麽不適合?我們是合法的,我覺得比誰都合適。”
她歎了口氣,“如果你想要個婚生子,我們離婚你另娶吧,我真的給不了你孩子。我不能讓孩子在這種充滿仇恨的家庭氛圍裏長大,我更不能讓我的孩子去承受大人之間的愛恨。”
周景泗算是聽明白了,她恨他。
其實這個很正常,她要是不恨他,反而不對了。
所以,他想用一個孩子去消解仇恨,她則因為仇恨不要孩子。
這是個死局,偏偏他們倆個人一個像結網的蜘蛛一個象碰上來的蒼蠅,不死不休的糾纏。
巨大的甩門聲代表著他的離開,這次倒是出乎顧暖的意料,他竟然沒動手兒。
她還以為他會折斷她的左手呢。
那瓶藥在剛才的爭執中灑在地上,顧暖彎腰一粒粒撿起來,最後全扔到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