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師好
休息室里，小麗一邊給程鶯找合適的工作服，一邊小聲地問：「程鶯，你是怎麼碰到柔情姐的啊？」
「在店門口碰到的，我都沒有說名字，她就認識我了」程鶯回想著店門口與李柔兒相遇的一幕：「我看她年齡不大啊，人也挺隨和的，你幹嘛要叫她姐啊？」
「挺隨和的？」小麗驚訝地看著程鶯：「我只見過她一次，是我剛來這裡不久。她和老闆一起來的，我看老闆對她很恭敬的樣子呢。」
「是嗎？我是沒覺得她有什麼架子。雖說是老師，但更像姐妹一樣。」程鶯一邊脫下隨身的外衣，一邊回答著小麗。
「哇！程鶯，你的身材真好啊！」眼前的程鶯，羊脂玉般的肌膚、高聳挺立的胸部、平坦無痕的小腹、筆直修長的雙腿，即便只是一套廉價而平常的內衣，也依舊讓人陶醉，身為女生的小麗也忍不住要讚歎，評頭論足一番。
「哎呀，討厭啦」程鶯看小麗獃獃地望著自己的身體，忙奪過她手裡拿的工作服擋在自己身前，雙頰又害羞的紅撲撲，嬌羞的模樣讓小麗差點流了鼻血。
「小麗說的沒錯啊，這身材連我都羨慕不已。」李柔兒不知何時推門進來，站在兩人的面前。
「李柔.……柔情……老師好！」程鶯慌亂地語無倫次，再次向李柔兒彎腰敬禮。
「哈哈哈」李柔兒被程鶯逗得開懷大笑起來，不過沒兩聲：「好了好了，趕緊換上衣服，我們開始上課了哦」李柔兒轉過身準備出門，到了門口又對後面的兩人說：「我在大廳等你；另外，小麗，去隔壁買幾個盒飯，馬上中午了。」
於是，程鶯在李柔兒的指導下，開始了一天的培訓課程。別看程鶯的先天條件是大多數女人羨慕嫉妒恨的，但李柔兒說過會盡數傳授也並非信口開河，從基本的服務流程叫鍾、報鍾、上鍾、加鍾；到每一個環節：安排客人就座、如何按壓足底穴位、如何在服務過程中察言觀色，陪客人聊天等諸多技巧一一教給程鶯。李柔兒看的出來，程鶯雖然是個完完全全的小白，但對自己教授的內容非常用心：李柔兒再講，程鶯在聽，李柔兒講完，程鶯複述一遍后，又反覆小聲嘀咕，加深自己的印象；行為示範的時候程鶯更是目不轉睛，甚至在邊上的按摩椅上學習著李柔兒的動作、手法、神情。這點讓李柔兒很感欣慰，畢竟在她手下培訓過的人不少，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程鶯這般用心學習，讚許的同時也感到憐憫。
中午，三個女生坐在一起吃著小麗買回來的盒飯，一邊聊著女生感興趣的話題，不外乎明星八卦、時尚潮流、服裝首飾，而這些對於程鶯這樣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女孩來說，每一樣都讓她覺得新奇；倒不是程鶯與世隔絕，只是她生活的環境阻礙了她花時間去接觸這些訊息。因此，全程程鶯都作為一個聽眾，邊吃著盒飯邊聽李柔兒和小麗滔滔不絕，不時也跟著她們一起笑一笑。
吃完飯，小麗依舊坐在前台接待的位置上刷著手機、李柔兒則借口找王勇談事去了二樓辦公室，而程鶯既沒有發獃也沒有休息，一個人在按摩室里重複著練習著學到的東西，一遍又一遍。後面的時間裡，店裡陸陸續續地來了幾個女生，她們和程鶯一樣，都是店裡的技師，雖說一個個也都是青春貌美，身材婀娜，但和程鶯相比卻相形見絀。在和程鶯一一打過招呼，作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后，就都跑到休息室，一邊化妝，一邊玩手機地等客人了。
「程鶯，可以休息會別練了。」李柔兒看著汗流浹背還在反覆練習的程鶯說著：「去隔壁儲藏室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程鶯抬起頭看著牆上的掛鐘，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快到晚餐時間了。再看了下自己剛換的工作服，已被汗水浸透大半，雖說並沒有一絲汗臭，卻也沒有一絲形象感。於是，程鶯不好意思地向李柔兒笑了笑，一路小跑到了隔壁的儲藏室。
說是儲藏室，其實和一間賓館的標準房差不多，有兩張床、浴室和衛生間，只是沒有窗戶，最靠牆的地方則堆滿了一箱箱店裡用的物資。聽小麗說過，當初王勇特意去買的床，讓她住在這裡，說是讓她省下了在外租房的開銷，也是有人幫他看店。
程鶯一邊沖著澡，一邊心想，該怎麼跟勇哥說自己也想住在店裡？如果說了，會不會有些太得寸進尺了，畢竟自己才剛上班，就提要求也不太好。或者，找李柔兒幫自己說說看，對，就找柔兒幫忙。打定主意的程鶯，心裡的忐忑瞬間消失，愉快地衝去身上的汗水。
程鶯收拾完畢剛出儲藏室，還沒來得及叫李柔兒，就聽到她的叫聲：「程鶯，來吃飯啦，快點過來。」
並不寬敞的大廳里擺放著一張老式摺疊的八仙桌，店裡的人包括王勇、李柔兒、小麗和其他幾個女孩都已就座，一桌的塑料飯盒盛著熱騰騰的飯菜。李柔兒挪了挪身子，邊上空出了一個位子，程鶯就坐在了她的身邊。也不等程鶯說什麼，李柔兒遞上了一碗米飯說：「快吃吧，一會就該開工了。」
「哦……」程鶯環顧了一下周圍，女孩們都埋頭吃著飯，李柔兒一邊的王勇則慢條斯理地呷一口小酒，吃一口菜，悠然自得。畢竟人家是老闆。
「程鶯，歡迎你來到我們這個大家庭」王勇打破了安靜，舉著酒杯，紅的像猴屁股似的臉看的出他已經喝了不少酒「聽柔情說，你學的很快，也很賣力，我就知道當初沒看錯人。」
「謝謝老闆，也謝謝柔情姐，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辜負你們的一片好心。」邊上的幾女像在看外星人似的眼光看著程鶯無比堅定的樣子，心想，老闆這是從哪撿來的活寶啊。
「哎，叫老闆多生分啊，從現在起你跟她們一樣，叫我勇哥就行了.……嗝！」王勇一臉的醉樣，不知是真的喝多了還是借酒掩蓋自己的豬哥樣，猥瑣地對著程鶯邊笑邊說：「我以後也就直接叫你鶯鶯了哈。」
「咳咳！」夾在中間的李柔兒顯然很反感王勇的「認親」行為，不耐煩的咳嗽了兩聲，阻止王勇繼續胡言亂語：「勇哥，你還是快吃吧，一會林老爺子要來。」
「林老.……」話沒說完，王勇的酒好像一下子醒了七分「林老爺子要來我這小店？」
「是啊，本來今天我是答應要陪他參加一個聚會的，但突然有事來了你這。所以林老爺子說聚會散了後會來接我宵夜。」李柔兒沒有抬頭，邊吃邊說著。
王勇沒有吃飯也沒有喝酒，而是馬上站起身好像宣布一件大事似的：「動作都快點，沒事的回房間好好收拾收拾；小麗，一會吃完趕緊收拾一下這裡，茶几和沙發都擦乾淨了。」稍微停頓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接著吩咐小麗：「跟我去辦公室，把我柜子上存的那罐大紅袍拿出來。」
說完轉身急匆匆地上二樓去了，大傢伙也都扒了扒碗里的飯菜，回房的回房，收拾的收拾。程鶯則跟著李柔兒回到了休息室補妝。看著大傢伙忙碌的樣子，程鶯心想，這上班第一天就碰到大客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表現，或者說自己根本不會被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