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忍痛割愛」
小麗最後說的話，無疑堅定了程鶯原本搖擺不定的念頭。人都是這樣，想通了心事後覺得如釋重負，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又是在晚上，更能促進睡眠。不過程鶯也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臨睡前給李柔兒發了個消息。
還是一如既往地早起，一旁的小麗還在熟睡，王勇也是玩的徹夜未歸。打開手機，程鶯看到了一條來自李柔兒的留言：等在店裡，我來接你。心中的感覺是激動，又興奮，想著小麗說的那些話，程鶯覺得更好的日子就在面前，活力爆棚。想到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雖說才剛上過一天班談不上不舍，但畢竟也是王勇給她帶來的機遇，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看著店裡的狼藉，程鶯開始了報恩式早鍛煉。
「咣咣咣！」大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程鶯忙拉開門帘，門外站著的正是王勇。
「勇哥，您回來啦」程鶯邊打開門鎖，一邊推開門迎著王勇進來。
「嗯，昨天辛苦了哈，我也就沒回來打攪你休息」王勇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做到了大廳的沙發上，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吸了起來。
「勇哥，其實我有事想跟您說」程鶯很緊張，低著投，雙手不住地擺弄著衣角。
「我都知道」王勇依舊閉著眼睛，沒看程鶯。
「您都知道？」程鶯很詫異，難道是小麗偷偷跟他說了？
「是啊，你昨晚表現不錯，看得出林老爺子很喜歡你」王勇一邊說，一邊從內兜里掏出500塊錢丟在茶几上，說：「這是給你的獎勵；放心，只要跟著我好好乾，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誤會了，原來王勇以為程鶯像別的女人一樣，都是見錢眼開，博得金主厚愛就開始要談條件加碼。而且，王勇自認為對這種剛入行的小白只要略施恩惠，就會心甘情願地為他鞍前馬後，賺取更多的利益。
「您誤會了，勇哥」程鶯沒有拿錢。
「怎麼？嫌少？」若是王勇知道昨晚林健誠給程鶯的紅包，相當於包下他整家店的數目，估計就不會做拿500塊這麼打臉的事情了。
「不……不是的，勇哥」程鶯越發慌張，王勇誤會了自己，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必須要儘快向他解釋清楚。
「我是想說.……」
「她說要辭工」一個熟悉的銀鈴般的聲音傳來，李柔兒推開門走了進來。
「辭工？」王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乾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辭工？」
「因為她要去我那」李柔兒微笑著走向程鶯：「我們走吧」說完一手拉著程鶯，轉身就要離開。
「什麼？」王勇很震驚，一晚的宿醉猛然清醒了過來：「等會兒，什麼個情況？」
才來上了一天班就要辭職，這是想來來想走就走的節奏么，這店是你程鶯家還是李柔兒家開的啊？就算昨晚服務的是林老爺子，但人家那身份能是你程鶯能高攀上的？要說程鶯有啥下迷魂湯的資本，也就她的外形條件，莫不是自己走後，這裡上演了一場雲雨大戰不成？
一連串的疑問讓王勇越想越覺得程鶯肯定是出賣了她自己，眼瞅著像個剛入行的小白，沒想到背後居然這麼有心計，早知道自己就該先上了，反正在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垂涎，即便要走那也不虧。
「柔兒，怎麼說也是我先發現程鶯的，你就這麼把她帶走，有點不太合規矩啊？」
王勇心裡的算盤是既然程鶯都能讓林老爺子痴醉，那還有什麼男人能逃得過她的手掌心，把她留在店裡就是一顆搖錢樹，不僅能讓自己賺的盆滿缽滿，還能找個機會把她辦了，豈不是一箭雙鵰的美事。
但王勇的小九九又豈能逃得過李柔兒的眼睛，雖然面前的王勇很是一本正經，其實在她眼裡卻只是個猥瑣的油膩大叔而已。儼然，她對王勇已經沒了耐心。
「勇哥，程鶯她要走是她的自由；我說我要收，也不管你的事」李柔兒一改溫柔甜美的樣子，冷冰冰地看著王勇：「況且，這也是林老爺子的意思，難道你想違拗他老人家？」
違拗林健誠？給他王勇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以林健誠今時今日的地位，別說動動小拇指，就是一個屁也能讓他王勇吃不了兜著走。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王勇畢竟也在這個圈子裡混跡多年，以林健誠的財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能偏偏看中只有外表的程鶯？就算覺得程鶯姿味意猶未盡，大可直接包了，何必還要通過李柔兒呢。
「只是什麼？有話就快說，我沒空跟你這耗。」李柔兒的口氣有些火藥味。
「你李柔兒看上的人自然有你的道理，只是.……」王勇指著程鶯說：「你說這也是林老爺子的意思，無憑無據的很難讓人信服啊。」
王勇的意思很明白，他沒有親耳聽到林健誠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李柔兒假傳聖旨，故意搬出林健誠來壓他。若是這樣，他也不是吃素的主。
「哦？」李柔兒鄙夷地看著王勇，發出一聲鼻音：「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勇哥，王勇，你還想林老爺子親自跟你說嗎？」李柔兒被激怒了，她拿出手機翻找到了林健誠的電話號碼，丟在王勇面前說：「行啊，你現在就打給他，問他我是不是唬你的。」
看著桌上的手機，王勇慌了神，本想詐一下李柔兒的，沒成想這丫頭這麼有底氣，沒準還真是林老爺子的授意。電話自然是不能打的，這要是打過去，那可就是下了林老爺子的面子，他王勇恐怕就要滾出這個圈子了。
想到這兒，王勇馬上一副嬉皮的笑臉，兩手端起手機遞向李柔兒：「柔兒，我這不就是隨口說說嘛，你看怎麼還生起氣了啊。」
李柔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地接過了手機。
這人看來是保不住了，當初把程鶯帶進來就是看中她的外形條件能為自己賺錢，現在即便是碰到塊鐵板，也不能讓空歡喜一場。
「唉，只能怪我和程鶯有緣無分了，既然她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多做挽留。不過就算她只上了一天班，但我這裡付出的可不少啊。」
「哦？說來聽聽。」李柔兒雙臂交叉擺在胸前看著王勇。
「你看啊，這一日三餐伙食都是店裡買，她又是個新手，要練手藝就得用設備，這個設備用一次就老化一次，還不算我得送去修送去洗的……」剛才還差點聲淚俱下的王勇，話鋒一轉到錢上，就算是程鶯這樣的好脾氣都覺得他吃相太難看了，李柔兒更是要作嘔的表情。
「行了行了，王老闆就是想要錢嘛」李柔兒對著滔滔不絕的王勇擺了擺手，從包里掏出兩疊人民幣說：「這兩萬塊就當是程鶯的轉會費，不少了吧。」
兩萬就兩萬吧，雖然程鶯能幫王勇賺更多的錢，但現在這個情況，也了勝於無。管他是轉會費還是轉讓費，有錢拿就行，也算給自己了個台階下。王勇喜滋滋地接過錢，還不忘翻了翻，看夠不夠數。
「李老闆果然夠爽快，那我就給您個面子，人你帶走吧。」最後王勇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這不要臉的功夫也是夠夠的。
李柔兒可沒功夫聽王勇在這唱戲，一言不發領著程鶯扭頭就出了門，發動自己的座駕，絕塵而去。
「程鶯，她走了嗎？」小麗一臉惺忪地踱著拖鞋走出房間，第一眼就看到王勇站在大門口向外張望，嚇得她馬上挺直身子：「早上好啊，老闆。」
「好個屁，TND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一改奴才似的笑臉，王勇怒氣沖沖地吼道：「等老子哪天發跡，連你個小N們一起辦了。」
說完便轉身向店裡走去，經過小麗身邊時，王勇又吼道：「還杵在那幹什麼？沒看到老子現在火氣很大嗎？」說完就上樓去了。
小麗知道王勇是什麼意思，以她的姿色能悠閑地坐前台，全靠為王勇服務換來。「程鶯，祝你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