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齊頭並進
另一面，李牧循和程鶯手牽手地走出了洪港分局。
剛出大門，程鶯就甩開了李牧循的手，讓李牧循有些意外的是，她竟像一開始那樣，雙手挽上了他的胳膊，更是把頭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上，好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李牧循很感動，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默默地抬起另外一隻手，在程鶯的手背上輕輕地拂拍了下。
兩人心中彼此的默契，也讓二人自然而然地達成了情侶關係。
「對了，鶯鶯，你怎麼會來找我，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默默步行了一段路，李牧循這才開口道。
「還說呢，不就是你昨晚發的那段肉麻的話嘛。人家可是一大早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了呢。誰知道你們學校戒嚴，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被警察帶走了，所以就找過來了啊。」
程鶯的語氣有些嗔怒，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李牧循沒有像以前那樣故作正經，而是任由她依偎，說明他已經開誠布公地接受了自己。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哎呀，那我可真是罪人了，讓小鶯鶯餓肚子了。」
天吶！話剛出嘴邊，李牧循就感到疙瘩掉了一地，自己什麼時候也能說出這樣的情話了？不過感覺也蠻好的，沒準自己本來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呢，只是之前沒遇到對的人。
「對啊，我現在感到好餓啊。還有啊，人家為了見你，今天都不做生意了，我要一整天都纏著你。」
聽到李牧循的情話，程鶯別提有多開心了，手上更是緊緊地挽住了心愛人的胳膊，絲毫不顧及她的淑女形象。
因為貼的太緊，李牧循被蹭的酥麻無比，心猿意馬起來：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地方任選。今天我可要好好地補償下咱家的小鶯鶯。」
簡直是太幸福了，這麼快就成他家的人了。程鶯再一次被感動的無以復加。
這就是被愛的感覺嗎？要說第一次婚姻，她敗在了金錢上；與林健誠的相遇，也是建立在金錢上；而這一次，打開她心扉的這個男人，只是個和她有著相同出身，卻憑藉自己努力到達頂峰的天之驕子。
對她的感情也是那樣的純潔，因為若不是今天程鶯這番主動，他絕不會主動去接觸她的肌膚。
兩顆受過傷的心，終於走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勝前腳剛踏進辦公室，就接到廖局的電話，叫他過去一趟。
「海美的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
廖國棟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邊澆著花，一邊語氣平穩地向司徒勝問詢道。
「抱歉局長，除了現場勘察外，我們還在對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司徒勝有些頹廢地低著頭回答道。
「報告我都看了，現場找到的兇器上提取到的那兩組指紋，其中一組已經比對上了是嗎？」
「是的，那枚指紋屬於海美的一個教授，叫李牧循，也是死者的導師。昨天我們已經找他問過話了。」
「那問出什麼來了嗎？」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他並不具備作案動機和時間，所以我推斷他並不是兇手。」
「那兇器上為什麼會有他的指紋？你又是憑什麼下的結論？」
額.……對啊，李牧循的指紋為何會出現在兇器上呢？這麼重要的問題怎麼會忘記問了呢？
司徒勝暗暗懊惱起來，若不是因為程鶯的出現，他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可現在明明就是自己做錯了。只能避重就輕了：
「我是憑直覺……判斷的。」
「直覺？」
廖國棟沒想到，一向心思縝密的司徒勝竟會如此回答。不由地轉過身來，一臉詫異地望向司徒勝。
「小勝啊，你來局裡也有段時間了。沒錯，做我們這行的，是要有一些直覺來判斷問題，但追根究底還是得憑證據。」
廖國棟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飲水機旁倒開水。而這次，他並沒有給司徒勝也倒一杯。
回到座位上坐下，廖國棟沒有看著司徒勝，卻意味深長地說道：
「市委市局的領導都很關注這件案子，原因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不光是因為這個案子發生在高校，死的是一個休學的學生；還和五二三案中的某些細節極為相似。」
「而五二三案到目前為止，也一直沒有新的進展。所以上面打電話給我，問我何時能破案？」
司徒勝沒有說話，正如廖局說的，對五二三案嫌疑人的情況至今毫無頭緒，現在海美又發生了類似的案件，社會影響很差，也難怪市局領導會問責。當真是無言以對。
「我不是給你壓力，要你限期破案。」
稍稍一抬眉，廖國棟就看到司徒勝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后，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情緒上有些失控，造成了錯誤的判斷。但畢竟你是我帶進來的，我也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局長竟然也知道了！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又是誰打的小報告？
左思右想了一番，司徒勝感到脊背有些發涼。難道是何施施？應該不會，那在場的還能有誰？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是蔣衛華，那個小報告專業戶。對，肯定是他。
正想著該如何回應局長，卻又被廖國棟打斷了思緒：
「其實上次破獲的那樁案子，也就是滅蠍行動，市局領導都對你讚賞有加。我們分局上上下下也都很欽佩你的能力，原本很多不看好你的人，也都改變了他們看法。」
「作為隊長，並不是說所有責任都要自己來扛，很多時候要與你的隊員們共同分擔。不然的話，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們不僅會為你感到擔憂，你也會影響團隊的士氣。」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就算是蔣衛華來打的小報告，也是想請廖局點撥點撥司徒勝。畢竟蔣衛華自己也知道，他的名聲並不好，要是直接開口，可能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再者說了，之前滅蠍行動的表彰大會，廖局是安排蔣衛華這個完全沒參與過的人來主持。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恩惠，同時也幾乎打消了對司徒勝的抵觸情緒。
「請局長放心，我一定會儘快破案，給市局領導和社會一個滿意的交代。」
既然下屬都沒有怨過自己，還時刻想著自己，那要是還萎靡不振就太對不起他們了。鬥志被重新點燃，司徒勝堅定地向廖國棟敬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司徒勝就召集大夥開會，沒到中午，案件的偵查工作便有條不紊地開展了起來。
與此同時，李牧循和程鶯的熱戀也在上演。
白天，李牧循還是一如既往地在畫室創作，創作的主題全是圍繞著心愛的女人，也就是程鶯。
而程鶯也將預約重新安排了下，白天接單，留出晚上的時間和李牧循偎依在一起。一方面不耽誤她學畫畫，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晚上時間多但單子數量沒有白天多，賺的自然也比不上白天，又何必浪費這大好時光呢。
原本預約到過夜的客人那是怨聲載道，可也無可奈何。又沒說取消他們的預約，只是女主更改了作息，類似的事情並不少見，並不是人人都會安排接通宵的單。
兩人見面多為晚上，同屋的徐珊珊也毫無怨言。她自己的生意肯定是不會落下的，只是時間安排上會盡量滿足程鶯和李牧循，或是提早，又或是推后。
如膠似漆的兩個人，雖然都有一顆火熱的心，卻都沒有跨越雷池一步，最多也只是停留在接吻上。
為了不讓心上人對自己產生不必要的誤解，程鶯只將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向李牧循坦誠。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也著實讓程鶯糾結了好久，畢竟她是個離過婚的女人，而李牧循則是一個未婚的優質男。
許是剛開始的一見鍾情，又或是後來的曰久生情。在聽完程鶯的講述后，李牧循竟沒有一絲介懷，甚至還為程鶯遭受到的不公，感到深深的惋惜和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早就認識程鶯。
男友的寬容和自責，讓程鶯知道了什麼叫愛情，暗暗發誓要堅守這份感情。
可世事往往都是事與願違，好事要多磨，沒有經歷過風雨的感情也並不能長久。
一天晚上，李牧循和程鶯相約逛街。
熱戀中的人都知道，縱使街上人來人往，有多少熱鬧，都不會吸引二人的注意力，因為整個世界都只屬於彼此。
可這並不代表世界中只有兩個人存在。
「咦，那不是李教授嗎？他怎麼會出來逛街呢？他身邊的女人又是誰呢？」
迎面駛來一輛車，開車的人正是之前向李牧循表白過的黃紫嫣。而在她車后，也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駕車的是一名男子，眼神緊緊地鎖定著黃紫嫣的車。
把車停在路邊，黃紫嫣打開車門跳了下來，飛快地朝著李牧循衝過去，因為她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能奪走自己心儀的對象。
就在不遠處，那輛黑色的轎車也停了下來，開車的男子並沒有下車，而是搖下車窗，目光緊緊尾隨著黃紫嫣。
「李教授，李教授！」黃紫嫣邊跑，邊追上了李牧循。
「咦，這不是小黃嗎，你怎麼在這兒？」李牧循聞聲回過頭，卻看到身後的黃紫嫣正俯身大口喘著粗氣。
不經意間，目光竟瞥進了她的衣領，頓時覺得耳紅目赤。
「李教授，她是誰啊？」剛剛緩過勁來的黃紫嫣，並沒有客套，而是直指李牧循身邊的程鶯，一副質問地口氣。
李牧循並沒有覺察到黃紫嫣對程鶯的敵意，反而輕鬆地一笑：
「哦~這位是我的女朋友，程鶯。鶯鶯，她是我的學生。」
簡單而平常的一番介紹，在兩個女人看來卻並不一般。
先說程鶯吧，這街逛的好好的，突然就竄出個人來，還是個各方面與自己平分秋色的女人，不說女人最引以為傲的那塊資本就比自己大了許多，單看年齡也比自己小，衣著品味更是表露出她的家庭地位在自己之上。
李牧循是自己的男人，可為何見到這個女生時會臉紅呢？而且這個女人還如此無禮地指著自己，難道她和李牧循有什麼關係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再說黃紫嫣，原本對李牧循是從敬佩到仰慕。作為女生，為了維護他的形象，不惜跟相戀多年的男友分道揚鑣，著實是作出了很大的犧牲。
雖然表白不成，李牧循拒絕了她。但給她的感覺是，李牧循是不想影響她的學業，給她帶去不必要的困擾，而並非不喜歡她。要不然，又怎麼會找了如此漂亮，又這麼年輕的女友呢？
所以，黃紫嫣懷疑，要麼是李牧循一開始就騙她，要麼就是這女人使了什麼不堪的手段。
也是李牧循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並沒有嗅到兩個女人間已經迸發出濃濃的火藥味。
而這一幕，被遠處黑色轎車裡的男子一覽無遺，嘴角更是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哼，想不到你李牧循竟也是道貌岸然之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