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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上手銬

  海美校長室,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數項榮譽。房間兩側,倚牆而座的陳列櫃也擺滿了各式獎盃。當陽光照射進來,杯身上閃爍著金晃晃的亮光,讓人好不刺眼。

  校長庄友良寬大的辦公桌上,除去了了幾樣擺件再無他物,倒顯得有些過於整潔,讓人不禁會問:就算你是管行政不用教書的,那總得有台電腦吧,難道連電子郵件都不用收發的嗎?

  其實不然,如他這樣身份的人,早已不用台式電腦,而是一台小巧超薄的筆記本靜卧在辦公桌的抽屜中。

  之前也提到,庄友良比起蔣衛華來說,還要唯利是圖,尤其是在仕途上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而場面功夫更是做到滴水不漏。

  這不,就在總務助理向他報告,說有兩位警官前來請求協助,庄友良連忙將桌面整理了一遍。除了能彰顯身份和地位的東西之外,全部藏在了角落。

  當楊威呂闖進來,一番客套,庄友良更是親自為他們斟茶倒水。

  「不知二位警官前來,所為何事?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

  一邊將泡好茶的茶杯放在二人面前,庄友良一副附庸風雅的樣子,舉止翩翩,更像是有意放慢動作般做作,緩緩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不瞞您說,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請庄校長幫忙回憶一下,當年咱們這兒有個叫陳漢生的老師,他是不是將一套很有價值的婚服遺失在了學校?」

  楊威也是官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既然對方表現的如此客氣,那自己也不能失了禮數,畢竟庄友良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稱呼和語氣上自然得表現的敬重些。

  「陳……漢生……」

  庄友良眉頭緊鎖了一下,隨即伴著一聲長嘆:

  「你們說的是陳老的兒子吧。唉……真的是青年才俊,只可惜英年早逝,實屬我校和藝術界的一大損失啊。」

  「至於你們提到的那套婚服,確有此事。聽聞那套婚服,是陳老請蒂尼唯的大師傅,量身定做的,無論材質和手藝都可以說是難得的上品。」

  「不過很可惜,原本以為等陳漢生支教回來,就又能見到它大發異彩,卻不想錯失姻緣,突然沒了用武之地,陳老師這才將婚服留在了學校。」

  「後來,也是因為陳老到學校詢問,我才知道是遺失了。當時,還驚動了警察,對我們這班職工進行了調查詢問。但都沒有找到。」

  一番文縐縐的長篇回憶錄,與陳楚河說的基本一致,聽得呂闖都有些搖搖欲墜地打起瞌睡。

  「二位警官,為何會問起這件陳年舊事?莫非是找到了陳老遺失之物?」

  心中猜測著,庄友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當年的他也曾覬覦過情純,只是還未達到自己的目標,是以,便將渴望深埋於心。

  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然沒有了當初的顧慮,甚至更是為己私慾而強佔他人成果。要是情純還在的話,多半早已落入他手。

  既然當年陳漢生將它捐給了學校,那如果說警察找到了失物,說不定就是來讓自己認領的呢。當然他必須表現的冠冕堂皇一些,這才說是陳楚河遺失的。

  「沒錯,我們找到了那件丟失的婚服。」楊威面露喜色地回應道,這可是他們僅有的一件實物物證,想要得治當年發生的事,也是找庄友良的目的,可對方怎麼會如此激動,莫不是真有這麼好?

  「在哪裡,快給我看看。」庄友良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雙眼瞪得大大的,就好像挖到寶一般的興奮。

  「不好意思,婚服是案子的關鍵證據,也是我們來找庄校長您的另一個目的。」

  見庄友良這個反應,楊威不禁有些腹誹:剛還提到案子進展,怎麼突然就對人家的東西這麼感興趣了。

  要不是楊威呂闖並不了解庄友良這個人,不然一定會對他的行事作風嗤之以鼻,也不會對他這麼客氣。

  要說庄友良也是極善於察言觀色之人,楊威簡單的兩句話,他就聽明白了。當年的那件婚服正是藝術中心命案中,死者穿的那件。

  既然是死人穿過了的,那對庄友良來說,就變得不值分毫,甚至還有些忌諱。

  庄友良不虧是老J巨滑之人,剛明白楊威的意思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瞬間換了副嘴臉,裝作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那件婚服對我們學校很重要,當年有不少人,特別是陳老師,借其產生過不少靈感,創作出不少優秀的作品呢。」

  真的是那樣嗎?楊威呂闖不知道,庄友良更是覺得自己吹的有些太過了,如果真有那麼多人才,那麼多佳作,那自己如今的地位又何止是個海美校長呢?

  「那請庄校長好好回憶一下,看什麼人最值得懷疑?」

  雖說看不得眼前庄友良的這副嘴臉,但畢竟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向他詢問當年的情況,楊威還是耐下了性子,繼續問道。

  「噝,這個嘛,當年警察已經都查過了,學校的教職工沒有嫌疑。」

  庄友良倚在老闆椅上,輕輕一轉,卻是側身對著桌子,眉頭緊鎖像是在深深回憶。

  「至於學校之外的人嘛,一般也沒機會能接觸到這些東西。除非是有人使用過。」

  聽到這兒,楊威的精神為之一振,俯身在桌上,聚精會神地聽著。

  「能接觸到,還使用過的,又不是學校里的人,莫非.……是她?」庄友良臉上的疑容更甚,但除了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外,他又想不到別人,而且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

  「是誰?」楊威急忙問道。

  「哦~我想起當年陳家父子都用這套婚服創作過畫,而且聘請的還是同一個模特,叫.……叫.……叫什麼來著?」

  「哎呀,年紀大了,又隔了這麼久,記不得了。呵呵。」

  庄友良自嘲般地笑了笑,臉上卻洋溢出一股邪魅的笑容,看來對那人還是有點印象的。

  「您再好好想想,那人有些什麼特徵,或者年紀,或者職業,或者住在哪裡?」

  楊威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一條線索,看庄友良的臉色就知道他一定記得什麼,馬上追加了一連串的問題。

  正如他所料,除了名字外,庄友良對那名模特的外貌可謂刻骨銘心,但他也只能自我回味,難道還要跟警察說,只記得那人身材巨好,尤其是那兩座巍峨的山峰嗎?

  再說,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即便說了,警察也不可能找得到,當初的花季少女現在必定已是個臃腫肥胖的中年婦女了。

  聯想到這,庄友良不禁覺得一陣噁心,有些後悔想太多了。

  「這個.……不瞞你們說,我還真的都不知道。當年我也只是個教導主任,講師們用什麼人與我沒多大關係。」

  「實在不好意思,幫不了你們。」

  雖說庄友良沒能提供些什麼,不過他倒是把線索又繞回到了陳楚河身上。既然是有懷疑,那就得查出當年那個模特的身份。

  「庄校長,還有件事我覺得很好奇。」

  正欲辭謝的楊威,剛準備出門口,卻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向庄友良問道。

  「請說,只要是庄某知道的,定當直言相告。」

  「是這樣的,您剛才說有不少人能憑著一套婚服,就有創作的靈感。那麼我想問,李牧循李教授,是否也有過這方面的創作?」

  楊威會這樣問,並不是說他在幫司徒勝,故意整李牧循。不說別人,陳家父子都創作過有關婚服的作品,而陳漢生又是李牧循的師父,那李牧循多少都會有些耳濡目染,甚至是走陳的老路。

  如此想來,李牧循與死者錢慧之間又有些近乎曖昧的關係,所以他身上仍舊存在疑點。

  一聽李牧循三個字,原本正想喝茶的庄友良,突然想到了那天夜裡,想伺機剽竊李牧循的創作而看到的那一幕,竟驚慌地手一抖,杯中的熱茶顛覆在了他的手背,卻只顧著驚恐了。

  「庄校長……庄校長?」

  看著庄友良臉色聚變,熱水澆在手上也渾然不覺的樣子,楊威深感疑惑,直覺告訴他,他的猜測沒有錯。

  「啊!」

  被楊威連喚了數遍,庄友良這才回過神來,手背上的刺痛感讓他連忙跑到飲水機邊,用冷水沖刷著燙傷的部位。

  楊威側目,發現庄友良額頭已布滿豆大的汗珠,雙手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著,像是受到什麼驚嚇般。

  「庄校長,到底怎麼回事?」楊威拍了拍庄友良的後背,語氣顯得十分關切。

  「啊~沒.……沒什麼。」

  庄友良感到臉上滑落的汗水,忙從褲兜里掏出手帕,擦拭著滿頭的冷汗,結結巴巴地回道:

  「我只是想到一些事,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還請庄校長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您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楊威一邊勸慰,一邊將庄友良扶到沙發上,一同坐下。

  「事情是這樣的.……」

  定了定心神的庄友良這才將那晚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述說了一遍,當然他的初衷是不可能交代的,只是說無意之中發現的。

  這可是重要的線索啊!

  沒有遲疑,楊威連忙呂闖上來幫忙,二人一左一右,容不得庄友良拒絕,一同行至李牧循的畫室中。

  畫室中,到處都擺放著一幅幅用白布遮蓋的畫作,具體哪些才是庄友良說的根本所知。

  楊威決定,趁著李牧循未歸,全部揭開來看。這也正中了庄友良的下懷,原本還處於驚慌的他,聽到楊威的決定,瞬間就來了精神,這不是明擺著便宜他,光明正大的剽竊嘛。

  當然,楊威二人不會知道庄友良心裡的小九九,而他一邊裝作幫忙揭布,實則是將每一幅畫作熟記於心。

  沒過多久,白布都被揭開了,而庄友良所說的那幾幅畫也終於在頂裡面被翻了出來。

  將那幾幅畫一字排開,逐一望去,在場的三人無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究竟是要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創作出來如此黑暗風的畫作啊?

  而就在他們震驚的時候,畫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這些畫作的主人——李牧循。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警官,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麼?」見自己的畫作都被揭開,李牧循心裡自然很火。可沒等他發作,楊威卻迎面向他走來。

  「李教授,我們懷疑你和本校發生的命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說完,竟亮出了隨身佩戴的手銬。

  「你們,你們簡直太欺負人了!我……我要找律師!」

  李牧循可不管楊威他們有多正色,之前那次訊問后,周正已經跟他說了一些基本的法律條文,比如警方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不能隨意檢查被懷疑對象的物品。

  但這次的發現實在是太關鍵了,身為警察的楊威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況且已經兩次把人帶回去又放出來,再想申請搜查令不說難不難,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對方銷毀證據。

  「請便,我們不會幹涉你的權利,但也請你跟我們回去,把這些交代清楚。」

  說著,楊威便將那副冰冷的手銬戴在了李牧循的手腕上,與呂闖一起,將他連同那幾幅畫作,一併帶回了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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