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議員13
很快,會客時間結束了,警察進來請渡邊純離開審訊室。
渡邊純拍了拍清夏的肩膀,就離開了。
清夏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此時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這種密集的審訊她從未經歷過,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不過她不能表露出任何怯弱,不然……
清夏揉了揉自己手心被指甲摳出來的印子,雙手交握掩蓋住了。
「去調查現場的人應該已經有結論了吧,警官小姐。」清夏帶著遊刃有餘的淡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身處審訊室一般。
很顯然,她的這幅樣子讓進來的警官小姐很不爽,「看來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被指控啊,加賀議員,呵~,也對,都能施壓到警局,看來你比看上去的有人氣啊。」
施壓……嗎?
清夏唇邊的笑容更真實了一點,原來如此。
她面色不改,「我沒有殺人自然是問心無愧的,我相信貴警局會遵循法理做出公正的判決的。」
說著,她眼珠一轉,調整了一下坐姿,「不過,您剛說的『施壓』……這裡都是秉公執法的警察,怎麼會有『施壓』這種事情發生呢。莫非……警官小姐是在暗示,以『公正公平』為綱領的警局,竟然充斥著這等違背法理的行為嗎?」
這話一出,警官小姐的臉色就變了,「你這是污衊……我沒說過這種……」
話音未落,就被旁邊的警官先生截住了,他開口道,「與案件無關的閑話到此為止吧,加賀議員,看來您對自己被釋放勢在必得啊。」
清夏垂眸一笑,過了會兒才開口,「就像剛才的警官小姐所說,這所警察局可是非常公正嚴明的,我相信你們會做出公正的決斷的,必定不會『徇私枉法』冤枉一個無辜之人的。」
看到對面的警官小姐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害怕全是坑的表情,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宿主,你學壞了。你拿她的話來堵她,等於是逼得她必須按照規定來審訊和釋放了,要是她自己徇私不讓你離開,就變成了她的把柄了。你看,她的臉都綠了。】
清夏在心裡嘿嘿笑了笑,跟系統解釋道,「沒辦法,誰讓她主動跳過來撞到槍口上的,就看她是維護上司還是維護職業了,不過,維護了一個總會得罪另一個,不是嗎?」
***
清夏這突如其來一手,讓對面的兩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好,坐下來之後就一幅公事公辦的神色,不再多言。
看來設套坑她的不是這兩人,清夏想。
她才沒有那麼閑去調戲對面這兩個人,不過是為了確認他們的反應罷了。
那麼……坑了她的人,是在外面的那些人中……嗎?
……
清夏沉默了一會兒,不準備在這裡繼續耗時間陪他們演戲了。
「已經深夜了,我們都別拖時間來慢慢審訊一些沒那麼重要的內容了,如何?」清夏兩手交叉,並在胸前,開口道,「你們去找證據的速度有點讓我失望,所以我還是主動來提供證據比較好一點。」
清夏拿出渡邊純的手機,開始播放從她被抓半小時前,還在跟林蔚然通話的開始的錄音,「加賀,不要查了,我擔心你也出事,我自己沒什麼,但是你為了這個付出生命就太不值了,你還那麼年輕……」
林蔚然的聲音響徹在這間審訊室里,然後到電話被掛斷,清夏慌張的呼吸聲,到她慌忙穿上鞋就往外跑,一路上的呼吸聲,到中間不小心磕到花壇擦傷手時她吸氣的聲音……一直到清夏跑到林蔚然家門口,敲門沒有人應,到撥通的電話聲響起在門口,清夏打開門看到屍體。
然後以一陣警笛聲呼嘯而來,到警察說要逮捕清夏為止,有著完整的三十分鐘的錄音。
不僅如此,裡面的定位也清楚地顯示了清夏那半小時的行動軌跡。
毫無機會去殺人。
清夏想要的就是這個,本來還想著如果他們能找到花壇的痕迹,就不用動這個手段的。不過……現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
感謝警察廳長告訴她,那個拍攝了照片坑了她的人來自警局,不然她還需要花點時間去確認範圍。
現在就好辦了!
【宿主準備好了確認辦法嗎?】
清夏在心裡笑了笑,「我衣服上有一枚小型竊聽器的……」
就在渡邊純離開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是留了一個小型竊聽器在上面,後來的這些審訊也好,對話也好,全都錄了下來。
之後,就是離間計了。
「系統,你猜猜看,把剪輯過的錄音曝光給媒體之後,你猜……這個警局會是上下一心呢,還是……開始互相懷疑?」
畢竟對於這個警局的人來說,能知道這些對話的,也就只有他們彼此了,那麼曝光的人……也只能出自這裡面。
等他們開始內訌,才是她的機會。 ——
聽完錄音,看完定位的軌跡,再加上通信公司給出的反饋,證實了清夏完全沒有時間去實施殺人。
不管是在審訊室的警官先生和警官小姐,外面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了。
「所以這個傢伙整晚上,手裡捏著證據就是不說,看著我們忙活……是有病吧。」一個年老的警察有些無語,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會玩嗎?玩這種心跳?!
「哼,這妥妥的有病,正常人會錄音自己的手機嗎?」一旁的稍年輕一點的哼了一聲,他現在越看清夏越覺得這個人腦子不正常,不過,當了議員的,有多少正常的……
「你沒聽她說嗎?下午差點出車禍,肯定多留了個心眼,所以開了定位和錄音,沒想到剛好救了自己。」一個新來的有些耿直的說,惹得周圍一圈的側目,這孩子太天真了吧。他撓了撓頭,問了個題外話,「說起來,如果她一直沒有證據,我們能一直扣押她嗎?」
「想什麼美事呢?沒有證據最多只能扣押24h,到時候還得放出去。」一個一直沉默的,從外面取證回來的年輕人說。
「不過這個人整晚上,難道就是耍我們玩嗎?」中年的警察有些煩躁,他早就知道這些政客不是什麼好東西,凈喜歡折騰人。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尊老愛幼,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啊……」
……
在證據確鑿下,清夏被無罪釋放了。
她出來后,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渡邊純,上了車,被渡邊純送回家裡。
清夏取下衣服上的竊聽器,遞給渡邊純,「這個音頻剪輯一下,一定要凸出警官小姐的正義凌然和不畏強權的浩然正氣。然後泄露給媒體……」
清夏就這樣在困意中靠著椅背眯了一會兒。
她始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如果意圖讓她獲罪,那麼她脫罪之後……會有什麼後續手段嗎?還是說……意不在此呢?
清夏不知道。
她的疑惑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她回到房子的這一刻。
因為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清夏終於意識到對方大張旗鼓把她送進警局到底是什麼目的了。
原來———
不是要把她弄進監獄讓她被拘留24小時。
而是。
要把她調離房子,從而在房子里找到什麼!
只見屋子裡遍布著被翻箱倒櫃的樣子,地上柜子散落。一些雜物就這樣散亂在地上,毫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