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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治傷要緊

  第105章 治傷要緊 

  閏月轉頭看看自己被燒的大棚。 

  柿子秧和黃瓜秧倒是不易燃,只是作為支架的木頭和塑料龍骨,燒廢了不少。 

  附近的秧棵被火烤的蔫頭耷腦,已經萎蔫下去。 

  每根支架附近還有一堆黑灰,應該是先放了乾柴倒上汽油點燃的。 

  侯三兒見閏月打量火災現場,十分歉疚的解釋著「閏月,這傢伙太狡猾,我看這邊起了火光,就拎水去救,誰知道她又在另一處點著了。 

  就這麼她點我滅,滅了一處點起來好幾處,到底是沒有她速度快。 

  是我不好,我這打更的失職,你怎麼罰我我都接受。 

  三哥對不起你,把柿子秧都烤熟了不少,都是錢吶!」 

  閏月倒不擔心柿子秧的事,大不了一壺藥水就解決了。 

  可是侯三兒臉上的燒傷實在太嚴重了,不趕緊治怕是要留疤。 

  「治傷要緊。」閏月轉身往大棚走,走了幾步想起地上坐著的桂萍,回了頭眼睛如同深冬的井水,冰涼深邃「把她放了,咱們不做違法的事,但是不代表能容忍。 

  是我看錯了人,一次次原諒他們兩口子,他們就是壞到流膿的雜碎! 

  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去村上掛電話報警。 

  我的損失他們得賠,刑事責任他們也得負!」 

  桂萍能做出這事兒來,多半有大山在背後支持,要不她一個女人,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閏月說完,找出自己常用的那個小噴壺,裡面還有一點點藥水。 

  記得配製的時候,那個聲音說能治疤痕。 

  閏月朝一棵黃瓜秧走過去,把僅有的藥水噴到兩根剛剛一指長的黃瓜上。 

  然後她自己蹲在旁邊等。 

  侯三兒直到閏月來了,還沒有責怪他,這綳著的神經才算是放鬆了些。 

  一放鬆,整張臉上火燒火燎的疼,那滋味恨不得把腦袋插到水桶里再也不拿出來。 

  他用手輕輕碰了自己的臉一下,頓時猴跳起來,疼的齜牙咧嘴「大山,我他媽又沒扒你家祖墳,你們兩口子這麼坑我,等著,我他媽跟你們沒完!」 

  侯三兒出奇的沒罵女人,這讓人感覺他真的學好了。 

  沒有以前渾。 

  就有人大著膽和他開玩笑「三猴子,你這臉被火一烤,看著順眼了不少,你這相當於整容了。」 

  「去尼瑪的!」侯三兒一腳踢空,自己閃個趔趄。 

  桂花趁機把桂萍手上的麻繩解了,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快回家準備賠閏月的錢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等閏月要是真報了警,你以為牢飯是那麼好吃的?」 

  「別以為賠了錢就沒事了,閏月那份是閏月的,老子的臉要是毀了,饒不了你們!」侯三兒在桂萍身後發狠。 

  桂萍跑遠了,覺得侯三兒追不上,這才回過頭來,朝地上「呸」了一口。 

  「哎,哎!這娘們兒,屬廁所里石頭的,又臭又硬。」侯三兒指著桂萍的背影罵,又恢復了他原來的混不吝痞子樣。 

  「治傷要緊!」閏月當著眾人的面,把兩根黃瓜遞給侯三兒「一根吃下去,另一根搗出汁往臉上抹。」 

  看熱鬧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閏月這是……又放大招了? 

  她的柿子能治病,賣到二十塊錢一個,相當於國家正式工人半個月的工資。 

  這又拿出黃瓜給侯三兒治燙傷…… 

  現場一片安靜,連呼吸聲都自覺放緩。 

  所有目光盯著侯三兒。 

  侯三兒是個人來瘋,最不怕人多注意的主兒。 

  見眾人都看自己,他乾脆咬了一大口黃瓜,在嘴裡嚼碎了,直接吐到手上,往臉上拍。 

  「我天!」閏月一陣噁心,趕緊扭過頭去,假裝查看自己被火烤壞的柿子秧。 

  隨著侯三兒一口口把黃瓜嚼碎,臉上也敷的差不多了。 

  原本臉上的紅色漸漸褪下去,一股涼絲絲舒服的感覺直入心脾。 

  侯三兒舒服的直哼哼「哎喲哎喲,哎喲,好,真好。 

  這臉不疼了,還這麼涼爽。 

  怪不得我家那口子每天把黃瓜往臉上貼,原來這麼舒服!」 

  「侯三兒,原來你老婆皮膚那麼嫩,不是你給滋潤的? 

  是貼了黃瓜?」人群一陣鬨笑。 

  侯三兒幾口把手裡的黃瓜吃掉。 

  閏月這時對自己大棚的損失也心裡有了數。 

  這會兒人太多,不適合給柿子秧噴葯。 

  那秧苗她也看了,只是葉子烤蔫了,受了燙傷的樣子。 

  根莖都還是好的,噴些葯一兩天就能恢復好。 

  只不過這木頭和塑料骨架,是得換了。 

  當初自己手裡沒錢,都是對付的。 

  現在不同了,要把這些東西都換成鋼筋的,結實,抗壓,抗風又防火。 

  桂花見閏月又轉回來,也顧不得以前和閏月斷絕關係的事,陪著笑迎上來「閏月啊,你看在嫂子的面子上……」 

  這是要給桂萍說情。 

  「不好意思,你在我這沒面子!」閏月語氣冰冷,毫不留情。 

  這次絕不能輕饒了桂萍,否則下次她還不知道要干出什麼來。 

  要狠狠教訓她一頓,讓她怕了,免得不長記性。 

  桂花臉上的表情僵住,隨即又不甘心道「我姐他們兩口子,挺倒霉的,房子剛剛蓋好,菜店也開不下去了。 

  我姐夫的腳腕,據說是沒長好,有些偏,走路還得拄著拐……」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閏月冷著臉問。 

  「我是說,是說……能放過,就放過他們這一次,都是親戚,不要鬧得太難看。」 

  「難看?」閏月嗤笑「是他們鬧得太難看,還是我鬧得太難看? 

  他們大冬天割破我大棚的時候,你在哪兒? 

  他們賣假西紅柿破壞我名聲的時候你在哪兒? 

  他們偷了我的藥水……」閏月突然想起這事不能說。 

  「現在他們來我這放火,你說不讓我鬧得太難看? 

  你怎麼說得出口?」 

  桂花的臉變成了豬肝色,再也勸不下去了。 

  是自己的姐姐姐夫理虧,閏月收拾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可是那可是親姐妹啊,她能忍心看著嗎? 

  桂花求救似的看向來寶,來寶假裝看不見。 

  反而問閏月「烤壞的柿子秧是不是得割下來? 

  我幫你割,然後拿家去餵雞。」 

  閏月很有些奇怪,來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 

  怎麼他對自己的柿子秧這麼上心?還要幫著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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