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 186,臣,絕無異心
「我保證此等方法一定會奏效,不多時皇帝就會將你派去邊關。」
一聽到有辦法,宋郁楠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應了下來,「是,臣這就回宮向陛下言明。」
不管如何,只要能讓他重回邊關就好。
見到他難掩激動,阿茶也是有些欣慰。
拉攏了這樣一個既熟悉邊關又清楚皇城布防的人,對她之後的布局來說大有益處。
不過有些話她還是要說到前頭為好。
先說斷,后不亂。
「宋統領,你可清楚與本尊合作會面對的是什麼?」
阿茶問得直白,一雙眼眸直直地盯著他。
會面對什麼呢?
宋郁楠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他如今是人人稱羨的禁軍統領,官職雖然不算最高,但是卻是一干皇子、大臣巴結的對象。
甚至就連皇帝的嬪妃也時不時來送些金銀之物討好於他,為的就是從他這裡得知皇帝的行蹤。
而要是他這次自願請去邊關,那往後這些勢力、名譽都與他無關了。
他會遠離權力的中心,遠離被眾人巴結的生活,去在邊疆的土地上度過餘生。
當然了,這也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在沉默了一會之後,他回看著阿茶的眼眸,一字一句說得無比鄭重,「神女大人,臣很清楚會面對的是什麼。」
「但臣依然願意與您合作,絕不後悔。」
逃離了邊關這麼多年,他也該回到那片土地上了。
「好。」阿茶收回了視線,「你且回宮去向皇帝復命吧。」
「是。」
看著宋郁楠原本有些佝僂的腰身又重新挺拔了起來,眸中也恢復了光彩,阿茶就知道,這件事成了。
早在之前的調查里她就清楚了宋郁楠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今日也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將他拉到自己的陣營里。
她知道,宋郁楠的心裡是真的裝的有百姓,更裝得下邊關。
這樣的人才留在狗皇帝身邊就是暴殄天物。
雖然她的確很需要有個禁軍統領是自己的人,但她更不能棄邊關的百姓於不顧。
她要的世界是天下一統,更是天下大同。
國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百姓,她都不會丟下。
自己的隊伍在一點點壯大,但宋郁楠這樣的人才最適合去的就是邊關了。
送走了宋郁楠之後,她就回到了前廳。
她還要去看看拓跋俊的情況。
不知為何,她心底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哪怕是現在不管系統還是林太醫的檢查都告訴她拓跋俊體內的毒性被控制了。
但是她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有種拓跋俊要隨時離開的感覺。
雖然他明日的確要離京,但感覺里的離開卻是永遠離開。
而且拓跋俊明日離京,她還有好些話要交代給他。
「怎麼?你有心事?」
阿茶一踏進前廳就看見了默默出神,神情嚴肅的拓跋俊。
見到來人是她,拓跋俊換上了一副笑顏。
「阿茶,你想多了,我不過就是在想離京需要收拾些什麼東西。」
阿茶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是。
要不是她一眼就看出拓跋俊笑容中的落寞和苦澀,她恐怕還當真會信了他這鬼話。
不過明日他就要離京了,自己倒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揭穿他。
所以阿茶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下去。
「你既然明日就要走了,那我也給你幾件護身的東西吧。」
然後阿茶就在拓跋俊疑惑的視線下給他掏出了一堆藥丸,徑直推到了他的面前。
拓跋俊沒接,只是盯著她問得有些猶豫。
「你這是……」
「我既然給你了,你就都收下吧。」
阿茶朝著那一堆藥丸旁邊的紙條努了努嘴。
「喏,上面有這些藥丸的使用辦法,你需要的時候儘管用就是了。」
藥丸?還有使用辦法?
拓跋俊帶著幾分疑惑打開了那張紙條。
不打開還好,一打開他就被驚住了。
好傢夥,他聽著阿茶說得這麼雲淡風輕還當真以為是什麼普通的藥丸。
結果這分明就是他那個狗父皇心心念念的神丸啊。
「阿茶,你給我這麼多神丸當真沒有什麼嗎?」
他是真的很怕阿茶把自己身上的神丸全部給自己了啊。
畢竟單從這些神丸的外表來看,每一顆神丸都是極為珍貴。
阿茶倒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既然我給你了,你就都拿去吧,我這裡還有。」
反正自己就與拓跋俊分開幾日,這些神丸應該能足夠他用了。
拓跋俊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是如此珍貴的神丸,阿茶就這般大方的給自己了,當真沒有問題嗎?
而系統里看著這一切的白澤更是嘴角一抽。
他好不容易才慶幸宿主今日終於賺了一萬積分,還清積分指日可待了。
結果宿主就把之前用積分換來的藥丸當成糖豆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大方的給拓跋俊了。
要知道,拓跋俊手上現在那些神丸可值不少積分啊。
就算是以六折的價格拿到系統里回收都能值十幾萬積分啊。
自己這個宿主真的太敗家了。
不過這話他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
而阿茶更是不把這些藥丸當回事一樣。
左右這些都是之前她用欠債的形式換來的藥丸。
不用白不用。
拓跋俊中毒未愈。多拿些藥丸去防身也是應該的。
至於欠下的那些積分,反正等此處洪水之後,她就能還上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交代拓跋俊去封地的事項。
「拓跋俊,這是我重新修改之後最終版本的救生艇設計圖,裡面已經將細節標註好了,你且帶走。」
「皇帝已經給了你封地最高的軍政財權的調度權力,那你去了封地之後先不用著急建造救生艇。」
對她這話拓跋俊有幾分不解。
救生艇事關洪水的傷亡程度,要是不及時建造,那他們就會少挽救一些百姓的生命啊。
「為何?」
「你初去封地,根基不穩,容易被太子黨派的人盯上,而且皇帝才開始吃齋凈身,定還心懷雜念。」
阿茶要的是救生艇在保證絕對安全,沒有外力可以干涉的情況下開始建造。
只有那樣才能將生產的效率提到最高。
「你去了之後先去將封地軍中的人心收買了,再尋個隱秘之處,務必要確保建造救生艇的消息不會被泄露出去。」
這麼多年的皇子教儀,這個問題對拓跋俊來說不是問題。
「好,我會儘快做好前期的準備。」
「嗯,我給皇帝說的是要設壇做法,屆時他一定會派人手去監工,你到時候一定要有所注意。」
皇帝雖然怕拓跋俊吸取自己的壽命,但是他還是有最後一點防備心的。
拓跋俊也認同她這個說法。
「我會注意的,到時候在調動軍隊去修造救生艇的時候也會以別的借口。」
聽他提起借口來,阿茶才意識到自己漏了什麼。
「你不用主動提借口,我去向皇帝說就是了。」
「就說神壇需要打造法器,但必須是軍中陽氣十足極為精壯的男子秘密進行,要是一旦被任何人提前看見,那就會失去神力。」
額……
就這個借口,拓跋俊真的很懷疑皇帝會不會相信。
「你確定狗皇帝當真會信嗎……?」
阿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狗皇帝遠比你想象的惜命多了。」
恐怕她去將這個借口給皇帝說了之後,皇帝不僅會信。
甚至還會怕法器的神力不足,多派些人手。
好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問拓跋俊。
「你可清楚你體內的藍月血脈?」
驟然聽到從她口中問出這個問題,拓跋俊直接整個人怔住了。
所以阿茶是已經知曉了自己體內藍月血脈的秘密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會她的神色。
神情平淡,毫不激動,似乎是只知道了自己有藍月血脈,並不知道藍月血脈的秘密……
在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他才大著膽子開口。
「阿茶,我的藍月血脈是沿襲我母族的血脈罷了,因為母妃去世得早,所以藍月血脈的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
在說出這句話后,他還不忘偷偷觀察著阿茶的神色。
他也不清楚?
阿茶略帶懷疑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掃視了好幾圈。
拓跋俊母妃去世得早是實情,但他被皇帝折磨了這麼多年,後面還是建立了自己的花落樓,難道真的就對藍月血脈的秘密一無所知嗎?
「你說的可是當真?」
「當真。」這次拓跋俊回得無比肯定和急切。
他明日就要離京了,要是今夜讓阿茶看出什麼端倪,那他必定走不成了。
按著阿茶的性子,更是會將自己留在京城,想盡一切辦法救治自己。
可他很清楚,自己的毒深入骨髓,救無可救。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為阿茶的累贅。
見他這般篤定,阿茶心中的疑慮才勉強打消了幾分。
反正也就是幾日的時間,自己不過是要在京城多留幾日拖住狗皇帝。
只要這幾日一過自己去了,那拓跋俊的身子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趁著這些時日的功夫她還能再派人去好好查一查藍月血脈的秘密,說不定能有什麼解決之法。
「嗯,那你就先好好收拾東西吧。」
阿茶起身就要離開,但被拓跋俊叫住了。
「阿茶……」
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裡,飽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阿茶下意識地避開了。
「你早些收拾完了就休息吧,明日我會親自送你離京。」
「好。」
阿茶背對著他點了點頭,在腳步要踏出前廳的時候再一次停住了。 「拓跋俊,你要知道,有些人就算是父子一場,也不過是你人生中的過客,你不必為他在意,更不必留念,往事已過,向前看吧,你的前方還有未來。」
與他相識那麼久,阿茶何曾看不出埋在拓跋俊心底那份對父愛的渴望呢。
現在他與皇帝的父子情分已經徹底了結了。
拓跋俊最好的選擇就是向前看,再也不去在意狗皇帝了。
「未來?」
拓跋俊低聲在嘴中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
他當真還會有未來嗎?
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他不可能告訴阿茶。
所以在無聲地停頓了半響之後,阿茶聽見了他從心底發出的聲音。
「好,我記下了……」
皇宮。
宋郁楠才剛剛踏進皇城,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皇帝的貼身太監。
「宋統領,陛下在御書房等著召見您,還請您快些前去吧。」
「嗯。」
皇帝的召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了,他現在還在心中默默復盤阿茶教給自己的方法。
不管如何,今夜他一定要在皇帝面前為自己爭取一次。
「宋郁楠,你可知罪!」
宋郁楠人都還沒走到皇帝面前,就受到了皇帝劈頭蓋臉的質問。
「朕命你去十三皇子府傳旨,但沒想到你竟然有那麼多的臉,還與神女攀上了關係!」
「你到底是朕的臣子,還是神女的臣子!」
宋郁楠直直地站著,不開口,就只是靜靜地看著皇帝。
皇帝被他這幅模樣徹底激怒了。
「啪——」
皇帝隨手抄起手邊的硯台就向他砸了過去。
宋郁楠沒躲,硬是讓這方硯台砸到了他的額角。
鮮血像是被打開了閘門,順著額角就汩汩流下。
沒用多久鮮血就浸滿了他的半邊臉頰和衣襟領口。
連皇帝自己都被嚇住了,語氣勉強緩和了幾分。
「朕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答?」
「臣不知如何回答,故不答。」
宋郁楠面色不變,甚至還帶著幾分輕蔑。
這樣的回答無疑是在挑釁皇帝的勸慰。
皇帝當即就又怒了。
「放肆!朕讓你回話,你豈敢這樣怠慢!」
「臣是陛下的臣子,但臣與神女一見如故,已經應下了神女,往後多多前往聽雨苑做客。」
他不說還好,一說皇帝的怒氣值更是達到了巔峰。
就連他一國之君,每每去聽雨苑還需要得到神女的同意方可進入。
而宋郁楠身為一個臣子,竟然能親自得到神女的邀請。
豈有此理!
這簡直是在踐踏他身為一個君主的尊嚴!
「朕不准你往後再踏入聽雨苑半步!更不准你與神女再有任何交集!」
皇帝本以為自己都這樣說了,會受到宋郁楠的求饒。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宋郁楠只是撲通地一下跪倒在地,腰身挺得筆直。
「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臣欲去往何處,與何人交往皆是臣的自由,陛下不宜過多干涉。」
皇帝被他這話氣得吹鬍子瞪眼。
「那要是朕非要干涉不可呢?」
宋郁楠抬眼對上皇帝的視線,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
「要是陛下執意如此,傳出去恐怕對陛下的名聲不好。」
「到時候不論是其他臣子還是百姓都會以為陛下是個獨立專橫之人,不堪為君王。」
這話說得太重了,簡直是直戳皇帝的心窩。
皇帝立馬就站了起來,指著他高聲道:「你這是目無君王,朕要滅了你的九族!」
九族?
宋郁楠嗤笑了一聲,嘲諷地搖了搖頭。
「陛下以為臣當真還有九族嗎?」
他的父母早亡,他沒有娶妻。沒有子嗣,因著剛正不阿的性子,在朝中也沒什麼什麼交好的大臣。
他當初能當上邊關的將領,全是靠著他一仗一仗用命換來的官位。
與他共同打仗的那些兄弟也早就埋骨邊關了。
他的話無疑是讓皇帝噎住了。
是啊,就連皇帝自己也很清楚。
宋郁楠此人並未九族可滅。
但皇帝要面子,還是在維持著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
「朕是天子,絕不容許你污衊朕的名聲!」
宋郁楠挑了挑眉,「所以呢?陛下準備拿臣如何?」
皇帝的這些伎倆他早就看透了。
神女說得很對,自己要是想回邊關,那挑釁皇帝是最好的辦法。
「臣也不瞞陛下了,今日臣與神女大人密談了許久,頗有感觸,心情也是舒暢了不少。」
短短一句話,就讓皇帝對他和阿茶的懷疑達到了巔峰。
皇帝深知自己還需要做法為自己恢復壽命,自己不能拿阿茶如何。
但這也不意味著他能容忍掌管自己安危的禁軍統領和神女走得這樣近。
一旦二人勾結起來,那對自己就會造成巨大的威脅。
「宋郁楠,朕要撤去你禁軍統領一職,將你打入大牢!」
這是皇帝目前能想出的最為保險的計策了。
只要將禁軍統領換個可信之人,再除去宋郁楠,那現在的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可顯然宋郁楠並不願意給皇帝這個機會。
他從衣袖中緩緩掏出了自己在回宮的馬車上默著畫出來的皇城布防圖,高高舉了起來。
「陛下可還認得此物?」
皇帝一聽就從金鑾寶座上起身走近了細看。
「這……這不是皇城的布防圖嗎……」
皇帝哆哆嗦嗦地指著這布防圖,語氣里都是顯而易見的顫抖。
「你將此圖拿出來作甚……」
見到皇帝的反應,宋郁楠滿意地勾起了唇角,不慌不忙地起身,還慢慢將布防圖折好放在衣袖中。
「既然陛下已經認出了此物,那臣也就不賣關子了。」
「只要陛下將臣關入大牢,那臣保證不出三個時辰,這布防圖就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傳。」
說到這裡,他還故意地頓了頓。
「屆時要是皇城出了什麼意外,那陛下可就自求多福了。」
這是明晃晃地在威脅皇帝了。
但顯然,皇帝當真被嚇住了,甚至還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敢……」
明明是警告的話,但此時從皇帝口中說出來有的只是慌張和不安。
「陛下可以試試臣敢不敢。」
為了這次重回邊關,他宋郁楠豁出去了。
只要能重回邊關,就算是得罪一個皇帝又何妨呢。
皇帝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平緩了下來,才向他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宋郁楠但笑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皇帝。
「你只要不將這個皇城布防圖泄露出去,你想要什麼儘管提,朕都會答應你!」
皇帝終究還是妥協了。
相比起別的條件,他更在意自己的安危。
他都不敢想要是這份皇城布防圖當真泄露了,那他能活幾時。
這麼多年,要不是靠著皇城堅如磐石的固防,他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就是因為皇城守得好,才讓他能有機會去追求長生不死。
「臣要的很簡單,不過就是重回邊關做個普通的將領罷了。」
重回邊關去當個普通的將領?
皇帝是不相信他這話的。
要是當真讓這樣的人回了邊關,那豈不是會養虎為患。
到時候他再帶著人手要起兵,自己在京城不一樣也很危險嗎?
對這個要求,皇帝還真不敢輕易答應。
不過現在不是激怒宋郁楠的時候,皇帝說話也委婉了幾分。
「你這些年禁軍統領一職當得非常好,不如朕將你封王,再給你賜一塊封地來嘉獎你吧。」
宋郁楠拒絕得堅定,「不,臣要回邊關做個普通的將領。」
「你放心,朕會賜給你最肥沃的土地,再賜給你……」
但宋郁楠毫不猶豫地打斷了皇帝的話。
「陛下,臣只求重回邊關做個普通將領就好。」
皇帝也是沒法,笑得有些尷尬,「宋統領,你看天色已經不晚了,朕明日還要開始吃齋凈身,不如你也先回府休息吧,晚些時候朕會給你一個安排的。」
「此事……容朕再好好想想吧……」
其實宋郁楠已經料到皇帝會是這個反應了。
不過他還是不忘再好心地提醒一下皇帝。
「陛下還是儘早做決定為好,不然臣可保證不了這布防圖什麼時候會流傳出去。」
「你……你你——」
宋郁楠完全忽視了他,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陛下,臣先告退了。」
話畢,他還當真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御書房。
這可把皇帝氣得夠嗆,更是一下子跌回了金鑾寶座上,撫著胸口喘著粗氣。
貼身太監見到情形不對,趕緊湊到皇帝身前,「陛下,您怎麼了?可要傳林太醫?」
都這個時候了,還傳什麼林太醫啊。
皇帝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去將太子、左相、右相傳見宮來,朕要見他們。」
貼身太監怔了一下。
現在傳這些人進宮?
皇帝已經全然沒了耐心,「朕要你現在就去傳他們速速入宮!務必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