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榮國公回來了
徐妙音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時就見肖麒背對著她盤腿坐在榻上,他面前的案几上堆了兩摞奏書,身邊也散落著一些,此時手裡正翻閱著奏書,但剛翻開便又放在了一旁,一個字也沒批註。
就這樣看著他處理了一會兒奏書,似是習慣般轉頭向徐妙音看來,見她醒了過來正看著自己,還愣了一瞬,臉龐肉眼可見地柔和下來,眉眼都著笑意,下了榻朝她走來。
肖麒將她扶坐了起來,徐妙音倚在床頭,看了眼他隨意丟在榻上的奏本,說道:「陛下若是政務繁忙,自去處理便是,不用守著我。」
肖麒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說道:「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難得看你睡的沉,今天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去做。」
看他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便順著他的意思笑著道:「我確實有些餓了。」
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伺候的人都是侯在殿外的,肖麒一聽她今天有胃口主動說餓了,便笑著起身出去喚人準備膳食,徐妙音見他出去了,下床來到了榻前,拿起他隨意丟在一旁的奏本翻看了起來,這一看下來才知道他為何隨意將它們丟在了一旁。
奏本是御史台寫的,大都是以兩月前肖麒為了她大肆搜捕的事為引說她迷惑君上,實為禍國妖妃,陛下應廣納後宮,早日誕下子嗣才是社稷之本。
徐妙音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將那些奏本統統整理好,放在了一旁。
肖麒吩咐完走進來就見她站在榻旁整理著奏本,猜她應是看了那些奏本,便放輕了腳步來到她身後,將人環抱進懷裡里,似是安撫般道:「那些迂腐老頭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徐妙音在他懷裡轉了個身,視線便落在他衣襟上,深色的錦緞常服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綉著金色的祥雲紋樣,又抬眼望向那張俊逸的臉,年近三十,歲月只是讓他的面容多了上位者的威嚴以及沉穩,模樣卻絲毫沒有變化,這樣一個年輕的帝王有魄力也有魅力後宮卻只有她一人,確實會讓人蠢蠢欲動。
她扶上他的臉,吐氣如蘭地道:「陛下這張臉屬實也是禍國殃民啊!」
這話帶了幾分調笑的意味,讓肖麒眼底閃過笑意,嘴角微微上翹,一把抓住了她扶在臉上的玉手,俯身在她耳旁道:「那貴妃娘娘可要對我好些,別再冷落我。」
肖麒說完,便輕輕含住了眼前嫩白的耳肉,吮了吮,在發現她身體已經酥軟在自己懷裡,這才放開了敏感發紅的耳肉,嘴角更是得意地翹了翹,將徐妙音摟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徐妙音眼底瀲灧著春色,軟軟地俯在肖麒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玉俏聽內殿里沒有了聲響,才隔著門扉道:「陛下,娘娘,膳食已經準備好了。」
肖麒本想陪著徐妙音用些飯的,祝翁卻來稟報說戶部小陳大人有事稟奏,肖麒只好歉意地辭別了徐妙音往勤政殿而去。
徐妙音看著一桌子精心準備的菜,雖沒什麼食慾,但還是拿起了筷子,玉書與玉俏在一旁服侍著,玉俏布菜,玉書盛了碗湯放在徐妙音的面前。
「小陳大人是誰?」
玉俏聞言笑著道:「娘娘,戶部能被稱為小陳大人的還有誰,只有您的表哥了!」
徐妙音失笑,她倒是把他忘記了,這進京那麼長的時間,她也是許久沒見過他,只是聽庄氏提起說是被肖麒派去了江南查鹽務。
這眼看天色要暗了,看來確實是件急務。
勤政殿內,陳鳳翎一身的風塵僕僕跪在殿中,將這兩月以來查到的證據交到了肖麒的手裡。 他微微抬眼看著御案前的人,只見他眉眼間瞧不出任何的神色,只是眼底泛著冷意,這讓陳鳳翎微微打了個寒顫。
肖麒看完陳鳳翎呈上來的證據,冷哼了一聲,「你處理的不錯,就按你說的辦,朕這三年忍著沒動他,他倒是自己要作死,那就別怪朕不留情面,只是他何時跟榮國公有了牽扯?」
陳鳳翎正色道:「恐怕五年前他們便有了勾連,這兩年陛下培植了許多武將,他卻還是一直是揚州守備的位置上,又被榮國公有心攛掇,自然生了二心。」
肖麒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喬止如今在何處?」
「上個月被榮國公放到了水軍里,似是想要他頂上揚州守備的位置。」
肖麒笑了笑道:「那我們就幫幫他,讓吏部理出幾個合適的人選來,朕倒要看看是喬止合適,還是朕的人合適。」
陳鳳翎拱手領命。
正事說完,肖麒看了眼殿中垂首的陳鳳麟,道:「你這一趟也辛苦,允你三天假好好在家陪陪你夫人吧。」
陳鳳麟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肖麒。
這可是頭一回啊,居然會給他放假?要知道以前可是會連夜讓他把這次查辦的細節一一奏報上來的,他都做好了今天抱不到美嬌娘,要在書房內呆上一晚上的準備,現在卻要給他放假。
陳鳳翎有些受寵若驚。
肖麒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裡腓腹自己,便垂下了眼,道:「你要是……」
陳鳳翎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連忙跪在了地上謝恩,呼道:「多謝陛下體恤,臣告退。」
說著便轉身退出了勤政殿,動作之快生怕肖麒反悔一樣。
肖麒不由的好笑,搖了搖頭,垂眼看向陳鳳翎呈上來的證據,眼底沉了沉。
揚州守備關係到海防,喬止卻被榮國公放到了水軍里,他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他秘密回了玉京,卻當街大搖大擺地攔下了徐妙音的馬車,卻只是羞辱了她一番什麼都沒做。
他這個舅舅,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時,祝翁進來稟報道:「陛下,榮國公求見。」
肖麒早料到他會來,但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其實早在榮國公回京的那天他便知道他秘密回來了,他不動聲色只是想知道他秘密回來到底想做什麼,他還來不及將這個消息說給徐妙音知道,王太傅便就病逝了,直到現在,榮國公才來求見,倒是有些有恃無恐的意味。
肖麒點了點頭,祝翁便退出去請人,沒過一會兒,殿中響起了腳步聲,肖麒這才抬頭看向五年沒見的榮國公方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