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224章,大開殺戒
夜色如墨。
氣溫的驟降,呼吸都能看到白霧。
眼見時間差不多。
聶扶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對刑烈道:「邢大哥,咱們該行動了。」
她看向已經打起精神的先鋒軍,「你們跟著趙英行動,下手時動作麻利點,我和邢大哥毀掉他們的糧草,會儘快出來與你們匯合。」
說罷,她招呼刑烈,悄然潛行。
刑烈是暗衛。
因應慄慄的關係,由暗衛走入太陽底下。
常年替七殿下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他的潛伏能力堪稱一絕。
然,跟在應慄慄身後,刑烈略微驚訝。
她的輕功,絕非凡俗。
一系列動作下來,堪稱無聲無息。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便知曉對大軍來說,糧草的重要性。
而押運糧草的,多是精兵。
這事關一場大戰的勝負。
此時的西域後勤部隊幾乎沒有休息,隨處可見巡視的人。
應慄慄沖著刑烈比劃了一個手勢。
對方瞭然,很快消失在她的身邊。
利用陰暗夜色的掩護。
刑烈緩緩靠近一人。
輕而易舉的將對方弄暈,並更換了對方的衣服。
伴隨著一道火光,以及雜亂的腳步聲和大喊聲。
刑烈很絲滑的融入到敵軍的隊伍中,裝模作樣的飛奔趕去滅火。
接二連三的糧草被點燃。
「敵襲」的喲呵聲不斷,卻愣是沒找到敵人的影子。
兩萬糧草押運,刑烈混入其中,誰能認得出來。
再加之是半夜,火把的亮度有限。
人多且雜亂,想要認出來,可能性微乎其微。
應慄慄接連點燃幾處糧草,繼續尋找下一處目標。
敵軍亦不是傻子。
自然有人護住餘下沒有遭殃的。
結果就和應慄慄碰了面。
「敵……」
不等說完,寒芒乍現。
開口之人瞬間被割喉倒地。
她沒有猶豫。
將火摺子扔了上去。
火苗燃起,逐漸蔓延,很快便失去了控制。
而等有人趕過來時,現場已經死了二三十人,敵人卻不見了影子。
「……」
對面的男人看著她。
目光冷冽。
應慄慄也沒想到,這裡居然藏著一個硬茬。
「你該死。」
男人手握大刀,直直對準了她。
應慄慄挑眉,「誰死還不一定呢。」
「唰——」
她從腰間抽出長刀,縱身上前。
幾招過後,男人不免開始正視眼前的女子。
「你到底是誰?」
應慄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男人身後。
長刀噗呲一聲,由後背筆直的刺入男人心口。
聲音冰冷,「取你命之人。」
男人愕然的看著前方,隨後瞳孔逐漸擴散,徹底沒了聲息。
旁邊的觀戰的人見狀,愣了許久之後,齊刷刷的衝上前來。
應慄慄亦不會手下留情。
很輕易的將這些人的命,無情收割。
所有糧草盡數被點燃。
應慄慄準備與刑烈匯合離開。
卻在經過一處營帳時,透過縫隙瞥見了讓她憤怒的一幕。
營帳外火光衝天,所有將士都在奔走。
而營帳內,活色生香,一片荒唐景象。
其中一女子不著寸縷,滿身血污的在地上蠕動。
在幾步開外,一男子手持倒刺長鞭,拎著酒壺邊喝邊哈哈大笑。
那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抬頭看過來,眼神直勾勾的和應慄慄對上。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帶著瘋狂的求生欲,以及……求死欲。 「救,救我……」女子伸出手。
雪白的手臂,已經被血跡沾染。
一張臉,縱橫交錯著數道血淋淋的疤痕,傷口翻卷。
應慄慄按住腰間的刀柄。
深吸一口氣。
撩開帘子入內。
女子眼神裡帶著希冀的光。
努力的爬到她的面前。
帶血的手掌,一把抓住她的衣襟。
「求求,求求你,殺,殺了我……」
應慄慄彎腰把她扶起來。
這女子的雙腿綿軟的無法站立。
再看她的腳踝處,傷口猙獰,汩汩冒血。
依然被人隔斷了腳筋。
眾人看著突然入內的應慄慄,一時間場面寂靜下來。
而那手持長鞭的男子卻突然開口,「你是何人?」
「殺你們的人。」應慄慄把女子放到一邊,柔聲道:「別怕,我在。」
說罷,長刀出鞘。
伴隨著一道哀嚎聲。
那男子頃刻間,頭顱飛起。
當場斃命。
長久的死寂過後。
數道尖叫聲,劃破夜空。
奈何外面雜亂,除了就近的人,無人聽得到。
而後,營帳內一片兵荒馬亂。
女子們找地方躲避。
在場的西域將領,則紛紛起身。
對應慄慄怒目而視。
她不是傻子。
在這些人怔楞間。
鋒利的長刀,再加上那被白圩誇讚過的輕功。
在場的十幾名西域高級將領,有一半人絕了氣息。
剩下的一半反應過來,沖著應慄慄殺將過來。
而營帳口。
那女子卻突然爬向前面。
看到那斷頭屍身。
她眼神裡帶著嗜血的瘋狂。
俯下身,抱起那顆頭顱,對著地面用力砸落。
一下,兩下……
「賤婢,放下將軍頭顱。」
有人看到這一幕,持刀殺了過來。
應慄慄冷哼,閃身上前,長刀橫架在男子的頸間。
男子躲閃不及,被利落割喉。
營帳內很快安靜下來。
她收刀入鞘。
走到那女子身邊。
道:「可還有家人?」
女子看著那亂糟糟的頭顱,放聲大哭。
邊哭邊搖頭。
她輕柔的撫摸著女子的發頂,「可還有依靠之人?」
女子滿臉淚痕,咬牙道:「都被他們殺光了。」
應慄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
縱然臉上交錯著一道十字傷口,依舊能看出她本來面貌有多絕艷。
再加之她方才的舉動,想必是一位心高氣傲的女子。
大概是因這份傲氣,才遭到這般慘烈的對待。
「既如此,便跟我走吧。」
說罷,刑烈從外面進來。
「姑娘,咱們該走了。」
打量著面前的場景,屍橫遍野。
刑烈多少明白過來。
「外面已然全部亂了,再不走咱們就來不及了。」
應慄慄點頭,「好!」
彎腰將那女子抱起來。
刑烈不免錯愕,「姑娘,要帶她走?」
「嗯!」應慄慄道:「留下她,恐活不成。」
走出營帳,她環視四周。
腳尖輕點,纖細身影好似一股青煙,縱身而起。
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