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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152章 151有些奇怪

  第152章 151.有些奇怪


  老吳連忙沖著衚衕口斜插的一條小巷子一指說道:「我在那條巷子口見過二德子幾次,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兒住。」


  錢如發探頭朝裡面看了幾眼,沒有發現釘在衚衕口的藍色街名牌,回頭問道:「那條衚衕叫什麼名字?怎麼連個牌子也沒有?」


  「一條小巷子,那有什麼名字。因為它兩頭窄中間寬,所以我們附近都叫它棗核衚衕。」老吳看了一眼錢如發說道。


  「二德子長什麼樣子你記不記起來?」楊登歡問道。


  「個子不高……」老吳想了一下,剛開口說話,楊登歡沖著後面叫了一聲:「老喬,來畫張像!」


  喬五德過來從兜里摸出畫紙鉛筆,聽老吳敘述。


  「二德子個頭不高,餅子臉,眼睛挺小,額頭挺高,塌鼻樑,嘴巴挺大,嘴唇比較薄,胖乎乎的看上去挺和氣……」


  喬五德按著老吳描述,運筆如飛,不一會兒一張人面圖像便畫了出來,畫完之後,讓老吳看,問他畫得像不像。


  老吳仔細看了幾眼,指著畫像說道:「額頭再稍微高一些,嘴唇還要薄一些,臉再大點……」


  喬五德按照老吳說得樣子再次修改,修改完了之後,又讓老吳去看,老吳又說道:「臉再大一些。」


  喬五德不相信地看了一眼老吳,皺眉說道:「再大?那不就成了大餅臉了。」


  「就是大餅臉嘛,剛才就告訴你了。」老吳嘟囔著說道。


  「剛才你說餅子臉,我還以為是月餅呢,誰知道是大餅,還是那種可以卷大蔥的大餅。」喬五德開著玩笑,手上不停,不一會兒一張畫像又畫成了,遞給了老吳,讓他辨認。


  「就是他!」老吳指著畫像,佩服地說道。


  錢如發伸手抓過畫像,高興地說道:「得嘞!有了畫像,這個二德子插翅難逃!」


  說著話,將畫像遞給廖偉,大聲吩咐:「拿著這個畫像,就算是把這三條衚衕全部翻遍,也得給我把人找到!」


  廖偉答應了一聲,正要轉身,卻被楊登歡給攔住了。


  楊登歡轉過頭又問老吳:「伱們這一片兒有沒有什麼飯鋪酒館?」


  「有啊!棗核肚子裡面就有一家二葷鋪?你們是不是要去吃飯?」老吳殷勤地說道。


  「棗核肚子?」楊登歡一愣。


  「嗨!就是棗核衚衕中間最寬的地界,我們都管它叫棗核肚子。」老吳笑著說道。


  「得嘞,先就這麼著。」楊登歡說了一句,帶著人從雜貨店中退了出來。


  楊登歡和錢如發當先,後面跟著王大嘴和喬五德,最後是李照輝和八個偵緝探員,十幾個人分成三群進了棗核衚衕。


  衚衕果然如老吳所說,剛開始時候狹窄細長,走了十幾米,豁然開朗,頓時開闊起來,住戶人家也逐漸增多,一間小門臉也沒有掛招牌,只不過在門頭挑出來一個藍布幌子,讓人知道這家是小飯館。


  時間早已經過了下午,飯館虛掩著門,楊登歡推門進去,錢如發沖著李照輝吩咐了一聲,讓大家在外面等著,跟著楊登歡進了二葷鋪。


  飯館中沒有什麼吃飯的食客,只有一個胖夥計揣著袖口趴在櫃檯裡面打盹。


  楊登歡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夥計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厚道地笑了一笑說道:「哥倆要吃飯?這個點兒有點不對啊,中午飯已經開過了,晌午飯還沒有開始呢。二位晚些時候再來吧。」


  夥計說完,接茬趴了下去,閉上了雙眼。


  錢如發眼睛一瞪,用力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把夥計嚇了一跳,而且是真的一跳,直接就跳了起來。


  「幹什麼!想砸鋪子啊!」夥計沒好氣地說道。


  錢如發從腰裡拔出勃朗寧手槍,啪的一下,用力拍在桌子上,冷冷地瞪著夥計。


  夥計身子一哆嗦,獃獃的看著錢如發,錢如發臉上冷笑,看得夥計心裡直發毛。


  咣當,夥計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面退去,碰翻了身後的椅子。


  「現在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了吧?」錢如發陰笑著說道。


  「知道……我犯什麼事了嗎?」夥計驚慌失措地說道。


  「你有事?」錢如發一愣問道。


  「沒有,沒有。我能犯什麼事。」夥計連忙擺手說道。


  「那你幹嘛這麼說,好像你犯了什麼事一樣。」錢如發盯著夥計,似笑非笑地說道,神色讓人恐懼。


  「您二位警官來找我,我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呢。」夥計尷尬地笑了一下。


  「問你一件事,認識你們這一片兒有個叫做『二德子』的人嗎?」楊登歡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說道。


  「二德子?」夥計微微一愣,有些為難地說道:「要說這一片兒,大多我也都認識,但是不過是挂面兒熟,也叫不出來名字啊。」


  「畫像給他看看。」楊登歡說道,錢如發將畫像抖開,伸向夥計面前,大聲說道:「好好看看,看清楚一點!」


  夥計看了一眼,連忙點頭說道:「原來這個人叫做『二德子』,在我們酒館,大家都叫他『三兩』!這小子是個酒膩子,最多三兩,三兩一過,整個北平城都是他的!」


  「知道他家住哪嗎?」楊登歡又問道。


  「衚衕往底走,倒數第二家,門口有一輛倒騎驢,那就是他家了。」夥計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錢如發突然問道。


  「聽其他酒客說的唄,有人送過他回家。」夥計很害怕錢如發,聽他發問,連忙回答說道。 錢如發揮了揮手,兩個人出了二葷鋪,李照輝和廖偉周斌兩個組長湊了過來。


  楊登歡放眼看過去,喬五德和王大嘴兩個人在一起,並沒有和其他人伙在一堆。


  但是兩個人雖然站在一起,卻沒有說話,王大嘴拿了一份北平時報,專心致志地不知道在填什麼東西。


  「大嘴,玩什麼呢!從早上就看見你在這報紙上畫來畫去,還有沒點正事了!」楊登歡皺眉說道。


  王大嘴絲毫不以為杵,陪著笑臉揚了揚手裡的報紙說道:「北平時報新弄出來一個玩意,叫做『猜號碼,贏大獎』,這可比賭馬有意思多了,關鍵還能磨練智慧!」


  猜號碼贏大獎?楊登歡心中一動,一下子聯想到了號碼幫,湊了過去問道:「怎麼玩的,你給我講講?」


  王大嘴見楊登歡來了興緻,連忙將報紙湊了過去說道:「你看看,二十八個數字,只要選對八個,順序不錯,就中了大獎!」


  「那也夠難的了。」楊登歡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卻急轉起來。


  「選對八個是挺難,但是只要選對三個,位置不錯,也有小獎,我就中過五毛錢。」說到這裡,王大嘴更加來了興緻,一把拉住楊登歡說道:「你瞧瞧,這裡面其實有規律!比如說這一次,第一個數和第二個數之間相差了四倍,而上一次一、二個數之間,卻是差了五倍!那麼說,下一次開獎,它們之間會不會差上三倍……」


  王大嘴滔滔不絕,楊登歡不耐煩在聽,伸手一把將北平時報奪在手裡,看了幾眼又問道:「這個獎有多長時間了?」


  「最多一兩個月。」王大嘴想了一想說道。


  楊登歡隨手將報紙塞進懷裡,王大嘴一愣,囁嚅著說道:「還沒算完呢……」


  看到楊登歡眼睛一瞪,王大嘴連忙改口:「登歡,弟弟我知道你聰明,這張報紙送你了,你要是看出來什麼名堂,可千萬別忘了弟弟。」


  「拉倒吧!你比我大好幾歲呢!還尼瑪弟弟!」楊登歡這話讓身邊的喬五德一陣哈哈大笑。


  王大嘴臉一紅說道:「人無先後,能者當哥!」


  「趕緊麻溜得滾蛋!」楊登歡瞟了王大嘴一眼說道。


  「走了,抓人!」錢如發雙手插在衣兜,當先走了出去,神態頗為瀟洒,身後跟了十幾個偵緝探員,模樣煞是威風。


  楊登歡笑了一下,給王大嘴和喬五德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倆跟上,王大嘴和喬五德會意,跑了幾步,跟上隊伍。


  楊登歡自己卻沒有跟著錢如發朝衚衕底部走去,而是轉身出了棗核衚衕,走到街邊,叫了一輛洋車,上車說道:「崇文門大街。」洋車夫答應了一聲,拉起車子,飛快地跑了起來。


  錢如髮帶著人走了幾步,興奮地說道:「登歡,我給你說,咱們……」


  錢如發發現沒有人搭理自己,微微一怔,腳步停了下來,四周環視一眼,發現沒有了楊登歡,納悶地問道:「咦?登歡呢?」


  「剛才我看見楊組長朝著衚衕口走了。估計是有事吧。」一個探員連忙上前一步,給錢如發說道。


  「有事?」錢如發看了一眼王大嘴問道:「大嘴,知道什麼事嗎?」


  王大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知道!真不知道。」


  「咱們還是先抓人吧。」喬五德在一邊說道。


  嫌疑人已經鎖定,楊登歡在不在其實也不十分要緊,錢如發聽了喬五德說抓人,一下子來了精神,放眼望過去,遠遠看見一處大雜院牆角,放著一輛倒騎驢的三輪車,指著大雜院吩咐道:「目標就在這處大雜院中,老廖帶兩個人過去摸摸情況,看看都有幾個門,這個『二德子』住在哪個房間。注意,不要驚動了嫌疑人!」


  廖偉答應了一聲,帶了兩個機靈的偵緝探員,朝著大雜院慢慢走了過去。


  二十分鐘后。


  楊登歡在家門口下了洋車,付了車費,打發洋車夫離開。


  楊登歡剛才快到家時,一路上碰上了好幾個熟人,到了樓棟口進門時候,又碰到了一樓一對老夫妻,相跟著出門。


  儘管是一個樓棟中住著,但是平時也很少打招呼,所以楊登歡不過是和老夫妻點了點頭,就快步上了樓。


  二十分鐘后。


  楊登歡換了一身夾棉長袍,頭上帶了禮帽,下巴上粘了絡腮鬍子,換了一支自己在黑市上淘換來的「張嘴蹬」插在腰裡,站在門口仔細聽了聽外面動靜,確認外面沒有動靜,這才拉門出來,小心翼翼地鎖了門,沒有打出丁點聲音,腳步輕靈,宛如狸貓一樣下了樓。


  出了樓門洞,立刻左轉右轉,快步走進衚衕,橫著穿了三條衚衕,這才重新拐向崇文門大街,又向前走了幾百米,這才到路邊叫了一輛洋車,低聲吩咐了一聲:「阜成門大街。」


  車夫答應了一聲,拉著洋車飛快地朝著前面跑去。洋車跑到阜成門大街,楊登歡遠遠地看到妙應寺的前門,指著說道:「你給我放那兒就成了。」


  洋車夫答應了一聲,拉著楊登歡在妙應寺門前停了下來,楊登歡下了洋車,給了車錢,轉身又踱到門口賣香的鋪子前面,買了一束香,徑直進了廟門。


  燒完了香,楊登歡從後門出來,左右看了看身後沒有人,這才撩起棉袍衣襟,低著頭,朝著東槐樹衚衕走過去。


  楊登歡沿著阜成門大街走了一會兒,朝北拐上了北溝沿,徑直朝北走去。


  一拐上北溝沿,街邊兩讓旁熱鬧了不少,買賣鋪戶每隔一兩步就有一個鋪面,五行八作,衣食住行,無所不有。


  走過三條衚衕,楊登歡遠遠地瞧見兩棵大槐樹屹立在一條衚衕兩邊,大槐樹下面,支擺著一個茶攤,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頭,穿著厚厚的黑棉襖,坐在大槐樹下面,雙手揣在袖筒中,靠著大槐樹打瞌睡。


  老頭旁邊,兩個年齡更大的老頭坐在那裡下棋,棋下的怎麼樣不知道,但是象棋子卻被這兩個大爺拍得啪啪直響。


  這一條衚衕,可能就是東槐樹衚衕,楊登歡放眼四望,果然看見了賴阿毛五金店。


  店面門臉不大,只有一扇門板,門頭上面雖然也有招牌,字卻寫的歪歪扭扭,賴阿毛的「賴」寫錯了,起初可能寫成了「懶」字,後來寫字人也覺得寫錯了,於是就將那兩筆豎心給塗抹了,這倒讓這張歪七八扭的招牌,看上去頗具喜感。


  五金店外面很正常,絲毫沒有可疑人員,想必一處的人都在五金店裡。


  外面不留人把守?這就有些奇怪,而且不合規矩,一處這些人,究竟想搗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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