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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有那麽回事,怪不得人們都說,警察局進去容易出來難。
鄭憂萬萬沒想到自己一進警察局,等待的是一臉義正言辭的警官和一對冰涼的手銬。狹小的審訊房裏,她吃驚地縮回手,拒絕那象征犯罪和恥辱的東西往自己身上套。
可是警察的力量豈容她反抗?
警察冷著眼嚴厲地威脅道:“鄭小姐剛才應該都聽清楚了?如今證據確鑿,每一項證據都指明你就是此次憶豐集團的商業間諜。你不要再抗拒了!”說完,兩個高大的警察一左一右衝上去,僵硬而冰涼的手銬迅速扣上她纖細的手腕。
鄭憂不停地替自己辯解:“你們是警察,怎麽可以不查清楚就隨便冤枉人?那個什麽證人……我根本不認識啊!更別說那些個什麽證據,完全是栽贓啊……”
嚴厲的警察押著她拖出審訊室,似乎看多了這樣的狡辯,表現出一臉的冷漠:“有什麽話,鄭小姐可以留著在法庭上說。”
鄭憂拚命扭動著身軀,她不能就這樣承受不白之冤,到底是誰在陷害她?難道憶豐的案子是有人要找替死鬼,然後好死不死地找到了自己?
“警察先生,我拜托你……真的不是我做的!這件案子真的跟我無關!”鄭憂雙手被栲在一起,十分不方便,她衝過去抓住一個警察的衣服,不斷地請求,“我是被冤枉的,真的!”
警察麵無表情地扯開她的手,將她用力地推向一間房。
房子很小,最多五平米,四周空蕩蕩的,隻有一扇平時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的大鐵門。
鐵門一條條粗大的鋼條,將人與外麵自由的世界殘酷隔離。
鄭憂不願意踏進這裏,她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抓住門邊的鋼柱,咬牙道:“我是清白的!你們沒查清楚真相之前,怎麽可以隨便押人?”
警察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鄭小姐,你不要再反抗了!每一個被抓進來的人都不想承認自己有罪,你再怎麽說都沒用。警察隻相信證據,人證物證都有,你就等著法官審判吧!”
說完,他用力扳動她的手指,想將她推進囚室中。
“不!請警察先生一定要幫我查明真相,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啊……”
“別說了!把手鬆開!”這名警察徹底失去了耐性,用力吼了她一句。
鄭憂一怔,委屈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搖搖頭對警察道;“我可以見見那名證人麽?還有其他人被抓了麽?”
她曾經聽說過各種發生在牢房裏的事情,每一樣都讓人心驚到頭皮發麻不敢想象。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被關進來,而且還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栽贓陷害,她怎麽甘願屈服?
很多人說警察局是有錢人開的,像她這樣沒錢沒勢的女人,一旦被冤枉關了進來,隻怕翻身的機會就少得可憐。
這樣的時刻,她腦海裏刹那間浮現出好幾個人影。
楚子睿——上回是他幫自己找律師保釋出去。
黑司靳——他說他一定會幫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不白之冤。
沈凝——她說她相信自己,商業間諜的事肯定跟自己無關……
這三個人就可以代表B市巨大的勢力,可是,這個時候她可以求助於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嗎?她可以見到嗎?
驕傲和尊嚴讓鄭憂陷入了矛盾掙紮中,說實話,她根本不想因為這個求助於誰,可是一看到這冰涼的囚室,她就感到悲憤!
“還不放手!”警察沒有回答她,卻是不客氣地一棍子敲在她的手背上。
鄭憂的手指劇烈一痛,立刻倒抽了口涼氣,但仍然堅定地不願意放開。
她站在門口,忍住隱隱發抖的身子大聲道:“如果不能見到證人也沒關係,拜托你們幫我找找楚子睿先生,好嗎?”
“楚先生?”警察諷刺地笑了一聲,“楚天集團的楚先生麽?你以為事關憶豐的案子,現在哪個人不想明哲保身,跟此事撇清關係,楚先生會有時間來見你?”
鄭憂吸了口氣,飛快地思索他的話。此話的確有道理,黑楚兩家關係甚好,如果阿睿來幫自己,會不會正好有人認為是阿睿讓自己去做間諜?
“那麽你可以幫我找找沈小姐嗎?沈凝小姐……”鄭憂懇求道,“請你轉告她……可以嗎?”
這警察似乎脾氣很不好,見她還在羅嗦,又是一棍子敲在她的手指上。
“你別再妄想了!沈家的人恨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幫你?最好老實點呆著,這件案子鐵證如山,你就逃不掉了!還不快點進去!”說著又作勢舉起了棍子。
鄭憂驚嚇地縮了下手,那警察就趁這空擋一腳將她踢了進去。
她跌落在地,忿忿地扭過頭蹬著他。
那警察一邊鎖門一邊咒罵:“看什麽看!死女人膽子可真大,連沈家的人都敢得罪!如果你不是女人,老子可要揍你了!”
鄭憂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憤怒道:“警察就是你這樣的麽?我要投訴你!”
警察冷笑了一聲,突然盯著她的臉蛋不放,眼睛閃出一抹邪惡:“對待罪犯還需要客氣麽?嗬嗬,不過鄭小姐看上去臉蛋還不錯,如果你願意……那個的話,嘿嘿,我倒是可以考慮幫幫你啊!”
“呸!無恥!”鄭憂明白他在說什麽的時候,臉色驀然變白,狠狠地唾棄了一口。
警察揚揚棍子,冷笑著敲敲鋼條門,道:“老實等著吧!敢得罪沈家人,也真夠有你娘啊!”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