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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鄭憂跟小嬸又聊了好一會,聽說小星很想自己,她不禁落下淚來。而小嬸見她情緒有些激動,小星那夜從幼兒園走丟又被黑司靳找到的事,便瞞了下來,不想再刺激她。
楚子睿進來時,便看到這麽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他特意咳嗽了兩聲,小嬸很快站起身來,對他笑道:“太感謝楚先生了,有你保護我們家小憂,我和小星都覺得放心。”
這話當著人家的麵再說一遍,鄭憂頓時覺得有點尷尬,臉蛋紅紅的。
她不好意思地對上楚子睿的眼睛,那黑眸裏的溫柔讓人不敢逼視。
“我今天跟老夫人請了假,現在就回去給小憂褒點湯來。”都說患難見真情,小嬸想把溫馨的空間留給這對年輕人,“小憂別心急啊,先在醫院裏好好地休養兩天,我一會也給你帶換洗的衣服來。”
小嬸很快離去,病房裏隻剩下鄭憂和楚子睿兩人。
楚子睿走過去探探她的額頭,眉毛蹙在一起:“還是有點發燒,我說過讓你別多想,剩下的事全都讓我來處理。”溫柔如他,在說這話時,不自覺增添了一抹平時所不展現的霸道。
他知道這女人有多麽好強,寧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願意求助於人,其實做女人何必那麽辛苦?
像他這樣的男人,一旦喜歡上了,便會不顧一切地去保護。因為,吃一塹長一智,曆史不能重演!
這個道理,他也會讓她明白的!
鄭憂咬咬唇,對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是被人打入了冤獄,不過幸好還能保釋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被抓進去呢?”
她怎能不擔心?那冷酷無情的警察說這案子誣陷她的人證物證都齊全,想翻身沒那麽容易。
楚子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聲音堅定:“我保證,你不會再被抓進去。警局說已經查明那些證供都是假的,而沈家人也會還你一個公道!”
“真的?”鄭憂不敢相信事情會在短短一天內得到扭轉,短暫幾天的牢獄生活如何在地獄裏一樣漫長難熬,也將是她一生難以忘記的噩夢。
“真的!”楚子睿輕抬她的手指愛憐的吻了吻,“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該早點發現的。”
“不關你的事。”鄭憂為他的真摯誠意而感動,她悄然做了個深呼吸,微笑道,“可能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吧!讓我的命運這麽多波折,不過我偏不會向老天爺屈服……”
突然,她被擁入他結實的懷抱。
楚子睿輕拍著她的背,低沉歎息:“小憂,在我麵前你非得裝做那麽堅強麽?委屈的時候想哭就哭吧!不要做出什麽都不怕的樣子……我會心疼。”
鄭憂在他的懷中微微僵硬了一下。
楚子睿嗓音沙啞道:“看你走出那高大的鐵門,我的心被揪得好痛好痛……我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我再也不可能放手!”他放開她,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抹去那兩顆不知何時滾落的淚水。
“小憂,當你在我懷裏顫抖地喊出‘阿睿’兩個字時,簡直要擰疼我的心。當時的你那麽脆弱,像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可是至少你沒跟我掩飾你的痛苦,我喜歡那樣的你。你記住,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
鄭憂哽咽到無法說話,透過朦朧淚眼望著他英俊而嚴肅的麵龐,一顆心緩緩地緩緩地暖了。
而不知名的疼痛,也更沉了……
傍晚,楚子睿已經離開,他必須趕回去處理點要事,說晚點還會過來。
鄭憂換上了幹淨清爽的衣服,洗去了一身的酸氣與晦氣。
喝完小嬸親自褒的湯,她靠在床頭靜靜地沉思著,然後突然說了句話。
“什麽?你懷疑是黑司靳幹的?”小嬸吃驚地望著她。
“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任何人會如此陷害我,也隻有他會有這樣的心計,不惜去栽贓任何一個得罪他的人。”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心痛,鄭憂用力地喘了口氣,語氣有點激動,“一個滿口虛情假意的騙子!”
小嬸看了她一眼,想起黑司靳幫忙找到小星還特意接到家中的事情,她開始有點搖擺起來。莫非黑司靳真的因為一些小事而陷害小憂?昨夜看到他時,好像沒什麽特別啊!
“小憂,你不要生氣,如果真是他做的,對那種人生氣也不值得。”
鄭憂咬住牙,閉上眼睛:“我前世跟他有仇吧?才會這麽倒黴一次次遇到他……”
“好啦好啦!你別多想啦,知道那種人險惡,我們以後多避著點就是。”小嬸皺起眉,也分不清真假了。
“我現在還不算避著他嗎?可是災難一樣沒逃過啊!小嬸,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恨……”
話剛說到這裏,虛掩的門突然被推開。
沈凝一進病房就聽到最後一句話,她微笑地挑挑眉:“小憂,你在說什麽呢?我和阿靳來看你啦!”
一聽“阿靳”兩個字,鄭憂清麗的雙眸頓時要冒出火來,但她隻是冷著臉輕瞥過門口那抹熟悉的修長身影,小心地沒將情緒透露出來。她無法對帶著關心笑容的沈凝擺出臉色,回答道:“沈小姐,你怎麽來了?”
沈凝飛快地走到床前坐下,拉起她的手關心地問道:“我怎麽能不來?一聽說你被冤枉地關了兩天,我簡直要急壞了。下午和阿靳一起到警察局去幫你,誰知道警察說你已經離開了。都怪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現在還發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