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完全的魔王種
「盧修斯，你這是做什麼？」
我看著站在我座位錢躬身不起的少年，這傢伙之前突然搞什麼名堂，老實說，我很不想去理會這些麻煩事。
「卡洛老師，求你救救我姐姐！」
「只要你願意救我姐姐，我什麼都願意做，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來報答你！」
「……」
我說，這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我只是個老師而已，怎麼一個個找我救人啊，我什麼時候成醫生了？
「卡洛老師！」
「救人這種事你不是應該去醫務室嗎？來我這裡做什麼？」
好麻煩，不想理會，雖然我確實能夠使用高階治癒魔法，但自從受到邪龍尼德霍格力量的影響之後，我光明屬性魔法就被削弱了，找我還不如找學院的專業護理老師。
特拉希爾魔法學院作為人類最有名的高級魔法院校，護理老師可也是有七階魔法師的實力，並且專攻治癒方面的魔法，比我之中業餘的更擅長治病救人。
「不行，他們都救不了我姐姐，所以……」
「那你覺得我能？」
「我……」
「算了，你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老師願意幫忙？只要老師你能救救我姐姐，不管任何事我都願意做！」
我看著少年的眼神，姐姐嗎？姐弟感情這麼好真叫人羨慕。
我曾經也有個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關係算不上差，但卻也並不怎麼親近就是了。
我知道的，這有著我自身很大的關係，因為我根本就融入不進去那個名為家的地方。
這之後我隨盧修斯去了他的住處，他並沒有住在學院提供的宿舍，而是自行在外租了房子。
至於說為什麼來找我，因為某個金髮公主很是多事的告訴了盧修斯多餘的事情。
我雖然在學院之中有稍微展露過實力，但並沒有什麼人知道我到底擁有什麼程度的魔法實力，但蕾吉娜那傢伙卻打聽到了我的魔法師等級。
當初為了通過特拉希爾魔法學院的入學考試，我有去魔法師協會進行魔法師認證，所以我有著第九階位魔法師的身份。
雖然魔法師協會對高階位魔法師的個人資料都有進行保密，但蕾吉娜那傢伙怎麼說也是亞特蘭斯大帝國的公主，被她查到這些信息我也並不意外。
盧修斯之所以在今天來找我，也是因為聽到蕾吉娜告訴他的這個消息。
據盧修斯自己所說，他的父親離世不久，她的母親也病故了，只留下盧修斯與他的姐姐兩人相依為命。
但在五年前，他的姐姐卻突然身中詛咒，一直昏睡至今。
盧修斯求了很多魔法師幫忙，但都沒辦法解開詛咒，來到了特拉希爾魔法學院，依舊如此。
盧修斯住的地方只是一個看上去像是農家院落的小庭院，還沒走進門我就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死亡氣息，讓人心驚。
跟著盧修斯進去之後，我在房間之中看見了那名躺在床上的少女，面容蒼白沒有血色，甚至隱約可以看見絲絲縷縷黑色的死氣在瀰漫，身形枯槁，說骨瘦如柴也不為過。
老實說，這樣還能活著都快能夠被稱之為奇迹了。
「老師？」
盧修斯一臉緊張地望著我，我此時也在思考，這裡救下盧修斯的姐姐，無疑可以讓他這個刺頭學生為我所用。
當然的，我對他並沒有什麼所求，只是需要他好好上課別給我添麻煩如此而已。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對自己能不能救人這件事完全沒有把握，這比我想象的狀況還要糟糕，治癒魔法沒有作用早在預料之中，解咒魔法恐怕也是如此。
我催動魔眼，然後，我看見了，在這個少女的體內，絲絲縷縷的死亡氣息正纏繞在她的身體各處，不斷侵蝕著她微弱的生機，似乎在掠奪生機來促進自身的成長一般，極為詭異。
「你姐姐這是在哪裡沾染上的？」
「不知道，姐姐她……從五年前昏睡之後就再沒有醒過。」
我嘗試使用解咒魔法，但即便是第七階位的解咒魔法也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反而似乎刺激到了那詛咒印記一般，引得死亡力量變得狂暴起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感覺向是有意識一般，難怪連學院的護理老師都沒辦法。
「你找學院長看過嗎？」
那位學院長可是聖人，難道她也沒辦法？
「學院長說這詛咒已經和姐姐的生機聯繫在一起了，她強行斬斷詛咒會連同姐姐的生機一起斬斷！」
「斬斷……」
差點忘了，那傢伙是劍士，不是魔法師來著。
「學院長說卡洛老師您能救我姐姐，只要卡洛老師您能救我姐姐，我願意做任何事報答您！」
「學院長說的？」
我看著盧修斯，這事不僅僅是蕾吉娜給我添麻煩嗎？如果真的是那個學院長的話，我還真的得盡心儘力才行，畢竟我還有求於她。
但是，她為什麼肯定我可以救呢？可別給我沒依據瞎誇海口啊。
「嗯，昨天我去求學院長的時候，她告訴我卡洛老師能夠救我姐姐。」
喂喂喂，別用如此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我啊，壓力山大的好嗎？
「她有沒有說怎麼救？」
盧修斯搖了搖頭，我去，這個學院長是這種不負責任的傢伙嗎？不靠譜不說，還是個坑比啊這。
「主人，我感覺這個人身體裡面的力量與主人身上的氣息有些相似。」
不知何時藏到我影子之中的莉莉絲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她跟來我倒是一點不意外，明明今天是休息日。
相似的氣息嗎？
確實，這一點我也感受到了，那股死亡氣息，但這又如何？
我再次以魔眼探查少女的身體，看著那一絲一縷瀰漫的死亡之力，然後我發現了，這些死亡力量遍布少女的全身，但卻最終都交匯於一點，少女的心臟。
在那裡，有著更為濃郁的死亡氣息，並且似乎有東西在那裡孕育，但此刻那東西幾乎也處於沉眠狀態。
那是一顆……種子，純粹黑色的種子，由死亡力量凝聚而生的種子，似乎那一顆種子就是死亡之力的本源。
這是魔王種？
我突然想起來了，莉莉絲體內就有著相似的東西，但卻比我現在眼前所看到的要強大圓滿，但無疑，這東西就是一顆魔王種！
我震驚了，我一直苦苦鑽研卻毫無頭緒的東西，此刻卻在一名普通少女身上看見了，那是一顆死亡屬性的魔王種。
只是這一顆魔王種明顯沒有完全成形，因為這名少女並沒有孕育它的力量。
所謂的魔王種到底是怎樣形成的我尚未明曉，但我知道，那是一種力量貼近本源的東西，是覺醒所必要的。
魔王種孵化之後，那就是魔王的成形。
聖人種與魔王種相對應，至於兩者區別，我還不了解。我有嘗試解析莉莉絲體內的魔王種，但並沒有什麼收穫，就像研究神結晶一樣。
我終於明白了，這名少女中的根本不是什麼詛咒，而是不知道在哪裡將未成形的魔王種吸納到了體內，被魔王種當成了宿主，不，說是養料更貼切吧。
加上這一枚魔王種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卻無疑與死亡力量有關，在孕育過程中吸納了少女的魔力與生機。
我想，少女之所以如今還活著，是因為魔王種在維持著她的生機。畢竟魔王種尚未成形，宿主此時死去的話它也要消散吧。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魔王種與少女都處於沉睡狀態，維持著彼此的一縷生機。
想來平時盧修斯沒有少用各種辦法替少女補充生機吧，但很可惜，除了維繫少女最低限度的生機以外，都被魔王種吸收了。
是嗎？所以學院長是我能救她？就因為我需要魔王種？
但是，這魔王種如此詭異，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沾染啊，畢竟我可沒自信到覺得自己可以完全駕馭魔王種，那本就是超越我現在力量層次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我至今尚不明白魔王種到底是什麼，未知的，超出自己掌控。
我將手搭在少女的手上，這一刻，我體內的魔力突然洶湧起來，不，應該是是夾雜在我魔力之中的那一縷死亡力量才對，有著衝出體外的趨勢。
同時，我能感受到，自身的力量似乎處於某個臨界點，而這一刻，我的力量有了某種蛻變的徵兆。
與之相對，少女體內突然瀰漫出前所未有的濃郁死亡氣息，兇猛地向我撲來，我竟然感受到了清晰的垂涎之意。
瑪德！這玩意兒竟然想吞了我？
我趕緊將手移開，在我的掌心，一縷死亡氣息消散，竟然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痕迹，過了很久才褪去。
「卡洛老師，能救我姐姐嗎？」
盧修斯一臉緊張地望著我，眼中有著期待的光芒。
「我不知道，可以再試試，不過我需要去找學院長，或許可以！」
「真的？我……」
「你是我學生，能幫你我會儘力，今天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過來。」
不等盧修斯反應，我直接以空間轉移魔法趕回學院。
我現在體內的魔力有種暴走的感覺，著實有些不妙。
魔王種，確實是如今我最需要的東西，而且那顆魔王種與我身上的力量相契合。
但我可不想變得和那名少女一樣，我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魔王種的力量。
現在，我需要搞清楚，魔王種，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在機遇的同時，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
不搞清楚魔王種的實質，我心難安。
魔王種，到底是什麼？是怎麼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