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逮了個正著

  「師尊您終於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把你之前教我的東西我都學的差不多了。只能一遍遍地練習咒法和術語,已解相思之苦啊!」

  一安上來抱住大腿彙報任務並賣個乖,「師尊終於回來了,你知道你走了多少天啊,徒兒日日都……」一安還想得寸進尺,卻不料被生生打斷。

  「哦,那為師離開多少天?」

  「額,這」一安立馬掰著手頭算著亭甫出任務的時間,心裡卻默默吐槽,我這張笨嘴啊,自知在亭甫面前耍嘴皮子是討不到好處的,但還是忍不住。

  這傢伙總是抓不住我說話的重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是如此,冷不丁地或發問或回答一些邊邊角角的事情。

  一安心裡犯著嘀咕,自知又是掉進自己挖的坑裡了。

  「算出來了嗎?」

  一安心裡胡思亂想著,自然算不出什麼答案,倒是把自己饒了進去。「額,等會,再等會。小亭亭停開的時候是,那就應該是兩個多月,所以是——」

  「七十五天。」

  一安心想亭甫應是看自己如此放肆,真的有些生氣了,立馬不再深究答案,趕緊狗腿似的安慰他,給他順毛。

  「對對對,師尊把徒兒的玉簟樓打理的怎麼樣啊,這段時間真是辛苦我們小亭亭了,等徒兒學成后,師尊啥都不用管,徒兒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這三年在玉樽仙境,雖並沒有外界的人打擾,但是光著這個亭甫需要她學的東西,已經夠一安廢寢忘食,強加練習的了。

  說起這位少年可是不敢惹呢,那張看似未及弱冠的臉,實則是已活了兩百多年的老人精了。

  管教一安的很嚴,三年來還真沒讓她踏出此仙境半步,平日里除了出去處理玉簟樓的空檔內,一安獨身一人時才敢放肆一回。

  對於術法的學習,一安卻並無一日懈怠。每每想起那矩形燭陣內的人時,一安就明白這什麼玉簟樓樓主定不是個什麼好差事,學習術法才是保命的第一要義。

  其他一安都可以忍,只是那七十多年的凡塵路讓她養成了個嗜酒的毛病,她心裡時時惦記著亭甫酒窖里藏的好酒,她饞啊。

  說起這些酒,均是亭甫每次出任務時從各地的帶回來的,並存放在酒庫內。只有哪次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叫一安過來一起來喝。

  雖說是一起喝,但亭甫總是只喝一杯,決不貪杯,一安也樂呵呵地找各種借口將剩下的酒都喝完。

  亭甫離開了多久,她也就多久沒聞見酒香了,更不知他的歸期。就這麼一等等了兩月余,她便膽大妄為地開了酒窖,喝的天昏地轉地竟然直接在海棠樹林里睡著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不,逮了個正著。

  此前,亭甫出去少則半天,多則也不至於超過三天。每日修鍊課程安排的也很緊,他即便不在,也會通過互通靈識,彙報學習進度。

  彙報功課的靈識通道也就是亭甫教一安的第一種咒術。

  這次出任務,亭甫雖百般交代各項事物,並將三個月內需要學習的課程刻錄在冊,只需使用先前學習的封印破解咒語便可翻閱觀看。

  原本是如先前一樣需要每天彙報學習進程的,但這次亭甫出去要解決的事情似乎很是棘手。於是交代一安每周讓把學習的進度彙報演習也錄刻在冊標好時間,暫存於靈識通道內,等亭甫有空時來檢閱成果。

  亭甫完成任務后就著急趕回來,並沒有來得及通過靈識通知一安。距離上一次進入靈識通道檢閱一安的術法學習,已經兩周之前的事情了。

  對於一安來說,這兩個多月亭甫卻只在靈識內出現了兩次,一安更是不知他的歸期。所以這樣的信息差,讓亭甫成功得撞見一安私自喝酒的「犯罪現場」。

  「還打算趴到什麼時候,趕緊站起來!回去洗洗這一身的酒味,晚上來我院子里檢查上兩周的功課。」

  說完,拍拍身上路上因御風來海棠樹林掉落在袖腕,肩頸處的花瓣,便走向自己院內。

  一安雖在胡鬧打算掩蓋自己犯錯的心虛,卻也實打實地看著他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他這兩個月是不是過的很辛苦?畢竟這三年都是他暫代玉簟樓樓主的一切大小事,為以後一安成功繼任而鋪路。

  想當初那個矩形燭陣內的小金人說的冠冕堂皇,說什麼我是這個職務的不二人選,畫大餅啊大餅啊!還什麼樓的樓主?實際上玉簟樓那時連個影都沒有,還都是亭甫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這三年,因為修鍊咒術的原因,連一安都從十三歲的元神成長為十六歲的元神模樣。而亭甫這兩百年,無論功法是否精進,這模樣仍是二十歲的少年郎,一直沒什麼變化。

  剛來到玉樽仙境內學習咒法的時候,一安還沒從她年過古稀的老太婆思維中跳脫出來,叫亭甫師尊實在叫不出口,經常會調侃地叫他小亭亭。

  「師尊——」

  亭甫見一安少有的鄭重地稱呼他,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回頭看著一安一臉關切實則憐憫的模樣,心想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詢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師尊出去替徒兒處理樓內事情,徒兒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一安許是因為多日貪杯,臉上漸漸緋紅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停在亭甫身後,酒香陣陣地吐露在亭甫頸上,引起陣陣酥麻。

  「多日未見,徒兒覺得你實在是太辛苦,也沒有什麼能孝敬師尊的……」

  感覺到一安在一點點靠近,剛喝完酒的緣故,亭甫感受到一安略高的體溫蒸騰地酒香,在身後狀如情竇初開的少女吐露心聲。

  「想孝敬我?那你就洗漱好后,來我院內。」亭甫轉身抓住一安企圖伸向腰間的手腕。

  「限你一個時辰內解開我設置的咒術,用你這兩個月的長進來孝敬我好了。」

  說完放下那想做壞事卻被抓包的纖纖玉手,轉身走向自己院內。

  一安見其轉身離開,長舒一口氣,心想: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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