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更賽活神仙吶!
一安看著亭甫遠去的身影,早就知道亭甫此次外出相較以往著實太久,如若回來一定是要檢驗她修鍊的如何了,以往切磋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拳腳功夫。
而相對於這些拳腳功夫,她更感興趣就是那所謂的咒術之法,而解咒法更是千變萬化,最為難懂,看來亭甫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一安嘆了口氣,聞了聞身上還殘留的酒味,想來這幾日確實是放縱得很。已經不清楚自己是醉了幾日,醒著幾日了,也幸好亭甫回來的時候能夠及時清醒了過來。
要不師尊指定要借著檢驗修鍊功法的機會,修理她嘍。說來也是奇怪,每次一安把亭甫惹毛生氣,他也都沒有對她發過脾氣,只是會變相的把課程加的很重。
其實一安從他御風進來時就能明顯感覺到,亭甫他出的這趟任務,功法已經被他消耗得太多,說來他本可以修整好之後再回來的,怎麼回來的如此匆忙。
如若在這種情況下冒然比試的話,一安這三腳貓的功夫不知能否傷得了他?即便贏了豈不是很沒面子,要是傷了他誰還能幫我處理玉簟樓的大小事物呢?
算來算去,一安還是覺得解咒最為安全。
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的一安,大搖大擺地往海棠樹林深處的溫泉走去,想著小亭亭讓我洗漱完再去,那我就先花個半天舒舒服服泡個澡再去。
「不急不急,酒助運化,湯固丹田,更賽活神仙吶!」
一安在湯池內藉助酒內,將功法運行周身。順便複習這兩個月的學習內容,猜猜小亭亭可能會出的哪些考題來給她解呢。
竹樓瓦舍,幾隻麻雀停在亭甫院內的屋檐上。
少年坐在床邊正調息功力,心裡復盤著離開的兩個多月發生的事情。
玉簟樓自從三年前他遇見一安開始,就接受任命一直暗自聯絡人脈,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組織著。
亭甫目前只是暫代樓主一職,五年之約已經過了三年,而此時的一安還遠未達到能獨當一面的地步,所以玉簟樓所有的任務都是悄悄進行,斷不能張揚給一安接任時填麻煩。
調整氣息的少年雙唇緊閉,仔細回憶著三年來玉簟樓的一次次行動,基本也都是處於信息採集和歸納處理的階段。
即便有些需要亭甫出面的任務也僅僅在人世間逗留了幾個時辰,其餘事項皆秘密進行。
況且樓內現有成員均隱藏身份,玉簟樓的溝通聯絡地點都設置在凡間且隨時更換。
想到此,亭甫覺得此次事件並不那麼簡單?
怕是玉簟樓的逐步成立已經得罪了什麼人,這次行動就是有人噁心搗亂?
這三年,玉簟樓在世間收集情報,亭甫重新修復和整理玉簟樓內檔案,將黑水河界的星際碎片與其主人夙願一一核對在冊加上封印。
此時能進入玉簟樓並想竊取信息的人,絕不是什麼凡夫俗子,然而對於現在的一安來說,這些人遠不是她能夠應付的對手。
漸漸地,亭甫的氣息也隨著周身氣機的周轉有所恢復,功法也慢慢湧入丹田聚集。稍後,亭甫便將收起調整氣息的手,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時才注意到,盤曲的雙腿上飄落下來的那朵海棠花瓣,許是因為周身氣息流轉時從袖口或時是領口帶了出來,掉落在了亭甫腿上。
撫著海棠花瓣,亭甫又忍不住地想到剛剛一安趴在頸后說的話,想著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少年卻不是很清楚,此時他的心正如海棠樹枝頭的花,也在不知何時何處綻放開來。
少年將那穿了一路的栗色緊身便行衣脫下來,快速地洗漱一下,換了身清爽的淺咖色長袍。
亭甫將放在腰封里的那把似曾相識的玉骨摺扇拿出來,撫摸著扇骨,看了許久,隨後又擦拭乾凈。
煙雨蒙蒙,一月前的青衣鎮。
「公子,我們到了。」
青衣鎮邊界的石橋上迷迷濛蒙地走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亭甫走在前面,有兩位少年一左一右,僅相離一步之距跟在他身後。
「那人最終逃離的方向正是這裡。」
身後一位身著深灰色短打勁裝,左肩佩戴護具的少年,撐著傘在亭甫身後說道。
三人聞言點點頭,快步走過石橋,在路邊的茶肆鋪子上停下來。
另位在亭甫身後一直沒說話的少年,穿著藍色長衫,手腕上的紅珊瑚手鏈時隱時現。他從傘下走出,來到茶肆老闆面前,兩人耳語一番之後,給了那茶肆老闆一吊錢。
老闆聞言,看了看亭甫這個方向,連忙擦乾淨桌子,「是有貴客來了,近幾日小雨連綿,幾位客官在此處歇一腳吧?」
亭甫抬眼看了看那位站在茶肆門口的藍衣少年,並沒有停留的意思,三人便繼續啟程,踏進了青衣鎮。
很快三人尋得了一間客棧,卻只要了一間房,住下。
「公子,我和江詔今晚在門口輪流守夜,你安心睡下就行。咱們這幾日奔波了幾個鎮子,才尋跡來到此處,公子應該養養精神才是。」
那身著短打的少年進了房間,立馬將身上的行李收好,床鋪被褥檢查一遍。
身後的那位藍衣少年此時正擦拭著桌山的酒杯茶盞,依舊沒有搭話。
「小牧,你們倆等會去樓下點些酒菜吃,再讓小二拿床被褥,今兒個就委屈你們倆擠一張床了,今晚我來守夜。」亭甫連忙打住那短打少年的動作,吩咐下去。
「公子你……」牧建茗還想在問些什麼,只見那藍衣少年已經打開門,打算下樓點菜了。
亭甫抬眼示意身邊的牧建茗跟上去,他趕緊跟在那藍衣少年身後,給亭甫作了下揖,順手關上房門。
「江詔,公子讓你去吃飯你倒是積極的很,公子說近日他親自來守夜你也不勸著,喂,等我一會兒!」
「公子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其他無需多言。」
「嘿,你這人怎麼一直這個樣子,懂得人情世故不?本以為和你一起共事,相處久了自然會熟絡些,現在你依舊是這個死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