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狸貓換太子

  這一次反倒是木棉姑娘站在了一安的視角上考慮問題,她不免有些欣慰。

  若不是柳肆的靈魂碎片特殊,她自然不會走這一遭,更不會遇見這個可愛的姑娘。

  「木棉,還有沈季公子。我以玉簟樓的榮辱擔保,小五姑娘我自然是把她安置在一個何時的位置。」

  「想必,是我親自把她請來,都不一定會跟你走,沈季公子還是放寬心一些,有緣你們自會相見。」

  一安走上前,發誓道。

  「……好。」

  沈季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棉,只好作罷。

  「對了沈季公子,你之前給我的請帖,聽說有一份是你自己的,我暫時用不到了,你且拿回去吧。」

  一安將那請帖從腰帶里拿出來,遞到沈季面前。

  沈季看也不看直接就拒絕了。

  「這飛升大會並沒有什麼意思,每五十年舉辦一次。我倒是早就看膩了,還是燕姑娘自己留著用吧。」

  他擺了擺手,似乎對飛升大會並不感興趣。

  「五十年?」

  一安詫異地看了亭甫一眼,心道。

  那她玉簟樓里的小兔崽子們,豈不是一個個都是亭甫這樣不知道這人世間遊盪了多少個年歲。

  說不定,裡面比她這個重生之人年紀小的,也沒有幾個。

  畢竟算上上一輩子,她因為不過是活了不到八十年的人。

  「是啊,所以上天庭現在人滿為患,還是按照慣例舉辦飛升大會,即便那些青年才俊飛升,也不過是在上面端茶倒水的份。」

  沈季一邊解釋,一邊拿起石頭往河面上扔了一個石子。

  「你說的也對,不過我還是不得不拜託沈季公子,拿好這請帖。」

  一安點點頭,把那請帖放在了沈季的胸前,說道。

  「哦?燕姑娘是想著這飛升大會的時候看見我出席?」

  沈季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送回請帖並不是客套,而是命令啊。

  「你可以這麼理解。」

  一安不置可否。

  「那小五……」

  沈季轉動眼珠,想藉此提出一些要求。

  「哈哈哈,就你知道你小子沒有憋好話。」

  「不瞞你說,小五姑娘不在我們玉簟樓,即便是你摸了上去,定是進不了玉簟樓的大門。」

  一安側目,微微眯起眼睛,警告道。

  「那定然。」

  沈季上一次送請帖,就是為了找到機會溜進去,打聽小五姑娘的下落。

  他自然是知道這位紅衣少女身旁的這個少年,所使用的那個陣法是多麼的詭異。

  「不過,你若是這飛升大會幫了我,我可以給你一個二人相見的機會,就不知道這機會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一安這人世間得外祖父說得不錯,如果她是個男子,定然是混官場的好料子。

  這拿捏人心,不過是一安的一些小伎倆罷了。

  不了解她的人,自然是看不慣她這樣的做法,可是若是了解她的人,也會覺得這樣無傷大雅。

  可木棉和沈季都不是這樣的人,自然也談不上有敵對的立場,立即答應了下來。

  沈季拿著那請帖,再一次確認。

  「姑娘此話當真?」

  「真。」

  一安淺淺一笑,眉眼彎彎地看著湖面上的沈季的倒影,回答著。

  「好,只要不是什麼違背倫理法規的事情,我一定聽憑姑娘吩咐。」

  沈季也算是直接。

  「不用你赴湯蹈火,到時候聽我的命令就完事了。」

  一安此話一出,沈季更加困惑了,本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卻不願意不交代清楚。

  到時候,若是……

  沈季看起來比較謹慎,低頭思索著對策。

  「回去吧,到時候聯繫你便是,飛升大會三天之才開始,不著急。」

  一安寬慰他道。

  沈季自然是摸不透這姑娘的意思,拿著請帖,打算離開。

  沿著河岸還沒有走出兩步,一安突然叫住了沈季。

  「沈季公子,不知道在木棉和小五姑娘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呢?」

  一安語氣溫柔,卻直擊沈季心底。

  他猛然回身,瞪大了瞳孔,不知如何作答。

  「我不知道燕老闆此話是什麼意思?」

  沈季看起來十分緊張,試探地回答道。

  「哈哈哈,我不過是隨口一提,你又何必如此當真呢?」

  「我還得幫木棉姑娘把你師兄找回來呢,槓桿不過是玩笑話而已。木棉,你看把他嚇的哈哈哈……」

  一安拍了拍木棉得胳膊,說道。

  「燕姑娘,你這樣拿我打趣,我可是會生氣的。」

  顯然,木棉也被剛剛一安那認真詢問的樣子嚇到了,知道是這丫頭惡作劇之後,適才松下一口氣。

  沈季公子是第一個幫助她的人,木棉搖搖頭,看著沈季那鐵青的臉,自我安慰著。

  「燕姑娘,怎麼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你還想那我打趣不成?」

  沈季眉頭舒展,一臉委屈地抱怨道,可雙手一直握住衣角沒有鬆開。

  亭甫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眯著眼睛,早就進入了戒備狀態。

  「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兩個怎麼都生氣了呢?我玉簟樓樓主,說話定然算數,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一安倚靠著一顆楊柳旁邊,說道。

  「但願如此。」

  沈季作揖,拱手離開了這裡。

  一安瞥了一眼這人的背影,低頭望著自己倒影,發獃。

  木棉坐在那最老的垂柳旁,拿起垂在河岸上的枝條,把被水腐蝕了的枝條折斷。

  像是在整理愛人頭上的白髮一般,坐在岸邊清理這顆垂柳的枝條。

  「燕姑娘,你確定沈季公子還不知道劉公子的下落?」

  木棉意有所指。

  當初是沈季公子告訴一安,他拿著他師父還有那嫩柳枝,下屆來找木棉。

  找到木棉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把她安置在這人工製造的湖泊里。

  按照沈季明白師兄柳肆的心意,自然是會把那香囊里的定情信物,僅剩下來的半珠本體,安置在心愛之人身邊。

  更何況這垂柳的狀態,是柳肆的本體無疑。

  可奇怪的是,沈季似乎並不知道師兄的下落,甚至也沒有要繼續尋找他的意思。

  反倒對那個小五姑娘極度緊張……

  沈季,還是也來那個師弟沈季公子嗎?

  一安和亭甫早就懷疑了這一點兒,因此一直堤防著他的言行舉止。

  然而聰明的木棉姑娘,能從上天庭死裡逃生出來,自然也是猜得到這一個方面的,只是暫時無法確認罷了。

  「木棉姑娘,你相信我嗎?」一安問道。

  木棉停下手上的動作,上下打量了一安,沒有說話。

  一安失落地低著頭,不知道從何解釋。

  忽然,木棉走到一安面前,俯首作揖。

  「我看的出來,燕姑娘是為了我好。你保護我和柳肆的心思,我都看在眼裡,可……」

  「沈季公子是我心愛之人的師弟,他們情同手足。也是沈季公子救了我,你們二人,我都是感激的。」

  木棉抬眉,篤定地說道。

  一安點點頭,她作為外人,自然無話可說,無從辯駁。

  「如果燕姑娘真的懷疑沈季公子的話,拜託你找到確切的證據。」木棉說道。

  一安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頗為激動地上下打量了木棉。

  隨機點頭。

  沒有任何保證發誓,也沒有苦口婆子的勸導。

  可往往就是這樣把自己的態度,放在別人面前,才顯得如此真誠。

  「不滿燕姑娘所說,我最近修為長進了不少,應該是在那顆金丹的作用下的緣故,而且……」

  「我還記起來不少事情。」

  「!!!」

  一安瞪大了眼睛,來了興趣。

  無論木棉此刻想起來得是柳肆的記憶,還吃她本身在上天庭的記憶,都可以佐證她的推測。

  「印象里,沈季公子是一個慣用左手的人。」

  這也是木棉對沈季生出懷疑的原因,可又不敢冒然下定論。

  「左手?」

  一安回頭和亭甫對視了一眼。

  她沒有和沈季交過手,一直沒有在意這個問題。

  亭甫擰著眉頭思慮了一下,又搖搖頭。

  上一次在河邊和沈季交手,他確實慣用左手沒有錯。

  「怎麼,你發現什麼不對勁得地方了嗎?」

  一安問道,「或者,你想起來的記憶是什麼樣子的呢?」

  「芳華仙池,我和柳肆沈季一起練功的時候。」

  「沈季愛玩,總是喜歡往外面跑,要不就是躲在房間里擺弄不知道哪裡弄來的書籍。」

  「所以,我總是和柳肆一起練功。上面的日子過的很愜意,宜修仙尊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徒兒,心裡不免有些著急。」

  「可沒一會他撒撒嬌,仙尊也就繞過他了。」

  木棉說的這些,和一安亭甫通過黑化肥帶回來得影像里證明。

  「可每一次沈季玩鬧回來,左邊的鞋子總是比右邊的鞋子磨損多,我也因此總是幫他修補左邊鞋子。」

  木棉說著,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複述別人的記憶一般。

  「剛剛我看你到的,反而是沈季公子右邊袖口磨損比左側嚴重,鞋子也是。」

  木棉說完,不敢確認地又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

  「可,上一次交手的時候,我記得沈季是右手拿劍的。」亭甫補充道。

  「這麼明目張胆?」

  一安不解,用食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原來如此,沈季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功法,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所學都和師兄柳肆差不多,自然沒有人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左利手。」

  這麼說來,沈季,早已經不是原本那個沈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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