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不打不相識

  等了這麼些天,終於等來了飛升大會的消息。

  一安起身,快步走到了牧建茗的面前,問道。

  「何時?」

  「稟,稟告樓主,三天之後。」

  牧建茗有幾日沒有回來了,沒想到剛剛來到玉簟樓,就看到了樓主。

  更何況是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牧建茗難免害羞了起來。

  亭甫注意到這人泛紅的臉蛋,以及剛剛結結巴巴說不順溜的話,擰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

  「消息確切嗎?」亭甫問道。

  「確定,江詔的師父說的。」牧建茗如實回答著。

  「哦?他不是自己離開師門的嗎?還有膽量見他的師父?」

  一安對於江詔這個人,甚是好奇。

  「無意間遇見的,畢竟凡世間多了不少修鍊的弟子,想來都是最後一次下山,準備飛升大會的。」

  牧建茗解釋消息來源。

  「小詔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亭甫問。

  「這……」牧建茗低下頭,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一安看在眼裡,微微眯起來的眼睛,打量著一直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是牧建茗。

  「回去吧,把江詔找回來。」

  一安吩咐道。

  牧建茗如釋重負,立即起身,打算離開這個會事大廳。

  「等等。」

  牧建茗剛剛抬腳,就轉過身問道:「不知道兩位樓主還有沒有其他事?」

  一安起身走到牧建茗身邊,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瞳孔閃了一下紅光。

  「樓,樓主……」

  牧建茗不知道一安離自己如此近,到底是什麼意思,緊張地不敢動彈。

  他眨了眨眼睛,以為剛剛那紅光是自己花眼了。

  一安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沒事,辛苦了,把江詔安全帶回來。」

  她聲音柔柔的,可眼神像是能看懂他的心思一般。

  「好。」

  牧建茗低頭回答。

  「嗯,去吧。」一安昂起下巴,往大門外努著嘴巴。

  「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等牧建茗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亭甫走到一安身邊,問道。

  「沒什麼。」

  一安搖搖頭,並沒有隱瞞。

  「我只是放了一個保命符過去,這兩小子太莽了,沒有護身的東西不行。」

  雖是如此說,她的眼裡還隱隱擔憂。

  「怎麼,你以為我剛剛是窺探牧建茗那傻小子的記憶?」

  一安笑著說。

  「上次你不是對木棉姑娘也用了這一招嗎?」

  亭甫微微歪頭,解釋。

  「那上次是因為有靈魂碎片的輔助,我才能突破她的記憶防線。」

  「窺探別人自己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如果隨便一個人我就可以做得到,那我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你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忘了的。」

  「不說那幾位前輩跑出來認親了,要是碰上一個臭小子非說你是他父親,那如何解釋得清啊?」

  一安那亭甫調侃道,話里話外還隱隱有些醋意。

  「這怎麼可能,不會的。」亭甫反倒是認真地否認道。

  一安噗嗤一笑,轉動靈動的眼珠,繼續調侃。

  「是不定呢,我上一次才知道你們那白色廟宇里,竟然還有一個小和尚,誰說他不會是你的孩子呢畢竟你也是活了兩百多年的人,在凡世間,早就子孫滿堂了好嗎?」

  一安竟然說的有理有據。

  「不可能。」

  亭甫想也不想地否認道。

  「哈哈哈……」一安笑彎了眼睛,痞氣地搭著亭甫的肩膀,說道。

  「走,我們去木棉姑娘那裡看看吧。」

  她收斂起剛剛拿放鬆下來的神色,說道。

  「怎麼,那麼有什麼異常嗎?」

  亭甫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一安的轉變。

  「沈季回來了,我們去木棉姑娘那裡等他。」

  一安拍了拍雙手,說道。

  很快,二人出現在了青衣鎮郊外的湖泊邊。

  「有些是日不見,木棉姑娘的法術應該是精進了不少。」

  一安撫摸著岸邊那個垂楊樓,拉起一跟柳枝,像是和這個柳樹打招呼。

  柳樹也想是感應到了,拍了拍河岸的水。

  亭甫來回觀察了一番,注意到岸邊華三那小廝的茅草屋冒著縷縷炊煙。

  「那小子做飯呢,上次來的時候,木棉姑娘明明說不需要小三來給她送飯了,可還是怕人家姑娘餓著似的,每次都把那飯菜通過我給他得符咒,傳送到湖底。」

  一安欣慰地說道,這也是一安這華三身邊翻了追蹤符咒,才能知道的緣故。

  「追蹤咒?」

  亭甫的推測也是如此

  「是。」一安承認。

  「那沈季身上的,是不是也有這個符咒?」

  亭甫問道。

  「沒有,我原本是給他下了的,但中途被他解開了,所以上次讓他摸黑來到玉簟樓所在的山上,在我能感知的範圍內,才能辨別具體的位置。」

  一安解釋。

  「那這次?」亭甫不明白一安為何如此篤定,沈季會出現在木棉所在的這個湖泊里。

  「這次啊,那是黑化肥告訴我的。」

  一安俏皮地紅色髮帶末端的那個鈴鐺,說道。

  「它上次經過那連通上天庭的法陣,就會在裡面撒了一泡尿,嘿嘿嘿……」

  一安捂著嘴巴邪魅地笑了起來。

  動物大多數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劃分自己的領域,也因此能感知其他物種的侵入。

  「沈季會感知不出來嗎?」

  亭甫擔心這樣的舉動會打草驚蛇,按照原本的狀態發展,沈季是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探查過他們的大殿的。

  若是被查覺,不說這通道會被更改,沈季還能不能繼續相信也不可知。

  「放心吧,我們黑化肥厲害著呢。」

  一安安慰道。

  亭甫一直擰著的眉毛,聽見這話才放鬆了下來,看著一安那飄逸的發梢,直愣愣出神,

  一安坐在岸邊沒有去打擾木棉修行的意思,只是閉目吹風。

  明明是這樣,她似乎也感知道了亭甫的疑惑,回頭淺淺一笑,問道。

  「你是不是好奇,我是如何遇見這個小傢伙的?」

  一安偏頭,高高的馬尾甩在肩膀上,撫摸著那鈴鐺問道。

  「……它的本體就是一顆鈴鐺嗎?」

  亭甫其實更好奇的是,為什麼它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這一安的身邊。

  「不是,它的本體可沒有這樣好看。」

  一安故意用中指彈著那鈴鐺,隨機這鈴鐺像是委屈似的,顫抖了兩下。

  「在玉樽仙境的結界之外遇見的?」

  亭甫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貌似並不怎麼在意,實則他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的想法。

  「嗯,等飛升大會這一件事忙完了,我詳細告訴你。」

  一安說道。

  不一會兒,沈季果然出現在了河岸邊上。

  遠遠就就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頓足。

  亭甫沒有回頭,只是聽聲問了一句,「需要我上去攔住他嗎?」

  一安搖搖頭,依舊玩著河岸上的水。

  沈季深呼吸,知,道這一次也逃脫不掉,只能自然一些迎上去。

  「這麼巧啊,燕老闆,還有這位樓主大人,你們也是來看木棉姐姐的?」

  沈季老遠就對著河岸邊的二人喊。

  一安回眸,笑著說道。

  「我們等你呢。」

  短短几個字,打算沈季好不容易做好的心裡準備。

  「等,等我?」

  沈季放慢了腳步,低著頭,尷尬地笑了一聲說道。

  「二位真的料事如神,我才剛剛來到這裡,你們酒老早的等著我了?」

  沈季納悶,明明早已經讓人把他身上的追蹤符咒拿下來了。

  這二人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他來到了人間,上次他偷摸去玉簟樓的時候,都沒有發現,不知道這一次遲怎麼發現的。

  沈季眼睛轉的極快,想必是什麼困惑了他。

  一安抬眼,拍了拍身邊的石頭,說道。

  「過來,一起坐著,站那麼遠看什麼,還想跟我們打一架不成?」

  「今日是不行了,我們總不能以多欺少吧?」

  一安笑著說道。

  「哦?第一次來我這裡的時候,難道不是以多欺少?」

  木棉從湖底出來,看起來精神起不錯。

  一身紫白相間的意思,映襯著整個小臉都白凈了許多。

  一層淡淡的柔光,籠罩周身,這哪是讓青衣鎮小孩子聞風喪膽得青衣女鬼,明明就是哪裡來的河神娘娘啊。

  「木棉,你修為又長進了。」

  一安這一次並沒有要打擾她的意思,可奈何木棉姑娘察覺到了他們幾人的動靜。

  親自上前打趣。

  「哎呀,我們不也是不打不相識嗎?是吧,沈季公子。」

  一安回頭問道。

  「……是,是。」

  沈季看著木棉,傻傻發愣,擰著眉頭確實困惑的很。

  「不知道沈季公子這一次來是做什麼?」一安問道。

  「啊,那個,就是來看看。畢竟前段時間比較忙,好久沒有聯繫木棉了,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凡間。」

  沈季解釋道。

  「是啊,此情此景倒是和我們第一次相遇十分相似啊,不對,還是少了一個人的。」

  一安頗為遺憾地說道。

  提起一直被師父領走的小五姑娘,沈季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迫切。

  「既然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能不能把小五姑娘放回來,畢竟她還是在我身邊比較安全。」

  沈季說道。

  「……」一安不言語。

  木棉姑娘見狀,立即打圓場說道。

  「燕老闆是個心裡有數的人,既然說好幫我,定然也幫會虧待小五姑娘的。」

  「況且沈季公子你還要時不時回到上天庭,讓小五姑娘回來,也不過是守著那一個空蕩蕩的府邸,我相信燕姑娘一定是妥善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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