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 真正的原因
「我沒事,你們不要哭了,小三哥哥不是好好的嗎?」
華三實在是拿這些孩子沒有辦法,只能耐著性子卻說。
「小三,沒想到你還知道幫助這些孩子呢?」
沈季突然出現在華三身後,手裡拿著各種吃食酒水。
孩子們的淚還沒有擦乾,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沈季公子?你,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華三回頭看,從來沒有想到沈季公子會出現在他的這個茅草屋裡。
「好不容易下來,就過來看看,聽燕姑娘說你就住在這附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找得到。」
沈季把手裡的飯菜放在院子里的長桌上,笑嘻嘻地摸著孩子們的腦袋。
這些孩子也不客氣,嘰嘰喳喳就拿起那零食吃了起來。
「這,這怎麼好意思,快,快謝謝這位叔叔。」
華三見這些小孩子像是餓狼一般,尷尬地笑了笑。
「叔叔是小三哥哥的朋友,自然也是大好人!」
孩子們回頭看著說話的二人,笑著回答道。
「你幹什麼呀,本就是我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不要需要這樣客氣。」
沈季沖著孩子笑著,像是很喜歡這些孩子。
華三見到沈季一方面是開心的,可又惦記著木棉姑娘交代他的話,心裡七上八下的。
「沈季公子,你,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遇見時候的樣子嗎?」
華三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季回頭對上華三明顯心虛的眼睛,低頭轉動眼珠回答道。
「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不過是因為你那個時候太小了,還髒兮兮的。」
「像是很久沒有吃飽了的樣子,還沒有這些孩子長得好。」
沈季說道。
華三點點頭,那個時候救贖這樣的場景沒錯,可為什麼木棉姑娘和燕姑娘都懷疑沈季公子呢?
他在心裡琢磨著。
「怎麼,你輸在懷疑我到底有沒有認出來你是嗎?」
沈季也試探地問道。
「不,不會。」
華三躲閃著這人的眼神。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幫助這些孩子,這些孩子生來不幸,幸虧遇見了你。」
沈季坐在長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華三現如今的改變,都是因為小時候沈季的出現,無依無靠也無欲無求的華三,唯一的信念就是長成像當初那個少年一般的人物。
雖然那少年眼裡都是悲傷,可卻在地上無形中滿懷希望。
就是當初還是小乞丐的華三為什麼一直跟著那人的原因。
然而現如今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他遇見的那個少年?
十幾年不見,少年眼裡的憂鬱沒有了,反倒是不知道為什麼,眉眼之間帶了些許世故和不能明說的煩憂。
「嗯,沈季公子對蒼生有悲憫之心,我也想,也想像你一樣。」
華三在沈季面前,手足無措地像是一個嘴笨的孩子。
「……」
沈季抬頭看著華三,沒有回話。
良久之後,他長嘆一口氣,起身走到了華三面前。
「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只不過是盡自己所能罷了。」
沈季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那抹煩憂又浮現了出來。
他說完長嘆一口氣,繼而搖搖頭。
「走了,我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沈季說完,離開了華三的院子。
後來華三看著這人得背影,不知道為何是如此滄桑。
「他還記得那時候往自己身體里輸送的真氣嗎?」他心想。
如果他記得的話,見到他第一眼就應該能感知出來了吧。
華三聽見木棉的提醒之後,不熟沒有懷疑過眼前的沈季。
只不過他想要確定,眼前的沈季和當初救他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本以為沈季這一次出現在他這裡,是想要從他這裡打聽什麼事情,沒有想到就這樣離開了。
華三走到長桌面前,低頭看了一眼站在吃東西的孩子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玉簟樓里,一安在亭甫房間里坐著。
「你剛剛想要沈季幫什麼忙?」亭甫問。
「還沒有想好。」
一安捏著手裡的杯子,挑著眉頭並沒有認真回答的意思。
「那小五姑娘需要我去師父那裡打聽一下嗎?」
亭甫知道小五目前是拿捏沈季的唯一把柄,自然是需要放在心上的。
「嗯,明天我們一起去拜訪你師父吧。」
一安上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起了幾次嘴角,雖然沒有到撕破臉皮的程度,可這話還是當面說開比較好。
更何況,她也有一些事情找這位神人問清楚的。
「後天就飛升大會了,還有什麼需要我準備的嗎?」
亭甫在一安面前,總是這樣盡職盡責地問道。
「對了,你還記得尊上上次說的那個故事嗎?」
一安的心思沒有在飛升大會上,沒有注意亭甫的問題。
「你是說那個藍色液體的故事?」
亭甫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安說的是什麼事情。
上一次他們二人去白色廟宇的時候,曾經聽尊上說起過藍色碎片的威力,那是第一次有人用自己的本體,做出這樣威力巨大的碎片。
「你還記得尊上說,那姑娘消失之前,拿出來的一瓶藍色液體嗎?」
一安問道。
「記得,那液體彷彿用自己的血肉煉化的法器一般。」
亭甫僅僅聽當時尊上的描述,就能想象的出來,當初那姑娘一人抵擋千軍的場景。
這樣的威力,也是讓後人想要效仿段原因。
也因此,他們找到了最早的靈魂碎片,也找到了這碎片的主人就是木棉的心上人,幾百年前放棄自己金丹的柳肆公子。
所以從一開始,一安和亭甫就知道,有人是用什麼把柄誘騙了柳肆,讓他成為了研製當時那殺傷性武器的第一個實驗品。
「可我們只找到了靈魂碎片,並我們找到所煉化的法器?難道是當初他們第一次實驗並沒有成功嗎?」
一安問道。
「如果成功了,沈季就不會如此看護著木棉,想必還沒有找到柳肆公子煉化出來的法器罷了。」
亭甫推測道。
說起那法器,一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曾經附身著她身上的半妖,和那泛著藍色星光的液體。
簡直和尊上所描述的樣子十分相似,只是不知道威力是不是千年前那麼巨大。
「當時出現在那拍賣會上的藍色液體,有沒有可能就是柳肆獻祭靈魂,實驗出來的法器呢?」
一安問道。
亭甫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會。每個人根據自居的法術屬系不同,煉化成來的東西也不盡相同。所以我覺得那半妖身旁的藍色液體,並不是柳肆的。」
他如此解釋,一安也能接受。
「假設沈季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沈季了,就說明有人利用了木棉和柳肆,讓他們成為了這種實驗的犧牲品。」
「可猶豫木棉的叛逃,柳肆並沒有按照要求把煉化的法器上交,也因此現在的沈季才時時刻刻監視著木棉。」
「那麼他背後的人,一邊偷偷摸摸金星這樣沒有人性的實驗,一邊又暗度陳倉把無用的靈魂碎片丟進黑水裡。」
「而沈季一邊是借著尋找自己師兄的名義,想要找到柳肆留下來的法器,一邊又吧小五姑娘這個聖物帶在身邊。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就是整件事情的操控者呢?」
一安分析后,如此推測道。
「沈季與這一整串的事情逃不幹系,可我並不認為他是這一切的主導者。」
亭甫大部分是贊同的,只是對於這個推測是反對的。
「我甚至都覺得沈季不知道小五姑娘的真身,你我不也是無意之間才發現小五姑娘的真身嗎?」
他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一安點點頭,看來這詳細的推導,還是得去問問亭甫的師父,才能解釋得了。
「當初那姑娘獻祭了自己的血肉,救活了那少年,然而自己卻消失在天地之間,你說那姑娘還會不會再一次回來呢?」
說了半天,一安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啊?這種傳說也不過是人們口口相傳,並不能完全當真。」亭甫說道。
「不不不,我覺得這個故事不是口口相傳的。像是只有尊上一個人知道似的。」
「況且那爛大街的套路,我一聽就知道尊上口中的少年就是他自己。」
一安拿起扇子,彷彿像是一個說書先生,篤定道。
「……」亭甫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一貫的套路嗎?如果尊上直接說那少年就是他自己,哪還有心情繼續把故事說下去?」
亭甫點點頭,回憶了當時的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說道。
「當時尊上是不是說到,那液體法器改變了方圓萬里地貌,千萬士兵化為灰燼?」
他激動地問道。
一安反倒是一臉茫然,想不到如此具體的畫面。
「是嗎?」
「所以哪白色廟宇周邊的無垠戈壁,就是千年之前那一次大戰留下來的痕迹?」
一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一把合上扇子,和亭甫交換眼神。
她起身,來回在房間里踱步,嘴上還絮絮叨叨。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原來這才是尊上讓我們成立玉簟樓的原因啊!」
亭甫反倒是迷茫地問道:「什麼?」
一安勾著唇角淺淺一笑。
「原來我還以為我這人有多高大上的品質呢,不過也是為了一己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