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一身試情葯
一安勾著嘴角,一臉十分篤定地笑著。
亭甫看著眼前的姑娘,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是又猜到什麼了?」
有時候亭甫覺得一安在開玩笑,有時候有覺得她的直覺是有道理的。
幾次任務下來,亭甫漸漸也習慣了一安這天馬行空的猜想。
「那故事裡的少年如果是尊上的話,是不是也意味著那幾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是說師父和大和尚嗎?」亭甫問道。
「那少年真的是尊上嗎?」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現在我們假設那故事裡的少年就是尊上,那麼他一定忘不了那個為了他而犧牲段姑娘,所以他建立玉簟樓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找到那個姑娘還存在的痕迹!」
一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對了亭甫,尊上這些年有沒有一直在尋找一個人,特別姑娘?」
一安激動地拉著亭甫的袖子,問道。
亭甫聽見這話,瞪大了瞳孔,上下打量了一安。
「是,除了一些日常的任務之外。我就一直在凡世間尋找一個姑娘。」
亭甫不敢細想下去,看了一安的眼睛,擰著眉頭。
「對了,在玉樽仙境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你失去記憶之後,被你師父安置在尊上面前。大部分的時間就是在人間找一個姑娘。那這個姑娘應該就是千年前那個獻祭自己救了尊上的女孩了。」
一安篤定地說道。
亭甫上下打量著一安,嘴巴微微有些顫抖。
「那姑娘……」
他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一安突然拉住了亭甫,笑著說道。
「走,我們現在就去你師父那裡打聽打聽。我等不到明天去了,你現在帶我去吧!」
一安拽著亭甫的袖子,眉眼帶笑。
如果她的推測成立的話,那麼事情的根源就是千年之前的那一次圍剿了。
少女獻祭了自己,化作可以毀滅萬軍的法器,而肉身從此消失在世間。
後來,有人開始覬覦這種煉化法器的方式,宜修殿里的柳肆公子,應該就是他們實驗的第一人。
可能這幾百年下來,他們已經實驗了無數次,而那實驗后留下來的靈魂碎片,均被投放在了黑水河裡。
久而久之,這樣具有放射性的碎片,不僅阻礙了凡人正常的輪迴,也對地界的昭陽宮產生了影像。
然而昭陽宮現在人微言輕,大殿下資歷較淺,一直無法解決這樣的事情,只能上報上天庭,可沒有任何回應。
也因此他們打上了飛升大會,上報這樣情況的主意。也因為那突然出現的那四位前輩,一安亭甫和昭陽宮建立了聯盟關係。
萬事俱備,只等飛升大會開始。
如果一安的猜測沒有錯,那麼尊上下的這一盤棋,應該到了快要露出鋒芒的時候。
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亭甫師父,到底在這樣的計劃里,扮演著什麼角色?
他為何知道消失的小廝劉學的下落,甚至讓小五姑娘如此信任?
這故事看似完整,可獨獨缺了這麼一環,讓一安焦急起來,非要知道真相不可。
亭甫對於一安有這樣的推測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當初尊上讓他尋找的姑娘……
他上下打量著一安,沒有接話。
「怎麼了?你覺得我的猜測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一安也是有些心虛的,因為昭陽宮的那四位前輩,因為他們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不得不讓一安多一種懷疑。
「現在是要去師父那裡嗎?」亭甫回過神來,問道。
「是。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還是得區昭陽宮看看,不過他們也一定會聯繫我的。」
一安點點頭。
「好。」亭甫沒有再猶豫,拉著她御風離開。
很快,他們降落在一個海島的山頭上。
不遠處就是一個茅草屋,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個涼亭。
最扎眼的還是這漫山遍野的野草莓,不知道這老傢伙是怎麼想的,跟這種不能入口的東西幹上了。
「這個時間,師父應該不在田地里。」
亭甫四下打量了一下,並沒有放開一直攬著一安的手。
一安想要下去沿著山路走走,可是被亭甫拒絕了。
「這山裡都是師父收養的小妖,這個世間下去不合適。」
落日還殘存最後一絲餘暉,並不是宇哥拜訪長輩的時間。
況且,就連亭甫也是這一年才知道這山頭可不只是上次看到的那幾個妖怪而已。
帶著一安在身邊,亭甫反倒是更加謹慎了起來。
一隻白色的仙鶴在河邊清洗自己的毛髮,回頭正好對上了亭甫的眼睛。
不滿地叫了幾聲之後,才發現昏暗的山頭上還有一個紅色的身影。
仙鶴踢了踢河邊的水,甩動幾下翅膀,往他們二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確認這一次不只是亭甫一個人來的時候,對著天空喊叫了幾聲。
樹林里有些騷動,亭甫拉著一安往後撤了一步,來回觀察著這個山頭的動靜。
「怎麼,你到你師父的地盤還需要如此謹慎?」
一安見識了這山頭的詭異之後,有些心虛地打趣起來。
「我沒有這是時間點來過這裡,現在這山頭陰氣太重,我們還是下山在村子里比較安全。」
亭甫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沒有鬆開控制一安的手。
不知道為何,自打他聽明白了一安對於尊上的所有猜測之後,就會情不自禁地做出這樣佔用性很強的動作。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亭甫心裡打鼓,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山腳。
山腳的風景明顯比山頂上看起來有人情味,這個時間點,家家戶戶都在吃晚飯,村落里炊煙裊裊。
「這才像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迹啊,走我們進去看看。」
一安遠遠看著已經燈火通明的村落,終於放下了緊張的情緒。
也不知道這些村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住的這個山頭,都被妖怪佔領了。
雖然亭甫那瘦高個子師父看起來十分不靠譜,但也不會縱容他眼皮底下的妖怪胡作非為,定然是不會傷害這些村民的。
一安如此猜想。
「不要掉以輕心,我師父可不是……」
亭甫剛想拉住一直往前走的一安時,突然心口一陣疼痛。
他捂著心臟,不說話,瞬間那汗已經浸濕了衣衫。
「亭甫!你怎麼了?」
一安沒有察覺到身後人的動靜,回頭一看竟然看到亭甫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脖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到底是怎麼了?」
一安不知所措地打量四周,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影出現,不知道亭甫這是受到了偷襲還是?
她運功,想要往亭甫身體里灌輸法力時,亭甫竟然更疼痛了。
雖然她在玉樽仙境里已經翻閱了不少醫術,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癥狀。
「亭甫…亭甫!你看看我,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一安手足無措地喊到,開始後悔自己任性非要來這個地方。
亭甫晃動了一下腦袋,似乎能感知一安的慌亂,伸手想要抓什麼。
一安一把握住了亭甫的手,說道。
「我在我在,你說什麼,你說。」
一安把耳朵放在亭甫面前,用身體撐著已經滿身大汗的亭甫。
「噬、心蠱……毒。」
亭甫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安身影飄飄散散,已經無法聚焦了。
「噬心蠱毒?」
一安聽見了這個詞,擰著眉頭回想,她是不是在哪裡還聽見過類似的東西?
正在她就接得時候,那隻仙鶴從天而降,化作了白眉白鬍子,面貌清秀的人,出現在一安面前。
一安來不及詫異,上下打量了這人之後,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愛穿草鞋的瘦高個?叫什麼妖仙的?他徒弟快要死了!」
她焦急地喊著。
這一身白的少年走上前,上下打量著一安良久,終於在一安忍受不了這人目光的時候,點了亭甫幾個穴位。
他從腰帶里拿出來一個藥丸,要塞進亭甫嘴裡。
一安一把攔住了他的動作,警惕地看這個仙鶴少年。
「放心,對他有用。」
這人看著一安,解釋道。
「你先吃一個給我看看!」一安不想拿亭甫的生命開玩笑,不說這東西各位的藥丸到底有沒有療效,若是無效反而更嚴重了,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愛吃不吃。」
這白眉白髮冷哼了一聲,又拿出來一哥藥丸扔在一安身上。
「這東西哭了吧唧的,你願意試藥你來好了。」著白衣少年抱著手臂,一臉嫌棄地側身說道。
一安低頭捏著這藥丸,想也不想直接吞了下去,運功快速消化之後,見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她拿著另一個藥丸,放進了亭甫的嘴裡。
右手源源不斷地往亭甫身上灌注法力,不敢像剛剛那般冒然行動。
很快,亭甫恢復了意識。
一安拿起袖子擦了擦亭甫脖子的汗,忍不住吞了口水。
仙鶴少年見狀,翻了一個白眼,十分不滿地晃動袖子。
「怎麼。我說沒事吧,還不相信我。」
一安自知理虧,點頭致謝。
「恕我剛剛冒昧,一時情急有所得罪。這位少年有什麼需要幫忙地,我一定報答你這次及時搭救。」
一安作揖道。
亭甫清理了一下嗓音后,認出來這個少年,就是當時見到的那隻仙鶴。
「請問,你知道我師父的去向嗎?我們這一次是來找他的。」
亭甫走上前,將一安攔住了身後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