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就是我的噬心痛
一夜好夢。
一安睜眼,已是天明。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這哪海島上飲酒的緣故,還是昨日遇見的事情太多,一安第一次在這裡睡了一個好夢。
她原本是一個認床得主兒,沒想到第一次來到這裡,心底竟然如此寧靜。
一安起身,打開門窗,正好看到亭甫負手站在門口。
地界應阜,本應該是一片荒蕪之地,沒想到經過昭陽宮幾代人,竟然打理得如此美麗。
清晨的風吹過一安的臉龐,亭甫就這樣靜靜地守護在門口。
像是美夢終於有了一個結局一般。
亭甫聽見身後的動靜,側目轉身,陽光正好劃過他得鼻樑。
「你起來了?」
他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清晨的露水一般,滴答在一安心頭。
「嗯。」一安輕輕點頭。
「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亭甫走過去,和一安並肩而站。
「不是吧,你有給我下催眠咒了?」
一安想起第一次解咒時候的場景,想起昨晚一夜好夢,詫異地問道。
「催眠咒?那隻不過是我修改過的靜心咒,再說以你現在的能力,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小小一個禁錮術呢?別想著訛我。」
亭甫剛開始還在用心地解釋,等看到一安眼裡流轉的笑意之後,竟然頁開始打趣道。
「哈哈哈……」
這一年一安在結界之外學習了不好本領。
本以為一安出來之後,會發生大多的變化,現在看來還是拿給喜歡和亭甫撒嬌的姑娘而已。
「你昨晚在哪裡睡的?」
一安問道。
「昨晚夜色很美,我沒有睡意。」
亭甫聳著肩膀說道。
「你,不會是在門口守了一夜吧?『』
一安打量這亭甫,雖然看不出他的疲憊,可內心還是很愧疚的。
「不是的,真的只是沒有睡意而是。」
亭甫為了讓一安放心,再一次強調了一下。
「不會是你的噬心蠱毒又發作了?『』
一安想起昨晚亭甫因為這個東西,連最基本的飛行都駕馭不了的時候,那蒼白無力的樣子,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
亭甫沒有答話,他從來都沒有想要隱瞞什麼。
「那個老妖怪到底怎麼想的,既然想控制你,為何又把你送到尊上身邊,還讓他好生照顧。若是他一直很在乎你,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安自打知道那噬心蠱毒是亭甫師父下手的時候,她就對這個人抱有敵意。
若不熟那小五姑娘的身份,在其他地方都不安全,她定然也不會來這一遭。
到底是她帶著亭甫來這裡的原因,還是什麼……
為何一直沒有發作的噬心蠱毒,在昨日頻繁發作呢?
一安握緊亭甫的肩膀,再一次問道。
「你確定以前噬心蠱毒沒有這麼頻繁的發作過?」
她擔心亭甫是為了其他原因而隱瞞,再一次確認道。
「沒有,除了上一次我們在玉樽仙境的時候發作過,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亭甫搖搖頭,說道。
「不過沒關係了,自打今日太陽升起,我就已經好多了,你放心。」
雖然亭甫的話是這樣說的,可在一安的耳朵里,都是昨夜亭甫因為嗯這噬心疼痛無法入眠,就無法安心。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為什麼就在昨晚就這樣連續發作呢?對了,那白鬍子老鳥兒跟你出去的時候,有提及這噬心蠱毒的事情嗎?」
一安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最起碼那海島上還有其他人是了解這個邪門玩意兒的。
「沒有。」
亭甫記得那白眉仙鶴確實說過這麼樣的話,可並沒有和這人談及此事。
「小心!」
一安還在低頭思索的時候,亭甫就看到遠遠飄來的白玉碟子。
「這是什麼東西?」
亭甫迅速接到那白玉盤子,才發現上面顯現出紅色的幾行字。
原來是兩位殿下中午設宴給幾位前輩接風的事情。
「走吧,我們去瞅瞅。」
一安點點頭,從袖子里拿出那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說道。
好。」亭甫附和道。
說罷,一安有把那兩把鑰匙放在了袖子里,和亭甫一同離開了昨晚休息的房間。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時候,一道黑影停留在他們二人剛剛離開的位置。
那黑影側目往房間里看了一眼,聽見身後有什麼動靜,立馬就消失在風裡。
剛剛發生的一切,離開的一安和亭甫並沒有發現。
只是一安髮帶得鈴鐺響了兩聲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黑化肥不現身的時候,一直是這個狀態嗎?」
亭甫看著一安髮帶的鈴鐺,好奇地問道。
「只要我不叫他,他都老老實實在鈴鐺里躲著。」
一安點點頭,回答。
「聽說這應阜地界鎮壓了不少凶獸,黑化肥會不會感應到他們?」
亭甫雖然不知道如何都定義一安髮帶里的那個黑糰子,但應該也可以歸納在靈獸的領域。
既然來到了萬獸聚集之地,他們同一個屬性的夥伴,應該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不知道,得看能感應到他的都是什麼級別的妖獸了吧。」
一安搖搖頭,回答道。
「怎麼,你對他還不是很了解嗎?」
本以為一安能解釋的清楚的亭甫,對於剛剛她那迷茫的回答,很不理解。
「他啊,不過是在玉樽仙境的結界之外死皮賴臉的纏著我,我才把它帶離那結界的。」
「不過他對那結界之外的境地看起來十分了解,勉強收下它作為一個嚮導吧。如果沒有他,我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離開那結界,什麼時候能夠出關呢?」
一安一邊解釋,一邊晃動著腦袋。黑化肥像是感應到了一安的話,鈴鈴鈴的響了幾聲,像是傲嬌的挺起他那黑腦袋,在亭甫面前得意地眨巴眨巴眼睛,
「就這樣,我看它沒有什麼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帶他離開了玉樽仙境。」
兩人就這樣說著,就已經來到了昭陽宮。
徹夜的燈火已經燃盡,昭陽宮的屋頂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金光。
「夜裡的昭陽宮和白天的昭陽宮,氣質果然不一樣啊。」
一安感慨道。
上有雅嵐殿,下有昭陽宮。
如果按照為首的大殿進行比較的話,昭陽宮一點兒也不輸氣場。
「二位樓主早啊,不知道二位是覺得我們這是晚上風景好呢,還是白天風景好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安一聽就知道是路宿那個傢伙,她回頭一看,正好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身素白衣服,拿著一把白色的扇子。
「二殿下,早。」
一安頷首,和眼前的少年打招呼。
「不早了,二位的休息房間較為偏僻,若是在這附近啊,早就被清晨的鳥兒吵醒了。」
路宿是個自來熟,一點兒和沒有冷場,自顧自地說道。
「怎麼,二殿下看起來是沒有休息好?」
一安俏皮地問道。
「哈哈哈,那自然是沒有樹林里睡得好。」
路宿附身側耳,壓低聲音同一安說道。
「哈哈哈……你們說什麼呢,讓我們幾個老傢伙也開心開心!」
一安聽見路宿的話,剛剛想著說要和他哥告狀來著,就聽見身後那渾厚的聲音傳來出來。
「古前輩,徐婆婆,任前輩。」
一安見來人是上次只有一面之緣的幾位前輩,立馬作揖。
「各位前輩到此處,不是來見我哥的,難道就是為了聽晚輩講的這個笑話?」
路宿淺淺一笑,搖著手裡的扇子,說道。
看來這兄弟倆和這幾位前輩已經交過心了,不像事第一次見面那般還有隔閡。
既然如此,一安和亭甫這個時候過來,也算不上唐突。
畢竟他們昭陽宮自家裡的事情解決好了,才方便商量飛升大會的事情。
若是他們的私事沒有處理好,一安和亭甫兩個外人出現在這裡,就還不合適。
「這位姑娘,看起來氣色不錯,昨晚休息好嗎?」
徐婆婆見到一安,臉上就洋溢著笑容,話語里除了幾分客氣之外,還有一絲莫名的崇敬。
「多謝前輩關心。」
一安自然知道,這徐婆婆定是因為上次險些把她認錯的人,才對自己如此客氣。
也因此,一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身份放低,提醒這位婆婆,自己並不是他們以前遇見的那人。
「傻小子,一直愣著這裡幹什麼,陪爺爺我四處走走如何?」
古前輩打量了一番一安,餘光快速帶到亭甫身上。
「那可不行,我哥讓我照顧好燕姑娘,我可沒有時間陪爺爺逛了。」
「不過,古爺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們一同走走如何?一安這邊還沒有答應要不要和路宿同行呢,就被這傢伙先黏上了。
「行行行,你這小子跟你爹一樣,就是個愛撒嬌哭鼻子的孬種!」
古爺爺笑著和任前輩說著。
「父親大人他以前是這個樣子的嗎?」
在路宿的眼裡,父親一直都是一盒偉岸的人。
世界上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也沒有他處理不了的難題。
也是這個原因,他父親的去世,路宿才這麼無法接受。
可接任父親使命的是哥哥,也是從父親離去開始,他也沒有見到哥哥真心的笑過一次。
老宮主曾經想把這裡打造成一個他們可以安居樂業的地方,然而建設沒有完成就中道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