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夜宿昭陽宮
一安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她負手和大殿下路行一起走在前頭,亭甫和路宿二人跟在身後。
這是一安第一次來這裡,可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路過門口的小橋,兩位黑衣侍衛站在兩側,向路行的方向作揖。
「恭迎大殿下,二殿下!」
一安聽見他們的聲音著實下了一跳,頓足回頭和亭甫對視一下。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毛,暗自通靈說道。
「這樣得侍衛暗樁一點兒也沒有意思,咱們玉簟樓里的守門侍衛不是這樣的吧?」
亭甫聽見一安俏皮的吐槽,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眼裡都是寵溺。
路宿注意到亭甫的表情,剛剛還輕鬆的心情就掉落在谷底。
他,這個表情是因為燕姑娘得回眸一笑嗎?
路宿不知道對眼前這個紅衣姑娘是什麼感情,若說是一見鍾情著實誇張一些。
但如果他哥有這樣的意願,他也不是會反對,畢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領略這姑娘的有趣了。
可為什麼真的讓他撞見了這姑娘對其他男人表露心跡的時候,他站在樹上會這麼尷尬。
一路上,路宿都在自我安慰,那不過是這丫頭調戲人的本事罷了,看樣子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然而,此刻他有一次看到了一安和亭甫對視的時候,那眼底的情緒。
像是沒有人可以插入他們之間的感情一般。
路宿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心裡不禁酸痛了一下。
不過,幸好。
他們還沒有那麼了解。
路宿低頭,跟著眾人一同回到了昭陽宮裡。
一路上,只要是見到了路宿路行兩兄弟的,紛紛都作揖頷首。
一安一邊吐槽這樣的禮數是不是太過拘謹了,一邊感慨身旁這個大殿下也不是她想象中那邊孤立無援。
「殿下,我們二人只是無疑來到了這裡,就順道來拜訪二位和幾位前輩的。」
一安的意思是,不需要那麼拘謹,明明已經很晚了,這大殿里倒是燈火通明。
她實在是害怕這大殿下留他們下來,宴請一番。
「二位樓主拜訪,是我們的榮幸,理應好好招待。」
大殿下示意幾位坐下,整理了一下袖子之後,繼續說道。
「可是幾位前輩今日才來我們宮裡住下,現在時間不早了,實在不好把他們召集過來,不如二位樓主和我們兄弟二人先聊聊,如何?」
路行說道。
一安輕輕一笑,這大哥倒是真的怕她來這裡搶人不成?
「自然是我們二人的錯,時間已經不早了,虧得在我們二人受傷迷路之際,遇見二殿下,這才承蒙昭陽宮的收留,哪裡說得上招待呢?」
一安對於這場面上的官話,還是應付得了的。
「對對對,這樣就太好了。那我們就收留燕姑娘二人留下來吧,你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前輩們都已經休息了。這個時候讓他們回去也不合適,不如酒讓他們暫時在這裡逗留一晚,有什麼事情明早再說,如何?」
路宿剛剛還在發愣,和一安的話語剛落,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起來已經後半夜了,著實不是一個談事情的時間。
「小宿說的沒錯,不如二位樓主暫時在我們宮裡休息,明天和幾位前輩一起,在開宴接風!」
路行點點頭,同意了。
「那,多謝二位殿下了。」
一安河亭甫沒有想到,今晚竟然真的在他昭陽宮留宿了。
看來離開這裡,飛升大會就應該到時間了。
「行,既然如此,路宿你帶著二位樓主熟悉熟悉環境。」
路行招招手,吩咐道。
「那客房鑰匙……」
「你自己安排吧。」
路行揉了揉太陽穴,送走了這三人。
他看著面前得一封信,手指摩挲信封上的紋理,並沒有打開。
一安離開大殿的時候,正好回頭看了一眼。
偌大的宮殿燈火通明,可沒有一人陪伴在側。
這就是作為昭陽宮宮主的代價嗎?
一安看著這樣的情景,不禁想起了白色廟宇里,那個同樣遺世獨立的身影。
「怎麼了?」
亭甫注意到一安的情緒,低聲詢問。
一安從自己得設想里走出來,看著亭甫那清澈的眼神,笑著回答道。
「沒什麼就覺得,我們玉簟樓還挺好的。」
什麼殿下,什麼宮主,什麼尊上,都不如她這個樓主來的舒坦。
她巧笑嫣然,用肩膀拱了拱亭甫,傻樂呵。
這邊路宿灰頭土臉地從庫房門口走出來,頁樂呵呵第招了招手。
「庫房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裡面雜亂的很,二位久等了,跟我走吧。」
路宿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土,笑著說道。
「路宿小哥,你給我們準備的是什麼客房啊,我看你也不怎麼熟悉這裡,不會給我們安排到柴房裡了吧?」
一安等在路宿身後,自然覺得這小子有些不靠譜。
「哎呦,雖然看我經常離家出走,但是這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不是?當心吧,我給你挑的房間絕對好!」
路宿晃悠著手裡的鑰匙,篤定地說道。
昭陽宮自打他父親去世之後,已經還多年沒有著么寫人在這裡留宿了。
頁難怪路宿會在庫房找那麼久得鑰匙,這拐了個彎還是亭台樓閣。
「你們這昭陽宮建這麼多房間,也難怪打掃不過來。」
一安抱著手臂,不知道路宿這小子到底引他們去哪裡。
「自然是上等房了。」
路宿晃悠手裡的鑰匙,這是他在一盒子鑰匙裡面挑出來最好看的兩把,必定說兩間上檯面的房間。
他按照那鑰匙上的銘文標記,走到了最隱秘的角落。
「就是這裡來。」
路宿拿著鑰匙,打算開門。
「這,這就是你說的上等房間?我看著怎麼陰森森的呢?」
一安環顧四周,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裡確實是整條走廊里最隱秘的房間,隔壁就是一片空無人煙的空地。
「怎麼可能,你看,我這不是打開門了嗎?進去看看。」
路宿知道一安今晚來他們這裡留宿的時候,是十分開心的,感覺他這個昭陽宮總算是有了寫煙火氣。
一安河亭甫推門進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裡面確實應有盡有,桌椅也都一塵不染,看來是經常打掃。
「行,麻煩二殿下了。」
亭甫確認房間安全之後,作揖感謝。
「我沒有騙你們吧,也不用謝我,這位公子反而房間就在隔壁,我帶你過去。」
路宿擺擺手,往凡間門口走。
「怎麼,你不打算離開嗎?這是人家女孩子的房間!」
路宿見身後的人沒有動靜,詫異地問道。
「我不放心,就一併在這裡休息了。二殿下還是不用麻煩了,這麼大的房間,一張椅子足以。」
亭甫把手放在門上,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
「我們昭陽宮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你們來到我們都沒有地盤,若是我們想要你們的小命,就憑你有機會反抗不成?」
路宿自然是不願意,語氣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哎哎哎,怎麼跟二殿下說話的。」
一安剛剛還在檢查這裡的器皿香薰,回頭就看著而人堵在門口,劍拔弩張的樣子。
「我的人不會說話,今晚藉助在二殿下的家裡已經給你們兄弟倆造成麻煩了,感激很來不及呢。」
一安勸解著。
「剛剛他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之術我有些事情等著交代,時間不早了,二殿下還是回房休息吧,要不宮主又擔心你了。」
一安把亭甫拉回身後護著,也沒有多解釋二人共處一室的事情,挑眉笑了笑。
路宿見一安已經和顏悅色的解釋了,也不繼續逗留,退出了他們的房間。
一安打算關門的時候,路宿又折返回來。
「對了,這兩把鑰匙給你。一把是這個房間的,一把是隔壁房間的。」
路宿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不放心地看了亭甫一眼。
一安接過鑰匙,點頭致謝。
「二殿下辛苦,早些休息。」
路宿看著門縫裡的人消失在眼前,說道。
「早些休息。」
說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裡。
一安看著鑰匙,沒有多想把鑰匙放在袖口裡。
回頭證號撞見亭甫一臉不爽地倚靠著座椅站著。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難不成你還打算跟人家打一架?」
她走過去,問道。
亭甫抱著胳膊側過臉,不知道在成什麼悶氣。
「怎麼,連我也不打算理了嗎?」
一安走進,雙手撐在亭甫身後的椅子上,抬頭看著他。
「不敢。」
亭甫低頭,對上一安的眼神,說道。
「那行,今晚就替我守夜吧,你的房間暫時不要回去了。」
一安挑了挑眉毛起身,走到了床上。
亭甫沒有拒絕,但心情不錯,坐在椅子上,用餘光打量著一安。
一安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就上床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還是一安和師父喝了不少酒的緣故。
她原本是打算躺下之後,和亭甫聊聊天的,可剛剛碰到枕頭的她,就睡了過去。
亭甫聽見一安平穩的呼吸聲后,猜放鬆了一直緊繃的後背。
他知道剛剛路宿話里的意思,可他就是不喜歡那人用那樣的眼光看著一安。
這樣的情緒,都來源於這個已經熟睡的姑娘。
亭甫通過帷帳,看著床上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