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圓謊和找補
「這是?」
清姬沒有想到燕姑娘明知自己在試探她的情況下,可以老實交代。
更沒有想到,面前這位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姑娘,竟然可以短時間內將這凶獸封印。
之前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竟然就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姑娘從腰間輕而易舉的拿在她面前賣弄。
若是這樣的舉動放在別人身上,依照清姬姑娘如此好強的性子,定然一位這是在挑悻,可偏偏燕姑娘做出來並沒有讓人惱火的意思。
「你這是把它封印了?」
清姬從來沒有想象到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解決已經發狂狀態下的凶獸,半信半疑地問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
一安擺擺手,又把那玉佩放回了自己腰間。
「怎麼樣,這下閣主大人不會跟我鬧脾氣了吧。」
一安沒有因為清姬姑娘的不信任喝生氣,或者拿她剛剛那副警惕又敵對的樣子故意嘲諷,反倒是橡樹哄著一個孩子一般,抱著手臂說道。
「實在是……匪夷所思。」
清姬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走出來,她剛剛確實有逼問的意思。
不過也是想知道一安和亭甫對付那傢伙的手段,本以為他倆只是將那凶獸擊敗之後,那凶獸遁走了。
清姬想到這裡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二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還有昭陽宮跟他倆又是什麼關係,從這兩位殿下的表情看,他們自然也是十分震驚的,定然彼此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知根知底。
「既然我已經獻出了我的誠意,清姬姑娘是不是也可以跟我們說實話了呢?」
一安走到椅子面前,一個轉身走了上去,到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意思。
清姬猶豫了一下,此刻還沒有辦法整理自己的思緒。
「至於這凶獸得出現,不管怎麼樣是瞞不過上天庭了。」
清姬低聲說道。
一安撇了撇嘴,「我不同意,這傢伙既然已經被我降服,自然是聽我的號令,閣主大人可不要說讓我把這傢伙還給上天庭哦。」
「且不說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私自從上天庭跑下來的,即便是的,我想那玉軒仙尊也不一定認得出來這是誰家的凶獸。」
「又或者,這玉軒仙尊並不想摻和這趟渾水呢?」
一安立馬反駁道,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它還沒有研究夠就想讓他拱手讓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軒仙尊?」
清姬聽見這個名號詫異地問道:「燕姑娘確定是玉軒仙尊嗎?不不不,即便是你見到他了也不能確定當時看到二位出手的就是他一個人而已。」
原本清姬姑娘還是有些動容的,然而很快否認了自己此時僥倖的心理。
「清姬姑娘知道玉軒仙尊?」
一安對這個章前輩的師弟很是好奇,不如就先問問上天庭其他人對這個玉軒仙尊的看法吧。
「燕姑娘不知道?哦也難怪。」
清姬聽見一安的問話,先是一番詫異,後來又好像是了解了什麼。
「玉軒仙尊這個名號不是一般人能提及的,我還以為燕姑娘和這位仙尊有著深厚的情分,看來並不是如此。」
清姬解釋道。
「此話怎講?」亭甫問。
「玉軒這個名號已經沒有多少人叫了,我們現在都稱呼他為墨尤神,是雅嵐殿十分尊貴的長者。」
「呦,這麼大的能力啊?」一安不以為意,畢竟她一早就看出來這玄機閣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玄機閣了。
經歷了幾百年,駐守在天河邊界的玄機閣早已經被排擠在權利的中心,就和她父親當年的遭遇一模一樣。
這種權利的遊戲,在凡世間遊歷一圈的一安還能看不透這些嗎?
所以一安本以為這只是玄機閣對上天庭的人普遍的尊重和敬畏,並沒有把清姬姑娘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這上天庭會咒術的,似乎也只有墨尤神了。」
咒術?
一安剎那間眼睛發光,問道:「哦?只有他一個?」
早就聽昭陽宮的幾位前輩說,現如今能把咒術使用得爐火純青的人幾近寥寥。
怕是那位章前輩在酒樓里看到一安和亭甫出手的時候,就已經好奇他倆的身份了。
上次去那老妖怪的山頭實在是太匆忙了,下次去就得問問清楚,亭甫這一身與生俱來的本事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既然你們之間並不認識,那麼墨尤神故意把那銘文留在師兄的紅繩里,看來目的在二位身上啊。」
「早就聽聞墨尤神不喜熱鬧,怎麼會出現在這次的飛升大會上呢?」
路行這時才明白過來,看完今晚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呢。
「大殿下也知道這位大神?」一安問道。
「是,聽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難纏的主兒。」路行看來對這上天庭關注得不少啊,這傢伙的心思也不簡單。
「且不說他了,清姬姑娘除了讓我把傢伙交上去,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一安不管其他的,畢竟明天她也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若是提及今晚的事情是妖獸作亂的話,昭陽宮的兩位殿下自然也逃不脫干係。」
清姬考慮了半天,奈何心中顧慮太多了,遲遲沒有下決定。
「明天,師兄會醒過來嗎?」清姬問道。
「哦,這個啊,玉軒仙尊哦墨尤神下手乾的,我可不知道他需要多久能醒過來。不過你要是醫師過來看看也可以,估計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一安搖搖頭,實話實說。
「那這樣,就說山林里有刺客,師兄去處理,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師兄已經不醒人事。」
清姬說道。
「刺客?」路宿聽到后,不自覺地笑了笑。
「那你說說看,什麼刺客能驚動上天庭?什麼時候刺客能引起那樣的振動?若是上天庭追問起來,什麼刺客是堂堂玄機閣閣主都應付不了的?」
路宿的問題,自然是關鍵所在。
「人當然不行?」一安搖搖頭,附和道,和人相關的事情最是複雜,若是不想個萬全之策,定是有無數的破綻等著去補。
「如實說凶獸吧,清姬你不要有所顧慮,我們昭陽宮可以自證清白。」
路行知道清姬如此猶豫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昭陽宮今晚的出現實在是不合時宜。
「行了,這件事情明天我來說吧,今晚是太晚了。清姬姑娘,不知道我們在哪裡下榻呢?」
一安打著哈欠,起身說道。
清姬猶豫了一下,雖然心中放不下,可還是和身邊的貼身侍女安排了各自的住所。
「今晚,有勞各位幫忙了。」
清姬送別了各位,安頓好一切,走到了清義君的面前。
「這種狀態,我很能維持多久?」
清姬走過來,像是睡著了一般,沒用任何回應的閉著眼睛。
「燕姑娘說得對,和人相關的事情最是複雜,若是一部錯了,那之後就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彌補。」
清姬說著,攏了攏清義君的被子,走到了窗前,嘆氣道。
這邊,一安和亭甫雖然是分到了兩個不同的房間里。
可亭甫守著一安習慣了,今夜也沒有例外,他還留在一安房間里沒有出來。
「今晚的事情你已經想好了怎麼辦嗎?」亭甫問道。
一安轉身看著亭甫,忽然故作做作地撲進亭甫懷裡。
「沒有,但是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陪我?」
一安拉著亭甫的袖子說道。
「夜深了,我看你乏了。」亭甫後退了兩步,慌亂地看了看外面說道。
「那這傢伙的事情,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怎麼辦?」
一安從懷裡拿出那玉佩,在亭甫面前晃了晃說道。
「你打算今晚審它?」亭甫問。
「那能怎麼辦嘛,清姬姑娘看起來那麼為難的樣子,只能我自己出面解決了。」
一安撫摸著玉佩,一臉不舍的樣子。
「好,我陪你。」亭甫似乎一件件猜到了一安的想法,立馬點頭答應。
「去玉樽仙境吧,這裡有暗哨不合適。」
一安拿出那熟悉的翠綠玉樽杯,說道。
亭甫點頭,二人很快進了玉樽仙境里。
多日不來,這裡還和他們離開時候沒有區別。
亭甫為了她蓋的那幾間竹屋,依舊在那裡。
「時間不早了,我們儘快。」
亭甫知道留給他們時間不多,也不知道這傢伙能透露出多少東西,還是儘快解決的比較好。
「對了,你看得出來清姬身邊的那個侍女對待大殿下的態度不對勁嗎?」
一安席地而坐,看著亭甫在一旁忙碌,問道。
「嗯。」
「你說她見到什麼了?還是聽到什麼了?怎麼會怕成那個樣子啊?」
一安捧著腮幫子問道:「你看,我們說起這個傢伙的時候,那姑娘都沒有那麼害怕,難不成是……」
「什麼?」亭甫布陣之後,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問道。
「哈哈哈哈,不說了。」一安笑了笑,並沒有把話說下去。
它拿起玉佩,往陣法里一丟,果然那傢伙再一次顯現出原本的模樣。
不同的是,他竟然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頭枕著自己的前掌,委委屈屈地往上瞥了一安和亭甫一眼。
「這就是這傢伙原本的樣子?當時果然是發狂了。」
一安走過去,半蹲著,和這傢伙對視著。
嗚嗚,嗚嗚嗚……
「它,這是撒嬌?還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