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老六的黑大哥
一安清了清嗓子,對著地上的小可憐說道。
「吾乃上古大神,現在我說的話你要如實回答。」
一安背對著光,彷彿如上神駕臨,聲音洪亮而遼闊,問道。
「是。」
地上的傢伙低頭說道。
哦?看來這傢伙能聽懂人話,看來還真的是一個家養的崽崽,和晚上發狂時候的狀態截然不同。
「你才哪裡來?為何會出現在玄機閣飛升大會的比試現場,是誰指使你大鬧現場的?」
一安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和那些判官大人相似,等著這傢伙的回答。
「回稟上神,我本是上宮錫降猿,上宮仙尊坐下的守門神獸。」
「斗膽請大神庇佑!」
這小猴子說起這個竟然看地撇了撇嘴,匍匐在地上,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神座時間有限,有什麼問題就速速說與我聽,若有半點兒虛假,本座定不留情。」
一安抱著手臂說道。
「上宮仙尊宮殿里不止我一個守門神獸,另外一個就是把我帶大的獅子老大哥,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天一直按時守點兒的老大哥竟然一直沒有出現。」
「我一個人焦急地在門口等了很久,終於看到上宮仙尊回來的時候,想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他,可上宮仙尊只是點點頭,並沒有付諸任何行動。」
「我心裡一直放心不下我這位大哥,想要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日里四下尋找一番,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如此詭異血腥的畫面。」
上宮錫降猿低著頭,眼睛紅紅的,脊背開始發抖。
「你看到了什麼?」一安問道。
「上宮仙尊他們竟然,竟然活活那我那位老大哥吃了,他的頭骨還被剝離下來,一直在手裡把玩。」
「雖然我們跟著千年前投誠上天庭的老前輩們來到這裡,這麼些年一直本本分分地沒有越界半分,可謂是對上天庭當牛做馬,任勞任怨。」
「我老大哥脾氣雖然差了點,可一直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他定然是知道上天庭那些瑣碎的規矩,一直教導我要想好好生存,就得明白不得越矩。」
「求求上神為我大哥討回公道!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又如何能在上宮仙尊那裡安心待下去?」
上宮錫降猿叩首請求道。
「所以你發現了上宮仙尊的秘密之後,就逃離了上天庭,躲在玄機閣這裡不敢露面?」
一安推測道。
「不是的,是他們發現了我那幾日尾隨,把我關了起來,我才不得不借著舉行飛升大會的時機,通過天河暫時躲在了這裡。」
上宮錫降猿糾正了一安的猜測,說道。
「飛升大會的時候?你來這裡多久了?」
這傢伙看起來並不是剛剛才來到這裡,他所說的飛升大會定然也不是這一次飛升大會。
「稟上神,五十年了。」
是,飛升大會五十年一次,那麼自己家裡的守門神獸逃離了五十年,上宮仙尊就沒有動過尋找的心思?
一安摸了摸下巴,思索其中不解地地方,繼而問道。
「你頸圈和背後的裂紋是怎麼回事?」
上宮錫降猿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頸圈,說道。
「這個頸圈我弄不下來,是我有記憶的時候就一直有的,我當初也問過大哥,為什麼我們上天庭的神獸都要帶著這個東西,大哥也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背上那裂紋,是他們把我關起來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仙官對我動手的,當時我就趁著那仙官不背,偷襲跑了出來。」
「本以為這背上的傷痕會慢慢消失,可沒有想到竟然一直留在了我的背上,且沒到特定的時間就隱隱發痛。」
上宮錫降猿回答道。
「我下面的問題你如實回答,你還記得昨晚你見到了什麼人,做了哪些事情,又為何出現在這裡嗎?」
一安看著這傢伙背上的傷痕,似乎明白了昨日這傢伙突然發狂暴露身份的原因。
「小獸說的都是實話,並沒有欺騙上神的意思。昨晚我察覺到玄機閣突然來了很多人,為了不暴露身份,我一身化石,隱藏山林里。」
「想著躲過今日便可以安全,可夜幕降臨的時候,維持突然感覺到背後出現一股子壓迫感,然後就再也不記得任何事情了。」
「只是最後昏迷的時候,看到了兩位上神的身影,本以為二位是上宮仙尊派來抓我的。我上宮錫降猿在此多謝二位不殺之恩,感謝上神給我機會,讓我可以把大哥的冤情說出來,今後哪怕是死了,也好有個交代。」
上宮錫降猿匍匐在地上,眼裡含著淚光,看這確實書秉性忠厚純良。
「上宮錫降猿?我給你換一個名字和身份如何?」
一安走過來,解除了亭甫設置在其周圍的法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換一個身份?」
上宮錫降猿本以為此次必死無疑,躲了五十多年無法給自己的兄弟報仇雪恥,他也無法安然苟活於這個世上。
這一次不得不被上天庭的任抓回去,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定然把老大哥的冤情說出來,今後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不說和之前一樣只做一個看門的牲畜,就是讓他自毀元神都是可以的。
「我答應你,只要上神給替我大哥申冤,維持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就是在我四肢上逗帶滿了這樣的頸圈,我也無怨無悔。」
上宮錫降猿抬頭看著一安祈求道。
「好,那麼今後你就不是上宮錫降猿,和上宮仙尊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是我從三界之外帶回來的野猴子,就叫……老六,如何?」
一安摸了摸耳邊的髮絲說道。
「是。」
錫降猿匍匐在地上,虔誠地地下頭頸。
一安給亭甫使了一個眼色,亭甫走上前去查看,摸了摸那頸圈,果然是專門針對這些妖獸的禁錮。
上天庭想要通過封印這些妖獸的天性,已達到馴化的作用,其實是最無效的作法,若是想這個上宮錫降猿一樣,一旦觸犯他們的底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亭甫在他師父青提妖仙的影響下,還是知道如何正確地和妖獸相處的,對於這樣的方式很不恥。
他走過去撫摸著錫降猿的脖頸,那傢伙低著腦袋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等待著自己的審判,可下一秒頸圈落地,啪嗒——
「我也很不喜歡這東西。」一安走過去拿著那頸圈看了半天,思索片刻,右手凝力將那頸圈粉碎隨風散去。
「上神?」
這個頸圈不論是用來控制他們這些妖獸行為舉止也好,也是用來證明他叛逃離開上天庭也好,都是拿捏他最為重要都一盒把柄。
而一安絲毫不猶豫地將這東西毀了,錫降猿詫異地盯著身前的兩人。
似乎,他們和他認識的那些上天庭的任都不一樣。
「這樣上天庭的那幫傢伙自然找不到你了,定然也不會有人用下作的法子讓你發狂失去理智。」
「不過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眨眼了,一點兒和不好看。」
一安摸了摸發梢,撤了幾根髮絲快速凝結稱王,覆蓋在了上宮錫降猿的身上。
原本龐大笨重的上宮錫降猿竟然變成了只有半人高的小猴子。
「這樣才是我的老六嘛。」一安總過去一下下撫摸著他的後頸,髮帶上的鈴鐺不停地響動。
小猴子自然也聽見了這聲音,好奇地看著那髮帶,抑制住自己想要探究的眼神,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
可那鈴鐺鬧得卻越凶了,一安不得已把那黑煤球放了出來。
「黑化肥,你怎麼回事?老娘還沒有睡著呢,你就吵著要把老娘叫醒?」
一安撫摸著著黑糰子的肚皮,問道。
「主人,我不管,我不開心,我不是你的唯一了,你變心了!」
黑化肥瞪著一旁不敢動彈的小猴子,撒潑道。
「什麼叫變心啊,本來你就不是我的唯一好嗎?不要自作多情了。」
一安受不了這傢伙吃醋的樣子,一巴掌拍了過去,「介紹一下,這書我另一個靈獸,叫黑化肥。這是老六,認識一下。」
一安作為中間人,說道。
「我先來的,以後要聽我的,知道嗎?主人沒有喊你的時候,你就老老實實躲在殼裡不要出來。遇見危險的時候,要第一人出來提示主人,還有老六是吧?有什麼不懂的叫我大哥我才告訴你,知道了嗎?」
黑化肥就那麼小小一團,就是欺負人家小猴子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好的,黑大哥。」小猴子點點頭,一臉乖順都樣子。
黑……大哥?
一安聽見這個稱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生之年,竟然有人稱呼這一小坨傢伙為大哥,倒也是只有這個傻乎乎的小猴子能做得出來了。
「好,嗯,行,那我回去了。」
黑化肥被這傢伙搞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直接鑽進了小鈴鐺里。
「對了,我不是上天庭的上神,也跟上天庭沒有任何關係,叫我主人就可以了。」
一安砍這傢伙對待黑化肥的態度,想到剛剛她說的話,這傢伙定然也是當了真的。
也難怪小猴子對那獅子大哥如此在意,若不是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人一直照顧他,他留在上天庭也只有被祈福的份。
不過那個故意在小猴子被看押的時候來行刑的小仙官,定然不是為了泄憤,這和昨日他為什麼突然發狂有一定的關係。
「時候不早了,老六你來。」
一安從懷裡拿出那玉佩,讓老六俯身了上去。
隨機亭甫和一安二人就離開了玉樽仙境,回到了清姬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里。
天邊已經露白,隱隱約約能聽見玄機閣比試廣場里人影閃動。
看來這個時候,玄機閣的弟子已經開始為第二日的大會忙碌了起來。
「休息一會不?我先離開?」
亭甫不知道什麼時候廣場里的布置才能結束,昨日連夜審問小猴子,知道一安一定很是疲累了。
「不用了,不知道今天回來哪些仙官呢?我為了他們可是連夜準備了一出表演。」
一安拉著亭甫坐在床邊,閉著眼睛,把頭靠在亭甫肩上,享受此刻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