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等你還不晚
李瓊寧本來以為妹妹聽到這個消息會接受不了,若是一家貶官回鄉,若是她晚半年出嫁……
他本來還擔心把已經出嫁了的妹妹一個人留在京城,李瓊安會不會接受不了,沒有想到妹妹竟然出此言。
「消息準確嗎?」李瓊安那天試探地問過公爹,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看著自家哥哥,問道。
「嗯,既然我已經查探出消息了,那麼我們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京城了。今日是恰巧在街上遇見了,若是沒有遇見,我倒要想個辦法把你從婆家約出來。看李瓊寧的表情,李瓊安點點頭,想必這個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剛剛你是想帶著那位郎中跟我們家一起回去?」
李瓊安想起來剛開始見到巷子口裡,哥哥往一個人口袋裡塞了一筆錢的時候的表情。
「是,這樣的安排外祖父早先提醒過,我們舉家離開京城,是母親已經安排好的事情。」
「其他的都可以解決,就是你嫂子的身體經受不住折騰,我想打點一個郎中,讓他隨時監控料理著。」
「奈何那郎中祖祖輩輩沒有離開過京城,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奔波,好說歹說都不同意。」
「我這也是嘗試一下,若實在不行,只能換一家葯館了。」
一安聽聞,竟然有些欣慰,哥哥一直沒有納妾,承諾給嫂子一人一對一世的愛戀,沒有想到真的做到了。
若是度過這次磨難,即便是回到老家,日子過的不如現在舒服,想必這二人齊心協力,到也能子孫滿堂。
「對了,哥,我想起來我房間里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拿回來。」
一安突然想起來什麼,頗為激動地說道。
「什麼啊,我替你找找讓你送到你的府上吧。」李瓊寧沒有意識到一安的慌張,說道。
「不行,這個東西必須我親自拿回來,其他的若是你們需要就帶走,不需要的話一同其他物件變賣了都行,這東西可不行。」
一安篤定地說道。
李瓊寧看著自家妹妹的眼神,知道了她說的話是認真的,也跟著點點頭,「行,若是有通知了,我接你過來,把你那寶貝拿走,沒人要你的!還怕你小侄子把你的東西燒了不成?」
他今日見到自家妹妹,看著她的狀態,但也沒有自怨自艾,心裡的擔憂倒是放下了。
「不過,你說廖瑞澤那小子有半年沒有回家?」李瓊寧突然想到李瓊安剛剛說的話,詫異地問道。
這小子,當初找他要妹妹生辰八字的時候,倒是一臉虔誠,難不成他看走了眼,這小子是個始亂終棄的傢伙?
李瓊寧咬著后槽牙,打算臨走之前見一見自己這個妹夫。
「不說他的事情了,不管你們在什麼地方,若是我的小外甥出生了,定要寫信給我。」
李瓊安想起這個既要要到來的生命,倒也是這半年來值得開心的事情。
「若是那郎中你們解決不了,我去幫你看看。」
李瓊安不知道還為他們做些什麼,自然是希望能幫上忙的。
「好,我知道了。若是你和廖瑞澤有什麼喜事,也要跟我說哦。時間不早了,你已經是有夫家的人了,早些回去吧。」
李瓊寧看了看時間,本就害怕兩家因為立場的原因,妹妹在夫家不好做。
李瓊安點點頭,她沒有想到以後和廖瑞澤兒女雙全的樣子。
是的,她承認,自己沒有設想過。
那時候的李瓊安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當時看到玉骨摺扇的時候,覺得自己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出現了。
然後,廖瑞澤就拿著紫檀香爐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她以為那幾天的悵然若失有了原因,所以在雙方家長的撮合之下,他們順利完婚了。
雖然,成親當天她在嬌子里哭的很厲害,雖然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但總以為這將是新的開始。
可是,即便是已經過去了半年,她還是不能從那天得中元節里走出來。
李瓊安回家的路上,看了看腳下經過的護城河,試圖想要想起什麼。
無果,無果。
一安放下手裡的勺子,彎彎的眼睛不知道是想起來了什麼,就是這樣僅僅地盯著亭甫看。
和夜間波光粼粼的河面一樣,一安看著亭甫,眼裡是有星星的。
她知道,這一次她沒有看錯人。
是他了,是他了。
原本亭甫還是因為一安不知道飄忽到那裡的思緒而生氣,可當下看著一安的眼睛,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只好低下頭吸溜這餛飩皮,含糊地掩飾耳尖的害羞,說道:「快吃,涼了都。」
一安聽話地吃完了一大碗餛飩,滿血復活地楷書耍流氓。
她伸手捏了捏亭甫的臉蛋,有些氣惱地問道。
「怎麼,我都是七十歲的老太婆了你猜找到我啊。」
「嗯?」
亭甫看著一安,眨巴眨巴眼睛。
難道她低著頭一直出神,想的是這個問題?
「算了,還不算晚。」
一安自問自答,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步流星都離開了房間。
亭甫收拾桌子上的殘局,等一安走遠了,才下意識地回頭看到。
她這不是,能解開門口的限制嗎?
已經回到自己房間里的一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是的,不僅僅是那床邊的咒印,還有門口的咒印,陣眼都知道房間內部,她自然是知道亭甫留這些陣法是用了保護她的。
可剛剛醒來的一安,剛打算離開門口,就快到一直堵在樓梯口發愣的廖瑞澤。
這裡是亭甫的房間,若是被廖瑞澤迎面碰上了,她可是想不到什麼好多理由,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在這裡不出門。
沒想到等來了亭甫,廖瑞澤還沒有離開,只要先下手為強。
果不其然,那面子極薄的廖瑞澤曲解了一安話里的意思,嚇跑了。
到時候找個合適的時機,一安再給廖瑞澤解釋就可以了,只要時刻記著,她不尷尬,尷尬就是別人的,何況明明就是廖瑞澤多想了。
一安得逞地笑了笑,在自己房間的鏡子面前轉了一圈,打算換一身衣服。
不過意識到不對勁的亭甫,即便是反應過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一安的意義何在?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吃完早飯的亭甫,把前兩日憋悶的不爽竟然拋卻的一乾二淨。
一安換了一身衣服,神清氣爽地來到了樓下,好巧不巧剛好碰到了吃完飯的廖瑞澤。
廖瑞澤抬頭看著一安一身新衣從樓梯上走下來,又想起來早上看到的那一幕,還有一安嘴裡說出的話……
容不得他不多想。
他看著一步步靠近點一安,站在院子里的他,尷尬地無處可逃。
「巧啊。」
一安招招手,走過來和亭甫打招呼。
「嗯。」廖瑞澤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敢直視一安的眼睛。
「昨晚鬼狐沒有找上來哦,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玉簟樓的陣法真的難住它了,還是他有別的想法。」
一安看廖瑞澤的狀態就知道,這小子還在早上都打擊里沒有出來,換了一個話題說道。
「啊?鬼狐?」
廖瑞澤反應了過來,抬眼問道。
「是啊,要不然你就是臨時從玄機閣里出來,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他定然會挑一個時間動手的。」
「就是不知道,他除了給你們留下了兩條自己的斷尾作為見面禮之外,是不是還留下了其他的東西?」
一安側目,聳聳肩笑著說道。
「其他的?」廖瑞澤摸了摸周身,說道。
「自然不是這些你能看見的東西,說不定啊,他在你身體里下了一個詛咒,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
一安嘟著嘴,無奈地說道。
「詛咒?那怎麼辦?有解決地辦法嗎?」
其實不怪廖瑞澤如此慌張,他在修鍊過程就是對這種妖獸避諱的很,更何況他一點兒頁不了解這所謂得鬼狐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他的想象里,自然是邪門可怕的一種狐形妖獸。也難怪一直被一安牽著鼻子走。
「哈哈哈,逗你玩呢?這種詛咒哪能說種給你就種給你啊?」
一安拍了拍廖瑞澤的肩膀,果然經過一番玩笑,廖瑞澤把早上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不過,玩笑雖然是玩笑,可我們不保證他在你身體里還附加了其他東西,這就得考怒好好想想,自己在比試的過程中有沒有和這人有過多的接觸。」
一安見氣氛已經活躍了起來,嚴肅地說道。
「或許有吧,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廖瑞澤現在非常混亂,實在是回憶不出來多少那日的細節。
「沒關係,明日玉簟樓招賢大選,我會在開始之前把你送到玄機閣的,之後的事情就得靠你自己了。」
一安看來已經有了自己的安排。
廖瑞澤沒有想到在一安這麼忙到時間段里,還要護送自己回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鬼狐在你離開玄機閣的時候沒有立馬找到你,要不然就是好奇你明明已經得到了玄機閣的名額,為何又出現在了人世間,所以暗中觀察沒有下手。」
「要麼就是這位鬼狐的形態還不穩定,你離開玄機閣的時候,說不定他已經盤踞在你身邊,只是你不知情。等來到我們玉簟樓的時候,這傢伙恐生變故沒有上來。」
「所以,今晚你得離開,且我們必須送你,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一安拍了拍廖瑞澤的後腦勺,像極了老太太安慰自家孫子,眼裡閃著滿是「愛意」的光。
可廖瑞澤沒有見過李瓊安年老時候的樣子,看著如此靠近點李瓊安,竟然有些發怵。
說起他在凡世間和李瓊安的故事。
她,不過是他一直追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