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第618章 各自的新年禮物
第618章 各自的新年禮物
過新年，是人類社會一年一度的盛會，看起來確實比平日里有意思點。
一座海島上，冷漠無情的狂風捲起一圈圈海面漣漪，一座小小的教堂，像是生根在島嶼上，任憑狂風摧折也不動如山。
教堂里，一盞盞銀制燭台上點滿了燭光，讓整座小教堂顯得格外亮堂。
穿著普通神父服飾的亞當，此刻正透過彩繪窗戶，遙望海面上的盡頭，陸地上那些正在舉行的新年晚會。
儘管祂在無數歲月中已經見過太多次，可這一次，難得讓祂心裏面出現一點點漣漪。
祂猜想著，應該是跟自己與真實造物主融合之後，被祂人性的一面所影響到。
儘管那次短暫融合后又分開，並且暫時以祂為主導，可那真實造物主那軟弱的人性一面，還是稍微影響到了祂。
新年團聚，一家其樂融融，看起來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人性醜惡的一面就會彰顯無疑，甚至都不需要利益的誘惑，他們自己就會鬧起來。
就像祂當初膝下的八大天使之王，神性的一面認為祂們是無法相信的，一定會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人性的一面卻選擇相信祂們的忠誠。
最後祂只能在凄冷黑暗的世界中品嘗著背叛的滋味。
真實造物主，何謂真實呢？
人性這種東西本就不是真實存在，而是虛構出來的概念，由各種道德觀念匯聚而成。
亞當靜靜想著，然後看了眼腳下這座島嶼，真實造物主此刻正在島嶼的另一面安眠。
因為烏洛琉斯的事情，祂似乎傷心了？
人性真是脆弱啊，不堪一擊。
嗯，就跟那位群星一樣。
祂周圍所重視的一切就是祂的致命弱點所在，之所以現在還平安無事，是還沒到真正生死搏殺的那一日。
在亞當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遠處一道紅色光芒穿梭而來，然後落在窗外，祂的面前。
梅迪奇，一位有點意外的訪客。
隔著窗戶對視一眼，亞當將教堂大門打開，梅迪奇進來之後，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往教堂邊角處的桌面上一放。
一份烤香腸，一份香煎魚，一份紅燒排骨，一瓶酒兩個杯子。
亞當只是平靜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攔喝止，也沒有入座的想法。
「嘗嘗吧。」梅迪奇從容給亞當倒了一杯酒，「現在的你越來越不食人間煙火，就像是那教堂裡面的石頭雕像，沒有絲毫溫度。」
「不是吃了人間煙火就等於有了溫度，也不是離群索居就是超凡脫俗。」亞當依舊平靜看著，「我只是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
「新的一年，家家都在慶祝團圓，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一個人待在這空寂無人的教堂裡面。」
梅迪奇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笑道：「你知道普通人是如何稱呼像伱這樣的人嗎？」
「孤家寡人，這個詞都不是一個什麼好詞，它比這寒冬時節更冷。」
「我記得以前討伐異種神靈的時候，你也曾經跟我們一起圍在篝火前提前慶祝勝利，也曾在宮殿裡面宴請八大天使之王。」
「現在祂們都走了，可我還在，會一直在，不會再離開了。」
「除非是你讓我離去。」
梅迪奇自顧自說著，將倒滿的那一杯酒輕推到靠近亞當的面前。
自己舉起剩下的那一杯酒，望著那鮮紅的酒液，一臉輕鬆道：「群星曾說你欠祂一份征服者非凡特性，以你的個性，肯定不會賴賬，更不會給群星留下一個可能存在的破綻。」
「在人類世界裡面，新年的時候總會送給親近的人一份新年禮物。」
「我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梅迪奇將杯中酒喝完，然後從上衣口袋上拿出一個木製盒子，放在桌面上打開，裡面閃爍著紅光，這是一份征服者非凡特性。
亞當依舊只是平靜看著這一幕。
……
早晚將這盞破燈沉入大海裡面！
站在貝爾納黛身後的嘉德麗雅在心中默默想著。
她無法看慣那盞破燈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跟女王說話，尤其是那說話的態度，從裡到外透露著一種欠揍的感覺。 「新年新氣象，貝爾納黛，看在你這麼多年來對我還算可以的份上，等我回歸星空之後，不介意給你一點小小的幫助。」
燈神的語氣越發張揚起來，整盞許願神燈都跟著飄了起來。
「看來你今晚喝醉了，需要好好醒醒酒。」
貝爾納黛眼中隱隱有寒光閃動，在燈神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將燈神重新封在許願神燈裡面，然後將許願神燈扔了出去，落在前面燭台上，整齊跟著亮了起來。
「現在安靜了。」
貝爾納黛看了眼端坐首位的哈斯塔，見他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反而微噙著笑意，就明白今晚坐在這裡的哈斯塔只是哈斯塔。
「因蒂斯的菜色很對我的胃口，奧黛麗，莎倫你們也可以嘗嘗。」哈斯塔笑著邀請她們入座品嘗。
身為今晚此地的主人公，貝爾納黛同樣讓佛爾思與嘉德麗雅等人落座。
一開始佛爾思還渾身繃緊著，可隨著喝了點酒，酒勁上涌，她反而逐漸輕鬆起來。
尤其是在奧黛麗湊在她耳畔低語幾句后，她更加放得開了。
她站起身，舉著酒杯看向哈斯塔鄭重道：「哈斯塔先生，感謝你一直以來給予我跟休的幫助。」
哈斯塔微笑點頭示意，佛爾思喝完這杯酒，整個人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宴會持續到深夜兩點多，哈斯塔才打開傳送門讓奧黛麗與莎倫、蘇茜、艾薩拉先回去。
貝爾納黛也讓嘉德麗雅等人先下去休息。
她知道今晚哈斯塔前來羅思德群島並不是臨時起意。
比如燈神今晚的表現，肯定是因為得到什麼承諾，才會變得那麼興奮，估計是群星允許祂回歸星空了。
深夜，羅思德群島依舊熱鬧非凡，這裡的人反而比生活在貝克蘭德的人們更喜歡節日，喜歡在節日裡面盡情玩耍享樂。
貝爾納黛站在童話城堡最高層的露天陽台上，頭頂燦爛星空，俯瞰著自己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星海王國。
當哈斯塔來到這裡時候，她回首凝視兩眼，才道：「現在的你是群星還是哈斯塔？」
「這兩者有時候並不需要具體的劃分，我可沒有神性與人性各自獨立的一面。」
「這樣的說辭真讓人苦惱。」
「這不是我需要煩惱的問題。」
貝爾納黛收回打量的目光，露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道：「今晚群星蒞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突然想要狩獵隱匿賢者了。」哈斯塔面帶微笑道：「你有興趣嗎？」
他體內序列3啟明聖師的魔葯已經完全消化，是時候準備晉陞序列2，對於所需要的那一份序列2非凡特性，他早已經有了想法，並且讓黃衣教會幫他調查清楚了。
信奉隱匿賢者的摩斯苦修會裡面，有一位負責給隱匿賢者當代言人的序列2天使，祂也是如今摩斯苦修會表面上掌權者，類似於教會裡面的教皇。
值得一說的是，這位代言人本來是拜血教的一位魔鬼，後來投靠隱匿賢者，在祂知識的幫助下，一步步晉陞序列為2鮮血大公。
對於摩斯苦修會，貝爾納黛的了解一定更為深刻。
而且隱匿賢者同樣在覬覦著她，這是註定的敵對。
「這是來自群星的新年賜福嗎？」貝爾納黛心情很不錯，一向優雅高貴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你也可以認為是哈斯塔先生送給你這位朋友的新年禮物。」
「真是一份貴重的禮物啊。」貝爾納黛感慨一聲，「我可沒有相應價值的回禮。」
「你也可以當成是長輩送給晚輩的過年紅包。」
長輩跟晚輩？
過年紅包？
等一等，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吧！
貝爾納黛一時間怔在原地，直覺告訴她，群星這句話不是單純的開玩笑，這裡面肯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