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第619章 歸位逆轉
第619章 歸位·逆轉
如果群星剛才那句話是說：這是上位者給下位者的一點獎勵，那她並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長輩跟晚輩這個關係，未免太微妙，太引人遐想。
能夠以自己的長輩自居，那麼必然是跟自己父母那一輩或者更高一輩存在某種關係。
在她的印象裡面，她母親那邊並沒有太過親近和熟悉的人，她的父親羅塞爾年輕時倒是有幾位朋友好兄弟，可那些人都已經入土，而且他們在自己面前也不會刻意以長輩自居。
沉思良久，她也只能將這句話當成群星與自己父親羅塞爾之間關係不錯的證明。
「我父親曾告訴過我一句話『長者賜，不敢辭』，多謝群星的新年禮物。」貝爾納黛接過這份來自群星的禮物。
好一句長者賜不敢辭，羅塞爾，你的文抄公罪名又增加一條了。
哈斯塔暗自腹誹一句，為了不讓貝爾納黛有所察覺，他並沒有讓貝爾納黛稱呼自己一句叔叔，感覺有點可惜。
……
摩斯苦修會，第四紀最早的一個隱秘組織。
據傳摩斯苦修會最早是由幾位觀看過第二塊褻瀆石板的人類，聯手組建，他們信仰著一位非人格化的神靈。
這位神靈本身並不存在，而是更接近一種理念，一種自然法則，比如萬物皆數，隱匿賢者就是靈數的化身，比如知識至上，隱匿賢者就是知識的本身。
早期的摩斯苦修會跟心理煉金會類似，都是偏向於研究知識的學者型組織，這樣的組織跟幾大教會無爭無搶，非常受人尊敬。
這個組織的成員提倡通過苦修來對抗失控，化解魔葯殘餘的影響，並嚴格守秘，成員堅持著道德和戒律，認為人死後會不斷轉世。
堅持著對於知識的追逐，並嚴格守秘，凡是入會者，在成為『窺秘人』后，都要禁語五年，學會靜默，以便修行和提高專註。
那一句『為所欲為，但勿傷害』就是他們的座右銘，他們一直如此實踐著，堅守著自己所認定的道路。
直到隱匿賢者成為人格化的邪神，追逐每一個摩斯苦修會成員，當許多的知識灌注而來，卻無法很快消化和掌握時，要麼放開心靈防線，接受隱匿賢者的改造，要麼憑毅力支撐，如果撐不住，就會失控。
於是摩斯苦修會逐漸墮落為隱秘的邪惡的組織。
跟玫瑰學派一樣，摩斯苦修會裡面也漸漸劃分成兩派，像貝爾納黛這種，就是堅持著『為所欲為，但勿傷害』的準則，不肯接受來自隱匿賢者的改造。
對於那些污染的知識也是極具抗拒，如莎倫所在的節制派一樣。
可惜的是，隱匿賢者對於摩斯苦修會的影響遠大於隔著星空，間接影響的慾望母樹。
目前摩斯苦修會裡面，基本都是隱匿賢者的信徒，受不了的成員早已經逃離，或者死亡。
哈斯塔聽完貝爾納黛的講述，對於摩斯苦修會這個組織有了個更新的了解。
想要針對隱匿賢者這樣喜歡隱藏在暗處的存在，除非能夠一擊即中，否則就不要採取主動，而是應該讓隱匿賢者主動，讓祂從暗處來到明面上。
目前對隱匿賢者最有吸引力的，莫過於貝爾納黛。
如果貝爾納黛即將晉陞序列1的話，那麼隱匿賢者絕對坐不住。
但想要做到這一點，還必須完全了解隱匿賢者目前的狀況。
據貝爾納黛所說，她認為隱匿賢者已經完全收齊三份序列1知識皇帝的非凡特性以及唯一性。
只是還沒有完全容納，所以才導致比正常序列0差上那麼點，可也比天使之王強大。
對於貝爾納黛的判斷，哈斯塔頗為認同。
在原著中隱匿賢者曾多次與蒸汽與機械之神敵對，其中蒸汽的狀態也不怎麼好，屬於比較弱的序列0，隱匿賢者應該比真正序列0弱一點。
真打起來的話，二者勝負應該是四六開，蒸汽稍微佔優。
有了共識之後，在新年剛剛過去的第三天，羅思德群島就開始全面戒嚴，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離島。
又過去幾天後，星海王國在外面的艦隊大半被調回來，每天都在羅思德群島附近巡邏。
這是在造勢，讓隱匿賢者派人前來調查，再讓祂派來的人歷經千難萬難才帶回貝爾納黛要晉陞序列1的重大消息。 當然，僅僅是這樣還不夠，哈斯塔端坐在群星殿堂之上，為羅思德群島提供一定程度的隱秘，讓隱匿賢者難以真正判斷貝爾納黛此刻的狀態。
在這些措施實行后，整個羅思德群島又陷入全面的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是為了迷惑隱匿賢者的判斷，等祂開始試探的時候，再順藤摸瓜找到祂的藏身之所。
在貝爾納黛這方面安靜下來的時候，羅塞爾那邊又出現了新狀況，在弗薩克帝國首都疑似墮落母神子嗣的不明生命體，終於來到羅塞爾的陵寢裡面。
負責處理這件事的原初飢餓已經先一步配合羅塞爾將祂堵在陵寢裡面。
群星殿堂，哈斯塔通過羅塞爾的視角，看清楚那隻不明生命體的模樣。
它只有一隻眼睛，頭上長著大量的觸手和一條類似大象又大又長的鼻子，身體披著一層灰黑色甲殼，雙手像兩把巨型鉗子。
它嘶吼的聲音很低沉，沉悶得好像一隻生活在山澗裡面蟾蜍所發出的聲音。
當哈斯塔的目光投注下去的時候，那隻被圍困起來的大蟾蜍，腦袋裂開，裡面長出一條黑色，兩根手指長的觸鬚。
觸鬚上縈繞著一點淺灰色光暈。
「群星，我知道你的目光正在注視著這裡，我還知道你曾經特意來找過羅塞爾。」墮落母神的聲音從那點淺灰色光暈裡面傳出。
「喲，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算無遺策了啊，我怎麼不知道？」羅塞爾嘲諷道。
「我當然是從你的雙眼，親眼看見你跟群星交談的那一幕。」黑色觸鬚轉向羅塞爾所在的方向，「你們還談到什麼來自過去的歷史，對嗎？」
羅塞爾臉色微僵，墮落母神真的藉由他的身體看到了一切，可他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自從上次事件后，他以為自己短時間內已經擺脫墮落母神，佔據了上風，沒想到墮落母神還一直可以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不對！
是這隻不明生命體來到黑色陵寢之後，墮落母神的意識才在自己體內蘇醒，從而知悉之前自己跟群星之間的對話！
羅塞爾不屑道：「你既然已經知道這是陷阱，為何還要來？」
「當然是為你啊。」墮落母神咯咯笑了一陣，然後微仰頭望著並不存在的星空，「我將污染這裡所有的一切，群星，你又要如何幫助羅塞爾擺脫我的控制呢？」
墮落母神話語落下，這一隻巨大的蟾蜍就在羅塞爾面前炸開，淺綠色粘液帶著腥臭的味道開始擴散，原地還生成一道黑色深淵。
整座黑色陵寢在黑色深淵的牽扯下開始崩毀，羅塞爾想要阻止，可他的身體卻在突然間不聽使喚，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內心深處傳出。
「凈化只是一時的，污染才是永久的，你永遠也無法擺脫我的控制，群星，也無法拯救你。」
聽到這句話，羅塞爾不怒反笑道：「墮落母神，你肯定很少看小說，一般小說裡面這麼發言的反派最終一定會失敗，這是鐵律！」
「愚蠢。」墮落母神只是給了羅塞爾這樣的評價。
「你如果足夠聰明的話，還會被阻隔在最初屏障之外嗎？」羅塞爾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互相傷害這種事，他可是此中的高手。
「確實很愚蠢。」
黑色陵寢頂部裂開，群星的光芒透過裂縫穿透進來，一道聲音也至遙遠星空傳來。
「歸位·逆轉！」
一聲歸位逆轉，帶來一種不詳的預感，墮落母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剛從羅塞爾體內蘇醒的意識極速消退。
祂對於羅塞爾的控制權也在極速減弱，幾近於無。
在祂意識即將散去的時候，祂發出如同魔鬼死亡時最怨毒詛咒，「祂們說的很對……」
祂們說的很對這句話，好似一句魔咒在黑色陵寢裡面久久回蕩著。
「這只是一具分身，以及一次簡單的嘗試。」原初飢餓認真打量一下現場，低語道：「難怪這一次我能輕易追蹤到祂。」
羅塞爾則是在沉思著墮落母神的最後一句話，祂們，所指代的是誰？
祂們清楚有關群星的哪一些隱秘？
墮落母神這一次真正想做的事情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