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50,爭!(16,求首訂!)
第51章 50,爭!(16,求首訂!)
安厭回到家時,心裡還在仔細盤算今日玄儀真人與他所說之事。
讓外界修士入關……
他先去了余驚棠書房。
「伯父。」
「有事嗎?」
「今日大朝散去后,天后又私下召見了秦、漢兩國使臣。」安厭說道。
余驚棠神色微動,看向安厭道:「你在場嗎?」
安厭道:「那兩國使臣,又單獨向天后獻上了神葯,並請求天后打開三界關。」
余驚棠頓時一驚:「你說什麼?!」
安厭又說道:「天后並未同意,那兩名修士所獻神葯也沒接受。」
余驚棠卻緊皺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厭見狀,隨後便又將那兩名修士的全部說辭,為余驚棠複述了一遍。
「伯父覺得,這兩人可信嗎?」
余驚棠斜瞥道:「無論可不可信,也不能打開三界關!」
他佇立沉思許久,皺眉說道:「包藏禍心……包藏禍心!」
「伯父覺得,那兩人並未說實話?」
「是真是假又如何,一旦打開三界關讓外界修士進來,要讓修士和我國百姓如何相處?他們若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那帶來的,必然不會是善意!」余驚棠沉聲說道。
月色凄冷。
余驚棠兩眼凝視窗外無邊的黑夜。
「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侄兒告退。」
安厭躬身退去。
玄儀真人所做這一切,是為了尋求登神大道。
但成神這種事,對安厭而言太過虛無縹緲了,他只覺得此事太過冒險,且十分不靠譜。
回到住處,院子里十分安靜,香雲和貞娘沒見動靜,連張全也是。
安厭忽覺一陣不對勁,不由停下了正要推開房門的手。
然而房間的門,卻從裡面自己開了。
一陣風從背後襲來,闖入房間之內,安厭目光往裡面看去,瞧見兩個人影。
穿著紅衣,站著那人便是今日大朝、宴會上的漢使領首,羅之渙。
而坐在桌前的,則是一位明媚動人年輕少女,看上去十七八歲,姿容卻極為艷麗。
「道友,又見面了。」少女笑吟吟地開口。
安厭一瞬間心念急轉,看著二人神色鎮定道:「兩位貴為漢使,卻私闖民宅,是視我玄唐律法於無物嗎?」
少女聞言展顏嬌笑起來,看上去正值妙齡,盡顯嫵媚之色。
安厭心裡自然不信她真實年齡僅有十七八歲。
「這麼說來,貴國有明文鐵律,修行是違禁之事,我看道友才是視玄唐律法於無物吧?」
安厭不動聲色道:「閣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少女笑道:「那牆角的蔽靈法陣,難不成是自己生成的?」
一旁羅之渙這時開口道:「道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等深夜冒著風險造訪,自然不是帶著惡意來的。」
安厭走進房間,反手關上房門,來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
「道友是天后近臣,這修士身份天后必然是知曉的吧?」羅之渙開口問道。
安厭並不作答。
「今日在浮鸞殿,我和秦使所言之事,道友也全程在旁,不知尊下心裡有何想法?」
安厭淡然說道:「伱們所求之事,天后不已經給過回復了嗎?」
坐在那兒的少女這時突然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放到了桌面上。
「這是萬煉靈丹,算作是見面禮如何?」少女很是大方地開口。
僅看那小瓶,便知不是凡物,安厭卻沒去碰它,淡然看著二人。
羅之渙道:「道友若助我等成事,便是開創真正修鍊盛世的功臣,亦是我兩國之恩人,我兩國必將舉國重謝!而且到那時,道友也可站到台前、遨遊天地,不必再同現在一般掩藏身份了。」
「兩位找錯人了,我不過一六品起居郎,這等大事還是另請高明吧。」
坐在那兒的少女忍不住說道:「這可是萬煉靈丹!」
女孩心裡想著,難不成這玄唐的修士,是些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
安厭並不認識,所有的天材地寶,他近乎都不認識,對於這些靈丹的藥效認知也很匱乏。
但他心裡清楚一件事,就是三界關一事,其關乎程度,可不是任何物件、靈藥能夠媲美的!他還不至於目光短淺到這種地步。
稍作思索,安厭問少女:「你吃過嗎?」
紅衣少女神色一滯:「我……還沒到吃的時候。」
「那你現在什麼境界?」
「氣之境。」
「多久開的氣海?」
紅衣少女輕皺眉頭,說道:「煉身十二年,一月開氣海。」 一個月……
這女孩的身份地位,似乎比旁邊的羅之渙還高,到此境界怕是吃了不少天材地寶、靈丹妙藥。
即便如此,也花費了一個月。
安厭對那瓶中丹藥愈發不在意了,這些所謂的丹藥,或許還不如多雙修幾次來的實在。
「兩位還是請回吧。」
紅衣少女呆了呆,她不由心想,這人聽到自己一月開氣海這般反應是什麼意思?
看不起她嗎?
她這速度,已然是天資絕佳了,在莽漢不知有多少人艷羨憧憬。
「尊下呢,多久開的氣海?」紅衣少女凝眉問道。
安厭搖頭:「我又不是修士,開什麼氣海,兩位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紅衣少女頓時氣急,剛要發作卻被一旁羅之渙攔下。
羅之渙拱手道:「道友,您要清楚,您若肯出手,幫助的可是一整個國家!」
他說著,翻手間掌心出現了一木盒。
這是在浮鸞殿時,他和穆元青要獻給天后的神葯。
「可惜了,我沒那麼大能量,配不上這東西。」
安厭說著,又將房門打開,做出送客的姿態。
羅之渙心下無奈,但面上仍帶著笑容,說道:「無妨,這萬煉靈丹,就當是和尊下交個朋友,我等並無惡意,尊下若改主意了,我等再來拜會。」
說罷,他同那紅衣少女一起走出了房間,身形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安厭看著寂靜的院子,目光閃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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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主街,一間十分尋常茶鋪之內,又迎來了一位身穿灰袍、頭戴斗笠的客人。
這人剛找了個座位坐下,便有夥計熱情地湊了過來:「客官,想喝點什麼茶,別看咱這兒店面不大,但各種名茶都有,還有新采不久的。」
這人從懷裡拿出一塊碎銀放在桌案上,夥計見狀頓時兩眼放光,又注意到這人的手白皙修長,不像是男人該有的。
「你們店招牌吧。」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灰袍人目光在茶鋪之內巡視,時而又看向街面,聽著周圍人的講話聲。
夥計很快沏好了茶端過來,看這人模樣便笑道:「客官,天氣這麼熱,您穿這麼嚴實不覺得悶嗎?」
這人沒做回應,只是端著茶杯送入斗笠之下輕抿一口。
夥計有些自討沒趣,剛要離開又聽這人開口:「你們老闆呢?」
他這次聽清了,的確是個女人的聲音,稍楞片刻,夥計回道:「實在不巧,我們老闆回老家去了,要過些時間才能回來……是這茶不對嗎,這就給您換!」
夥計將桌案上的茶端走,重新沏好一壺回來,卻發現座位上已經沒了人影。
見此不由嘀咕幾句,但摸了摸口袋裡的碎銀,嘴角又露出笑臉來。
反正不虧!
……
下午,雲湖中央小島之上。
身穿灰袍之人坐船來到此地時,見到了亭下端坐著的身影,當即快步上前,在涼亭之外躬身施禮。
「見過宗主!」
玄儀真人指了下對面的位置,聲音清冽地開口:「坐吧。」
灰袍人這才解下斗笠,露出一張秀美的臉來,二十幾歲模樣,她看著玄儀真人,淡笑道:「師姐,許久不見了。」
「你來的倒快。」
「師姐有命,怎敢怠慢,我接到傳命后便連夜從燕州飛至了雒陽。」
「師叔呢?」
「師尊並不知此事。」
「你就不怕她罵你。」
「我只是來見師姐,師尊怎麼會罵我,她也常惦記您。」
玄儀真人冷笑道:「是了,她貴為道母,心繫天下,自是不會在意這等小事。」
灰袍人並沒接這話,而是拿出了兩個木匣,放在了石桌之上。
「這是師姐您要的東西,至純至陰之物,以及開靈液,要這開靈液,是朝槿和露葵那兩個丫頭修行出問題了嗎?」
玄儀真人看著桌上之物,頷首道:「有勞你了。」
灰袍女人輕笑:「師姐哪裡話,你我姐妹何必言謝……師姐你重回靈境了?」
玄儀真人從石凳上起身,轉首看向遠處靜湖。
「不,現在才是我真正地進入靈境,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灰袍女人感慨道:「看來師姐已然是尋到自己的路了……師姐有空時,也應常回山上看看,教中弟子都很想您。」
玄儀真人背對著她,身上道袍隨風而動。
「扶搖,你不覺得,很多事不該是這樣嗎?我玄真從未行過傷天害理之事,世代以濟世救民、輔國安邦為己任,為何還要藏於暗處。」
扶搖沉吟道:「國法如此,我玄真能倖存於世,已然是不易了,師姐,你還想求什麼?」
「求有何用,我只是,想爭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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