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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第254章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第254章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就在當天夜裡,丁青以最快速度將李問送到附近最近醫院,途中接到一個電話。


  李子成打來的。


  這位跟他一樣,也是華裔,父輩都還來自炎國同一個地區,兩人有種天然的親近感,數年前相遇,很快便成為朋友。


  其後數年,兩人攜手作戰,打生打死,早就是親得不能再親的兄弟。


  不知李子成是如何看丁青的,但在丁青心裡,是真拿李子成當親兄弟看,為了這個兄弟,他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失策了,李問這傢伙居然這麼強硬,真他媽讓人刮目相看,也太討厭了。」


  「我現在真是快煩死了。」


  「老綿那個王八蛋玩太狠,不是用汽車,而是卡車,真是狗崽子……老子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要連我也一塊幹掉……」


  「他剁了李問一根手指,要不是我動手,他甚至打算做掉李問。」


  「媽的,真倒霉!」


  「行了,就先說到這,其他的我們見面再聊,我先將李問送到醫院。」


  那邊,李子成都還未開口詢問,丁青就噼里啪啦埋怨了一大通,根本沒給李子成任何開口的機會。


  他自己發泄完,果斷掛了電話。


  ——


  漢城,北派大廈。


  辦公室中。


  一個身材修長,卻異常精瘦的男人,聽到電話里的掛斷迴音,一愣過後,惱火道:「哎呀這狗崽子,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臭脾氣!」


  「光顧著自己爽,給我個說話的機會呀!」


  「阿西吧!」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北派的二把手李子成。


  他不僅身材修長,臉頰亦是修長,稱不上很帥,但五官生得卻極有特點,辨識度極高。


  丁青是外熱里也熱,脾氣暴躁,慣來崇尚暴力,但在表象之下,亦極有城府、手段。


  李子成不同。


  他外冷里也冷,也不排斥暴力,但能在不動用暴力的情況下解決麻煩,絕不動用暴力,比起暴力,他更喜歡合法的手段。


  因為這樣,能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傢伙外表看似柔弱,實則內心強大,不做決定還好,一旦決定要做某件事,便極為果決、狠辣。


  哪怕面前是無邊黑暗,他也會走到底。


  這些年,北派能迅猛崛起,就是因為丁青、李子成雙劍合璧,很快便從一個二流幫派,一舉躍升為漢城排名前三的存在。


  丁青、李子成屬於北派,他們的大本營不在釜山,而是漢城。


  辦公室中除了李子成,還有一人。


  他叫石武,李子成的心腹,加入北派已有六年。


  這傢伙跟李子成差不多的身高,但肩寬背厚,體格魁梧,國字臉,面相頗為剛毅,絕大多數時候,臉上都沒有任何錶情。


  石武道:「大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子成臉上已沒有任何煩躁,冷靜道:「先回去睡覺,明天上午再找那傢伙談,釜山那邊,事情不是很順利。」


  ——


  丁青將李問送至醫院,處理完后,立刻帶著李問,馬不停蹄趕回漢城,既與李子成碰個頭,也令李問好好休養一下。


  返回漢城后,李問就沒再去醫院,而是回到自己的別墅。


  他的傷勢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還需要換藥。


  以勝天的資源,這根本不是事,不必李問去醫院,讓醫生來別墅就好,這樣能少許多麻煩

  返回漢城后,丁青便與李問分道揚鑣,他命人護送李問,自己則趕回了北派總部,這時才清晨6點,東方才露魚肚白。


  李子成知道丁青風風火火的性格,算準了時間,在他返來前,已在總部等候。


  辦公室里,只有李子成。


  外間有石武,以及幾名北派成員,見到丁青,齊齊站起,微微躬身,低頭,恭敬的同丁青打了聲招呼。


  丁青沒理會他們,徑直殺進辦公室。


  他進門以後,狠狠將門關上,一邊松領帶,一邊煩躁道:「昨天真是倒霉,沒想到李問那個廢物居然生了一副子龍膽!」


  「阿西吧,這都什麼鬼!」


  李子成道:「昨天晚上什麼情況?」


  丁青雙眼布滿了血絲,來到辦公桌前,端起李子成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這才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得李子成眼眸驚詫連連,頗有些不能相通道:「老綿斷了李問一根手指,他都沒有屈服?」


  丁青道:「沒想到那傢伙還是個硬骨頭,還以為他跟以前遇到的那些做生意的一樣,稍微嚇唬一下,就會被嚇到呢。」


  「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李子成亦不由笑了,搖頭道:「那還真是有骨氣,不過他也惹怒了在虎派、帝日派,或許還要再加上太陽花、野狗幫這些。」


  「他這麼硬骨頭,我們處境堪憂,接下來會很難辦啊。」


  丁青惱火道:「有什麼難辦的?」


  「我們的確是跟勝天合作,但現在的問題是,勝天再死咬著規矩不放,就是跟所有幫派作對,真這麼干,那還做個屁的生意?」


  「他們要死,難道還想讓我們跟著一塊陪葬?」


  「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明明賺得那麼多,還非要一毛不拔,這是在高句麗,不是港島、奧門,必須按這兒的規矩玩!」


  李子成目光深邃,道:「不過他們好像不很明白。」


  「那就讓他們明白!」


  丁青異常惱火,道:「到了什麼山,就該唱什麼歌!不守本地的規矩,還想賺錢?」


  「做夢!」


  「再這麼下去,李問那傢伙真要被人做掉了!」


  李子成坐在沙發上,道:「只要他們肯分三成利潤出去,絕對可以在高句麗賺到錢。」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


  「那個李問,基本算是正經商人,不怎麼接觸江湖,連他這種人都這麼堅持,勝天是何態度,可想而知。」


  「我在想,若是李問搞不定,他們會派什麼人過來?」


  丁青冷笑道:「派誰來都沒用,這裡是高句麗!」


  「就像港島、奧門,還有寶島、桑國。」


  「黑手黨夠厲害吧,可就算黑手黨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進去,桑國還是山口組、花菱會的,寶島還是三聯幫、松林幫、四海幫的!」


  李子成啞然失笑,道:「那倒是,石東出又派人過來傳話,詢問我們三大幫派組建金門集團的意見,張守基那個傢伙已經同意,就看我們的了。」


  丁青眉頭一皺,道:「張守基那傢伙居然同意了,他不是一直不肯嗎?」


  李子成道:「在在虎派現在勢力最大,實力最雄厚,容不得他不答應,那個老傢伙很怕死,他也擔心自己哪天睡覺再也醒不來。」


  「他答應是在情理之中,先前扭扭捏捏,只是想拿到更多的好處。」


  「三大幫派合併,成立金門集團,他也有個條件,就是新成立的金門集團,必須全方位介入勝天物產所有工地的建材生意。」


  「他的帝日派,只負責其中兩成生意即可,石東出答應他了。」


  丁青眼睛一瞪,道:「艹他媽,這是拿我們北派做順水人情,我們現在都還未打通勝天門路,他們居然已經開始分贓?」


  「就張守基那個廢物,他有個屁的能力,憑什麼要給他兩成生意?」


  李子成面色如常,道:「成立金門集團后,石東出肯定會出任會長,除會長外,還有三個副會長,分別是你、張守基、李仲久。」


  「石東出還說,勝天物產所有建材生意,我們北派拿六成,就算他們在虎派也只拿兩成。」


  咦?

  丁青忽然不生氣了,撓了撓頭,訝然道:「石東出那個老傢伙,還真是大度啊。」


  「勝天物產這塊大肥肉,我們北派肯定吞不下來。」


  「要是沒有金門集團,能拿到四成生意都不錯,老傢伙居然肯給我們六成?這裡面會不會有鬼?」


  李子成搖頭,道:「我看倒是不像,至少短期是這樣,他只想成立金門集團。」


  「我昨天跟石東出通了電話,他說我們三大幫派要是各自為戰,很難走出漢城、釜山。想將勢力覆蓋整個高句麗,必須聯合。」


  「只有我們三大幫派聯手,才能更有作為,那時的回報巨大無比,可就不單單隻是勝天物產了。」


  丁青不由笑了,撓著頭道:「媽的,這老傢伙還真是個人物,當然,他也很會畫大餅。」


  「約個時間,我要跟他見面好好聊一下。」


  李子成點了下頭。


  ……


  就在這日上午八點,從港島飛往漢城的航班。


  商務艙只有三個人,分別是盛天步、司馬念祖、佐維。


  除他們外,還有兩人今日也會飛去漢城,但不在這個航班,而是半個鐘頭后,分別是阿祖、封於修。


  原本盛天步沒打算立即讓阿祖、封於修過去,但是事情的發展超出他的預料。


  是的,李問遇襲,盛天步第一時間便收到消息。


  他意識到高句麗那邊的麻煩,已經是箭在弦上,再不解決,以後更難處理,果斷命令阿祖、封於修今日也飛過去。


  他倆是暗子,明面上的理由是去旅遊,不會在任何高句麗江湖人面前露出真容。


  整個商務艙只有三人,那是被勝天包下來了。


  司馬念祖正在同盛天步彙報高句麗江湖的詳細情況:「漢城主要有三大勢力,分別是在虎派、北派、帝日派。」


  「在虎派底蘊最深,實力亦最雄厚,話事人是石東出,二把手李仲久,他是在虎派青壯派代表,為人囂張跋扈,不將在虎派元老放在眼裡……」


  「其次是北派,話事人丁青,二把手李子成……」


  「最後是帝日派,話事人張守基,這個幫派原本實力僅次於在虎派,但是幫派沒有什麼人才,漸漸被北派追趕上,現在都超過了……」


  「這是漢城的情況,再然後便是釜山,現在釜山最大的兩股勢力。」


  「一股是崔氏派系,話事人崔炯培,號稱『釜山之虎』,他出自慶州崔氏分支……慶州崔氏是傳承三百年的大家族,即便是現在,在慶州也很有實力。」


  「一股是毒蛇幫,話事人金阪浩,據說這傢伙以前是跟崔炯培的,後來自立門戶……」


  「崔炯培跟在虎派也有關係,以前跟過石東出,後來去釜山發展,勢力漸大,石東出見壓不住,便順水推舟,允許他獨立,兩人香火情極重……」


  「類似的還有延邊蛇頭綿正鶴,這傢伙是亡命之徒,以前也跟石東出,專門負責在虎派的蛇頭生意,後來做大,石東出也允許他獨立……」


  「石東出在高句麗江湖威望極高,地位舉足輕重,甚至有不少人認為他就是高句麗這個時代的教父,原因也在於此。」


  「門生頗多,遍布高句麗,出彩的更多,不少還雄霸一方。」


  盛天步靠在柔軟的椅背,眼眸微閉。


  聽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在司馬念祖的彙報中,慢慢將他們全都聯繫在一起,便形成了這個時代,高句麗的江湖。


  司馬念祖繼續說道:「大體上,只有在虎派算是全國範圍的幫派,帝日派、北派、崔炯培這些都是區域性的。」


  「但就算是在虎派,也只能說是勉強算。」


  「比如木浦市,高句麗第六大城市,但跟漢城、釜山相比,微不足道,只是個人口22萬的小城市,在虎派在木浦也有一定的勢力,但真正擁有統治地位的,卻是野狗幫,話事人叫金應秀,這傢伙處決對手經常用狗咬死,最變態的是,明明是個下三濫,偏偏還鐘意扮文化人,每次處決對手,他都要看,還跟自己的手下一塊喝咖啡,不是速溶咖啡,而是手工研磨。」


  野狗幫?

  金應秀?


  這傢伙好像來自《王者》,盛天步只有一點印象。


  念至於此,盛天步搖了搖頭,道:「高句麗只有兩個城市,就是漢城和釜山,只有這兩個地方的投資回報率最快、最高,掌控漢城、釜山,就等同於掌控高句麗。」


  「其他小地方不用管,我也不感興趣。」


  開玩笑,勝天到高句麗投資,能幫到高句麗是肯定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分享高句麗經濟高速發展的紅利,來賺錢的。


  投資在其他小地方,那算怎麼回事!


  司馬念祖一笑。


  這時佐維忽然道:「老闆,有件事需要告你知,石東出最近正在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拉攏北派、帝日派,要成立金門集團。」


  這件事,盛天步自然知道,沒立刻答話,而是道:「佐維,你怎麼看?」


  佐維眯著眼,笑道:「如果我是石東出,或許有兩個目的,一個目的是整合漢城幫派,發展成巨無霸,或許他真想做教父。」


  「整合資源過後,我會讓金門集團介入許多正規生意,也未必是要洗白,而是要使賺錢更輕鬆,更乾淨。」


  一針見血!


  佐維這傢伙,可不僅僅只是能打,腦子也足夠靈活,只是以前不需要他這方面的才能。


  像大梵,原劇情中能東山再起,沒有佐維出謀劃策,他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


  哪怕是混江湖,無腦的人也走不遠!


  盛天步呵的一笑,道:「管他們要做什麼,去了漢城再說。」


  說罷,便閉上眼睛,開始養精蓄銳。


  ——


  數個鐘頭后。


  飛機在漢城國際機場落地,盛天步在佐維、司馬念祖的陪同下,直奔李問所在別墅而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別墅李,李問正躺在床上修養,面對突然到來的盛天步,立刻就要下床,道:「天哥,你怎會來的這麼快?」


  「不是說過兩日才會來嗎?」


  盛天步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回到床上,道:「行了,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麼,感覺怎麼樣?」


  司馬念祖立刻為盛天步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床邊。


  盛天步坐了下去。


  李問揚了揚手,臉上還有些驕傲,咧嘴笑道:「無事,少根手指而已。」


  盛天步看到他現在的狀態,倒是放下心來,道:「你將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同我講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好的,天哥。」


  李問臉色一正開始講了起來。


  聽完他的講述,盛天步眼眸寒光一閃。


  這個笨蛋,被別人算計了還不知。


  當然,也不能完全怪他,對方並未打算將他怎麼樣,只是想逼他妥協,有理有據,事情又做的高明,一般人很難察覺得到。


  另外,一碼歸一碼,江湖局勢太複雜,李問處理的不夠好,但是商業這方面做的很好。


  勝天這兩年在漢城、釜山發展很迅猛。


  也正是因此,才會被豺狼盯上。


  李問察覺到盛天步臉色有些不太對勁,還以為是要怪罪自己,立刻羞愧道:「天哥,我事情做得不好——」


  「沒有,你已經做得很不錯。」


  不待他再說,盛天步已輕笑著打斷,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們勝天在漢城、釜山的投資,超出我的預期,我很滿意。」


  「昨夜你面對綿正鶴那種亡命之徒,也扛住了我們勝天的臉面,我更滿意。」


  「通知丁青、李子成,讓他們今晚帶人去三浦洞,就說你馬上要被調回港島,勝天派了擁有完全決定權的人來,想同他們重新聊聊。」


  李問沒有任何猶豫,果斷點頭,道:「好的天哥。」


  盛天步右手按在李問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緩緩的道:「今天晚上,你也過去,既然做生意避不開江湖,那你就要逼自己好好學。」


  「今天晚上,就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李問因為羞愧而臉頰漲紅,重重點頭,正色道:「我、我明白了,天哥。」


  一場大戲,即將開幕!


  數分鐘后,還在北派總部大廈的丁青、李子成接到了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自然是李問打過去的。


  李問複述了一遍盛天步的話,但是丁青、李子成卻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早在這個電話打過去前,他們已經知道那邊有情況。 盛天步帶著佐維、司馬念祖直奔李問的別墅,路途雖然無人察覺,但是北派還安排了人暗中保護李問。


  當盛天步一行三人抵達李問別墅,負責保護李問的北派成員,便立刻上報。


  那時,丁青、李子成已經知道,再然後,才是李問這通電話。


  ——


  辦公室里。


  丁青、李子成都有些驚詫,但也不是太過吃驚。


  因為這也在兩人的預料之中。


  現在勝天遇到這種情況,李問未能完美應對,港島那邊,勝天總部不可能無動於衷,肯定會派人過來,換掉李問。


  只是勝天反應如此之快,這是他們沒想到的。


  李子成背靠辦公桌,微微借力而站。


  丁青站在他身邊,咧嘴笑道:「那幫傢伙,反應還是挺快的。」


  「就是不知會派誰來,不過他既然擁有這邊絕對的處置權,在勝天地位肯定不低,總要高過李問那個傢伙吧。」


  「兄弟,你怎麼想?」


  「兄弟?」


  李子成眉頭微皺,正凝神思考什麼,以至於丁青連續叫了兩聲,都沒有聽到。


  「喂喂!瘦巴巴的老爺兒們,想啥呢?」


  丁青用蹩腳的漢語,打趣的說著。


  與此同時。


  他雙拳揚起,護住自己腦袋,這是標準的拳擊護腦動作,做出攻擊的態勢,右腿驟然揚起,嗖的一記鞭腿,朝李子成腿部掃去。


  李子成反應也夠快,隨手拍出一巴掌。


  打在丁青右腿,卸掉絕大部分力道,同時朝左側一閃,靈巧躲過。


  「哇哦,可以哦,身手不減當年。」


  丁青擠眉弄眼道。


  雖然未被踢到,但是李子成還是本能的拍了拍大腿,白丁青一眼,沒好氣道:「胡鬧什麼,我不正在思考對方是誰嗎?」


  丁青嬉笑道:「那你想到了嗎?」


  李子成搖頭。


  丁青吐槽一聲,也不管李子成有多嫌棄自己,狠狠攬住李子成的肩膀,道:「想那麼多幹嘛,這裡是我們的地盤,能有什麼事?」


  「對方來個可以做主的,這是喜事,大喜事呀,我們搞出這麼多事,不就是想要這個嘛。」


  「你這麼想,是不是就開心多了?」


  李子成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吐槽道:「白痴。」


  丁青不滿的嚷道:「喂喂,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哥,有這麼跟大哥說話的嗎?你要是在虎派、帝日派,不知道要被教訓多少回了。」


  「是,大哥!」


  李子成扭過聲,沖丁青深深的鞠了一躬,語氣很生硬。


  丁青趕忙賠笑,道:「別生氣嘛,沒別人的時候你隨便。」


  「咱們兄弟倆,還分什麼彼此,放心,我全都安排好了,你要是真擔心,大不了今天晚上帶四十個小弟過去,這總行了吧?」


  李子成無奈又無語,最後還是被丁青給逗笑了。


  ——


  三浦洞,位於漢城江北區,此區位於漢江以北,因此而命名。


  六十年代以前,江北區一直都是漢城的政治、經濟中心,包括總統府,以及購物勝地諸如明洞、東大門,皆坐落於此。


  但也正是發展得太早,令整個江北舊區較多,道路也相對複雜和混亂。


  因此,從70年代開始,漢城發展重心開始向江南轉移,這裡的發展便相對落後了許多,治安混亂,向來是犯罪的溫床。


  雙方約談的地點,就是三浦洞某個巨大的倉庫。


  這裡是北派的地盤。


  這個倉庫就是北派經常拿來處決對手的地方,與木浦的野狗幫不同,漢城幫派處理對手更藝術。


  他們往往先以水泥由嘴而入,灌滿人的身體,再將人封至鐵桶,同樣灌滿水泥,待完全凝固以後,再拉至漢江或是黃海,沉入海底。


  如此一來,便能達到毀屍滅跡之效。


  神不知鬼不覺。


  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雙方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十點。


  九點一刻時,丁青、李子成便已經抵達倉庫,足足等了大半個鐘頭,丁青的耐性都被耗得差不多,勝天的人才姍姍來遲。


  不多一秒,亦不少一秒,恰好是十點整!


  聽到手下人來報,丁青將煙屁股扔到地上,狠狠踩滅,煩躁道:「百聞不如一見,這回算是長見識了,真他媽守時。」


  李子成抬腳就要出去迎接,卻被丁青伸手攔住,看向石武,道:「狗崽子,還愣著做什麼?就由你代替大哥去迎接一下客人!」


  「是!」


  石武彎腰,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


  李子成眉頭一皺。


  丁青心下惱火,冷笑道:「兄弟,對方擺明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那我們為何要熱戀貼別人的冷屁股?就在這裡等著!」


  李子成便沒再動。


  數分鐘后,石武領著四個人走進倉庫。


  佐維、司馬念祖、李問三人在前,其後還有一人,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人也微微低頭,沒能看清楚長什麼樣。


  丁青、李子成眼睛同時眯了一下,全都明白過來。


  勝天那個能說話的人,就是他了。


  雖然勝天集團現在名揚全球,但這個時代信息不發達,再加上勝天刻意壓低自己的江湖屬性。


  因此,勝天眼下是什麼結構,核心高層又是哪些,國外了解的並不是很清楚。


  事實上,就連港奧本土,普通民眾也不是很知道。


  但是當四人走近,那人露出自己的臉,丁青、李子成便瞬間反應了過來。


  佐維、司馬念祖自動退後。


  李問則站到盛天步右側。


  盛天步摘下鴨舌帽,隨手遞給李問,沖丁青、李子成微微一笑,道:「丁先生、李先生,初次見面,不是很高興認識你們。」


  盛天步!

  其他頭銜不必提,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即可,這位就是整個勝天集團的帝王!!

  《新世界》中,丁青、李子成出場便是四十多歲,同時處於當打之年,現在要年輕得多,至少要年輕十歲,更處於個人戰鬥力的巔峰。


  兩人在漢城江湖,皆是聲名顯赫的大佬,被無數人奉為偶像以及追趕目標。


  但是見到盛天步,兩人亦不由心下一顫。


  人的名,樹的影。


  盛天步是什麼人,不需要解釋,這並非是說兩人怕了盛天步,只是驚嘆於盛天步在港奧創造的種種奇迹,取得的逆天成就。


  整個倉庫中間空出,整齊得堆著不少油桶,很多還是空的。


  正中間擺有木椅,不多,只有兩張。


  盛天步拉過其中一張,直接坐下,道:「因為不是很高興認識你們,所以握手還是免了,希望以後還有握手的機會。」


  「當然,這主要取決於你們。」


  「誰來談?」


  說話之際,盛天步從口袋掏出一盒紅色萬寶路,挑開煙盒,抽出一根。


  李問立刻從口袋摸出Zippo,彎腰替盛天步點燃。


  做完后,他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煙灰缸,正方體,巴掌般大小,玻璃材料,彎腰湊在盛天步身旁,方便他彈煙灰。


  丁青、李子成還沒說一句話,盛天步已經輕輕吸了一口,吐出煙圈,頭也不抬,繼續道:「喂,發什麼愣,誰來談?」


  兩人這才回過神,心下齊齊咯噔一跳,這談判氣氛很不對勁啊,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哎呦嘻,盛先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麼年輕,嚇我一大跳,抱歉有些失神,要早知你來,我們肯定親自去機場接機。」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丁青忽然哈的一笑,拍了下手,一把拉過木椅,坐到盛天步對面,笑呵呵道:「我是北派的大哥,當然是我來跟你談。」


  盛天步看著丁青,一臉認真的詢問道:「丁先生,難道你是聾的,還是傻的?」


  「剛才我已經說過,我很不高興認識你們,還接什麼機?」


  這咄咄逼人的態度,令丁青面色微微一僵,心下都已經開始罵娘,著實摸不清盛天步的套路。


  盛天步扭頭掃了眼倉庫的北派成員,點了下頭,道:「明面上有14人,外面還有8人,共計22人,但是在油桶後面,至少還有20人。」


  「看他們五大三粗,還蠻有戰鬥力的樣子,應該是你們北派精銳,很不錯。」


  「你這麼做,我就很滿意。」


  丁青心下疑惑更甚,一點也猜不透盛天步的心思,賠笑解釋道:「盛先生,擔心你誤會,還是解釋一下吧,現在局勢很複雜,也很危險——」


  不待他再說,盛天步已經打斷,道:「我已經說了,你這麼做,我很滿意。」


  阿西吧!

  丁青以及站在他身後的李子成,心下皆是一陣喝罵。


  這都什麼情況?

  港島盛先生行事這麼顛三倒四,讓人捉摸不透的嗎?

  還是說,這就是他的風格?

  談話間,盛天步的香煙已經吸了一大半。


  他朝李問手中的煙灰缸彈了彈煙灰,忽然道:「啊問,你做生意很在行,算是比較有能力。」


  「在這裡同北派合作,分他們不少好處,按理說,他們靠我們食飯,放在古代,就是主人與客卿的關係,再難聽點兒就是主人與奴僕。」


  「與此同時,你還是我們勝天在高句麗的代表人,勝天現在也不算什麼小財團。」


  「但是眼前這個傢伙卻一點兒也不尊重你,在他心裡,拿你當白痴、窩囊廢,很是看你不起,還算計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番話,盛天步說的是韓語。


  說的很是莫名其妙,因為李問自己都未感覺到。


  丁青心臟咯噔一跳。


  李子成亦是瞳孔徒然一縮,心下驚震不已,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李問眼睛大張,道:「天哥,沒有吧,丁先生他、他脾氣是暴躁了些,有時態度比較強勢,但也未做太過分的事。」


  盛天步輕笑道:「啊問,這就是你身上最大的毛病,匪氣太少,性子太軟,心地太善,老想著要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從商業上來說,這不是很錯,但用在江湖就很不妥。」


  「因為用在江湖上,只會是人善被人欺,只會令人瞧你不起,江湖的本質除人脈關係外,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誰的拳頭硬。」


  「江湖與上流相比,更血腥,亦更真實。」


  盛天步掃丁青一眼,又抬頭看向李子成,輕笑道:「雖然我現在已經完全走入上流,但我更鐘意同你們打交道。」


  「人脈、計謀什麼都是假的,比拼到最後,還是要看誰的拳頭硬。」


  「我就鐘意這種簡單、粗暴。」


  丁青、李子成臉色皆起了變化。。


  名義上是談,但從開始到現在,卻根本沒有談到正題,他們基本上插不上嘴,都是盛天步在說,就像是對方已經完全掌控局勢。


  整個談判的節奏,都在跟著盛天步走。


  一股磅礴的氣勢油然而生,隱隱之中,就像是有一隻無形之手攥住了他們的心臟,令他們呼吸不過來。


  其實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根本猜不透盛天步的心思。


  他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個念頭從李子成腦海蹦了出來。


  「盛先生!」


  丁青忽然插嘴,沉聲道:「我沒有看不起李經理,只是有些時候,覺得他處理江湖的辦法有問題,需要我指點指點,態度強勢了些。」


  「如果你連這都要怪罪,那我可以給李經理道歉——」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丁青說話之際,盛天步那根香煙已經抽完,按在煙灰缸里攆滅,不等丁青再說,驟然從李問手中奪過煙灰缸,兇狠朝丁青腦袋上砸去。


  盛天步單手抓住丁青脖頸,煙灰缸勢大力沉,精準砸在丁青的前額。


  煙灰缸未被砸碎,丁青的腦袋被開了瓢。


  一股股鮮血潺潺而下,很快流得丁青滿臉都是,遮住了他的眼睛。


  這兇猛的一撞,令他眼冒金星,大腦暈暈沉沉。


  人也迷迷糊糊的,暫時失了神。


  盛天步突然發難,既打得北派成員一個措手不及,亦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李子成駭得不由倒退三步,滿頭冷汗,難以置信的看著盛天步。


  這傢伙瘋了嗎,區區四個人,就敢在他們的地盤這麼玩,難道他以為自己是盛天步,就能為所欲為,誰都不敢動他?

  北派那邊,石武很早以前就跟著李子成做事,這裡的「很早」,是從他加入北派開始。


  就是李子成招他進北派。


  這傢伙能加入北派,也是因緣巧合,跟其他混混不一樣,石武讀過幾年書,本科學歷,人品也不賴,見義勇為的事沒少做。


  六年前,李子成麾下小弟收街邊攤的保護費,攤位老闆已經六十,勉強度日。


  石武經常去吃飯,很照顧老闆生意。


  當時恰好碰到,熱血上涌,就跟李子成的小弟幹了起來,也很能打,一個人干翻對方四個,直至李子成出面方才擺平。


  那些被揍的小弟,叫囂著要剁掉石武兩根手指,卻被李子成揮手攔下。


  李子成惜才,當時便詢問石武,想不想跟著自己做事,石武果斷拒絕,但天不遂人願,沒過多久,石武就被公司解僱。


  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工作,混得很慘,好死不死,又同北派打了兩次交道。


  當李子成再問他願不願意時,他這才點頭。


  事實證明,有腦跟無腦就是不同,人才就是人才,哪怕偶爾遭遇挫折,只要給他一個合適的舞台,照樣能大放光彩。


  石武辦事很不賴,沒過幾年,就混成了李子成的左膀右臂,還為他擋過刀。


  若不是石武,李子成當時就被對手給割了喉。


  自那以後,李子成更拿石武當兄弟。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除進入幫派後為其擋刀是發自肺腑的偶然事件,在此之前的種種,全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場戲。


  石武跟他一樣,也是警方釘進北派的釘子!


  他的任務有兩個,一是要保護李子成,二是要監視李子成,防止李子成黑化!


  崔虎,一個身高一米八,體態魁梧,面相亦極其彪悍的男人,與其體態不是很相襯的是,這傢伙近視,戴著副方框眼鏡。


  他是丁青的心腹,丁青救過他的命,更對他有知遇之恩,為人又極講義氣,他本人對丁青忠心耿耿,哪怕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擊得手,盛天步掐著丁青脖頸,順勢朝自己面前一拉,便將丁青拉了過來。


  很狼狽,丁青直接癱坐在地。


  他那張椅子也被帶倒。


  崔虎怒目圓瞪,第一個爆炸,立刻抽出球棍,直指盛天步,喝罵道:「混蛋!放了我大哥!」


  那球棍外觀仿造棒球棍,但卻是以精鋼鍛造而成。


  這也算是高句麗江湖一大特色。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輕易是不會動槍的,幫派械鬥,最典型的兩種冷兵器,一個是球棍,另外一個是各式各樣的刀具。


  石武反應也快,一個前沖,來到李子成面前,將他朝後拉,同時挺身向前,擋住李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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