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有一絲的不雅觀
第59章 有一絲的不雅觀
準確的說是兩人，另一個在竭力為他製造逃跑的空間，可是在柳七公眼中卻像是不存在一般，砍出的刀甚至柳七公連躲都沒有躲一下，任由他砍在臂膀上。
一刀，八個傷口，這就是佛劍石川流。
但是柳七公眼睛已經充血，比手臂上流出的血還要鮮紅，直接掠過那一人，帶著鐵屍呼嘯而過！
點星步開啟到了極致，速度飆升到了極致，拳頭上爆發出強烈的黑光，而鐵屍慢他一步，僅剩的一條手臂是跟他一模一樣的動作。
不考慮任何防禦，只為一擊必殺！
即使年少虛度，即使已經年邁無力，但這樣一個活了百歲的老傢伙不顧生命的爆發也是恐怖的。
血還在沸騰，炁還在狂涌，所有的精氣神都不顧一切地往那一條手臂上聚集，濃縮，再濃縮，竭力不讓一點力量外泄。
以至於當衝破那小日子的阻礙來到抱著刀的那個小日子身邊的時候，單單是拳頭上瀰漫出來的那一抹死亡氣息就足以讓任何人戰慄。
小日子想要做出反應，但是那恐怖的速度卻給他任何的躲避空間，他怕了。
來到這裡之前他就清楚，自己是為石川家而戰，為榮耀而戰，萬死不悔！
但是現在在死亡面前還是有了一瞬間的退縮，他竭力想要從所有的手段中搜羅出一線生機，可是卻都以無果收場，直到他將目光放在懷裡的盒子上.
「栄光のために戦う！」他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吼，直接將本就松垮的盒子打開，抽出了那一把傳說中的刀。
刀柄已經被歲月侵蝕得只剩下一個曾經精緻的小環，刀身彷彿鋸齒一般，缺口和銹跡隨處可見，甚至連刀尖都已經缺失了一部分，甚至連那暗紅色的刀紋都像是遍布的鐵鏽一般，沒有一點光澤。
就是這樣一把平平無奇的破傷風之刃，如果用來砍人都不一定能砍傷的刀，是石川家八十年來繞不開的心結，也正是這把刀的歸屬，造成了現在這血雨腥風。
他看到的一瞬間眼神都有些黯淡，或許這把刀也只是石川家的一個標誌罷了，真指望這把刀去殺人.
在心中輕嘆了一聲，他還是選擇了握住這石川家的榮耀，可是在握住刀柄的一瞬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他感覺血肉都在一瞬間變得緊繃，眼前的戰場已經徹底化作了血海，暗紅的顏色讓他的心像是被投入到了其中，強烈的血腥味一次又一次沖刷著他的腦海。
那血海雖然一潭死水，但是他能感受到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渴望沸騰！渴望翻滾！
「餓」
這是他聽到來自刀的呼喚.
再重新抬起頭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那和野獸一樣的血目，咧開的嘴角像是降臨的惡魔，明明已經撕扯到流出鮮血了可是還在不斷地上揚，「聞到了，聞到了！」
「那是八十年前第一次飽飲名門血液時的味道.」
他的表情癲狂且沉醉，只是手指輕輕在刀背上一敲，那個一潭死水的血海就重新盪起了一絲波瀾，「這味道」
「甜！」
「太甜了！」
下一秒，血紅色的炁在一瞬間瘋狂湧出，像是瘟疫一般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當漫過柳七公的身子時，之前令他驚懼的速度和攻擊已經不再是那麼無懈可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迎了上去，沒有用石川流，只是最普通的刀法就讓那滿是銹跡的刀輕而易舉地劃開了柳七公脖子，就像是清風拂過清晨的馬路一般，無聲無息。
刀身上的銹跡就像是遇見陽光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融，就連刀身上的缺口也在一點點恢復。
而那個小日子卻像是經歷了無盡的黑夜之後終於站在了陽光之下，盡情享受著沐浴。
嘭！
「七叔！」
柳古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
他當然不會注意不到之前柳七公自殺一樣的打法，但那是他的選擇，走過來的這八十年他比所有人都清楚七叔渴望著這一天。
可是他接受不了七叔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像是被侮辱一樣的死亡！
柳古怒吼一聲，讓銅屍硬抗對手的一刀，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沖了過去。
而在另一邊，蘇銘蹲在戰場的外圍，一邊嗑瓜子一邊點評場中的戰鬥，身邊的柳妍妍好幾次想衝出去，可是都被他拉了回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之前看到她和那兩個老傢伙在一起嗑瓜子。
他也想磕。
「噗！」
蘇銘吐出嘴裡的瓜子皮，這刀對於他來說有當然好，如果沒有機會他也不會頂著和公司對立，和柳家決裂的後果去強搶，一旦被黑管和王震球的任務記錄儀拍下來，那就徹底完了。
而且現在的局勢太焦灼了，很難插手進去，就連唯一的對手那個藝妓都跑去掩護刀了，他沒了事做，只能找點瓜子來度日。
手裡的最後一顆瓜子被磕完，他再一次選擇向柳妍妍伸出了手。
柳妍妍面色有些難看，猶豫了好幾秒才開口，「瓜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能不能先從上面下來，我總感覺不太禮貌.」
戰鬥才剛剛開始的時候她就被一隻漆黑的巨爪從柳家人群中提了出來，然後就到了這裡。
作為心繫柳家的大小姐，在接下來的過程里她無數次嘗試逃離這傢伙的魔爪，可是都沒有半點效果，連一點浪花都翻不出來。
這讓她重新認識了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傢伙，還記得一個月前在呂良面前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初入異人界的新人，可是現在他那龐大的炁已經不是自己可以企及的了。
七公那邊本來還好，爺爺那邊更是讓他驕傲，可是普通族人那邊他好幾次都想衝出去幫忙，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提了回來，現在的她已經徹底認命，反正這麼繼續下去柳家根本就沒有輸的可能，事後再和爺爺請罪就是了。
可是，蘇銘蹲的位置讓她很難接受，總感覺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合理
現在的蘇銘整個人就像是蹲坑一樣蹲在一個人身上，兩隻腳踩的位置剛好是兩個手掌的位置，嘴裡吐出的瓜子皮已經厚厚鋪滿了他的臉，只能從金黃色的頭髮和白嫩的脖頸看得出來曾經也是一個帥哥。
「嗯？」蘇銘勾了勾手掌示意柳妍妍趕緊把瓜子交出來，只是眼睛里多了幾分疑惑，「哪裡不合適嗎？」
柳妍妍有些無奈，他從小就是玩屍體長大的，如果是一具屍體她什麼都不會說，但是這傢伙明顯只是暈倒了而已，還沒有死。
又猶豫了一小會兒，知道什麼道德什麼良心在蘇銘這裡都算不上理由，所以決定換一種說服方式。
她掏出一把瓜子放在了蘇銘的手心，試探著開口，「你沒有覺得有那麼一絲的不雅觀嗎？」
蘇銘磕了一顆瓜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是」
於是乎挪了挪位置，將踩的位置換成了小腹，又吐出一口瓜子皮，準確無誤地插進了那傢伙的鼻孔里。
柳妍妍有些無奈地以手扶額，只能搖搖頭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戰場上，可是剛一睜眼就看到了七公那自殺一般的打法。
之前雖然斷掉了鐵屍的一條手臂，但是對於柳家來說也不是什麼不可修復的創傷，只是這場戰鬥里的戰鬥力會下降一些而已，她也不算是多擔心。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那種爆發出全身精氣神的打法，她隔著這麼遠甚至都能感受到七公的身體正在迅速的衰竭。
沒有一點猶豫就想要衝出去，可是才剛剛踏出一步，就被蘇銘抓住了身後那一根有彈性的繩子拉了回來。
啪！
清脆的聲音讓她的身體都有那麼一絲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摒棄掉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轉過頭氣呼呼地沖著蘇銘吼道。
「之前也就算了，現在七公這是自殺式的打法，伱為什麼還不讓我去！」
蘇銘抬頭，自下而上地白了一眼這細支碩果的丫頭一眼，「你爺爺難道注意不到嗎？」
柳妍妍順著蘇銘的目光看過去，明顯看到了爺爺眼中的一絲欣慰，她也不傻很快就想到了七公這些年.
但是她剛想反駁就看到蘇銘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之前是懶洋洋的沒有一點神采，就連看自己的目光都只是純粹的欣賞，雖然很少看自己的臉
她狠狠甩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順著目光找到了令他變化的地方，那是.
「七公的屍體！」她忍不住驚呼，同時還有爺爺不顧一切衝出去的身影。
這一次，蘇銘沒有再阻攔她，因為瓜子夠吃了。
這是蛭丸最基礎的能力，放出紅色的炁為宿主提供更加精妙的感知，所以蛭丸的擁有者永遠不害怕圍攻，柳七公的攻擊也是這樣被看破的。
其實說這小日子是宿主都已經抬舉他了，現在蛭丸才像是主體，他的意識已經完完全全被控制，只是作為一個揮動蛭丸的工具而已。
蛭丸是魔刀，是有自己的意識的，而它本來也不該選擇一個不會選擇這個傢伙最大原因在蘇銘看來是飢不擇食，畢竟已經沉寂了多年，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嘗到這第一口鮮美。
本來就算是妖刀蛭丸在這種情況下的提升也是有限的，現在的殺了柳七公之後
蛭丸的第二個能力，可以使用死在刀下的技能！
控屍和煉屍這樣需要用到外物的手段自然沒法用，但那點星步卻不一樣。
紅色的炁能感知到一切的攻擊，將本來就擁有極高攻擊力的小日子保護得妥妥噹噹的，如果現在再加一個點星步別玩了！
本來還能磕完手裡的再幹活，現在好像不能了。
「談生意去嘍。」蘇銘輕嘆一聲，而後一腳踏在了那個被鋪滿瓜子殼的臉上，不是惡趣味，只是順腳碾碎了這傢伙髮根處的記錄儀，雖然忍不住旋了一下。
自古以來，最賺錢的生意永遠是打劫，而風險最小的打劫就是趁火打劫。
剛好，蘇銘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而在另一邊，柳古帶著無邊的怒火而來，可是來了卻陷入了一籌莫展之中。
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也很清楚柳七公的實力，本來必殺的一擊被躲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紅色的炁在作妖，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番，可是除了濃烈的血腥味什麼也沒察覺到。
可就在這短短的一瞬之間，那小鬼子卻已經消失了蹤影，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抹星光。
他瞳孔猛地一縮，這星光他太熟悉了！
可是這小日子為什麼會會？
而那小日子卻並不准備給他任何的反應時間，下一秒就已經出現！
「來了！」柳古腳下一踏，同樣的點星步，可是速度卻遠超那小日子。
身子率先在空中出現，可是整個人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彎腰，而後雙腿猛地踏向空無一人的身側。
也正是因為熟悉，甚至連柳七公的步子都是他一點一點拉著練出來的，幾乎可以預測到這傢伙下一秒的落點！所以他確信這一招自己必勝！
果然，他踏出的地方原本空無一人，可是就在他剛剛踏中的前一秒，那個小日子帶著暗紅色的刀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可是.
可是卻並沒有和柳古想象中的一樣打出效果，反而是那傢伙咧嘴一笑，重新隱退在空中，又留下了一抹星光。
銅屍的攻擊緊隨其後，可是也只能和他一樣落空。
柳古一腳踏空，整個人都茫然地站在了原地，「這」
「這都能被躲開」
這不可能！
他這一招可以說是預判一般的攻擊，靠的就是自己對點星步的熟悉，雖然是后發，但是先至啊！
人的反應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快，至少他現在戰鬥過的所有小日子都不可能達到這個恐怖的程度。
可是現在現實就這樣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得不接受，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那紅色的炁在向遠處蔓延，而那抹星光.
「啊！」
一聲慘叫在他思索間已經出現，讓憤怒徹底衝垮了他的神智，腳下重重一踏，直奔那星光而去，儘管他知道對於沒有目的性的這雜碎被攔下來的概率小得可憐，但是他也不能容忍自己什麼都不做。
那小日子知道碰上了硬茬子，選擇去屠殺那些普通族人！
此起彼伏的的慘叫聲響起，和那宛若鬼魅的星光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可是他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跑空。
他能預測剛才那一次點星步也是在確定他下手的對象是自己的情況下，這樣漫無目的的殺戮他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不安和焦躁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緒，他開始懷疑這一次的決策是不是對的。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看到了一個快速趕來的柳妍妍和他頭頂的那一抹星光.
「點星步換一個大胸.大孫女，換不換？」
悠悠然響起的聲音和那澎湃的黑炁又讓柳古重新升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