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雷公助我!
第60章 雷公助我!
蘇銘咧嘴,以前是沒有能力,現在有了那麼一點實力不來碰一碰這大名鼎鼎的魔刀實在是太可惜了。
雖然嘴上輕鬆,但是手裡可沒有半分的懈怠,三層護身法器的打開。
五鬼飼身法的每一滴力量都被他徹徹底底地擠出來了,他深知這刀的恐怖,要不然也不會讓這麼多的先烈殞命。
特別是唐門,那時候的唐門可謂是群英薈萃,本就是做殺人買賣的他們正逢亂世,所有人手上都有強得可怕的本領,但是那一戰卻依舊慘烈。
現在的他說強也要看和誰比,比起那些全性的該溜子當然是天花板一級的存在,但是比起那時候的唐門,他還差的不少,所以一旦大意,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浩瀚的炁不計消耗地席捲向四面八方,儘管還隔著這麼遠他就已經能感受到那斬破一切的銳利和嗜血的癲狂了。
點星步也確實強悍,他甚至都猜不到下一秒那小日子會從哪一個方向出擊,那一抹神秘莫測的星光時隱時現,這也是蘇銘看重這法子的原因,他不像是一般的步伐,更像是將自己融入到了炁當中,似乎無處不在又似乎隨手可以摸到。
「來了!」蘇銘低吼一聲,在一瞬間讓黑色的鬼影從黑炁中怒吼而出,滾滾陰魂的咆哮聲淹沒了大片的戰場。
濃郁的黑炁似乎讓剛剛升起的太陽都有些黯淡無光,這還是蘇銘在大燕世界提升之後的第一次全力爆發。
可是那個小日子出現的一瞬間,蘇銘卻感覺自己好像陷身於血海中,刺鼻的血腥味帶著血紅色的幕布將他完完全全包裹在內,幾乎看不見一點希望。
「這這就是妖刀么?」蘇銘像是在囈語,彷彿在那屍山血海中沉浮。
小日子的身影已經出現,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根,那撕裂出的傷口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看著蘇銘忍不住感嘆。
「這氣味,太美妙了~」
「這是背了多少血債,五個?十個?」
「不對!」
「一百個都不止!哈哈哈哈!」
他的聲音越來越癲狂,恐怖的狂笑讓手裡的刀再也沒有半分的遲疑,對著蘇銘砍下。
妖刀不愧是妖刀,蘇銘那龐大的鬼影在它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雙角被斬斷,頭顱被切開,胸腔被剁碎,每一寸的推進都像是沒有一點阻礙一般。
任由蘇銘的無數鬼影在嘶嚎,在扭曲變形,只是短短一瞬間就已經到了蘇銘的頭頂。
可就在這個時候,蘇銘那雙茫然的眼睛突然睜開,露出一絲玩味的笑,「逮到你了!」
小日子.蛭丸的臉上第一次有了除了囂張和癲狂之外的情緒,血紅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可能」
那屍山血海就算是那柳七公也沒能從中走出來,這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掙脫。
蘇銘可沒有心思理會它的情緒,現在這點小把戲單單是金光都能將它死死壓住,別說這沉寂了八十年的屍山血海,就算是全盛時期他也絕對相信會被本源之力壓得抬不起頭來。
別的不說這蛭丸僅僅只是和柳老爺子過了一招,察覺到他不好惹之後就選擇了屠殺其他人,從這一點上來看,自己如果不裝得像一些估計這傢伙隨時有跑的可能。
但是現在,他逃無可逃!
情緒領域在一瞬間展開,沒有一點分散,全都聚集在了小日子的身上,雖然那一瞬間的停滯蘇銘也沒法發起反擊,但是.
「滅魂釘!」蘇銘低喝一聲,眉心處開始匯聚出一團氤氳,勉強能看出是一顆釘子的形狀。
這本來是一個以自身神魂為引,凝聚出一枚專打別人靈魂的釘子,同時造成雙方的靈魂動蕩,可以說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門。
所謂神魂,針對於一般的修行者而言這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更像是一個獨立的精神世界,在不修鍊的人身體里,它叫做心。
但是如果以術士的法門來修鍊,它就有了一個新的名詞——內景。
在內景之中,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一切都可以靠自己去定義,也就是說如果你在內景世界中幻想自己是百萬富翁那你就是,如果伱幻想你和夏禾.
在這個世界中,即使是術士也很有可能迷失自己,而滅魂釘的作用,就是用自己這個精神空間的支離破碎換取敵人的支離破碎。
一旦用出來別人死不死不知道,但是自己至少也是一個痴獃,以至於眼見喜就算拿在手裡也不敢修鍊,草菅人命指的是別人的命,對於自己的命無論是誰都不敢這麼玩。
但是現在它落在了蘇銘的手裡.如果不是神魂之力的消耗難以恢復他可以當做加特林來玩!
香火之力:這也叫動蕩?頂多算是一點小波瀾。
本源之力:波瀾?哪裡有波瀾?
對於練炁之人來說,心不靜是大忌。
就像諸葛家的超級天才諸葛青,過不了自己心的那一關,瓶頸能卡他一輩子,就像趙歸真一樣如果沒有早些年積累下來的炁,那七煞攢身就是他的最後一次提升,解決不了自己的心將止步不前。
而修心這個概念在蘇銘這裡完全不存在!
別人該拴住的心猿意馬他可以信馬由韁,別人需要剋制的慾望他可以肆意妄為,別人風吹草動就會動蕩的元神,在他這裡就是不滅神佛!
這也是沈沖即使開價一百萬一斤也得到自己的原因,這在修行里簡直就是開掛一般的存在!
滅魂釘打出只是讓空間泛起一絲漣漪,不聲不響,輕輕觸碰到了小日子的額頭。
下一瞬,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響徹整個戰場,可是.
蛭丸卻並沒有停下,反而發瘋一般地揮舞出來!
當,當,當!
妖刀不愧是妖刀,即使寄生的神魂已經被破壞,即使是沒有一點章法的隨手一揮都不是普通人能擋住的,一連砍碎了蘇銘的三層護體法器才堪堪停下來。
可即使這樣,蘇銘的胸口還是留下了一個斜跨整個身子的傷口,猙獰可怖!
墜落的蘇銘用最後一點餘力,將柳妍妍拉著墊在身下。
嘭!
兩人落地的同時,那小日子也落在了地上,不過眼神空洞沒有一點神采。
蛭丸能控制人的意識也需要那人有意識才行,可是現在這小鬼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痴獃。
下一秒,蛭丸脫手,然而落下的地方有一縷白煙已經在等待
蘇銘的瞳孔猛地一縮,這縷白煙他認識!
是那個會閃現的藝妓!
蘇銘剛想第一時間躲進空間里,可是那藝妓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再一個閃現離開了原地。
藝妓隱匿於四散的白煙當中,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剛才蘇銘的那一招實在是太詭異了。
作為這一行中唯一隱匿在其中的「掌刀人」她深知自己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蛭丸帶回去,絕對不會像剛才那個被蛭丸侵蝕了意識的蠢貨一樣戀戰。
想要做掌刀人不但要擁有強勁的實力,更要有無比堅定的心志,在一開始被蛭丸的屍山血海衝擊的時候他只是有一瞬的愣神而已,畢竟她殺過的人可不比畫面中展現出來的少。
而她擁有進可攻退可逃的煙遁,甚至還有二十多人中最強的石川流,現在刀已經到了她的手上,她就有十二分的把握將刀帶回石川家。
既然蘇銘是她這一行最大的威脅,那就避開他就是。
看著依然在不斷向四周擴散的白煙蘇銘忍不住輕笑一聲,看來是對他剛才展現出的手段有所忌憚。
「那個.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先.」
聽到身下傳來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蘇銘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起來后也不去理會柳妍妍的滿臉羞憤,輕輕咳嗽了兩聲朝著柳古開口,「柳老爺子,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殺了這些傢伙,養屍地借我再逛逛唄?」
不是他對柳家的那些手段不心動,而是入贅柳家這個選項自始至終就不在他的選擇範圍之內,利益的事情用利益來解決,以後遇見該殺的時候好動手。
柳古的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藝妓離開的方向,聽到蘇銘的話才回過神來,「家國大義,何必難擇!」
「如果你真做得到,別說進養屍地了,我讓你進祖祠都沒問題!」
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蘇銘身上那猙獰的傷口,淡淡開口,「但現在的你還是算了吧。」
雖然蘇銘在同輩里已經不算弱了,但和真正的戰力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這一點就連蘇銘自己也沒有辦法反駁。
比如之前,打一個沒有妖刀的藝妓都困難重重,現在說出這種話的原因無非是剛才剋制的手段給了他自信,但是就算有那個手段他也需要有使用的空間,吃了一次虧的小日子可不不是小傻子,會自動送人頭。
就算不考慮其他,你追得上嗎?
就算追上了,也打出來了那一招,可是和剛才那種程度一模一樣的攻擊,你扛得住幾下?
如果不是他已經在心裡將蘇銘當做自己的孫女婿,他甚至覺得這句話是在嘲諷他的無力。
可蘇銘聽到這話卻只是輕笑一聲,而後將頭轉向了一旁剛準備偷襲小日子的黑管,「方便把公司的任務記錄儀關了嗎?」
黑管也因此被小日子發現,扛了一記佛劍才退出來,恨恨地瞪了一眼蘇銘,又看了一眼柳古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碾碎了耳根的一顆黑色小珠子,「我可先說好,膽大妄為是你的事,死了,也是你的事。」
雖然他也和柳古一樣,對於這個小子所說的話絲毫不信,但是這些小日子本就已經極難對付,現在有了那一把妖刀的加持,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再這麼拖下去所有人都得死!
任務和任務記錄儀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當然,如果不是蘇銘剛才展現出的那一招他連這麼一點信任都不會給,畢竟這可不是兒戲。
看到蘇銘笑著點頭,柳古忍不住開口,「你真有辦法?」
他有些看不懂了,蘇銘一直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後輩,這一點他很清楚,有實力有背景,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孫女婿,如果按照這個標準來看蘇銘的話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柳古一瞬間變了臉色,「你是說」
蘇銘在離開柳家的時候問了他一個問題,百魂幡會引來什麼?
那時候他就有過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或許這個傢伙已經煉成了百魂幡,可是這個想法太過不可思議,也只是一笑置之。
百魂幡,需要抽離一百個人的生魂,殘缺的還不行,至少要殺一兩百個人,這個條件看似苛刻,但也不是不能完成,這麼多年來不可能一支都沒能留下來。
因為這還只是百魂幡最容易達成的條件之一!
百魂幡最大的關卡是雷劫!
舉頭三尺有神明,每一個人的命都是有定數的,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都有這麼一個詞,名為【功德】。
天行有常,星辰是,山海是,功德也是。
術士根據星辰大海推演出了奇門遁甲,道士根據人間百態銘刻下了符籙,佛家也有大師成就功德金身。
功德不像符籙和術法那樣直觀,在普通人看來這或許是虛無縹緲的一種東西,但卻是每一個人都避不開的東西,解空大師也曾經說過:「一切為眾生,為善,功德備;一切為自己,為惡,業障現。」
作為和死人打交道的,他很清楚這並不是胡說,別的他不知道,但是業障爆發的後果.就是雷劫!
雷劫的強度因人而異,但是每一次引動,將是無差別結算功德。
傳說有傳奇異人張角就是掌控了引動雷劫的力量,從一介草莽到大賢良師,撼百年炎漢。
而現存唯一引動雷劫的手段,就是百魂幡!
用這天地難容的東西來勾動積累的業障之力!
但是如果用百魂幡引動雷劫,周圍遭殃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祭煉者必死!
其他人還有可能因為殺孽不重,功德不顯逃過一劫,但是作為祭煉者,殺了至少百人的存在,絕無例外!
這也是歷史上基本沒有百魂幡都沒有留存下來的原因,人死幡滅!
「你你你你不要亂來啊!」想到這裡的時候連他都怕了,這到底是什麼瘋子?
他為人一生坦蕩,雖然殺了數不清的小鬼子,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覺得那是罪孽,反而該是無上功德。
但是自己這孫女婿不一樣啊!
他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修,半個月的時間成功煉製百魂幡,並且將五鬼飼身法修鍊到這樣的地步,說他身上只有百條人命他都覺得太保守了,至少數百!
在這種時候引動雷劫,絕對連一道都抗不下來!
「如果你沒有騙我的話。」蘇銘笑著開口,直接從口袋掏出了小風車。
其實柳古騙不騙他他心裡有數,從百魂幡煉成的那一秒他就感覺到了天地間不斷匯聚的那一絲絲毀滅力量。
這股力量無時無刻在試探,那種感覺就像是魂幡是天地不容之物它想要將其毀滅,但這股力量卻又像是懼怕著什麼,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他也新奇,到底是什麼力量才能讓那一股像是要滅世一般的力量懼怕,可嘗試了好多次也沒有結果,不是香火,不是本源之力,搞到最後他都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才有了問柳古這事。
可當得到的答案是雷劫根據功德進行審判,那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只有一次的機會。
他到現在,做什麼好事談不上,但是殺的那些鬼人絕對算不上罪孽,所殺的全性也都和大奸大惡能掛鉤的傢伙,功德這東西,或許自己也有。
所以一路上他都沒有浪費這一次機會,只為了給它一個盛大登場的時刻。
微風拂過,彩色的小風車發出沙沙的聲音,讓黑管徹底懵了,「不是,這剛才還在說著要殺了所有小日子的狠話呢,雖然沒人信可是確實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說得出的話,可現在你拿出這東西來是為了什麼?」
「這這是要幫他們找回童年?」
不只是他,除了一臉焦急的柳古,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疑惑,就連柳妍妍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用魂幡里的那一隻小老鼠出來咬人嗎?
就連遠遠站在戰場邊緣的夏柳青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當察覺到那一絲隔著這麼遠都讓他心神動蕩的氣息時,沒有一點猶豫直接選擇了離開!
看了一眼還躺在戰場中央的王震球,輕嘆一聲也沒去管,雖然說是半個徒弟這不是還沒把看家本領傳出去嘛!再找一個就是了!
身本憂看了一眼剛剛還在旁邊的夏柳青,她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全性名宿,看到他都跑了也提上趙歸真往戰場外挪了不小的一段距離,這是那傢伙囑咐守著的,她另一條手臂可不想又丟了.一想到這又委屈得開始流出淚水。
從一開始就在戰場中找機會的巴倫也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六庫仙賊給了他只要有心隱藏就不會泄露任何氣息的特點,無論戰場上有多混亂他始終如魚得水。
可是現在看到蘇銘手裡的風車也難免有些疑惑,「奇怪.」
他能看出那東西的不凡,以及上面隨時有可能爆發的能量,可是卻察覺不到一丁點的威脅.
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
六庫仙賊又叫聖人盜,盜取天下生機,所以對周圍環境的變化也極為敏感,現在抬頭卻發現前不久才升起的那一絲太陽,現在又重新被烏雲遮掩,而這新聚起來的烏雲.絕對不簡單!
「小祖宗!」柳古的聲音有些凄厲,和以往那個儒雅隨和的形象大相徑庭。
他記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喊這小子小祖宗了,這臭小子其他的他都能接受,唯獨有胡來這一點他是一點都無法理解!
之前還好,那只是用屍體在玩,雖然有些敗家但是也能理解,可是現在這是在拿命來玩啊!
「你信我,別這麼做,我們還有其他辦法!」
「一旦開始可就沒法中止了,別人死不死不一定,但是第一個死的絕對是你!」一點都不平靜的柳古苦口婆心,試圖想讓蘇銘平靜下來。
蘇銘對於柳家來說牽扯太大,如果讓他在自己的命和蘇銘的命中間選一個,那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蘇銘!
可是不管他怎麼說,蘇銘也沒有一點要停手的意思,而是直接將一絲炁注入魂幡中,徹底引爆!
也是在這一刻,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像是給這天地蒙上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紗,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讓所有人確信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天陰,反而更像是天地間有一種「因果」一樣的感覺不斷在人的心中縈繞,揮之不去。
比天色更暗的是柳古的臉色,頹然坐到了地上,沒有平日里的儒雅,也沒有之前的怒髮衝冠,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看什麼都像是沒有一點色彩。
獃滯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天,似乎要塌了。」
這是看得到的天塌,漆黑如墨的烏雲不斷翻滾,上面不斷閃爍著細小的電弧,密密麻麻像是天空布滿了細密的裂紋,隨時有塌陷的可能。
而那些裂紋都在不斷往中間匯聚,一絲絲一縷縷匯聚成一個耀眼的雷斑,成了這片天地唯一有光亮的東西,但是上面閃動的毀滅氣息卻足以讓任何一個人膽戰心驚。
轟隆!
一道沉悶的雷鳴聲響起,之前還只是慌張,但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自己那種惶惶天威一般的感覺鎖定,像是被站在雲端之上的九天雷神在審視。
震天的巨響直接讓之前昏迷的趙歸真都驚醒過來,可是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就又重新躺下了,口中還忍不住喃喃自語,「起猛了起猛了,都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