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遭人暗算
「宋雲柔?」
江越辰重複這三個字,語音加重。
沈侍點點頭:「對,看起來,宋小姐似乎一早就在那裡了,說不定是和蘇河一同來的,只是在顧宛然出現時躲了起來。」
江越辰冷冷「呵」一聲:「好得很,他們全都站到一處去了。」
方便他一網打盡。
江越辰眸中閃過冷厲之色,嗓音寒冽道:「盯緊,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
「好的。」
沈侍見他怒火轉移,頓時松下一口氣,這回也能安安心心地離開辦公室。
江越辰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凌晨,顧宛然還未睡下,正在客廳里睏倦地坐著。
看到江越辰回來,她連忙站起身,弱聲道:「你回來了。」
「等我?」江越辰挑一下眉,有點意外。
顧宛然乖乖點頭:「我覺得還是和你交代一下比較好,每次我和蘇河見面,你最後都能知道,然後來和我鬧一通,那還不如我主動坦白。」
「晚上下班時候我見到蘇河了,不過我沒有聯繫他,只是偶然遇到……也可能是他等著我,問我看過糖紙之後的感受。」
「然後?」
「沒什麼然後,之後車就來了。」
顧宛然眸中倦意很濃,「我可以去睡覺了嗎?」
江越辰心情頗好地勾起唇角,大步走上前來,驚得顧宛然後退兩步:「你幹什麼?」
手腕被捏住,顧宛然掙扎不及就被江越辰直接扛在肩上,向樓上走去。
「江越辰?」顧宛然慌張地推他肩膀,「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江越辰徑直將她抱進房間,把她給扔在床上。
顧宛然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就被江越辰吻住唇瓣。
她已經做好吃痛的準備,可落下來的吻卻夾雜著一絲溫柔,讓她忍不住輕輕「嗯?」了一聲。
她凌亂的長發被撥到一旁,江越辰的手指不斷在發間穿梭,那雙漆黑深邃的眸正注視著她,無波無瀾,只是純粹地注射著她。
顧宛然逐漸沉溺在他的眼中,沒有再繼續掙扎。
「丁零零——」
鬧鐘催命般的響起,讓顧宛然猛然坐起來。
酸痛的四肢頓時對她突兀的動作表達著抗議。
顧宛然下意識皺眉,逐漸放輕動靜,穿好衣服進去洗漱。
江越辰已經去上班,他大概是顧宛然見過最勤勞的老闆,每天早出晚歸,拚命地工作,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顧宛然收拾妥當,來不及吃早飯就向公司趕過去。
這兩天她需要稍微做一點準備,後天還需要去談一樁項目。
顧宛然有自信能拿下合作,可對方願意出多少誠意,還要看她的本事。
她只希望這次遇到的合作商可以稍微正常一點。
一邊做著資料,顧宛然順勢查了查關於此人的資料,盡量去迎合他的喜好。
兩天後,她準時出現在與會酒店,參與多方談話,敲定具體項目。
面對自己擅長的領域,顧宛然一向是自信且態度強硬,在話術方面也是經驗豐富,很快便征服其他幾人,順利得到項目。
不過更重要的是後面的利益劃分,顧宛然說得口乾舌燥,才終於將利益線拉到江越辰的標準。
一番談話下來,眾人都露出疲倦之色,他們沒有任何談下下面的愉悅,只有完成任務的慶幸。
其中一人道:「那……我們就各自回去交差了?應該沒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吧?」
眾人紛紛搖頭,顧宛然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見有人已經開始行動,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收拾好東西就爭著離開。
顧宛然坐在原位慢慢喝著水,先將結果給沈侍發過去,才思索著要怎麼解決午飯問題。
手機通話將她的思緒給打斷,顧宛然接通電話,「沈助理,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可我們這邊的會議已經散了。」
沈侍淡淡道:「不是,這件事下午我再和你說,回來之前給江總買咖啡,他的咖啡有點不夠,具體的店鋪和牌子我會發給你,錢你先墊付,回來我給你報銷。」
「好的,那你現在就發我手機吧,我準備回去了。」
掛斷電話,顧宛然很快收到簡訊。
江越辰在家裡和在公司喝得咖啡並不相同。
在家中喝咖啡,他更傾向於享受,在公司里則是更傾向於提神醒腦,活躍思維。
顧宛然沒有急著去吃飯,打算先去買咖啡,回去時候簡單買點點心回去吃就是了。
她推開門走出會議室,手機尚來不及收回,忽覺後腦一痛,下一瞬就眼前一黑,失去所有意識。 -
明遠集團總裁辦。
沈侍彙報完內容,再度看了一眼時間。
江越辰敏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從剛才開始 ,就一直在看時間,發生什麼事了?」
沈侍遲疑道:「我讓顧宛然買咖啡回來,算算時間,早就該回來了,可……」
「打電話了嗎?」
「沒有,我正打算出去打。」
江越辰下巴微微一點:「現在打。」
沈侍照做,給顧宛然撥去號碼,一連三通電話,都是無人接通狀態。
沈侍臉色不是很好:「最後一次聯繫,她還在開會的那家酒店,我這就去查。」
得到江越辰的首肯,他立即轉身出去調查,並派人去酒店看看。
沒多久,那人就打過來電話:「在會議室門口找到了顧宛然的手機,您打來的三通電話在鎖屏有顯示,她應該是根本就沒看到就出事了。」
也就是說,走出會議室的一瞬間遭人暗算?
沈侍算出時間,先去找江越辰回復,才繼續去調查。
酒店監控出現問題,並未看到顧宛然走出會議室的一幕,酒店周圍的監控也調不出來,無法確定顧宛然是否離開酒店。
要不要一間間找過去?
沈侍遲疑一下,還是派人過去搜查,自己則繼續通過其他途徑調查,最後在後門處發現一袋尚未用完的粉末。
嘶,疼……
顧宛然捂著後腦勺上坐起來,入手一片柔軟,鼻端縈繞著並不陌生的味道。
是屬於酒店房間的。
她坐起來,眯著眼睛環顧四周,就注意到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男人,看身影很是熟悉。
「蘇河?」
聲音剛出,就見蘇河猛然一顫,抬起猩紅的眼看向這邊,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你怎麼了?」
顧宛然下意識想要走過去,忽聽蘇河呵斥一聲:「不要過來!」
猛地頓住腳步,顧宛然逐漸冷靜下來:「你被下藥了?」
蘇河抱著腦袋點頭:「對,所以不要過來,你看看房間里有沒有繩子,趁我現在還能剋制,把我給綁起來,再去接冷水,只要我失控就向我潑過來。」
顧宛然遲疑一瞬,還是點點頭照做。
她將捆窗帘的繩子解下來,讓蘇河坐在椅子上,將他的手和腳給捆住。
「疼不疼?」
蘇河搖搖頭:「沒事,你盡量用力些,這點疼痛不算什麼,總好過我真的失控。」
顧宛然抿一抿唇角,又去衛生間接了一盆冷水放在一旁,才打量起四周。
蘇河適時道:「我觀察過,房門被鎖了,撞不開,窗戶也被木板封住,不知道這是幾樓,不過外面很安靜,很少有車路過,應該不是鬧市區,聽偶爾路過的車聲,這裡應該不低,還有窗戶被封的痕迹很新,應該是這兩天才開始準備的,說不定就是為針對我們。」
顧宛然去看木框,果然發現釘痕都很新。
她又去檢查電話,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電話線。
蘇河呼吸有些沉重:「我都檢查過,沒辦法求救,唯一辦法大概就是一直去撞那個門,如果恰好有人路過,說不定能得救,可我不覺得把我們綁來的那人會有這樣的疏漏。」
顧宛然頓一頓,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被綁過來的?」
蘇河一時間沒有回答,他努力揚起頭,深吸一口氣,剋制著藥效,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說你出事,等我趕到地方時,忽然被打暈,再醒來就在這裡,身體也不對勁。」
頓一頓:「好在這葯是慢性葯,能讓我再撐一撐。」
顧宛然注意到牆角還放著一台攝像機,頓時明白背後那人的險惡用意。
她走過去,想要將攝像機關起來,就聽蘇河急促道:「不要關,上面被放了追蹤器,驚動後面的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現在狀態很不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顧宛然停下動作,坐在床上:「那我們怎麼辦?我的手機不在身邊。」
蘇河搖搖頭:「等吧,等人發現我們失蹤。」
「你能熬到那個時候嗎?」顧宛然擔心道,「如果不及時將藥性解除,會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蘇河嗓音沙啞,神情越發痛苦。
顧宛然頓時閉上嘴巴,不敢和他交談。
她在房中四處踱步,查看每一個角落,最後將目光落在窗戶上。
她在房中找到尖銳的東西,去垂窗戶上的木板。
蘇河聽到動靜抬起頭:「你在做什麼?」
顧宛然咬牙道:「把窗戶砸開,扔東西下去求救。」
蘇河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除了等待,這似乎確實是唯一的辦法。
顧宛然努力去砸木板,相比於去撬那些不知道多少的螺絲釘,不如直接將木板砸爛。
她一下下地錘著,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窗戶木模被敲開,她立刻換上工具,護住臉,努力去撬木板,終於將板子給摳下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