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暗流
第98章 暗流
「五行古宗昔日的消失,的確很古怪,但要說,會有什麼仇家後患,這就想的太遠了。」
顯然,葉景天也查過五行古宗的情報,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這都幾百年過去了,什麼仇恨會延續這麼久?
再有,真要是因為仇恨的話,那五行古宗的傳承,早就成為禁忌了。
能輕鬆滅殺五行古宗的存在,要徹底抹去五行古宗的傳承,這會是什麼難事么?
但事實上,這數百年來,有關五行古宗的傳承行蹤,不時便會冒出。
就如同這次的城南鬼市,連萬寶閣都能查到的情報,那些隱世道統不可能查不到。
因此,葉景天覺得後患之說,純屬是多慮了。
他唯一擔心的是,這五行真武心法,會不會拖累秦元進度。
「至於這木雕,也沒什麼危險,只是裡面烙印有殺勢,在關鍵時刻,倒的確能當成底牌用。」
隨後,葉景天看向那木雕,輕鬆看出木雕的底細。
「殺勢?」
秦元初次聽聞。
「天地萬物,皆有其勢,山有山勢,水有水勢,就如你修鍊的刀法,也有可能領悟出刀勢。」
「送你木雕之人,就是將自身殺勢,烙印於這木雕中。」
葉景天解釋道。
「刀勢!」
秦元眼眸一亮,他想起了昔日,在黑山歷練時,曾出現過的人、刀、殺氣融為一體的感覺。
這麼說,他當時,就隱隱摸到了刀勢或是殺勢?
「能領悟勢的人,戰力都要遠超同境,甚至可躍境戰敵,因為,只有領悟大勢,才能踏入武道宗師境。」
葉景天說道。
領悟大勢的人,不一定是武道宗師,但武道宗師,卻必須領悟大勢。
這愈發證明,那天游道人的不簡單,不過,要說對方是宗師級,葉景天也覺得不太可能。
沒有哪個武道宗師,會閑得蛋疼,前去鬼市擺攤。
「多謝司主指點。」
秦元得到準確答案后,心神安定不少,告辭離去。
「小青。」
在秦元離去后,葉景天沉吟一會,開口道。
「司主!」
在那暗門中,一個身穿青衣的窈窕人影走出,臉上帶著青鳥面具,讓人看不出真容。
不過,從那雙清澈眼睛來看,年紀似乎不是很大。
「你去查一下,那所謂的天游道人的來歷。」
葉景天吩咐道。
三百萬,出售真武三境的心法,這的確算是天價。
不過,若是失傳許久的五行真武心法,那就不一樣。
更何況,那人不僅讓秦元單卷購買,還附贈一個蘊含殺勢的木雕。
從這般舉動對方,那不知來歷的天游道人,明顯是有意在接近秦元。
自然,葉景天就要想辦法查清楚了。
秦元可是他朱雀司最天才的金刀衛,未來的司主苗子,任何人接近,他都要徹查清楚,以防出現意外,
「是!」
那青衣女子得令,悄然自暗門中消失。
……
雲海樓,頂層。
「以五行精血,凝練五行精氣,融入五行道基,衍化五行道胎,道胎一成,真氣自生……」
回來之後,秦元立刻記熟五行心法口訣,對於怎麼入真氣境,也已經是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正常的真武心法,是直接自精血中,錘鍊出真氣。
可以說,煉體五境,是為練血境打根基。
而練血境,又是為真氣境做準備。
一環接一環,形成完美的體系。
但五行古宗的真武心法,則是要特殊複雜得多。
「不急!先將修為,提升到練血圓滿!」
秦元記熟心法后,將之收好,開始規劃以後的路。
白天修鍊武學,晚上煉製毒道。
至於修為,一是服用丹藥,二是依靠魔樹的本源反哺。
反正以他的資質,就算每天盤膝打坐,進度也快不到哪去。
一夜過去,翌日清晨。
「拔刀斬!」
秦元來到修鍊室,雙手握刀,開始修鍊刀法。
一刀!
兩刀!
三刀!
……
低沉呼嘯的刀風,在修鍊密室中,不斷響徹而起,不絕於耳。
時間一晃,到了正午時分。
【拔刀斬:初入門檻0.05%】
看著屬性面板上,拔刀斬的進度,秦元微微皺眉。
「進度不對。」
秦元資質雖不強,但好歹也達到了中人之姿。
按理來說,這一刀斬,只是真氣級武學,不可能修鍊一個上午,進度連0,1%都沒有達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秦元的修鍊方法不對。
看來這拔刀斬,並不像七殺刀法那般,只要不停苦修就有進展的,必須得領悟訣竅才行。
想至此,秦元沖了個澡,換上朱雀司領取的青色勁裝,離開九層。
既然捉摸不透,那就只能去請教他人。
「周師兄。」
走到七層時,正好碰到周青峰出門。
「秦師弟,伱也是下樓吃飯?正好一起?」
見到秦元,周青峰笑道。
「好!」
秦元點頭。
「怎麼,遇到事了?」
周青峰看出秦元心有所思,問道。
「修鍊上碰到了難題。」
秦元說道。
「武學還是心法?」
周青峰問道。
「武學。」
秦元說道。
「巧了,我走的也是刀道,不妨說來聽聽,彼此交流交流。」
周青峰看了眼秦元背上的九環刀,笑道。
「我昨天挑選了拔刀斬,但卻有些無法入門。」
秦元聞言,將遇到的難題說道。
「你這是進入誤區了,你是不是覺得,拔刀斬就是一味的快?」
周青峰聽完后,這般問道。
「拔刀斬的核心,就在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拔刀即決生死,這不就是要快速拔刀斬擊?」
秦元意外,說出自身理解。
「不對,僅僅只是快速出刀是不行的,還得要有足夠的殺威,若斬擊威力不夠,那速度再快也無用。」
「我沒有修鍊過拔刀斬,但我曾見過族內長輩修鍊,我記得那位長輩在出刀前,都會先進行蓄勢!」
周青峰一言點出秦元錯誤點。
「蓄勢?!」
秦元聞言,腦海一道亮光閃爍,猶如撥雲見日,念頭一下就通達了。
難怪他修鍊一個上午,拔刀斬的進展,連1%都沒有,他一直沒領悟到精髓,只是在皮毛打滾。
「再有,修鍊拔刀斬的話,你這九環刀,也不太合適。」
周青峰隨之說道。
修鍊的武學不同,武器自然也要有所改變。
「多謝周師兄指點!」
秦元道謝。
「這還算不上是指點,以你的天賦,多琢磨幾天自然也能弄懂。」
周青峰笑道。
兩人一路交談間,來到朱雀司酒樓,出示令牌點菜吃飯。
朱雀司的伙食,可遠遠不是周氏武館能相比,這是真正的山珍海味。
不僅大飽口福,對武者更是大有益處,可沸騰氣血,調養身體。
吃過飯後,秦元先是去了寶器樓,申請新的武器。
寶器樓中,常年收納有驚人的武器,各類都有。
除非是有特殊要求,否則,基本都能在寶器樓拿到現成的武器。
秦元這次的佩刀,刀身修長,有點類似於苗刀,長度倒是依舊,長達三十四寸,最佳的攻擊距離。
隨後,秦元去了寶丹樓,買了數量驚人的氣血丹,以及諸多毒道材料。
對於這些氣血丹和材料,秦元沒有去外邊買。
一是葉景天和孫武,已經知道他有秘密在身,只要他的根基沒有問題,那葉景天和孫武,應該不會多問。
二則是,即便他去外邊買丹藥,大概率也瞞不過葉景天等人,所以沒必要多此一舉,大大方方就是。
這說起來,還要感謝周顧陽,給秦元爭取了極大的自由權,不用再像在武館那般,做什麼都小心翼翼。 「修鍊!」
回到雲海樓后,秦元沒有遲疑,繼續修鍊。
有了此前的明悟,秦元沒有急著拔刀出鞘,而是微微閉目凝神。
他在仔細回想,當初那種人刀合一的狀態。
嗤啦!
不知過了多久,一動不動的秦元,猛然一道劈斬出,一道森寒刀光破空,隱有空氣撕裂聲。
【拔刀斬:初入門檻1%】
屬性面板上,拔刀斬的進度變化,這意味著秦元,正式入門了。
「一刀的進度,要遠超一上午的苦修……果然,還是得多動腦子。」
秦元見狀,臉上喜色湧現。
這樣一來,一刀斬要修鍊到圓滿境界,是不用多久了。
在掌握拔刀斬的修鍊原理后,秦元則開始修鍊咫尺步。
身法武學對武者的重要性,可絲毫不弱於攻擊武學。
這點,秦元在不斷的廝殺中,已經親身體會過。
嘭!
相比起拔刀斬,咫尺步的修鍊,則要輕鬆得多。
這不僅是因為,咫尺步的修鍊同爆步類似,更重要的是,咫尺步只是簡單的真武級武學。
這不像拔刀斬,上限高得離譜,能達到宗師級,甚至是超越宗師級。
自然,這要修鍊起來,就不是多大的難事了。
一晃,下午過去,天色漸黑。
到了晚飯節點,秦元沒有下樓,而是酒樓送來飯菜。
晚上,秦元開始修鍊毒道。
來了府城,以往練血層次的毒藥,就派不上用場了。
秦元得煉製更強的毒藥。
因此,之前掌握的諸多毒藥中,秦元只留下了化氣散。
哪怕是迷魂香,秦元都捨棄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幾種全新的毒藥。
在修鍊毒道時,秦元也一心二用,入體魔樹。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魔樹已經到了距離府城最近的山脈地點。
當然,這個所謂的最近,要是想趕來的話,也得好幾天功夫。
好在,如今的秦元,也不再要魔樹相助。
他讓魔樹將金錢藏好后,開始逐漸深入大黎山脈的中層區域;。
以魔樹如今的戰力,昔日那妖蛛等次的妖魔,已經能輕鬆滅殺。
自然,秦元就能放心,讓魔樹去獵殺妖魔了。
這不僅能反哺秦元修為,更能提升秦元的資質。
並且,妖魔的本源點,也極為驚人,魔樹想要成長到千萬級別,那就得多管齊下。
……
時間,悄然流逝。
逐漸到了大暑時分。
……
夜,子時。
清水城,一處空曠的民房。
吱嘎。
房門被推開,三道穿著普通之人,進入屋內。
在房屋之中,已經有五道人影在等待。
這五人皆是身穿夜行衣,只露出漠然眼眸。
赫然正是清水城動亂時,配合血魔教布局的神秘人。
「城中還有金刀衛沒有撤離,你們卻一定要在城中碰面,希望你們能給個合理解釋。」
那為首的黑衣人,冷淡開口。
清水城的血祭計劃失敗,他已經被重重責罰,地位堪憂。
這個時候,拖後腿的血魔教,又不斷傳信執意要在清水城會面。
那為首黑衣人,臉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去。
「合理解釋?難道不是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我聖教的聖使,在城中被人殺了,你們為何沒出手相助?」
那三人中,一個農夫打扮的人,雙眼中有滾滾血焰沸騰,煞氣肆意。
張白慕可不僅是聖使,還是聖教核心之人。
現在,長老會親自下令徹查,他自是要找上這些黑衣人,討要一個說話。
必須找出殺害張白慕的真兇,否則,他可沒法向聖教長老會交差。
「笑話,此次聖城計劃,我們各有分工,彼此甚至都不會碰面,你們的人死了,還想找我們要個說話?」
「我還想問你們呢,為什麼計劃到關鍵時刻,你們那個聖使會孤身離開?要不是他擅離職守,計劃根本不會失敗!」
那為首黑衣人一聽,頓時就怒了,猛然起身,利刃出鞘。
為了血祭清水城,他們先是安排吳家,提前一年就大規模賣出氣血丹,以此讓足夠的武者暴走,化為血奴。
在血奴大肆破壞,吸引注意力時,血魔教則負責,以血令啟動祭壇,打開四鬼結界,封鎖全城。
而他們的職責,是在四鬼結界布下后,凝聚出血鬼,進一步加重城中血禍,以此來血祭全城,凝聚完美無瑕的聖丹。
結果呢?
那原本負責鎮守血令祭壇的張白慕,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小小的練血境,自己跑得不見蹤影。
這個環節出問題后,直接導致計劃崩盤。
周氏武館和城主府的戰力,找上了他們,逼得他們不得不出手對抗。
要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他們不離開地下祭壇,那聖丹就不會消失。
就算無法凝聚無暇聖丹,至少也能回去交差。
可惜啊,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這煮熟的耗子,就這麼硬生生飛走了不說。
現在,血魔教的人還倒打一把,這如何不讓那為首黑衣人暴怒?
「大人,金刀衛還在,不能動手啊。」
其他四個黑衣人見狀,立馬攔住那為首黑衣人。
「堂主,城中教眾盡死,要查清楚殺害聖使的兇手,還得靠他們。」
那兩個血魔教教眾,也是壓住那居中農夫的怒火,說道。
「計劃已經失敗,多說也無用,現在要做的,是要查清楚聖使的死。」
那血焰農夫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殺意,冷聲說道。
「呵,查不到人,交不了差的人是你們,同我們有何相干。」
那為首黑衣人冷漠回擊,根本不想捲入這等爛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死了也活該。
「這件事,是長老會親自傳達,據傳,是更上邊的大人物親自下令,你以為,你們躲得掉?」
「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們的主子,就會給你們下令了。」
那血焰農夫冷笑道。
「行啊,那我們就等接到命令再去查。」
那為首黑衣人針鋒相對。
「時間過得越久,留下的線索就越少,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那血焰農夫身邊,一個身材矮小的漢子,打破這等僵硬的氣氛。
「事實上,這些天我們也一直在暗中調查,到底是何人破壞了結界。」
那為首黑衣人身後,那四個黑衣人對視一眼,也是說道。
「四鬼結界,不是金刀衛破壞的么?」
那個矮小漢子詫異,那血焰農夫兩人,也是神色動容。
「不是,當時全城動亂時,城中還隱藏著一個神秘人,原本埋在城外的聖石,被人精準破壞三處。」
「我們懷疑,你們那位聖使的消失,也同那神秘人有關。」
那四個黑衣人,道出他們知曉的情報。
「這麼說,此人還有可能,藏在城中?」
那血焰農夫雙眼微眯,殺意四起。
「事發之後,我們就借來秘寶感知,城中除了周氏武館外,並沒有其他的真武境氣息。」
「而周氏武館那人,當時正在同我們交手,可以排除他。」
那四個黑衣人說道。
「換言之,那人殺了人,破壞聖石后,就趁機離去了?」
那血焰農夫三人皺眉。
離開了清水城的話,那這天下之大,可就不知去哪找了。
古雲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要是一心躲藏,那要找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當初離城的人,我們都暗中記了下來,這是名單。」
「不過,離開的人,我們這些天,幾乎都查過,除了這幾人。」
那四個黑衣人中,有人交出一份名單。
名單上,被單獨畫出來的幾個名字,正是秦元五人。
除了名字外,還有年齡修為等詳細情報。
「周氏武館四人,趙氏武館一人……這不是幾個小輩么?」
那血焰農夫看過後,皺眉道。
五個練血境的小輩,這莫說是聖使,哪怕是他們,都能輕鬆滅殺,張白慕會栽在他們手中?
這不是天方夜譚么?
「眼下,還沒有查過的人,就只有去了府城的他們五人,至於你們查不查,那是你們的事。」
話落,那為首黑衣人不再停留,帶著幾個麾下離去。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真的早就查探過其他人,難道,聖使當真是栽在這幾個小輩手中?」
那兩個教眾,看著名單上的名字。
「聽他們鬼扯呢,按照名單上的,逐一徹查。」
那血焰農夫壓根不信。
但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那五個名字上,做出安排:「以防萬一,通知府城的人,讓他們去探探底細。」
兩更,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