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第一次爭吵

  第96章 第一次爭吵


  「格溫！」雷蒙德總算是憋出了一句話，「咱們離開學校再說好不好？」


  少女氣呼呼地看了一眼對自己低聲下氣的導師，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你也不用低著頭了！」


  師與生的身份再次發生交換，雷蒙德走在前面，格溫稍稍跟在後面，兩人一起走出校門，離開得遠了之後——少女才再次發作起來：


  「到底是不是你把我在調查什麼的事情告訴菲利希亞的？！」


  「是……」雷蒙德無奈地嘆了口氣，總算是正面回應了格溫的憤怒，「是我讓她去調查的。」


  雷蒙德如此爽快的承認倒是讓格溫愣了一下，緊接著金髮少女的怒火愈發升騰起來：「你為什麼要告訴她啊？」


  「菲利希亞是黑貓，伱知道吧。」雷蒙德字斟句酌地向格溫解釋，「我是在想，她能幫上你的忙……」


  「還有就是，如果你要從蜘蛛女論壇里組建志願者團隊的話，我建議你先形成一個自己的核心團隊，說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菲利希亞的。」


  「你得先有幾個能信得過的人，再以這些人為節點去拓展人脈網，然後因勢利導攪動風雲，才能成就一番事業。」


  聽完雷蒙德的解釋，格溫真無奈又生氣——她此時還沒考慮到什麼因勢利導攪動風雲，少女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考慮不考慮，那你也應該和我商量啊，這樣繞過我把事情告訴別人，自作主張地讓別人來幫我的忙……」


  格溫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聲音竟變得有些顫抖起來：「我以為你應該懂這些的……」


  從小性格獨立的格溫·斯黛西長大最恐懼的事情，就是有一個控制欲極強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因此，她也只和自小相熟且性格弱勢的彼得·帕克玩兒。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替自己做決定、把自己當做棋子安排——她選擇雷蒙德·徐作為自己的男朋友，也正是因為他從來都尊重自己的任何決定。


  「對不起，對不起……」雷蒙德連忙向撇起眉毛，一臉悲傷的金髮少女道歉，他嘗試將正生氣的對方攬進懷裡，格溫卻擋開了他的手臂。


  於是，教授只能深吸口氣，低頭向蜘蛛少女解釋道：「我這決不是故意不尊重你的知情權，我也是關心則亂了……」


  「作為男女朋友之前，你也能做好這些的……」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傷心，少女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交往還沒多久，你就變成這樣……」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雷蒙德長長嘆了口氣，他將少女攬進自己懷裡，這次格溫沒再拒絕她的擁抱，少女的身軀略微傾倒在他懷裡，他能感到格溫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於是懷抱得更緊了些：

  「從你告訴我這件事開始，我就意識到了這事有多危險，我實在攔不住你，但又想給你找個得力的幫手……要是直接給你說，你也不見得會同意……」


  「那你就不說嗎？」少女趴在雷蒙德的懷裡，悶悶地質問道，「我最恨親近的人有事瞞著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不起，我知道啦！」雷蒙德的聲線溫柔下來，因為他感覺到懷裡格溫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些，他摸著少女的金髮，手拍在少女玉肌潤滑的後背上，「你多和菲利希亞接觸一下，她不是個壞傢伙，我以穿越者的身份向你保證！」


  這個傢伙！——格溫如此想著——剛剛沉浸入甜蜜戀愛的少女其實也發自內心地不想和男朋友產生什麼衝突，他既然道歉了，自己就息事寧人吧！

  這個傢伙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格溫在心裡暗自對自己吐槽，並且決定好了讓步。


  於是，金髮少女最終從雷蒙德的懷中抬起頭來，用了點力氣把他推開，目光裡帶著三分尚未消弭下去的生氣和三分懷疑：「但菲利希亞那傢伙並不怎麼喜歡幫助別人……不過，她倒是確實沒怎麼做過壞事……」


  「多一個幫手多一分力量，格溫——」雷蒙德握住少女的胳膊，他最近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少女纖細的雙臂在他溫熱的手中涼涼的：「現在我們需要儘可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了。」


  格溫盯著雷蒙德看了好幾秒，才最終嘆了口氣，無奈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還有——」雷蒙德拉開車門，鑽進車子，格溫也跟著坐上了副駕駛座，才聽到他的后一句話：「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還有！」雷蒙德打著汽車，沒敢去看身旁少女的臉——但他最終還是忍不住轉了過去，看向少女精緻漂亮的面龐：「你什麼時候搬過來，我聯繫到房子了。」


  格溫面若冷霜地盯著前方，沉默了好一陣，心才軟下來：「我知道了，最近吧，你別著急！」


  雷蒙德點點頭，掛上D檔正要出發時，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菲利希亞·哈代，教授把免提打開，然後接起了電話： 「你拜託我的事……」菲利希亞的聲音有些氣喘吁吁的，像是在奔跑一般：「我可能沒法做到了。」


  雷蒙德和格溫對視一眼：「怎麼？」


  雷蒙德讓菲利希亞去找的是一個紐約小報的記者，他最近正在調查911相關的新聞，說是在調查美國陸軍戰爭學院的演習記錄。


  從90年代開始，美國陸軍戰爭學院每年會邀請民間人士扮演紅方，與扮演藍方的軍方人士對抗，對抗是以紐約被襲擊為背景的國土安全演習——那個記者據說查到了一些機密資料，正放出風來要投稿，自己才讓菲利希亞去見他的。


  「怎麼這麼巧？他就死了？」雷蒙德皺起眉來，「怎麼偏偏就是這個時候？！」


  「我不知道啊我先掛了該死的NYPD！」


  黑貓小姐在電話里語速極快地回答，雷蒙德和格溫還沒來得及張口，她便掛斷了電話，只留下「嘟……嘟……」的提示音。


  雷蒙德和身旁的金髮少女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的神色。


  「你和菲利希亞約好在哪裡見？」少女問詢的聲音冷峻，她默默地給自己把安全帶拉上，碧藍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質，只有對任務的嚴肅。


  「本來是約好在實驗室，這樣最不讓人起疑……」雷蒙德也面色嚴肅地看向前方，他緩緩將車駛出車位，才回答道：「但現在肯定不能到實驗室了，這不是明擺著我就是那個嫌疑人嗎？」


  「要我去接菲利希亞嗎？」格溫轉頭向雷蒙德發問，「她一個人可能脫不了身。」


  雷蒙德沉思了一下才回答：「還是算了，你還在NYPD那裡掛著號呢，最近作為蜘蛛女的活動都先消停一下吧，我和NYPD那邊溝通一下。」


  教授彷彿是和NYPD命中八字不合一樣，他登上權力舞台的第一場演講是踩著NYPD黑警上去的，又和身為NYPD分局長、警監的喬治·斯黛西因為格溫的問題鬧得很不愉快，現在格溫更是被懷疑誤傷了NYPD的巡警。


  兩人幾乎要把NYPD逼到自己的對立面去了。哪怕考慮上雷蒙德已經著手的輿論引導措施，現在警局裡對雷蒙德·徐和蜘蛛女俠有好感的警員也正在急劇下降——


  在解釋清楚巡警受傷的問題之前，雖然攝於各方面的政治壓力。NYPD不會公然通緝格溫，但也少不了會給蜘蛛女上眼藥。


  所以雷蒙德也不希望格溫最近以蜘蛛女的身份繼續在紐約市內活動了。


  但少女倒是有另一番心思——雷蒙德想的是如何保護好她，但她本人的心思則是：

  「如果沒有蜘蛛女，紐約市裡出事了該怎麼辦？

  只能說不愧是蜘蛛女俠了，到這種時候想著的還是自己的責任使命。


  「911這件事我們信不過任何人，除了你我和菲利希亞，其他人都不可靠……」教授沉思著排除可以信得過的人，但最終他悲哀地發現，在這件事上，唯一能信得過的就只有自己身邊的兩位女性超級英雄了。


  「格溫……」雷蒙德牙關咬緊，他是實在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讓格溫去和NYPD較量。


  神盾局那幫人肯定對現世唯一一個可能加入那個所謂的「反應小組」的超級英雄虎視眈眈，他們正巴不得用司法交易的名義，一邊恐嚇，一邊拉攏格溫。


  除此之外，懲罰者估計也在盯著她，那個一根直腸子通到底的無腦退役腳男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竟然就真信了金並對格溫的栽贓。


  除此之外，除了對「幽靈蜘蛛」虎視眈眈的NYPD其他人之外，喬治·斯黛西那個一根筋的傢伙已經登堂入室地在查自己和格溫了。


  「你忘啦？」少女笑得溫柔，「你給我的戰衣可有隱身功能的，再不濟，我也能把菲利希亞得到的情報帶給你。」


  「嗯……」雷蒙德點了點頭，他看向少女的目光滿帶著令格溫享受的擔心和在意：「你要小心！」


  「我知道啦！」蜘蛛少女發現自彼得·帕剋死后，自己就沒再笑得這麼開心過：「你也要小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