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關於彗星的消息
第263章 關於彗星的消息
被洛倫牽著手帶出禮堂門口，赫敏轉頭回望，並沒有什麼喪心病狂的刀斧手站在門口，城堡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
走出門廳，出了城堡前門踏上小路，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於是赫敏知道了，他是真的打算就此回家。
「洛倫，我們為什麼要走？你真的相信特里勞尼教授的預言嗎？」
赫敏的常識和理智告訴她這個預言聽起來很扯。
每當十三個人一起用餐，第一個站起來的人會第一個死，這不科學。麥格教授尖銳的反駁表明，這也不怎麼魔法。
但洛倫似乎相信了這個預言，看起來像是被嚇住了一樣，飯不吃了也要帶自己離開。她想聽聽看洛倫的理由。
洛倫感應著反幻影顯形魔法籠罩的區域，還要再走出一段才能瞬移。聽到赫敏的問題，他遲疑了一下：「該怎麼說呢，雖然特里勞尼教授看起來不靠譜，但她的預言不全是胡扯。」
「她曾經預言到哈利會挫敗伏地魔，預言到我和鄧布利多去阿爾巴尼亞發現伏地魔的蹤影。十三個人一起用餐，第一個站起來的人會第一個死去，這肯定不可信。但是當特里勞尼教授在那裡說出來的時候，就像一個魔法念出咒語一樣，我覺得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赫敏任由洛倫牽著往前走，她歪了歪腦袋：「可是她只說第一個站起來的人會首先死去，沒有說什麼時候，什麼死因。雖然這麼說不太禮貌，但鄧布利多已經112歲了——」
赫敏放慢了腳步，小聲嘀咕道：「正常來說，他的確會是我們當中第一個死去的。」
洛倫的腳步越走越慢，最後慢慢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面色古怪的看著小女巫：「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他受到原劇情的影響，下意識認為這個預言不祥。沒有想過，按照鄧布利多蔑視生死的性格，如果徹底消滅伏地魔后他還活著，多半也會選擇退休，滿世界旅遊個幾年就開始那什麼偉大的冒險了。
這麼算的話，鄧布利多的確應該是所有人里第一個死去的。
洛倫陷入了沉思：「這樣的話，那我們回去接著吃？」
「教授們會以為你是個傻子的。」赫敏白了他一眼，牽著他的手往前走，「所以這個預言只是正確的廢話，我還能接著預言，凱爾特伯恩教授應該是第二個去世的，他看起來年紀很大了，身體還不好。」
洛倫愣了一下。
嘶，好真實的預言，感覺多半會實現。
「可，可是——」洛倫自己的觀念受到衝擊。
「我現在對特里勞尼教授沒有好感，但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到下學期上了占卜課再看。」赫敏走著走著，忽然驚叫了一聲，「我忘記問伱納威父母的治療情況了！快告訴我治療成功了嗎？」
「應該成功了，他們清醒過來后抱在一起哭，我怕鄧布利多跟他們一起哭，就先走了。」
「真好。」赫敏沒有在意他對老校長的胡言亂語，腳步輕快地往前走。
沿著黑湖邊的小路，一直走到禁林邊緣的位置才停下來。
伴隨著響亮的氣爆聲，兩人先後消失在原地。
市郊漢普斯特德花園。
門前的空間扭曲了一瞬，洛倫的身影突破空間出現在門口。下一刻，赫敏出現在旁邊。
「？」
洛倫懵懵的問：「你不回自己家，來我家幹什麼？」
赫敏微微一偏頭，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爸爸媽媽在診所，家裡沒人。而且是你害得我還沒吃午飯的，不應該找你嗎？」
理由正當且充分，洛倫只能接受。
「貝茨爺爺，我回來啦！」
洛倫推開家門，屋子裡被打掃得很乾凈，只是冷冷清清的，沒人應答。明明是午餐時間，家裡卻沒有飯菜的味道。
「貝茨先生好像也不在。」赫敏跟著進門，小聲說道。
「大概是出去玩了。」
洛倫打開冰箱，發現裡邊除了飲料沒有別的食材，看樣子貝茨爺爺平常不在家裡做飯。
另一邊，赫敏也尋摸進了廚房，燃氣罩上的鐵鍋底部有一些銹痕，淺紅褐色的一小塊，是洗鍋殘留的水氧化留下的。
赫敏伸手戳了戳鐵鏽，紅褐色的銹粉染在白嫩的指尖上，她又用這隻手指戳了戳洛倫的胳膊：「先去我家吧，我家的冰箱應該會有食材。」
洛倫無奈點頭。
兩聲氣爆后，他們出現在格蘭傑家的冰箱前。
洛倫熟練地打開格蘭傑家的冰箱，然後看著裡面的羊奶瑞可塔起司陷入了沉思。
羊奶起司，散發著檸檬汁的香味。
這是他在山上教給貝茨爺爺的做法。
洛倫從冰箱里取出一瓶可樂，順手冰箱側邊掛著的開瓶器打開瓶蓋，插上吸管后遞給赫敏：「我大概知道家裡的鍋為什麼生鏽了。」
「貝茨爺爺在我家吃飯。」赫敏抿吸一口可樂，笑得眉眼彎彎。
洛倫雖然表情無奈，心底卻充滿感激。幸好他認識了赫敏，幸好貝茨爺爺認識了善良的格蘭傑夫婦，不然他上學時，無親無故的貝茨只能凄涼的一個人在家。
他舒了一口氣：「煎蛋面可以嗎？你們家也只有雞蛋和意麵，其他的各種果醬用不上。」
赫敏乖巧的退到廚房門口，把空間讓出來，示意他自由發揮。
雞蛋在熱油里煎出酥脆的外殼，加水蓋上蓋子燜煮一會兒，直到把白開水熬得濃白，像是高湯一樣，下入麵條。煮熟后撈出來，麵條在涼水裡過一遍，加上鹽、胡椒和伍斯特調理汁。
不到十分鐘，兩碗熱氣騰騰的煎蛋面出鍋。
「吃快點，意麵泡久了不好吃。」洛倫說著，把餐叉變成了兩根細長的小木棍兒，靈活的挑面吃起來。
赫敏用叉子捲起麵條往嘴裡放，小口吸了一點湯汁。
嗚，為什麼這麼過程這麼簡單的煎蛋面做出來能這麼好吃啊。 赫敏一邊感嘆一邊艷羨的看著洛倫用兩根小木棍嗦面，總感覺他吃得更香。
吃完兩個人都開始犯懶，都不想收拾餐桌，癱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們不在意電視的內容是什麼，只是單純享受吃飽后癱坐的安逸。
當你和合適的人待在一起時，午後時光會變得無比寧靜和閑適。
睡意漸濃之際，洛倫稍微留心聽了一下，電視里在放一則天文學新聞。
BBC新聞：兩個月前，美國天文學家尤金·蘇梅克和卡羅琳·蘇梅克夫婦及天文愛好者大衛·列維在美國加州帕洛瑪天文台發現了一顆彗星……被命名為蘇梅克-列維九號彗星。
在環繞太陽運行的過程中，被木星強大的引力捕獲，成為了環繞木星運行的短周期彗星，由於受到木星強大的潮汐力被撕碎成了21塊碎片。這顆彗星變成了碎片后，還將繼續環繞木星運行很長時間……
聽著聽著，兩人的眼睛慢慢失去焦點，最終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洛倫做了一個夢，那是一個模糊的世界，分不清白天和夜晚，沒有任何生靈。
在漫無邊際的昏黃的煙塵中，亮白色雲層被白色橢圓狀的反氣旋風暴裹挾捲入，擴散成更大的龍捲。湍急的風暴高速席捲著整個浩瀚的世界，熾熱的火雨如同流星一樣墜下，點燃了一整片天空，火海沸騰的燃燒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倫醒過來的時候發覺電視已經關了，他靠在沙發靠背上，赫敏枕在他的肩膀上，空氣里飄蕩著燉牛肉的香氣。
「貝茨先生，叫兩個小傢伙起來吃晚餐了！」廚房傳來莫妮卡溫柔的聲音。
他聽見貝茨爺爺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溫暖的大手按在他的頭髮上揉了揉：「小子，醒了還不起來！」
洛倫慢慢回神，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絢爛的橘黃色，落日的暈影像是燃燒的火焰一樣。
恍惚間，他回想起剛剛夢中見到的場景。
赫敏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的醒轉，用黏糊糊的嗓音嘀咕：「好久不見，貝茨爺爺。」
貝茨笑容和藹的回復她：「好久不見，小赫敏！」
兩人差不多同時明白了此時的狀況，雙雙羞紅了臉頰，好在有落日的光影遮掩，並不明顯。
他們兩個竟然在沙發上睡了一下午，還被兩邊的家長看到了。
「吃飯了！」莫妮卡又招呼了一遍。
慌慌張張地爬起來，跑到餐桌旁邊坐下，溫德爾已經坐在位置上了，手裡拿了一份晚報，當中最耀眼的標題是——彗星蘇梅克-列維九號，差點毀滅地球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再次看到這顆彗星的消息，洛倫的目光稍微停駐了一會兒。
「你們信上說今天回來，我們以為是晚上呢，畢竟霍格沃茲特快專列要跑一天。」溫德爾放下報紙，把餐叉遞給他們。
貝茨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十一點的時候我還在家，到午餐時間了你們還沒回來，我就更加確信了。沒想到你們真的在午餐時間回來的，嗐！」
「一定累壞了吧，睡了一個下午呢！」莫妮卡從廚房出來，疼惜的看著兩個孩子。
晚餐期間，餐桌上充滿了親人間的問候，外人聽起來是長篇的啰嗦和廢話，而當事人只有滿心的溫暖和安定。
「貝茨爺爺，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格蘭傑家吃飯的，我們家的廚房好像很長時間沒開火了。」洛倫探究地問道。
「聖誕節假期的時候。」貝茨故作傷心的嘆了口氣，「兩個冷漠的人寧可在學校過聖誕節，也不願回家陪陪我們這些老傢伙。」
赫敏連忙直起身子解釋：「都怪洛倫！他和……」
小女巫開始講述這一學年霍格沃茲發生的事情，某個可惡的人和神秘的校長勾結在一起，操縱蛇怪攪得城堡人心惶惶，為了維護霍格沃茲的安寧，她被迫留下來調查。
最後，赫敏總結道：「都是洛倫的錯，他居然連我都瞞著，太過分了！」
「沒錯！洛倫太過分了！」貝茨聲援道。
他雖然沒怎麼聽明白小女孩剛剛說的那些話，但小赫敏怎麼會有錯呢，肯定都是洛倫的錯。
溫德爾和莫妮卡沒有參與，帶著笑意旁觀。
他們雖然不知道伏地魔、蛇怪和魔法部是什麼存在，不知道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做什麼的，但他們聽出來所有的風險從一開始就在老校長的控制下，知道兩個孩子是安全的，也就不擔心了。
洛倫辯白了一陣，沒能辯過這兩個不講理的人，最後被迫認下的罪名，被罰家庭服務一個星期。
話題翻了一陣又一陣，魔法學校的趣事，牙醫診所的奇怪病人，再到貝茨最近購買的理財產品……
格蘭傑家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歡笑聲一直沒停下來。
談興濃時，溫德爾偶然瞥到自己沒看完的晚報，忽然產生一個有趣的疑問：「你們看到報紙上說的了嗎，如果不是木星，這顆蘇梅克-列維九號彗星原本會撞到地球上，像是幾億年前滅絕恐龍一樣滅絕人類。
假設，我是說假設，當我們的導彈、火箭阻止不了這顆彗星的時候，面對這種世界性的災難，巫師們會有辦法嗎？」
溫德爾幾乎要手舞足蹈：「巨石陣和麥田怪圈是否就是這麼形成的？」
有趣的腦洞引得赫敏眼前一亮，她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減速咒，懸浮咒……很多咒語好像都適用。但是彗星的體積太大了，可能沒有巫師有這麼強大的魔力……不知道鄧布利多校長能不能做到？」
這是第三次聽到蘇梅克-列維九號彗星的消息，洛倫隱隱察覺到某種奇異的感覺，像是……某種徵兆。
洛倫的眼神動了動，這種感覺很微妙，他只是接觸到這顆彗星的消息，但某種神秘的直覺提醒著他——這顆彗星與他有關。
這讓洛倫回憶起曾經和弗拉梅爾的對話，那是在火星明亮的夜晚之後，他問弗拉梅爾下一次開啟《亞伯拉罕之書》是什麼時候。
弗拉梅爾回答說：「時候到了，你自己會知道的……」
「說起彗星，我想起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司，那裡的其中一間神秘房間據說是行星室。」赫敏遺憾的嘆了一口氣，「但上次我沒有看到行星室裡面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洛倫，你覺得我們畢業了進魔法部工作怎麼樣？」
「啊！啊？」
洛倫從關於彗星的思緒中回過神，「你工作就好了，我不感興趣。」
氣得貝茨拍了他一下，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