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哲人會赤
第219章 哲人會·赤
吳母拉著吳赤千恩萬謝，連連磕頭，然後拉著吳赤離開。
可惜，眾目睽睽，林奇身為仙師弟子身份尊貴。
別人雖未必認識，可也看的出這位公子的不凡。
於是，吳赤信仰不虔誠的事情一下子傳來。
引發了不小的喧鬧。
而等到吳赤兩人走出人群的時候。
一個黝黑的莊稼漢急匆匆跑了過來，看見吳赤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用力之大，吳赤半張連臉都腫了起來，嘴角更是溢出鮮血。
整個人像是被打懵了一樣。
「逆子！怎麼回事！跟我說怎麼回事！」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太歲神信仰要虔誠，要虔誠！你聽進去了嗎！？」
「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干，不就是為了你，能混出點名堂來，娶老婆，給我生孫子！」
「你倒好，整日不務正業，乾的是什麼事情！？」
「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活不了多久了，你就不能讓我們省省心！？」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
「我們養你了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孝敬我們的？」
吳父一連串問話，像連珠炮一樣轟在吳赤臉上。
眼看又要一巴掌扇過去，吳母心生不忍，連忙上前拉著。
「跟我走！少在這裡丟人現眼，跟我回去！」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吳赤往家的方向走。
「喲，這不是吳家的好大兒，吳赤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竟然敢對太歲神不虔誠，當真不忠不孝，不忠不孝啊！」
一個臉上長著大痦子，二流子打扮的老漢在路旁，把吳父等人叫住。
「劉三炮，你什麼意思？」
吳父怒火中燒，就像是火藥罐子被引爆，就要上去給劉三炮一巴掌，卻被對方靈巧躲開。
「吳二狗，你這狗東西，敢打我？」劉三炮臉色一變，緊接著又是一副囂張嘴臉。
「你動我一下試試，實話跟你說吧，我兒子拜神有功，得到了官老爺的賞識，信仰被鑒定為第三等的藍！馬上就是二等民了！」
「信仰鑒定，藍？！」吳父一下子被鎮住了。
關於信仰鑒定，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只知道是朝廷裡面的仙師，研究出來的一種可以檢驗信仰高低的手段。
目前已經全面推行開，但因為他們這地方太偏。
所以上個月，才剛剛開始。
檢驗結果按等級分為七色七等。
還有一等是七色之外的黑色，代表這個人半點虔誠也無，甚至對神明不敬。
刑台上吊著風乾的那些就是。
而為了鼓勵對太歲神的信仰，官府按照七色，被平民百姓分成七等。
信仰越高，待遇越高。
像今日的分糧，一等信仰和二等信仰分到的糧食，差了整整一半以上。
除此之外，就是身份上。
第二等信仰，就可以脫離賤籍，成為白丁農民。
第三等信仰，是中等民，四等是上等民。
第五等信仰，就可以等同官府中的吏員待遇。
至於第六第七，就不得了，不光能得到等同官員待遇，還有概率被仙師收為弟子——
所以說，這七色七等，已經成為平民百姓的晉身的最好方法。
眾人趨之若鶩，因為人太多，想要檢驗信仰還需要門路。
想不到這劉三炮的兒子，竟然有三等信仰！
吳父臉色陰晴不定，拉著渾渾噩噩吳赤就走。
七色七等，等級分明，雖然還沒真正實施開，但是已經有苗頭了。
下等信仰對上等信仰不敬，差的越多，麻煩就越大。 公平正義，在這一點用沒有，信仰才是真的。
劉三炮哈哈大笑，嘲諷之聲從後面傳來。
「吳二狗，別走啊，走這麼快做什麼啊？」
「三炮，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有人勸道。
「少來，我兒子是三等信仰，我怕什麼？」
「他敢對我怎麼樣？他什麼都做不了，哈哈！」
「他要有能耐，讓他兒子也有個三等信仰啊？他做的到嗎？做不到！」
「今天還被仙師弟子林公子識破了！我跟你們講，現在不多踩兩腳，以後沒準就沒機會了，只能看著他被吊起來風乾了哈哈哈！」
「爹，您就不怕他兒子真的信仰起來了？」有人小聲道。
「兒子，你還嫩了點，這還不簡單？那我們就多叫些人，都來踩一腳，把他踩進陰溝里——」
「只要別人踩他一腳，這梁子就結下來了，肯定會擔心以後他發達了，報復回來，就會把他往泥裡面拉扯，希望他永遠起不來——」
「只要人夠多，我就不信他還能爬起來不成？」
「爹，您高明啊！」
「那是！不過兒子啊，你對太歲神的信仰，也要想辦法多提一提！這才是正道！」
「爹我呢，把吳二狗家那塊地弄過來，給你建個大宅！哈哈哈！」
而所有人沒有看到的是，那像是被打成傻子一樣的吳赤，迷茫的眼中忽地閃過一道詭異紅光。
…………
暴雨。
雷鳴。
雨打窗頭。
吳赤只覺得頭顱劇痛，嘴乾的像是要裂開一樣。
大量奇怪的畫面，在他腦海之中翻卷。
緊接著，在轟的一聲雷鳴之中。
他猛然睜開眼睛。
「我…這是怎麼了？」
「我是吳赤？不……我是……」
他眼中閃過紅光，整個人恢復清明。
腦海中屬於吳赤的記憶被他所接收，而來自另一重歷史，經歷了漫長歲月，從遠古到現代，一直守望著人類存續的哲人記憶佔據主導。
「我是「哲人會」的「哲人·赤」！」
「歷史被改變了嗎？」赤望著窗外大雨，房外傳來吳父吳母的爭吵之聲。
「原初太歲的信仰，仙道，這個世界……」他皺起眉頭。
歷史似乎在某人的更改下，走向了異常的方向。
「仙人，自認為超脫人類的物種？」
「凡人們，被當成了提供信仰的牲畜？」
諸多信息在赤的腦中碰撞，上萬年的經驗，讓他輕易看出大隋國策背後隱藏的真實，也讓他變得冷酷。
「為了信仰，這些仙人們不會讓凡人滅絕，有仙人的庇護，大災害中凡人應該也能存活下去——」
「哲人會的存在，是為了人類的存續，如果可以這樣一直維持下去，作為牲畜似乎也並非不可——」
真正的哲人，應當摒棄情感，引導人類朝著最為正確的方向前進！
這是身為赤的信條。
然而，不知為何，腦海之中，吳赤記憶里，那位學堂先生的幾句話又浮現，讓他恍惚了一下——
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問他。
這樣的歷史，真的是對的嗎？
就算生活爛透了，但只要可以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嗎？
「看來在這一重歷史醒來，我似乎受到了一點原本身體的影響，」他心道。
「或許，在不會影響人類存續的情況下，我嘗試可以稍稍做出一點改變——」
「那麼當務之急就是搞清楚，原初太歲？這個時代發生了什麼？」
「除此之外，就是掌握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