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長大的緣故

  “喲，這是哪家的妹妹呀？”圓圓見清歌盯著前方目不轉睛，走到她身邊，故作吃驚地拍拍清歌的肩頭，一臉調侃地問。 清歌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神情有些慌亂，但很快便定了定神。 她下意識地問：“他們去哪兒啊？”眸子裏黯淡無光。 圓圓不明所以，疑惑地問：“誰們？”問出口後立即反應過來，阮清歌除了關心那人的行蹤還會關心誰的啊？馬上就心領神會，回答道：“大概是去看風景了吧！這四周風景特別好，要不要我帶你去？”他的聲音有些雀躍。 “不用了。”清歌搖搖頭，頹唐地低下頭。 “欸，小小年紀，苦著張臉做什麽，先把行李放下，我帶你去烤紅薯。” 於是，清歌便隨著圓圓進屋烤火了。 傍晚的時候，天色漸漸昏暗，沈穆廷與程之素相攜回來，清歌遠遠地就看見了他們的身影，心裏有些泛酸，但還是端著一碗白米飯，默不作聲地走到飯桌前，埋頭吃飯。 大家邊吃邊聊，好不熱鬧，一桌子的人，偶爾也會有人問清歌幾句話，清歌都一一乖巧地應答。 可是，他，一句話都不同她說，完全把她當作陌生人了。 因為這些，清歌隻覺得自己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痛恨自己的一時頭腦發熱，自找難堪。 清歌將頭埋在飯碗裏，隻想迅速結束這場荒唐的飯局，無意抬眼間卻看到沈穆廷與程之素兩人說說笑笑，真是十二分的和諧…… 晚飯過後，眾人圍著火爐漫無邊際地聊著天，頗有“圍爐夜話”的情調。火爐裏的木炭在燃燒著，紅彤彤的火苗映在清歌臉頰上，紅撲撲，暖洋洋的。 隻是，程之素偶爾側身靠近沈穆廷在他耳邊說著什麽話，大概是說到了有趣的地方，沈穆廷嘴角也淺淺地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麽溫柔的眉眼，清歌覺得自己好多年都沒在他臉上見過了。溫柔的火光映照在他清俊熟悉的臉龐上，這一切，恍若置身夢境。 “欸，我說你們兩個，膩膩歪歪什麽呢？有什麽好玩的事兒說出來一起分享啊！要是悄悄話，就關起房門來講唄。”有人突然出聲調侃道。 周圍的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程之素的臉立刻紅透了，在這溫暖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明豔動人，她嗔怪地看了那人一眼，羞澀地低下了頭。 沈穆廷不以為意地捶了捶那人的肩膀：“胡說八道什麽呢！”其表情淡淡，語氣中並無責怪之意。 眾人又是一陣調侃的笑，空氣裏的曖昧氣流遲遲不肯散去。 清歌覺得自己都要哭了，鼻子嗆得難受，眼睛也酸脹極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煙熏得難受。 她感覺自己沒法兒在這兒呆下去了，倏然站起身，動作慌亂，扔下一句“不好意思，我有些不太舒服！” 說完，便慌不擇路地想往外逃，然而走得太急切，不小心踢到了腳邊的爐子，頓時火爐周圍，火星四射，繼而是眾人的驚呼聲。 幸好，那些人都反應挺快，立即站起身來，遠遠地避開了。 沈穆廷扶著神情緊張恐懼的程之素，滿臉憤怒地盯著清歌，這個始作俑者。那眼神看起來好像恨不得把她綁在十字架上，然後砍首示眾。 其他人都一臉呆滯地看著清歌，那表情好像在問：我剛剛經曆了什麽？ 清歌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下意識舔了舔嘴唇，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便落荒而逃，逃跑的步子甚至有些淩亂。大概是天太冷了，腳凍麻了吧。 除了沈穆廷一臉陰鬱的樣子，以及程之素低垂著頭看不清情緒的模樣，其他人仍然維持著方才的一臉呆滯，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