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權衡
第45章 權衡
來到火影辦公室，兩人相繼落座。
猿飛日斬揮了揮手，屏退了潛伏在辦公室周邊的暗部成員，雙眼凝視著團藏：「現在可以說了吧？」
團藏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想了解哪件事？」
「這個。」猿飛日斬從桌子上抽出一張信簽遞給團藏。「砂隱村的質詢，問我們為什麼無故殺戮他們的上忍。」
團藏拿起信簽看了看，隨後冷笑道：「砂隱高層還真是喜歡顛倒黑白，他們背棄了一開始的承諾不說，還想要聯合雨隱對付我們。這個他們怎麼不提一提？」
「砂隱是不地道，但你這回做得太過激進了！團藏！」猿飛日斬猛的一拍桌子，壓抑的怒火霎時便傾泄出來。「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有多惡劣？岩隱和雨隱還沒解決，你還要惹上砂隱？你是真的不怕大禍臨頭？」
「整整三十二個雨隱砂隱的精銳忍者，最後活下來的砂忍只有三個，雨忍更是一個不剩！團藏，你是真不怕徹底激怒半藏和三代風影？你就不怕他們聯手對付我們？」
聽到猿飛日斬這話，團藏也火了，他怒極攻心的站起來大吼道：「你怕什麼？！我們木葉的實力足以掃清一切障礙，我們可是五大忍村之首！」
「山椒魚半藏不過勉勵支撐，猶如冢中枯骨。至於砂忍，他們要是敢打，那就跟他們打！」
猿飛日斬揉了揉太陽穴，疲憊道：「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鬧到如此地步？」
「我記得我的命令只是破壞會談而已，誰讓你去把他們都殺了？你團藏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解決辦法了？」
團藏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坐回沙發上，但語氣中依然蘊含著濃烈的嘲諷：「日斬，你軟弱的樣子真讓我作嘔。其它方法？能讓那群鼠輩漲記性？」
雖然團藏一開始也沒料到雷洛的實力會這麼強，手段會這麼激進。但不得不說，雷洛的做法正好符合了團藏的心意，所以團藏不介意為雷洛背鍋。
團藏現在唯一可惜的就是，雷洛沒把門左衛門也做掉，到底是給砂忍留下了一個把柄。
「行了。」猿飛日斬擺擺手，不願再糾結此事。事已至此，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抽調雨之國的部隊，預防砂忍突然宣戰。
猿飛日斬覺得，這些話不用說團藏也明白，所以他決定迅速進入下一話題。
「我還有一個問題。」猿飛日斬的神色突然平靜下來，只是他的視線緊緊的盯住團藏，眼眸中的寒光幾乎快要遮掩不住。「團藏，我希望你能誠實的告訴我……」
猿飛日斬一字一頓道：「絕影，到底是誰？」
團藏神色微動，有些意外猿飛日斬竟然知道絕影這個代號。不過這也無關緊要，既然已經把絕影派遣出去，以對方的能耐早晚都會把名聲打響。
團藏分析，猿飛日斬很可能是通過砂隱的「抗議書」才了解到絕影，以及這個代號蘊含的力量。
注意到猿飛日斬陰沉的臉色，團藏不慌不忙的回答道：「絕影是我最近發掘出來的一名木葉忍者，我可以保證他的忠誠。」
「哦？」猿飛日斬一臉不信之色。「團藏，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好糊弄？」
「所有木葉忍者的情報記錄我都了解，我可不知道村子里什麼時候多了個可以媲美影的忍者。」
團藏對於猿飛日斬的話無言以對，畢竟火影的許可權確實很大，村子里幾乎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猿飛日斬的眼睛。
除非是根部從小培養的忍者，不然任何木葉忍者的信息猿飛日斬都清楚。
團藏也沒強撐著說什麼絕影是根部從小培養之類的，畢竟他們雙方對彼此都很了解。團藏要是早就有這麼強的戰力，猿飛日斬不相信對方會忍這麼多年不用。
所以，猿飛日斬決定詐一詐團藏：「你前幾天從暗部挖走的一名忍者，叫並足雷洛吧？絕影是不是就是他？」
團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日斬，這個結論你是怎麼得出的？並足雷洛幾天前還只是個中忍呢。」
「職階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猿飛日斬輕聲嘆了口氣，「更何況，你不覺得沸雨的失憶狀況有點眼熟嗎？」
團藏心中一緊，知道瞞不過去了，雖然心裡已經在破口大罵雷洛手腳不幹凈，連擦屁股的機會都不給他留。
但團藏可不打算就這麼簡單的認輸：「這能說明什麼？並足雷洛的嫌疑我們不是早就排除了嗎？」猿飛日斬注意到團藏的語氣有些生硬，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畢竟對團藏太了解了，答案似乎顯而易見了。
「不，並足雷洛的嫌疑並沒完全排除。鑒於兩次失憶狀況的極高相似性，我建議把並足雷洛這個當事人重新收回暗部，放在身邊就近觀察。」猿飛日斬打著官腔，開始向團藏要人了。
團藏有些沉不住氣了，若是猿飛日斬真拿火影的權勢壓他，鬧到長老團那裡他絕對討不了好。
團藏表情漸漸轉冷，諷刺道：「並足雷洛並不信任你這個火影，不然他也不會加入我的根部了。」
猿飛日斬乾脆點起煙斗抽了起來，幽幽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白了，那小夥子還是覺得我給的好處沒到位。」
猿飛日斬想起來那天雷洛申請加入暗部的情形了，對方當時好幾次明裡暗裡的提到了忍術學習這件事。
但猿飛日斬認為雷洛不論是功勞還是資歷，都不適合過於頻繁的授予忍術，因為這可能會刺激到一些老人的情緒，考慮到村子的穩定性，所以猿飛日斬打算先壓一壓雷洛。
沒成想，人家轉眼就跳槽了。
不同於一般的忍者，雷洛身上雖然籠罩著許多謎團，但他畢竟是實打實的影一級高手，有自身的傲氣是很正常的。
既然你猿飛日斬不能滿足我的利益，那我就去找能滿足我利益的人，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忍者，自然不會完全受到高層擺布，畢竟價值在那擺著，只要沒有明顯的劣跡，哪個掌權者都不會不歡迎強者的投靠的。
其實不管是猿飛日斬還是團藏，都應該慶幸那天上午團藏及時找上了雷洛。不然說不定雷洛的「狩獵」計劃就已經開始了，到那時，木葉很可能底褲都會虧沒了。
畢竟雷洛本質上就是個雇傭兵，前世是拿錢辦事，今生是拿「學習資料」辦事。
錢能從黑市買來更先進的武器，「學習資料」能讓他掌握更強大的忍術，翻來覆去兩輩子，雷洛的追求其實一直沒變。
團藏也是知道那天的具體情況的，當下便拿這件事嘲諷猿飛日斬：「你天天鼓吹火之意志，結果當真正有價值的樹葉飄到眼前時，你卻視而不見。」
猿飛日斬雖然很想說：鬼知道雷洛當時的真實實力，但他終究有口難言，最後只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被雷洛的演技連番糊弄，再加上雷洛對他這個火影完全無視，想跳槽就跳槽的態度猿飛日斬表面上雖然還算平靜，但他內心的憋悶與怒火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說實話，他很想做點什麼，讓雷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嘗嘗火影的厲害。
但也正是身為火影，猿飛日斬清楚自己不能衝動。
於情，猿飛日斬不想和團藏翻臉，破壞高層間的「默契」；於理，他更不想看到一個沒有明顯劣跡的強大戰力被自己逼走，那不僅是整個木葉的損失，包括團藏在內的三個長老也一定會藉此向他發難，到時候麻煩絕對不小。
哪怕憑藉火影的權勢威望，猿飛日斬有自信自己最終能擺平一切反對的聲音。
但是為了一點意氣之爭，不值得。
只要雷洛還在為木葉服務，那一切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同時，猿飛日斬瞧見團藏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心中也猜到了這老夥計為了拉攏雷洛，付出的籌碼應該不低。
他若是再想著挖人，恐怕不止團藏會鬧起來，就是雷洛本人估計也不會願意。
事情明擺著：雷洛對他猿飛日斬估計早已心生芥蒂，這點從對方在面對他時從不展露本性就能看出來，但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一介火影的人格魅力還不如區區團藏？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相性問題？
也罷，既然雷洛和團藏這麼合得來，就把他留在根部吧。
猿飛日斬滿臉糾結的做下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