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獨處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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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相夢說道此處,驀地停頓,心中不禁一顫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確實,自己區區一個掌心的燒痕如何能跟夜央那一背的傷痕相比。
「無妨,背上的傷痕總有衣物遮掩。」夜央看出了許相夢表情漫起了愁思。
「可衣裳也是總有脫掉的時候吧!」
許相夢不禁想起之前闖入夜央房間時,他**的上半身的情形。許相夢羞恨了一臉,自我怨念道:許相夢你想什麼呢?
「夜師爺,這個還是你留著用吧,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一點小傷小疤算什麼,多來一些疤都行,看起來多爺們呀!」
許相夢一手將盒子遞給夜央,一手晃悠著手心的傷痕,臉上還笑得很歡樂,就跟喜歡這燙傷疤痕喜歡到心坎里似的,而事實卻是她在給自己找一個化解尷尬的借口。
「我背上的傷痕,我看不見也碰不著,這葯大人如果不想用,扔了也罷。」
夜央這話,許相夢剛聽還覺得他不識好歹,可再一想,夜央這傷處確實他自己難觸碰。
「不然我給夜師爺你上藥呀?」
許相夢這興緻一起,不假思索就笑著一臉說道,話說完了,笑臉也僵著了。
「許相夢,你還有沒有腦子,聽你這話是是想扒了夜師爺呀,是嫌上次沒看夠嗎?你真是糊塗了!」
許相夢不由得低下頭懊喪羞怯起來,但她又想,照她對夜央的認識和了解,夜央是一定不會答應她這個提議的,這樣一想,許相夢便稍稍放下心來。
「好啊。」
許相夢才淺露出得意笑容的臉立馬僵硬著抬起,夜央那句「好啊」一直反覆回蕩在她耳邊。
「好?」
許相夢跟著夜央進去院子,夜央禮讓許相夢先進了房間,當關門聲從許相夢身後傳來時,許相夢不禁身體一顫,雙手死死地捏著手上的盒子。
此時此刻,許相夢都能聽清她自己心跳越發劇烈的節奏聲,驚恐,懊悔,羞怯,一切情緒都要從她身體里炸開了。
當許相夢回過神時,夜央早已站在了床邊,不像女兒家的閨房,床屋和房廳之間沒有珠簾什麼的擋開,許相夢看見夜央,他那動作是要寬衣呀!
「夜夜,夜師爺你幹嘛呀?」許相夢衝上去抓住了夜央的手。
夜央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便看見許相夢那一臉慌亂跟做賊心虛似的。
「不是大人說要幫我上藥嗎?又不願意了,還是有其他的難言之隱?」
夜央追問時的目光在許相夢眼裡就是惡意逼供,如果她這會兒退縮,不就正露了陷,反正上次也見了,這會兒還怕什麼?
「夜師爺,我是想說我給你脫就好。」許相夢乍地一笑,把手上東西往床上一扔。
許相夢還真是撒開了一切說干就干,上手就開始解夜央的衣裳,東拉西扯,可算是解了夜央的外衫。再繼續,許相夢明顯的遲疑了,她腦海里不斷浮現夜央的**,十根手指沒有一根不顫抖起來。
夜央自然看得出來許相夢這情緒變動,他一把手搭在許相夢手上,就這樣壓在夜央胸前,許相夢冷冰的掌心感受到夜央的心跳,原來,即便是看著如此冷漠的夜央也有心,「砰砰」跳動的心,可許相夢不知道的是,夜央不止有心跳,亦會心動。
「大人,不用了。」夜央說道。
夜色漸濃,夜央房中點起了明亮燭火,窗上映著兩個人的影子。
房內,蠟燭微黃的火光照得房內暖意綿綿。
床上坐著許相夢和夜央二人,夜央背對著許相夢,他背上的傷痕映在許相夢眼裡,是那日大火,是夜央的奮不顧身,更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任性所留下的印記。
許相夢顫巍著抬起手來,指尖觸碰到夜央背上的累累傷痕,那一刻的火焰有多燙,傷口一次次撕開又該有多痛。
此刻,傷已成痕,痛已成過往,愛卻茫然心上。
「夜師爺,我……」許相夢含淚而無言。
「大人,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假如」嗎?」夜央突然問。
許相夢淚光閃過夜央口中說的那個「假如」,那是她向夜央問得關於自己身份的假設。
「我,記得呀,那隻不過是一個玩笑話,夜師爺突然問這個做什麼?」許相夢隱隱擔憂起來。
「假如那個假如是真的,我……」
夜央才開口,許相夢嚇得剛拿起的盒子又從手上滑落摔到地上滾了起來,「嘭」一聲,許相夢一顫,夜央亦是話到嘴邊又咽回。
許相夢起身去追,一腳攔截,一把抓起,轉身便往回走,許相夢眼中還有殘餘兩絲淚花,夜央正轉頭看向她,許相夢趕緊眨巴眨巴兩眼幹了眼睛,笑著走到夜央身後坐下。
「撿回來了,我給夜師爺擦上。」
許相夢坐下,夜央的目光不及的身後,許相夢的笑容又隱去,她深深舒了一口氣,打開盒子給夜央上藥,每一寸傷痕,許相夢都仔仔細細擦抹上藥。
夜央沒有繼續說那個「假如」,因他又想起許相夢曾說的許多話,他也答應過醉后的她,不會喜歡上她。
許相夢懸著心也緩緩落下,對著夜央的傷痕,許相夢雖然心中還是會痛,卻不像之前那樣無法釋懷了,像是眼淚帶走了她心裡所有的悲傷憂愁,只剩下了與夜央相處的幸福感。
「許相夢,其實,跟夜師爺這樣相處也很好呀,不管我是不是女人,也不管他喜不喜歡男人,大人跟師爺,本來就該是最合拍的一對……好搭檔!」
許相夢想著想著,不自主一笑,手上的力道沒控制好,「啪」一聲就拍在了夜央的後背。夜央驀地一顫,許相夢乍一下意識收手,一臉歉疚說道:「啊,夜師爺對不起!」
「不痛,只是……」夜央忽地轉過身來。
「只是什麼?」許相夢雙眼瞪著夜央問道。
二人注視彼此,夜央久久不做聲,許相夢便心慌意亂久久不定。
「我還以為大人出手殺我滅口。」夜央居然笑著調侃道。
許相夢乍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硬是愣住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怎麼會,我怎麼可能捨得殺夜師爺?」
許相夢下意識推了一把夜央,觸碰到毫無遮掩的夜央時,竟還情不自禁微紅了臉。
「夜師爺,你沒來吃晚飯,我還有一件事跟你說。」許相夢趕緊轉移了話題道。
「什麼事?」
「就是……」
許相夢一臉得意的笑容正要說,卻突然看見夜央未穿衣而**的上身,如此靠近,許相夢甚至能看見他胸膛的微微起伏。
「夜師爺,我看你還是先把衣裳穿上吧!」
許相夢將衣服掀起給夜央蓋上,還裹得嚴嚴實實的。許相夢只是隨意給夜央穿上衣裳,可在夜央眼裡,卻好似漫長過了一生,一生都在許相夢身旁,僅此而已。
那一刻,夜央再也沒有糾結許相夢是一個男子或者女子,她只是一個自己自己逃不開的命運,摔進生命里的從前,撇不棄的如今,還未能預知的將來。
「好了,我接下來就跟你說你錯過了什麼。」
許相夢滿心得意,十分得瑟地跟夜央說了她成功緩解了金勁父子的矛盾,特別是對金勁和金昌吉二人各自的開解,許相夢是添油加醋說得自己跟老天爺一般無所不能,所說之話如雷貫耳。
夜央聽得開始還聽許相夢說得有些幽默,他知道哪些真,哪些假,越往後聽,他表情越發嚴肅下來,直到許相夢說完了一切。
「說完了,夜師爺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許相夢是輕鬆喜悅地問,夜央卻是一臉若有所思。
「夜師爺,你怎麼不說話?」
「大人真覺得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嗎?」
「不然呢,金叔都親口發了毒誓。」
「可金勁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一個人的習慣都很難改變,更況且是染上賭癮之人,豈能因一句不痛不癢的毒誓便完全棄絕?」
夜央所說實也在理,對於賭癮,許相夢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她與她爹無數次輸得幾欲喪命,可轉過頭還是死性不改。
「夜師爺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真的高興得太早了!」許相夢稍稍失落起來,可還是對此事不甘心,說道:「可是,會不會金叔發的毒誓是真的呢?」
「我不是在懷疑金叔說的話是假,而是賭癮真的難戒。」
「夜師爺你這麼說,難道你也……」許相夢撇過頭側目望著夜央,似有深意。
「大人也說過不去賭庄,可不還是時不時去一趟,還跟那個馮老闆都有了不淺的交情。」
夜央的話直叫許相夢啞口無言,怎麼夜央會知道自己偷偷去了賭庄,她每次去的時候可都是有意無意躲開夜央的呀!
「我哪有去?」許相夢本是兩眼瞪向夜央欲做最後抗辯,可看見夜央望著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她便不禁泄氣妥協,道:「我承認我有去,但我都不是為了賭錢過癮,而是隨便玩玩,反正我已經對賭博這事沒什麼激情可言了,我還莫名其妙呢!」
許相夢其實隱隱能夠感覺出來,她對賭場的不再流戀,與夜央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