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上樹取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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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宸並不知道許相夢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但看她說話時的躲閃表情,略顯奇怪的語氣,央宸不自主地想許相夢或者想得更深入。
央宸驀地一皺眉頭,許相夢瞥見,心想自己一定攤上大事了,如果和弱雲的關係是央宸的一個秘密,那得知這個秘密的自己會不會被殺滅口。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許相夢一緊張便莫名其妙開始自辯。
「朕又沒問你什麼,你怎麼知道你不知道?」
央宸每一句話都讓許相夢有想死的衝動,尤其是央宸在她心裡的定位本就是絕情皇帝,冷漠君主,殺她一個可有可無之人滅口簡直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朕不知道你從何得知我去綺夢樓之事,也不知道你知道的事有多少,但朕暫且相信你不是一個不分輕重之人。」
央宸此話算是安穩了許相夢那顆蹦炸的心,許相夢這顆怕死的心卻總有不怕死的舉動,這才脫險,她又被好奇心驅使,問道:「那皇上今晚還去嗎?」
央宸沒做聲,只漠然的目光轉開,許相夢剎那明白了自己又沒忍住太多話,她一把掌拍在臉上,自怨恨遲。
許相夢一頓吃得不盡興也算飽了,她深知再和央宸繼續相處下去,自己這張嘴還不知會犯多少錯,到時候央宸若是當真怒了,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許相夢想通了便小心起身,說道:「皇上,我吃飽了,我先退下了。」
許相夢也沒等央宸允准,根本就是撒腿就跑,完完全全跟躲瘟神似的著急。
許相夢逃離了央宸的房間就像逃出了龍潭虎穴一般,緊張,恐懼,心慌意亂。
「許相夢呀許相夢,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許相夢回到房內,也不點蠟燭,一倒在床上就放鬆了整個身體,只是她的心還緊緊的揪著。許相夢慶幸自己剛才的無禮犯上沒有讓自己丟了小命,又恨自己不知死活的好奇心。
「他可是皇上,就算有什麼不對,那也都是我不對,隨便一句話不順他的心意,就可能身首異處,沒錯!」許相夢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從今以後還是要對央宸敬而遠之。
這個夜晚,夜央沒等來許相夢,弱雲也沒等來央宸。
不論前路有多艱難曲折,許相夢仍舊專註查案,儘管偶爾還是會思緒翩飛得十萬八千里遠,但更多時候,她還是在思考案子的出路。
又一日,許相夢沒有一大早出門,而是躺在園中石桌上,看似愜意地享受春日的閑適,實則仍然在思求案子的線索。
「高涯縣城也走遍了,到底是我不夠靈敏沒發現呢還是真的不在縣城裡呢?」
許相夢這邊靜心思考,卻忽然聽見一隻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響個沒完沒了,許相夢展望湛藍天空,連雲朵都不見一片,更沒有小鳥飛過。
許相夢的思緒被打斷便再難連上,反而鳥鳴之聲越發響亮,對此刻的許相夢而言,簡直說是震耳欲聾都不為過。
「啊!」
許相夢一聲大喊從石桌上坐起,環顧四下一圈,許相夢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那一棵枝葉茂盛的高樹上。
許相夢跳下石桌,跑著來到樹底下,她歪著腦袋側耳聽樹上的聲響,這會兒怎麼還沒動靜了?
「咦,飛走了嗎?還是睡著了?」
許相夢抬著下巴都要翹上了天,她在枝葉之間尋找,春日的陽光從葉間隙照射映在她的臉上,恍惚過她的眼睛,驀地一暈乎,許相夢整個人往後一倒過去。
許相夢竟然沒有摔倒在地上,她彷彿靠在了什麼人身上,有一隻手掌扶在她的肩膀上,同樣寬大並且溫暖,感覺卻不是夜央。
許相夢愣愣地靠著,直到央宸一推放開她,許相夢幾個踉蹌站直了才知道那個人是央宸,她驀地心慌,想到:不行,得快溜,不然還不知道會惹什麼禍上身。
許相夢想罷便欲逃跑,才踮著腳沒走幾步,卻突然聽見央宸問道:「你會爬樹嗎?」
許相夢剎那止步,她回過頭,只見央宸稍稍仰頭望樹,斑駁葉醒照映他的側臉,看不太清楚他的眼神,竟然柔和不少。
「朕問,你會爬樹嗎?」
「會啊!」
許相夢沒想太多便承認自己會爬樹,但她隱隱預感到央宸不可能只是隨口一問,恐怕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許相夢的擔憂成了真,在她承認了自己會爬樹之後,央宸竟然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說道:「爬上去,把樹上的那個鳥窩裡的鳥蛋給朕拿來。」
許相夢徹底傻眼了,上樹掏鳥窩這事她從小到大沒少干,可是這事從一個皇上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皇上,你是皇上嗎?你讓我爬樹掏鳥窩?」許相夢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做不到?」
「怎麼可能,這麼點高的樹,我根本不屑一顧。」許相夢一副得意忘形的表情說道。
許相夢這裡話也放了,央宸的話更不是說著一聽而已。許相夢站在樹下,一掌推在樹榦上。這棵樹實話說不高,也不難爬,但許相夢總覺得當著央宸的面爬樹十分欠妥當。
千猶豫萬猶豫,許相夢最後還是打碎了所有心裡矛盾,擼起袖子開爬。
許相夢此次還真不是吹牛,看她上樹的動作和架勢,應當是一個老「爬」手。飛躥而上的許相夢就像個猴一般機靈,但無論多機靈,爬樹的姿勢總歸是不太美觀的。
許相夢爬上了差不多的高度,當真看見了枝椏之間的鳥窩,窩中沒有了鳥母親,只有幾顆孤零零的鳥蛋。
「還真有鳥蛋啊。」
許相夢往樹下看一眼,驚嚇地發現央宸竟正注視著她自己,更讓她匪夷所思的是,央宸的眼神里微茫泛起絲絲縷縷的淡淡情意,莫名其妙。
許相夢晃晃腦袋,她只以為那是陽光照得央宸的眼神不太對勁,她伸手去摸鳥蛋,又突然住了手,據說被人碰過的鳥蛋會被小鳥娘親拋棄,許相夢曾經並不在意這些傳聞,這一刻卻遲疑了。
「那個,皇上你要鳥蛋做什麼呀?」
許相夢往樹下一喊,央宸驀地回神,望見許相夢略顯著急的表情,不由得撇開頭不見她。央宸神情稍一恍惚,他正邁開腿想離去,樹上的許相夢可迷茫了。
「皇上,這鳥蛋到底還掏不掏啊?」許相夢喊道。
「隨你。」央宸回頭淡然一句。
果真是君心難測,許相夢也只能想是央宸這一會兒一個主意實在讓人琢磨不透。她從樹上往下爬,央宸只稍稍看了幾眼便欲離去,乍一下聽到身後許相夢一聲驚喊。
許相夢踩空從樹上摔落,僅僅是在一瞬間,許相夢一個經歷過無數次慘烈摔跤之人,憑經驗,想來這次恐怕也要摔慘。
只是兩步距離,央宸移步樹下,許相夢死了心放鬆下落,沒如她所料慘摔在地,而是掉進了央宸的懷裡。
許相夢心思一片空白,一道陽光閃過,目光恍惚之間,她彷彿看見救她的人是夜央,從以前開始,每一次她遭遇危險,都有夜央及時出現,護她周全。
許相夢驀地一手摸到央宸的臉,這一觸碰,她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央宸而並非夜央。而央宸,更是被許相夢的舉動嚇到,他猛地縮手放開許相夢,許相夢最終的結局還是摔得不輕。
許相夢倒在地上,所有的哀痛之聲都不足以表達她所經受的身心疼痛。許相夢撇過腦袋,只看見揚長而去的央宸,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央宸都已經救了自己,居然還狠心將自己砸在地上。
許相夢欲哭無淚,她哀怨一臉從地上爬起來,心思煩亂之際,又聽見了鳥鳴之聲。
「啊,老子招誰惹誰了!」
春風輕拂樹葉間,縣衙花園中的花朵悄然綻放。
十日已過,許相夢真真實實是一無所獲,許相夢儘管沒有一日完全棄案子不顧,但她心裡的緊張恐懼卻不曾日益增加,只是她自己並沒有察覺。
黃昏時刻,許相夢走在街頭,她掰扯著指頭數著日子,哀嘆又哀嘆,泄掉全身的氣之後,失魂目光飄移前方,竟看見了前街獨自一人匆匆走過的央宸。
「又去綺夢樓?一定是!」
許相夢本不想多管閑事,可她總是覺得心裡痒痒的,有種急欲追蹤「捉姦」的衝動。
「什麼捉姦,他們是兩情相悅吧!」許相夢給了自己一嘴巴。
終究,許相夢沒能拗過那顆探索的心,她並不太清楚,在不知不覺之間,她開始對央宸的事多有上心,懷著湊熱鬧不怕死的心情。
許相夢根本不用謹慎追蹤,反正央宸的目的地絕對是綺夢樓無疑,她一副輕鬆模樣走進綺夢樓,抬頭正看見央宸走進弱雲的房間,而被分配在堂上端酒菜的凌水也看見了許相夢。
許相夢隨手招過來一個姑娘勾肩搭背,刻意逢迎,真像個對煙花場所輕車熟路的嫖客。凌水見她要往樓上去,趕緊放下酒菜追上去。
「大人!」
「凌水,怎麼了,有事嗎?」
凌水拉著許相夢走到一邊角落,還是問她說央宸的事。這些日子,央宸還是每晚都來,雋娘甚至都將凌水直接拉到堂上呈遞酒水,弱雲也是默許,凌水完全想不通,更無法對央宸放心。
「我也覺得他很過分,所以今天特意花時間跟蹤他來這裡,如果他對弱雲有任何非分之想,無禮舉動,我一定辦他!」許相夢擺出一副知縣大人正義凜然的模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