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牢囚生涯

  第四章牢囚生涯

  肖戰睜開眼睛，牢房裡傳來響亮的呼嚕聲，其餘人都已經睡熟了。現在是半夜三更了。不甘心，肖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再睜開。他還是在昏暗的牢房裡。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可以回到自己那個平時很嫌棄但是很溫馨，現在很懷念的房間里啊。

  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無論肖戰睜閉多少次眼睛，還是在這個陌生的牢房裡。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就這樣無能為力的當豬，然後結束自己的生命。他不甘心啊，他回想起以前的種種，還矯情什麼，還抱怨什麼，健康地活著就好。他想著想著，慢慢地自己又睡著了。

  肖戰耳朵里傳來一陣響聲，好像四周有人走動。他睜開眼睛，發現是同房的彪哥在四處走動，天已大亮。什麼都沒有發生，還是在這該死的牢囚里。肖戰失望地嘆了口氣，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只有彪哥在四處走動，張傑也醒了，但沒有起身，還躺在那。其餘五人還在呼呼大睡。

  肖戰一翻身起來，問道：「彪哥，你在幹嗎？」

  「起來活動活動，鍛煉一下。要不整天在那躺著，真變成豬了。」

  忽然，彪哥又壓低聲音，說道：「鍛煉好身體，方便不時之需。要不胖的像個球似的，有逃跑的機會都跑不動。」

  「在理，是要鍛煉一下，要像那些胖球一樣，跑都跑不動。」肖戰也走動起來。

  張傑打著哈欠說道：「你們先鍛煉一下，我再睡會就起來。」

  彪哥搖搖頭，什麼也沒說，繼續走動。肖戰跟著一起四處走動，鍛煉手腳。

  就這樣，他們走動了一個多小時，外面傳來響動，原來，送上午飯的來了。還是糊糊，還是四五斤的大份量，這樣，真的是要這些人吃了睡，睡了吃，能不長胖才怪。哎……肖戰麻木的吃完，然後和彪哥，張傑一起拳打腳踢的，消耗自己的能量。

  第二天就這麼過去了。

  第三天，肖戰睜開眼睛，還是只有彪哥在那走動。肖戰默默無聲地加入進去。還是重複昨天的事情，什麼也沒有發生。

  晚上，天黑了。這是他們聊天的時間，一般他們要聊兩三個小時來打發時間。那五個早早地就睡了，真的像養豬。

  聊天中，肖戰知道了很多身邊的情況。大蛇人佔領水藍星之後，人類並沒有放棄抵抗。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地下抵抗組織，一直持續地反抗了十來年。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獲勝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隨著大蛇人發布告示，不再以人類為食，大量的平民走出來，被他們奴役，大蛇人的社會也發展越來越快，看上去人類和大蛇人共存了，只是要接受剝削而已，對於平民來說，以前也是被人剝削，現在也是。可能不同的是現在是被壓迫，被異族奴役，以前是生活。

  剛結束戰爭的第一年，大蛇人只有一千萬人口，而世界各地還有人類倖存達到二十億。算下來，一個大蛇人要管兩百個人類，他們需要大量的人手幫忙管理社會雜務，而且還需要科學家研究科技，所以，在這十年裡，人類慢慢地融入了大蛇人的社會。經過十年的發展，人類的人口大量的增加，達到了三十億，而大蛇人也有了兩千萬。有的人認為人類這樣與大蛇人共存也不錯，現在太空中遍布大蛇人的飛船和艦隊，他們的太空飛船最大巡航速度能達千分之一的光速，在火星、金星、土星等幾大行星都建立了觀測基地。人類作為他們的附屬文明也不錯。

  於是，就出現大量的人奸。他們幫助大蛇人奴役同胞，壓迫平民，這些人最可恨啦。這個菜人關押中心的負責人鄭羅就是一個典型。鄭羅戰前是浙省甌城人，在湘省建寧市和他老婆開了賣燈具的鋪子。平時就有點坑蒙拐騙，以次充好，做生意不誠信，所以也沒發財，勉強糊口而已。發生大蛇人入侵后，全家躲起來了。大蛇人佔領湘省后，急忙就投靠了大蛇人，幫大蛇人管理城市。因為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初中文化，小時候讀書很差，讀不下去。也沒有什麼管理水平，大蛇人就罷免了他，他就只能幹些雜活。後來，他一家搬到羅城這個小鎮，剛好那個大蛇人大隊長需要有人私底下幫他養菜人，他就臭味相投，干起了這份滅絕人性的活計。

  鄭羅一家人都在，居然全部都沒被大蛇人禍害。那個鄭羅，肖戰也見過。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精瘦精瘦的，滿臉猥瑣，據說很懼內。他老婆叫劉娟，也不是個什麼好人，厲害蠻橫，一米六多左右身高，近兩百斤，滿臉橫肉，膀大腰圓。這樣形容一個女人不合適，但用在這個女人身上，毫不違和。他們傍上大蛇人之後，就趾高氣揚起來，基本上乾的壞事都有她的份。

  這個菜人關押中心蓄有二十幾個打手，大蛇人駐守中心離此不遠。這裡面關有一百多個菜人，現在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這個關押中心開了有三年了，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死在這裡。落到這裡，基本上就算沒了。

  第四天上午，肖戰他們吃完上午飯，在鍛煉消食。牢房外面的走廊里來個兩個小孩。一個十三四歲，是個男孩，不是很高，大眾臉。一個十歲左右，是個女孩，很胖，一米三四身高估計就得有百把斤，大餅臉，眼睛眯成一條縫，好像永遠睜不開似的，都陷進肉裡面去了。

  這兩個小孩彪哥見過，是鄭羅的兒女，男孩叫鄭瑞，女孩叫劉彤。為啥親兄妹兩個姓了，因為他女兒隨媽媽的姓，鄭羅的老婆發話了，鄭羅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兩個別看是小孩子，很是歹毒。他們走到一間牢房外面，拿出一個棒棒糖，引誘一個有點呆傻的人到牢門那裡。那個女孩拿起牆角的燒紅的烙鐵就按在那個呆傻的人的身上。

  那個呆傻的人嘴裡發出「嗷」的一聲慘叫，連忙躲回後面去了。兩個小孩嘴裡發出開心的大笑，跟在他們兩邊的兩個打手也「嘿嘿」地笑著。兩個小孩一邊笑著一邊大聲地喊道：「好玩，好玩！他們好傻啊！」

  隨後，兩個小孩又從口袋裡掏出彈弓，拿石子彈牢房裡的人，一邊發出哈哈大笑。

  看到這一幕，彪哥恨恨地低聲說道：「這兩個小人奸，太可惡了。他們也不到這邊來，要不弄死他們，反正是要死的，拉兩個小人奸墊背也值得了。」

  那兩個小孩還在那彈彈弓，彈了好一會才走。彪哥靠著牢門坐下說：「那兩個小人奸每隔幾天就會來折磨這裡的菜人。他們以折磨菜人為樂，在學校沒人跟小人奸玩，就經常來折磨人玩，從小就這樣，長大了心不知道多黑。」

  他接著又說道：「有一次，他們在折磨人的時候，被同房的正常人掐住喉嚨，差點弄死。現在他們也很注意，而且有兩個保鏢隨時跟著保護。」

  晚上，到了夜談的時候。肖戰和張傑圍坐在彪哥的邊上，大家隨便找些話題輪流講，打發時間。不知道誰講起，大家談起了各自的經歷。聽彪哥說，他是岳州人，現在38歲。在大蛇人入侵的時候以及隨後的戰爭中，他的家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失蹤估計也沒戲了，他家就剩他一個。他一邊參加後備軍抵抗大蛇人，一邊渾渾噩噩地活著。後來，大蛇人徹底佔領水藍星，他就加入人類抵抗組織繼續反抗大蛇人的統治。也絕了心思再找個人組成家庭，一門心思反抗大蛇人。去年在一次抵抗活動中被抓，輾轉就來到這裡了。

  張傑說，他今年22歲。大蛇人剛來的時候，他才上初中。前兩天看見肖戰剛來也就沒有多說。他爸是星城人類地下抵抗組織的一個上校軍官，他也是一個少尉軍官。他爸一定在四處找他，他被抓到這來才一個月，只是他爸他們不知道而已，知道了一定會來救他。

  肖戰接下來也說了自己的來歷。他說自己是做了一個夢，然後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後來有一段記憶了，記起一些事來。但大部分記憶現在都不記得了，很奇怪。他只記得自己25歲，原來是星城一個普通人。大蛇人打來了，還是後來記起來的。還記得自己加入了後備軍，是後備軍110軍123師的一個中尉連長，帶隊跟大部隊抵抗大蛇人的入侵，其他的都記不起來了。彪哥說，肖戰可能是打仗的時候腦袋受傷了，失憶了。但還是不對啊，這都過去十年了，肖戰還是25歲樣的身體，所以說很蹊蹺。大家一起猜測，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大家在一起談了很久，為人類的命運，特別是自己的處境感到悲哀。夜深了，大家都睡了，肖戰還是久久不能入睡。肖戰想到自己的命運，感到深深的悲傷，在心底里想起一個人。好像溺水的人，在水面上不遠處看到一根漂浮的樹枝。使勁地往樹枝撲騰，彷彿那能救命一樣。那根樹枝能不能承受自己體重，是不是能救命，都不知道，他就知道那有一根樹枝。這個人就是小姑娘倪敏。肖戰有時又想到，幾天了，可能她都不記得自己了，就算記得也不一定來救自己這個對她來說的陌生人。就算想救也沒有什麼辦法來救。想著想著，肖戰意識模糊了，要睡著了。只是在睡夢中，還深深得嘆了口氣。

  第五天，上午，肖戰吃完上午飯，照例在鍛煉。突然，外邊傳來一句話：「誰是肖戰，有人來贖你，準備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