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第198章 一根手指
第198章 一根手指
「嗤！」
火焰燃燒，艾斯全力奔跑，近乎是瞬間，便已經到了夏樂的前方，他高高躍起，張開雙手，猛然撲擊而下。
「神火·不知火！」
一聲大吼，其雙手變為火焰長槍，狠狠朝著前方身影刺去。
然而，令他震驚的是，這一招發動之後，對方卻在毫釐之間，微妙的精準避開。
並且，再看時，原本站在那裡的身影，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太依賴惡魔果實的力量，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艾斯！」
淡淡的話語，從背後傳來。
這讓艾斯瞳孔收縮，背後寒氣直冒。
到底是什麼時候？
他猛然轉身，雙腳一蹬甲板，朝後退去，與對方拉開距離。
讓他意外的是，夏樂並未追擊，而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你在蔑視我！」
艾斯憤怒道。
「你並沒有展示出，足以讓我正視的力量！」
夏樂淡淡笑道。
隨後，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什麼意思？」
艾斯大喝道。
「就用這根指頭吧！」
「你如今的實力，只配我出一根手指！」
夏樂微笑道。
他的表情間沒有什麼嘲諷，但話語間卻將輕蔑清晰的表達出。
艾斯更憤怒了！
出道這麼久，他從未見過如此小看他的男人。
「混蛋！」
「就算是老爹，也不會這樣小瞧我！」
艾斯怒吼一聲，雙手化作手槍模樣。
「火槍！」
一顆顆火焰子彈，瞬間迸射向夏樂。
後者站在原地，連躲都懶得躲這種小兒科的技巧。
火焰擊中他，那高大的身軀，連晃都未晃一下。
「混蛋！！」
艾斯雙眼噴火，奔跑著衝到夏樂面前，雙拳連續揮舞，揚起一團團火焰。
「憤怒，只會讓你喪失理智！」
夏樂淡淡道。
他只使用一根手指，卻精準的接下了對方的每一次攻擊。
甚至，其手指突刺，帶起的衝擊，還讓艾斯身軀連顫，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元素化，居然都無法避免受傷！」
「這個男人！？」
艾斯心中震驚。
但讓他就這樣承認失敗，也不可能！
「看來白鬍子並未教你多少東西。」
「你這拙劣的基礎，甚至連我的弟子都不如。」
夏樂搖搖頭，失望的道。
「你廢話太多了！」
「螢火，火達摩！！」
艾斯一聲大吼，面色難看至極。
他幾乎使盡一切招數，但卻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甚至，這個男人都沒有做出幾次像樣的攻擊，而只是一直在閃避他的進攻。
夏樂一根手指微彈，前方虛空間，泛起巨大的漣漪，閃耀出藍色電弧，將火達摩盡數清除。
「自然系並不能帶給你登頂的力量！」
「想要成為最強，你能夠依靠的只有你的肉體，你的本能！」
他輕輕嘆道。
毫無疑問，艾斯對燒燒果實的開發，要遠遠高於霸氣，其肉身力量雖然也算強悍，但完全是卡普打下的基礎。
相比較真正從無走到有，磨礪霸氣的強者，依靠果實能力的人，擁有著極大的缺陷。
「一味躲避，也算力量？」
「有本事，就將你的實力，展現給我啊！」
艾斯大吼。
他雙目通紅，火焰在這一刻燃燒到極致，圍繞著其身軀盤旋而上，並在瞬息間在頭頂凝聚出一顆巨大的火球。
「展現給你嗎？」
夏樂眸子微眯，隨後點點頭。
「那就讓你看看吧！」
下一秒，其雙眸豁然一瞪。
「嗡！」
浩瀚，磅礴，恐怖，霸道，雄渾的氣息驟然衝擊而出，浩浩蕩蕩的席捲向四面八方。
艾斯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前一秒還熊熊燃燒的火焰，這一刻彷如瑟瑟發抖的鵪鶉，都失去了燃燒力量。
「滴答！」
不知不覺間，額頭汗水順著下巴流淌，滴落在甲板上。
他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見以對方為背景的天空，都變為了黑紅色。
周圍的一切，都被籠罩在其恐怖的威壓之中。
「嚇得在打哆嗦嗎？艾斯！」
「這樣的你，可不會是馬歇爾·蒂奇的對手。」
夏樂淡淡說道。
「你給我閉嘴！！！」
艾斯低吼。
他咬牙，將所有火焰全部凝聚而起，就要釋放頭頂的火球。
「大炎戒·炎帝！」
然而，就在下一秒。
前方，夏樂的身影豁然消失，緊跟著，眉心之間一根手指突兀浮現，黑紅色閃電在閃耀。
恐怖的力量，似乎足以洞穿一切。
這一刻，他甚至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來不及任何反應，那根手指便已經彈在了他的眉心之上，狂暴的力量頃刻間爆發。
其身軀離地而起，被這恐怖的力道擊飛出去，頭頂剛剛凝聚而起的火球，更是剎那間消散。
「你還太弱了啊！」
「艾斯！」
緊接著，意識陷入一片空白中。
直到昏迷前，艾斯依然無法相信，自己堂堂白鬍子海賊團第二番隊隊長，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敗北了。輸給了一根手指？——
當艾斯再次睜開雙眼時，映入眼中的是一襲白色海軍服，盤膝坐在正對面的夏樂。
「就憑這樣弱小的力量，半吊子的水平。」
「你想輔佐誰？又想保護誰？」
「艾斯！」
淡淡的話語傳入耳中，讓艾斯咬牙，握緊了拳頭。
但方才的戰鬥還歷歷在目，對方的強大讓他感到絕望。這種絕望，甚至超過面對老爹時。
難道眼前這個傢伙，比老爹還要更加強大？
這怎麼可能？！
「你太依靠果實能力了！」
「老師曾說過不止一次，人最強大的是意志，自己的肉體！」
「而對這兩樣最直接反饋的力量，則是霸氣！」
古伊娜淡淡說道。
「霸氣？」
艾斯微微一怔。
這時，夏樂又是再次道：「跟在我身邊吧，艾斯！」
「我會傳授你更強大的力量！」
「只有擁有了力量，才能夠更好的去守護，去保護你想擁有的一切！」
艾斯面色微沉：「你想讓我做海軍？」
「這本就是你兒時的夢想，不是嗎？」
夏樂微笑道。
「你想要去真正的做仁善之事，去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還是去玩那種騙自己的海賊過家家遊戲，追求所謂的，虛無縹緲的自由？」
「改變這個世界，與當一個海賊，你選擇哪個？」
艾斯沉默了。
曾幾何時，他幻想著也與眼前男人一般，身披正義披風，受萬人敬仰，然後去做自己認為正義，正確的事情。
他曾深深崇拜著對方，也無數次聽母親講述有關對方的故事。
但時間流逝，一切都變了。
「海軍夢嗎？」
「早已經破碎了！」
艾斯搖搖頭，笑著說道。
「老爹對我很好。」
「馬爾科，喬茲，比斯塔他們，也都是我的好兄弟！」
「如果你覺得那是無聊的過家家遊戲，那你就那樣認為吧！」
頓了頓，他認真說道。
「但對我而言，這正是我所追求的家！」
聞言，夏樂先是一怔，隨後竟是笑了起來。
「人啊，最難得的是，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緩緩起身，他轉過身，看向前方大海。
「艾斯！」
「永遠要記住，憤怒會讓人變得愚蠢。」
「任何人的嘲諷，怒罵，你都要深究他如此做，背後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一番話語，讓艾斯愣在那裡。
恍惚間，曾經抱著他，將他帶上天空，感受舉高高的男子，再次站在眼前。
那時，對方也如現在一般，在教導著他做人的道理，在告訴他，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一時間，艾斯臉上有幾分緩和。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縱然犯了錯，我也可以包容的話。」
「就只有你了啊，艾斯！」
嘆息聲傳來，讓艾斯心中一顫，猛地抬頭。
「即使你身為海賊，即使你依然怨恨著我，但讓我親自抓你。」
「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到！」
話語到了最後，已經多了一抹溫和。
「但你也要小心，馬歇爾·蒂奇是一個城府很深的男人！」
「他的力量，或許超出你的想象！」
「如果你非要去抓他的話，結果可能會超出你的預料之外！」
夏樂轉過身來，面色有些嚴肅。
他很清楚，如果對方依然堅持要抓馬歇爾·蒂奇，最終結果，將是被作為談判的砝碼，交到海軍手上，並最終引發頂上之戰。
「蒂奇！！」
聽到這個名字，艾斯再次咬牙，捏緊了拳頭。
夏樂看到這一幕，嘆息著搖了搖頭。
顯然，人的性格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掉的。
未來，或許已經註定。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聲音傳來，艾斯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與記憶中比較，對方几乎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如往昔般年輕，這也讓他心中疑惑。
「記住一點！」
「無論何時，無論過了多久！」
「我，永遠是你的夏樂叔叔！」
夏樂說著，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眼前的雀斑臉男子，也在這一刻與曾經懷中的孩童融合為一。
艾斯身軀一顫，莫名的鼻子一酸。
下一秒，他猛地上前幾步，一把將眼前的男子緊緊抱住。
「謝謝您！」
夏樂一怔，然後露出笑容，拍拍對方的後背。
「現在，我可沒有辦法再將你舉高高了啊！」
聽到這話，艾斯不由的笑了出來。
「那我堂堂火拳艾斯，可就太丟人了！」
夏樂輕笑一聲，忽然再次拋出一句話。
「如果你做海軍的話。」
「我可以將一件對你來說，或許比較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艾斯有些好奇，笑著問道：「什麼事情？竟然能讓我跟著你當海軍？」
「一個名為薩博的人！」
夏樂微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