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龍城訣> 第二卷:榮王殤 第123、懿澤遭騙負傷逃,永琪探母疑團重

第二卷:榮王殤 第123、懿澤遭騙負傷逃,永琪探母疑團重

  永琪此夜便留在碧彤房裡,卻沒什麼心思陪她,一個人站在窗前,望著天空的星辰。

  碧彤倒了一杯茶,端到永琪面前,雙手奉上,道:「王爺請喝茶。」

  「我不渴。」永琪隨口答道,卻不曾看碧彤一眼。

  碧彤問:「王爺在做什麼?」

  永琪答道:「看星星。」

  碧彤放下茶盅,一臉憂傷的問:「臣妾守了幾個月的空房,王爺好不容易今晚來陪臣妾,就是來看星星的嗎?」

  「那你想做什麼?」永琪終於回過頭來,看了碧彤一眼。

  碧彤望著永琪,為自己不平道:「王爺和側福晉鬧彆扭的時候,就故意親近臣妾,做給側福晉看。等王爺和側福晉和好了,臣妾便只是一個擺設了。王爺這樣做,心裡不會覺得過意不去嗎?」

  「起初有,現在不會了。」

  「為什麼?」

  永琪答道:「這是你欠她的。」

  「那她欠我的呢?」碧彤望著永琪,難過極了,問:「我和懿澤都是王爺三媒六聘娶回來的,她卻整天獨霸著你,難道就不欠我嗎?」

  永琪沉默了一會,答道:「那就算你倆現在扯平了吧!」

  碧彤搖了搖頭,說:「平不了……我知道,王爺心裡沒有我,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可是,這個孩子畢竟是王爺的親生骨肉,王爺多關心他一點,難道心裡也不願意嗎?」

  「怎麼會呢?」永琪勉強笑笑,找了些借口搪塞道:「最近朝中事情太多,太后又一直住在圓明園,惹出不少議論,皇阿瑪心情也不好。我真的很忙!懿澤懷孕的時候,我隨皇阿瑪出門,去了那麼久,為她做的事少之又少,還趕在綿脩落地后才到家,懿澤也從沒計較過。」

  聽永琪這麼說,碧彤也不好再抱怨,又問:「我看到王爺那麼細心的教綿脩,將來是否也有這樣的耐心教我的孩子呢?」

  永琪答道:「兩個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公平對待!」

  「這可是王爺自己說的,我記下了,若來日王爺偏心,我可是不依的。」碧彤看著永琪,表情嚴肅而欣喜,自以為得到了永琪的重要承諾,未來會稍微有些保障。

  永琪點了點頭,就算是認可承諾了。

  再看窗外,永琪感到有些睏倦,便吩咐睡了。

  碧彤不困,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她似乎覺得懿澤勸永琪留在自己這裡不合常理,但細想懿澤的為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合理,反反覆復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也朦朧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的昏昏沉沉時,外面卻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傳來幽漾的聲音,喊著:「王爺,福晉,宮裡來人了。

  碧彤先睜開了眼,看了看窗外,天還沒亮,怎麼宮裡會派人來王府呢?她連忙推醒了永琪。

  永琪也睜開了眼睛,也聽到了敲門聲和外面侍女的喊聲。

  永琪披上外衣,走出門,看到不止幽漾,卓貴也站在門外。

  卓貴見永琪出來,慌慌張張的說:「王爺,是皇後娘娘派人過來通知王爺入宮,說是愉妃娘娘突然病重,已經不省人事,幾位太醫連夜會診,到現在沒診出一個結果,怕是……」

  「什麼?」永琪大吃一驚,心裡突突的。

  永琪慌忙整理衣著,看著東方微微有些發白,想著愉妃可能發生的事,他心中一陣不安,本能一般的跑到蕪蔓居外面,大喊:「懿澤!」

  孟冬在屋內聽到永琪的喊聲,嚇得不輕,要是讓永琪知道懿澤一夜沒回,那可如何是好。她忙走出門外,看到了永琪。

  永琪問:「懿澤起了嗎?」

  孟冬有點緊張,答道:「沒,沒起!王爺這麼早找側福晉做什麼?」

  永琪解釋道:「我額娘病了,病得好像挺重,皇額娘傳我進宮去見,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些害怕,我想讓懿澤陪我一起去。」

  「這……」孟冬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巧,她忐忑的說:「可是側福晉還沒醒呢,若現在起來梳妝,怕時間太久,不如王爺先行,我去叫她,隨後趕到。」

  卓貴也催促道:「王爺,就先走吧,去晚了,怕就見不著了。」

  永琪知道時間緊急,只好點點頭,也來不及備車,慌忙隨卓貴騎馬走了。

  來到永和宮,永琪看到了這裡十幾年難得一見的熱鬧場面:皇后在正殿坐著,穎妃、婉嬪、豫嬪、林貴人、慎貴人、伊貴人、瑞貴人、鄂常在、祿常在都在殿內相互討論著愉妃的病情。胡嬙、蕭韞侍立在皇後身后,還有幾個太醫,進進出出的診脈。

  永琪給后妃們請了安,問:「額娘到底怎麼了?」

  皇后答道:「聽伺候愉妃的人說,二更時只是有些頭暈,以為是累了,便躺下休息,後來便渾身冒汗,暈的天旋地轉,不能起身了。請了太醫來診脈,卻說沒看出來任何毛病,可是愉妃後來竟不省人事,身上出的汗把衣服都濕透了,我才得到消息,因此把太醫院能來的都宣來了,一起會診,卻沒見起色。不得已,只好請你過來見一見。」

  永琪往裡面走,看到御醫陳止走出來,躬身向永琪奏道:「王爺,娘娘脈象平穩、呼吸正常、心跳也正常,臉色也沒有什麼異樣,卻昏睡不醒、大汗淋漓,老臣等才疏學淺,數十年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病,實在是無能為力。」

  永琪走到屋內,看到愉妃靜靜的躺著,就像是在睡覺,的確看不出任何異樣,心裡納悶極了。

  懿澤在長春宮的正殿外,繞著柱子轉,終於將龍城訣念夠了三百六十五遍,累的頭暈目眩,倚著牆角喘息。

  只見蛟龍繞著柱子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飛離了柱子,卻兇猛的朝懿澤飛來。

  懿澤感到不對,忙離開了牆角,跑到正殿前的空地上。

  蛟龍用尾巴甩過懿澤的胳膊,懿澤瞬間手臂血流不止,血滴在了地上。

  懿澤問:「你要做什麼?」

  「我需要你的血!」蛟龍衝過來,舔食了懿澤手臂上的血,頓時渾身散發出萬丈金光,繞著懿澤盤旋。

  永和宮內的人看到遠處金光,一片嘩然。

  永琪也看到了,正要出門看個究竟,忽然聽見愉妃大叫了一聲,忙又轉回身跑到愉妃床前,喊:「額娘!」

  愉妃只看了一眼永琪,又昏了過去。

  永琪慌忙叫御醫,御醫們又都進來會診。

  懿澤憤怒的舉起龍錫杖,沖向蛟龍。

  蛟龍卻笑了幾聲,消失不見。

  長春宮外響起侍衛們的喊叫聲和腳步聲,懿澤不敢停留,忙揮動龍錫杖,隱身離開了長春宮。

  福靈安帶著巡夜的侍衛們衝進長春宮,只見空無一人。

  侍衛們分散巡察,福靈安走近正殿外一旁的柱子,發現地上有血跡,立刻命令所有人不得亂動,不能踩到地上的血。

  懿澤回到房中,捂著手臂,手臂還在滴血,她也出了一身的汗。

  孟冬扶住懿澤,問:「你這是怎麼了?」

  懿澤搖了搖頭,痴痴的說:「我被騙了……我被騙了……」

  孟冬不解,又問:「你被誰騙了?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懿澤還是不住的搖頭。

  孟冬道:「先療傷啊!你的龍錫杖,不是能治癒任何外傷嗎?」

  懿澤還是搖頭,道:「這個傷非同一般,治不了。」

  孟冬扶著懿澤坐下,說:「愉妃娘娘夜裡病了,王爺進宮去了,去之前來找過你,我說你隨後就到,現在可怎麼辦呢?」

  「愉妃?病了?夜裡?」懿澤一頭霧水,只覺得腦子裡混亂極了。

  孟冬問:「要不,我先幫你包紮一下?你還要不要進宮?」

  懿澤搖了搖頭,突然間昏了過去。

  長春宮金光衝天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宮廷,清晨,散朝後,乾隆帶著皇后、慶妃、穎妃、永琪等人來到長春宮一看究竟。

  福靈安帶路,到正殿柱子前,躬身向乾隆啟奏道:「臣等在外看到長春宮的金光,就立刻進來巡察,卻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只有地上留下血跡,像是有過打鬥。」

  永琪看了看柱子,也對著乾隆拜道:「皇阿瑪,就在金光衝天時,額娘曾叫了一聲,我看那光的方向,應該就是這裡。再次昏厥之後,額娘不再冒汗,可是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我總覺得,額娘的病,跟夜裡長春宮發生的事,有些說不清楚的關係。」

  乾隆望著地上的血跡,點了點頭,回頭向皇后吩咐道:「地上都能滴這麼多血,傷的應該不輕,你與各宮主位查一查,看宮人們有沒有誰身上有剛剛受傷的傷口,另外,福靈安查一查昨夜各宮門的進出記錄。」

  皇后等應聲。

  乾隆又看了幾眼地上的血跡,便往外走去,皇后等都跟在身後。

  永琪心裡還是悶悶的,望著地上的血跡發獃,想起愉妃的病,更加惆悵。

  穎妃故意走慢了些,落在妃嬪們的最後,在經過永琪附近時駐足了一下,問侍女春曉:「我怎麼恍惚記得,幾年前也有過相似的事呢?」

  春曉答道:「回娘娘,就是為嘉貴妃娘娘做法事時,娘娘忙到深夜還未就寢,巡夜的侍衛來稟報,說隔牆看到長春宮閃過一道金光,但只有長春宮附近巡夜的侍衛看到,宮中知道的人也不多,不似昨夜這般耀眼,六宮的人全都看到了。」

  「長春宮的事,巡夜的侍衛們為何要報知本宮呢?」穎妃看起來很疑惑,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永琪也凝神聽著。

  春曉卻吞吞吐吐的說:「那是因為……因為……」

  穎妃又問:「因為什麼?本宮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春曉看了一眼永琪,又回答:「侍衛們追蹤金光時,發現有人私闖長春宮,因為這人當時是景仁宮的守靈宮女,才稟報給娘娘。可這宮女後來成了五阿哥的側福晉,宮中就再也沒人敢提及此事了。「

  穎妃像是恍然間記起當年的事了,又忙斥責春曉道:「別滿嘴胡說,側福晉那是為了替五阿哥盡孝,怎麼能叫『私闖』呢?」

  春曉也慌忙低頭道:「奴婢知錯。」

  穎妃笑向永琪道:「婢女不懂事,還請五阿哥不要見怪。」

  「無妨,永琪府中還有事,先告辭了!」永琪向穎妃行了禮,急急地走出了長春宮。

  永琪記得,在懿澤入宮之初,成為守靈宮女,他曾經袒護懿澤私闖長春宮一事。但他並不知道懿澤為什麼要去長春宮,因為他們當時並不是很熟,也很難有私聊的機會,後來時間久了,永琪漸漸將此事遺忘,婚後也從不曾問過。如今想來,實在奇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