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欲求和指導
第427章 欲求和指導
許正寧這麼一說，鄭曙立刻就回想起了自己前世看到的關於一人之下的劇情。
稍微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劇情開始的時間了。
一人之下的最開始，是全性的夏禾和呂良一起慫恿湘西趕屍柳家的柳妍妍去挖張懷義的墳，進而引出的一系列劇情。
這次龍虎山的羅天大醮之所以引人注目，除了因為理論上有著八奇技之一，炁體源流的持有者張楚嵐會參加之外，也是因為十佬之一的陸家陸瑾也拿出了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作為獎品。
實際上鄭曙對於八奇技的慾望相當一般，畢竟哪怕以他現在的情況，如果想的話，也可以復刻絕大部分八奇技的能力或效果。
至於戰鬥力的增幅方面，且不說鄭曙自身的戰鬥力其實已經遠超限度，根本不需要這玩意的增幅。
就算是要提高戰鬥力的話，鄭曙也只是會選擇用內丹功打磨自己的性與命。
畢竟從原著就能看出來，就算是領悟了八奇技的幾人，面對一堆門派的圍攻這些人也無法正面應對，絕大部分都被抓到並逼問出了八奇技的內容。
剩下幾個沒有被抓到的，也基本上是隱姓埋名，過得惶惶不可終日。
練了一輩子炁體源流的張懷義，拼了自己的老命，臨終前也只是換了十幾位高手的命而已。
但沒有修鍊任何八奇技的老天師，卻可以依賴自己打磨到極致的性與命，以一己之力將整個全性砍翻。
不管是四張狂還是十佬，在他面前都是一巴掌的事兒。
而且在提升生命等級這方面，八奇技幾乎無法做到任何輔助，畢竟這東西就像它們的稱呼一樣，僅僅只是「技」而不是「道」。
全真的內丹功和正一的金光咒一樣，都是著眼於打磨自身性命的法門。
老天師能靠金光咒達到那樣的高度，鄭曙也有自信自己靠著水磨的功夫達到同樣的級別。
更何況，從鄭曙穿越前看到的漫畫內容來看，現有的表現出來的八奇技基本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副作用。
其實八奇技都是脫胎於創作者自己的功法，有著很明顯的同類功法的影子。
根據鄭曙推測，這所謂的八奇技，其實就是這些人在某些特殊情況下領悟出來的自己功法的強化版。
其實說是強化版可能不太準確，從八奇技現有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相較於同類功法用更大的代價發揮出更強效果的「激進版」。
這樣的東西對於某些水平以下的人來說或許相當有誘惑力，但是對於某種水平之上的人來說卻只能算得上是雞肋。
如果用遊戲技能來表示的話，八奇技大概就是那種基礎數值高但增幅比例低的技能，前期或許相當管用，但越到後面效果就越差。
而且對於不會八奇技代表的技術的人來說，八奇技所能提供的增幅也相當有限。
最經典的例子大概就是十佬之一的陸謹了，明明有著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籙，但是在實際使用上，八奇技能為他提供的戰鬥力其實強不了太多。
真認真打起來，最終還是要靠三一門的逆生三重。
而通天籙如果是放在茅山這種擅長使用符籙的門派手中，能夠發揮出的作用就比在陸謹手中的作用要大很多。
鄭曙仔細回憶了一下，遺憾地發現沒有適合自己的八奇技。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在「練炁」這條道路上的天賦實在是太差了，簡單來說……啥也不是。
不管拿到八奇技的哪一項都是浪費，除了浪費他的精力和時間之外，對他提高本身的實際力量並沒有太多的作用。
如果想要探究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的話，還有著內丹功這種直指大道的法門。
算來算去，鄭曙忽然發現當年被各大門派勢力爭相搶奪的八奇技大部分對他來說就是個雞肋，根本沒有去尋找的必要。
唯一有興趣的，大概就是一直非常神秘的大羅洞觀了。
聽原著里零星的情況描述這東西應該是觀察類的技巧，而且應該是可以直接觀測世界本源規則的那種，對於鄭曙有不錯的幫助。
而鄭曙之所以會對這次的羅天大醮產生興趣，主要是因為兩個人。
一個自然就是一人之下里代表著「一人」的龍虎山老天師，對於這位實力強到比第二梯隊強者斷了好幾檔的最強者，鄭曙自然是相當的感興趣。
如果能和這位大佬過幾手，應該能夠幫助他了解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
至於第二個人，那就是十佬之一風正豪的女兒，風莎燕。
鄭曙之所以想要見風莎燕一面，主要也是因為她的先天異能。
風莎燕的先天異能是相當罕見的空間系，可以讓自己的一部分身體穿越空間，跨越很長的距離遠程打人。
當然，鄭曙對於這傢伙對自己異能的使用方式只有兩個字的評價：浪費。
使一部分軀體空間穿梭這種能力在漫畫里好像很簡單，甚至看起來戰鬥力相當一般，但實際上，僅僅只是「空間穿梭」這件事代表的意義就相當不一般。
和那種元素能量活躍或者規則鬆動的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能量很貧瘠而且物理規則相當嚴密，鄭曙如果能搞明白空間穿梭的原理，那麼他基本上也差不多就能將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完全解析。
除了風莎燕的先天異能之外，像是火德宗的火遁術，術士的空間跳躍之類的技術鄭曙也相當感興趣。
如果能見識一下的話，大概可以讓他有很大的啟發。
鄭曙思考的同時，許正寧也已經跟他說明了這次羅天大醮的情況。
「……所以這次的羅天大醮的本質，是正一教龍虎山的那位老天師為自己的徒子徒孫設下的舞台，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張楚嵐這個小傢伙。所以這次你不用太緊張，不需要非得取得什麼名次，儘可能地和那些天驕交流一下就好。」
許正寧細細叮囑著，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實力有多強，如果全力爆發先天異能的話，哪怕是自己這種打磨了幾十年性命的老道人也會出現一瞬間的神志不清，這要是對上年輕一輩的人，萬一力道沒收斂好很容易出人命。
全真龍門派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在羅天大醮這樣的場合下鬧出人命也實在是不太合適。
鐺！
許正寧還在思慮著這些問題，就感覺自己的後腦勺一疼，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趴過去。
好在他雖然年紀見長，但腰力依舊頗為了得，硬生生地又把自己的身體掰正了回來。
回頭一看，敢如此明目張胆敲自己腦袋的人果然是自己的師傅。
「臭小子，讓你當白雲觀的監事不是讓你貪生怕事，人生在世活得那麼憋屈幹什麼？！小鄭曙，不用怕，到時候隨便出手，打！反正那些小傢伙都有自己的前輩看著，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伱把他們打死。
要有人想以大欺小你就回來告訴我，老道我在道觀里最近幾十年沒怎麼跟人動過手，倒真想見識見識現在這天下英雄是什麼水平。」
許正寧對於自己師父的這些言辭也只能面露苦笑，他也不太明白，明明自家內丹功和靜功練的都是修身養性的法子，為什麼自家師父越老脾氣越暴躁？
鄭曙對於自家方丈如此明顯護犢子的行為也是受寵若驚，不過考慮到他的身體素質，他決定還是給那些年輕人一些活路。
「咳咳，師爺……切磋而已，也不用下死手啊。如果真有人想要耍小心眼的話，到時候再下重手也不遲。」
「嗯，你說得有理，真是個好孩子，就是懂得分寸。哈哈哈！」
方丈笑了兩聲，又一巴掌呼在了許正寧的後腦勺上。
「你看看，你徒弟都比你懂事，這麼大年紀了啥也不會，以後怎麼辦。」
「明明我跟他說的也是這個意思……」
摸著疼痛的後腦勺，許正寧在自己心裡委屈地嘀咕著，但是卻沒敢說出聲。
鄭曙眨了眨眼，覺得如果自己繼續待在這裡的話，自己這位可憐的師傅還要挨打，所以非常果斷地告辭了。
「那麼師父，師爺，我大概明白羅天大醮的事情了，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今日剛剛入門，心中有諸多感悟想要驗證一下。」
「去吧去吧，好好修鍊，不過在修鍊之餘也要學會勞逸結合，多活動活動，快出發的時候會叫你的。」
方丈面帶微笑地朝著鄭曙擺了擺手，和面對許正寧的時候完全是兩副面孔，充分表現了什麼叫做隔輩親。
「那我們先告退了。」
鄭曙和黃明一起行了一禮，隨即沉穩的走了出去。
「呼……嚇死我了。」
黃明剛一出雲集山房，就表情誇張的鬆了口氣，伸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不停的拍著。
「有什麼好害怕的，都是自家道觀的方丈和監事。」
「師兄啊，你當然沒問題，但我可不一樣啊！監事和方丈平常可是嚴肅的嚇人，也就在你面前能夠比較溫和罷了。」
鄭曙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反駁，他能理解這種情況，大概就是優等生和差生面對同一個嚴厲老師的感覺吧。
「你接下來要幹什麼？」
「唉？！不……啊對，我打算先回房間修鍊。」
面對鄭曙突然的詢問，黃明表現有些驚慌，不過很快就想了一個理由。
鄭曙沒去管他那蹩腳至極的理由，畢竟一看這小子的樣子就知道又打算偷偷溜出道觀玩，乾脆順著他的話頭說下去。 「行，既然你打算要修鍊的話那也不用繞遠路了，去我房間那裡一起修鍊吧，我應該很久沒有指導你了。雖說師傅讓我們在羅天大醮上不用太在意名次，但至少也不能落了全真的威風，所以未來這些日子，每天完成早課後你就跟著我修鍊吧。」
「啊？」
黃明的臉色一下子苦了起來，這要是跟著這個修鍊狂師兄一起修鍊的話，那他後面這個月豈不是一點空閑都沒有了嗎？
「嗯？你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了！」
黃明在自己的心裡大聲吶喊著，但表面上卻只能乖乖的對著鄭曙行禮：「那……謝謝師兄。」
……
……
回到自己居住的偏僻小屋，鄭曙也沒進門，就這麼坐在台階上轉頭看向跟著自己過來的黃明。
「來吧，先練一練。」
黃明身體一顫，就像是被突擊檢查作業的小學生一樣，不過他好歹也是能夠修鍊出炁的天才，很快便穩住了自己的心境，將其他亂七八糟的雜念完全屏蔽。
「那麼，我開始了，師兄。」
看著氣質瞬間冷靜下來的黃明，鄭曙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有些貪玩，但功課和修行的確沒有落下。
黃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便擺開架勢打起了拳。
剛一擺開架勢時，黃明的身形就變得飄渺了起來，每一步踏出去都變幻莫測，彷彿整個人都隱藏在濃霧當中一樣難以令人捉摸。
這就是全真龍門派丹房內煉的內家秘拳——八步金磚。
八步金磚，以陰陽八爻演化為「八門八形」母架，可衍生出八八六十四手變化，又以八步鍛煉筋形，兼而內修丹氣，簡行妙持，變化叢生。
有「步步珍如黃金」之譽，故被稱為「八步金磚」。
八步金磚講究斂氣凝神，內提外馳，素有「拳打三尺，神馳三丈」之說。
其拳法勢閑內實，沉拔柔活，行拳掠步，入力三分，起落轉折，吞吐靈滑，舉手投足，神氣貫沖，算是全真龍門派最經典的武術練法。
初學者可以藉助這拳法，在鍛煉的過程中逐漸掌握到先天之炁的流動，進而輔助修行。
就算是日後對炁變得越來越熟練，僅僅只是打坐也能夠感應到炁之時，也可以修鍊這拳法和內丹功相輔相成，提高身體對先天之炁的轉化效率。
所以鄭曙從來不會主動修鍊這套拳法，他本來就因為自己過於龐大的先天之炁而感到苦惱了，自然不需要用這玩意兒來為自己增加難度。
不過八步金磚對於普通的全真道士來說，確實是打基礎的不二法門。
鄭曙雖然不怎麼練但他可以教別人，原因很簡單，不管練起來的架勢到底是怎麼樣的，這門拳法本質上就是為了提高練習者先天之炁的一種「養法」。
雖然對這拳法不熟悉，但鄭曙對於先天之炁相當熟悉啊，經過兩個世界的磨鍊，他對於生命力的掌控可以稱得上是出神入化。
在型月世界里，他甚至持有了復甦神性和不死性很長一段時間，這兩種和生命力相關的最頂級的力量讓鄭曙摸了個透。
說其他的鄭曙可能不太確定，但要說對論對生命力的了解和掌控能力，鄭曙敢保證在這個世界里，他要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所以他指導起來也很簡單，只要盯著其他人體內的先天之炁就可以隨時糾正。
如果先天之炁增長的速度突然變緩，甚至是倒退，那自然是因為練習過程中有錯誤，反之則代表著練習得不錯。
通過這個法子，鄭曙不但可以糾正所有被他指導的人的錯誤，甚至還能夠讓他們對於自己練習的架勢進行輕微的改變，從而更加符合他們自身的身體特色，讓這一門功法在一個人身上的效率提升到最高。
這種指導可以說是真正的「一對一定製功法」。
鄭曙也是依靠這種辦法，讓白雲觀這一代能夠練出炁的道士數量罕見的突破了二十人大關。
也正因如此，鄭曙才能夠年紀輕輕地在白雲觀「緊湊」的地界里獲得一個獨棟的住所，而且其他人對此也心服口服。
「這兒，運炁慢了。這兒，有不必要的浪費，注意收束……」
每發現一個缺點，鄭曙就彈出一粒小石子點到相應的位置上，而黃明在做出了相應的改變之後，就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發生的顯著變化。
在這種肉眼可見的進步激勵下，黃明鍛煉得也越來越認真投入，感覺自己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更進一步。
而鄭曙一邊幫他糾正著問題，一邊回憶著過去。
當初楚子航因為暴血失誤而暴走的時候，他也是選擇用扔石頭的辦法幫他糾正體內暴走的力量。
現在想來，可能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接觸到了生命力的應用，只不過因為並不清楚具體的原理，所以用得有些粗糙。
回憶過去的同時，鄭曙也在不停記錄著先天之炁在人體內各方面流動產生的各種數據。
他之所以願意用自己的時間幫助白雲觀裡面的道士們練炁，也是為了能夠收集相關的數據。
特別是那些還沒有接觸過炁的普通人剛開始練炁時候的數據，對於鄭曙修正自己的練炁方法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一趟八步金磚練完，黃明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人類對於開掛這種行為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種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進步的鍛煉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
「謝師兄！」
「嗯，回去勤加練習，接下來的幾天，每天你都要來我這裡一趟。」
「是！」
從黃明興奮的臉色上，完全看不到之前他對於自己偷偷遊玩的計劃被打亂的懊惱。
鄭曙擺了擺手不再說話，而是就這麼坐在台階上低頭思考了起來。
黃明不敢打擾自己這個師兄，小心翼翼地踱步離開了這個小院。
而在鄭曙的心裡，則是默默地將剛才從黃銘身上獲得的數據匯總並計算，然後映照著自己身上的情況不停的演算著。
「嗯……這小子的天賦果然是在這一代的道士里是最強的，這麼快就已經熟練掌握炁，並且即將進入到下一階段了。」
單以練炁修為來說，黃明正好比鄭曙高了一個小階段，從他身上收集到的數據，可以讓鄭曙能更簡單地探明自己下一步要走的方向。
……
……
時間就在修鍊和指導之中迅速流逝，等到距離這次龍虎山的羅天大醮一周的時間時，鄭曙接到了他們要準備出門的通知。
「嗯，應該也沒什麼需要準備的了。」
對著鏡子，鄭曙將自己的頭髮束了起來，順便小心地讓自己頭頂上的一對獅耳隱藏在頭髮之下。
全真教要求束髮留須的規則對於鄭曙來說倒是為他掩蓋自己的耳朵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便利，不然他就只能在頭上戴著帽子來進行掩蓋了。
看著鏡子里唇紅齒白的少年，鄭曙也有些無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了神靈血統的影響，還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元素太過貧瘠所以發育不良。
他的體型完全不像是型月世界時那麼健壯，反而顯得有些「瘦弱」，這也就導致了面板提供的二技能讓他的樣貌不再是帥哥的姿態，而是朝著中性一路狂飆。
「嘖，這樣算的話，赫拉克勒斯那傢伙年輕的時候居然還是個紅顏美少年。」
在心裡稍微模擬了一下，鄭曙發現將赫拉克勒斯臉上過多的肌肉去除的話，這傢伙的確長得也不錯。
又捏了捏自己的臉，他不得不承認，在離開了型月世界神代那種遍地是精靈、神靈的高顏值世界之後，自己這張臉現在「人類」群體中看起來異常有「姿色」。
「師兄，該走了！」黃明催促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好！」
應了一聲，鄭曙不再對著鏡子臭美，穿上一旁掛著的道袍推門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鄭曙就能看到等待著自己的黃明眼中露出的驚艷。
鄭曙倒是沒有太過意外，他的二技能在描述上人類是無法看到他的真實臉龐，但是在一人之下的世界里，異人的標準就是能夠使用普通人類絕對無法使用的「炁」，所以從這一點上來看，一人之下里的異人在某種意義上都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的範圍。
雖然實力上比不上，但他們在面板的判定中大概類似於型月世界神血濃度比較高的神血英雄，所以也能看到他的真實樣貌。
「久等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