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入門和信息
第426章 入門和信息
白雲觀後院整體為一個清幽雅靜的花園，名雲集園，又稱「小蓬萊」。
花園的中心為戒台和雲集山房，戒台為道教全真派傳授「三壇大戒」的壇場，雲集山房為全真道律師向受戒弟子講經說法之所。
這裡一般不對遊客開放，是白雲觀異人們日常生活的地方。
在花園的一處偏僻之處，某個小房間里看起來有些陰暗，彷彿在房間內部有一片烏雲籠罩著一樣。
呼……
房間內忽然憑空起風，低沉的高速氣壓彷彿要在房間裡面形成一道龍捲風一樣，讓整個房屋的門窗都震動不已。
而在旋風的中心處，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正盤坐在蒲團上，身上流淌著強度高到能以肉眼可見的炁。
「吸……」
少年突然猛地倒吸一口氣，屋內瀰漫著的澎湃的力量立刻如同倦鳥歸巢般被他吸收進了體內，甚至連原本陰暗的房子在一瞬間都看起來明亮了不少。
又過了許久，少年將這一部分力量重新煉化為炁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真不容易……可算是入門了。沒想到我當了兩個世界的天才，在這個世界卻成了廢柴。」
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自然就是鄭曙，此時距離他被許正寧抱回白雲觀已經過了十五年。
這麼多年來鄭曙過得還不錯，雖說全真一脈是出世道人，除了規矩煩瑣之外也不能吃葷腥，但鄭曙倒是挺適應這樣的生活。
每天除了必要的早課和修行之外就是自由時間，因為年紀不算大，所以招待遊客的任務也落不到他的頭上，這讓鄭曙有更多的空閑時間去琢磨修行的事情。
全真道教旨以「三教圓融、識心見性、獨全其真」為宗旨，奉《道德經》、《清靜經》、《孝經》、《心經》、《全真立教十五論》等為主要經典。
是一個以內丹修行為主的道教教派，且一脈相承於鍾呂兩位著名金丹道士，特點是重煉養，輕符籙。
傳說張伯端得道后名用誠，而其代表作《悟真篇》開頭就是「嗟夫！人身難得」。而全篇的大意就是人身難得，不要修習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應該走結金丹的正途。
而全真龍門派就是遵循這個指導，白雲觀最主要的修鍊法門就是內丹功夫，主張性命雙修，摒棄一切的花里胡哨，基本功極其紮實，藍多紅多，持久抗揍，相當符合鄭曙的口味。
不過在修鍊的時候，鄭曙依舊遇到了不少的麻煩。
和他之前推斷的一樣，一人之下裡面關於炁的修行本身就是針對於生命力的修鍊，只不過在這裡生物的生命力有了另一種稱呼：先天之炁。
在能夠感應到先天之炁后，通過各種修鍊法門，異人們可以將先天之炁轉化為有著某種特殊性質的炁，併發揮出不同的效果。
鄭曙在七歲那年打完了基礎，被允許正式修鍊內丹功，但是直到去年才算得上是勉強入門。
對於鄭曙修鍊起來異常困難這件事情，白雲觀的道長們倒是見怪不怪，因為在他們的觀念當中先天異人的修鍊本來就異常困難。
畢竟先天異人之所以會有異能，是因為他們天生就有能夠將先天之炁轉化為特殊能力的天賦，如果天賦的強度比較高的話，絕大部分可以調動的先天之炁在誕生的一瞬間就會被身體自動轉化為天賦異能。
所以先天異人如果想要後天修鍊的話，除了看功法跟自身的體質是否相符之外，也要看異能強度的強弱。
若是異能強度太高，沒有足夠的先天之炁得以支配，那就無法修鍊。
鄭曙從小就展現出了強悍的「先天異能」，所以對於他想要修鍊這件事情白雲觀的道長們雖然支持，但也沒有抱太大的指望。
只有鄭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本身的生命力或者說先天之炁並不算少，甚至相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多的離譜。
之所以無法順利修鍊，也只是因為他體內蘊含著不同的先天之炁罷了。
好在全真教收藏的這些道教典籍以及前人修鍊的記錄足夠多，在通讀了這些書籍之後，鄭曙也想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案。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方法並不精妙，甚至算得上是相當粗暴，但對於鄭曙來說卻是相當管用。
原理很簡單，既然修鍊的原因是因為多種先天之炁互相衝突導致的，那麼在修鍊之時，將妨礙的先天之炁排除體外，讓體內短時間內只保留了一種先天之炁即可。
當然，這個辦法說起來簡單，具體實行起來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以及困難。
要不是鄭曙強化了三種強化模板，而且身為混血種的強化模板還能快速的恢復生命力……也就是所謂的先天之炁，估計他還沒開始修鍊人就先躺板板了。
畢竟高明修鍊者之所以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大壽將至，就是因為能感應到體內的先天之炁的情況。
先天之炁一旦消耗殆盡，即使身體沒有任何毛病也無法再存活下去。
所以就算是再高明的修行者，對待先天之炁時也是慎之又慎。
別說是主動排出自身的先天之炁了，修鍊時一不小心讓練出的炁散發到體外都能讓他們心疼許久。
主動放棄自身一部分的先天之炁以強化對剩餘先天之炁的控制力，這樣「豪橫」且誇張的修鍊方法除了鄭曙之外，其他的修鍊者只要敢「試試」就「逝世」。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能夠利用混血種的強化模板，在暴血后就可以依賴於食物源源不斷地補充生命力。
這讓鄭曙不由得再一次感慨，雖然在戰鬥力上相當一般，但是在其他方面，龍族世界的龍類血統的確是相當好用。
除了危險性特別大之這一個缺點外，這種修鍊方法另一個比較麻煩的一點是，即便是他狠心將涅墨亞獅子和混血種誕生的先天之炁排出到體外，他體內殘餘的先天之炁依舊會源源不斷的轉化為屬於這兩種強化模板的炁。
畢竟鄭曙強化的強化模板讓他自身就已經獲得了相應的性質，所以從本質上，這兩種炁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三者之間的分別並沒有那麼明確。
這就導致鄭曙在修鍊的過程中，要源源不斷地將體內不斷轉化出來的屬於這兩者的炁排出體外。
因為危險性過高，而且排除先天之炁的過程也會讓精神受到巨大的負荷，所以他每次修鍊的時間都不能過長。
以至於即便在最開始的幾年間，鄭曙能夠修鍊出來的屬於內丹功的炁屈指可數。
而且在將炁修鍊出來之後，鄭曙還要時刻注意著它的運行，別讓體內過於龐大的先天之炁強行將這股氣逆轉。
這話說出去其他的修鍊者估計都以為鄭曙在吹牛，畢竟從來都只有先天之炁不足而沒有先天之炁過多這種說法。
但是對於鄭曙來說，其他人難得尋求的先天之炁，對於他來說是只要吃下足量的食物，就能夠源源不斷產生的可再生資源。
就這麼艱難地修行了七八年，鄭曙終於在今天完成了自己認知中的入門。
感受著體內順暢運行的內丹功練出來的炁，鄭曙甚至有點熱淚盈眶，鬼知道他這些年到底修鍊得有多麼困難。
但是從今天開始，他終於可以逆轉這個局面了，經過這麼多年來一點一滴的累計，他體內的炁已經足夠壯大，達到了可以強壓住體內多種先天之炁的衝突，將它們強行煉化的地步。
正常的在體內運行了一循環的內丹功，鄭曙感受著那明顯脹大了一圈的炁感慨萬千，他總算是能夠開始正常訓練了。
咕嚕嚕……
肚子里傳出的聲音讓鄭曙回過了神，放鬆了精神之後，他立刻就感到鋪天蓋地的飢餓感湧來，差點將他的神志摧毀。
嘆了口氣，伴隨著鄭曙的心念活動，一大團壓縮的速食麵出現在他的胃囊當中。
感受著吃飽了之後渾身上下傳來的懶洋洋的感覺，鄭曙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有些清楚為什麼奧爾特那個大蜘蛛看起來那麼鹹魚了。
說白了，奧爾特這個外星生物本質上就是一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究極死宅。
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它就可以完全成百上千年地待在一個地方不動窩。
但是對於實力強到連原著作者都明確說了，想要處理掉這傢伙只有奧特曼才行的奧爾特來說，地球上遍地都是食物。
把一個死宅扔到一個有無限美食，有網有電有手機電腦的房間里，除非有人跑到那個房間里把那個死宅打一頓，要不然死宅基本上就不出門了。
當初的奧爾特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狀態，而鄭曙就是那個跑到房間里把它打了一頓的人。
強化奧爾特的強化模板導致的心靈畸變殘留的影響對鄭曙來說雖然有些麻煩，但很好解決，不過在他幼年時期這樣的影響很輕，伴隨著他年齡的增長影響卻變得越來越強。
所以鄭曙心裡還是有一定的危機感，他生怕等到自己年齡大到一定的程度，這股慾望會變得過於強烈。
好在現階段的影響不算很大，只要有充足的食物他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當然缺點就是一旦太過飢餓就會變成失了智的狀態。
要是真的餓急眼了，鄭曙是真的能夠做到直接跳上飯桌360°托馬斯迴旋掃完一圈菜，然後撲向同桌的人直接咬翻，圍觀的人也別踏馬想跑，全啃了，踏馬吃吃吃吃吃！
不過有面板提供的一技能在，出現這樣問題的概率很低，所以短時間大概率沒有什麼問題……大概吧。
沉默了片刻，鄭曙站起身，來到房間的四個角上，這裡養著一些植物，其實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就是蘋果橘子之類的用大花盆種植的蔬菜。
之所以會種這些東西，也是為了「廢物」利用。
鄭曙雖然每次在修鍊后都會依賴於自己的控制力，強行將排除體外的先天之炁回收，但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先天之炁在這個過程中消散了。
為了不浪費，鄭曙乾脆就在這個房間的幾個角落上種上水果，讓它們吸收自己散溢的先天之炁。
畢竟生命力對於所有的生物都是大補之物，鄭曙也不指望這些散溢的生命力能夠讓這些植物出現什麼神奇的變化，畢竟純粹的生命力對於植物來說最多只是促進生長罷了。
這些植物多吸收一點生命力，能長得更加健壯一些也是好事。
就像現在這樣，雖然因為種了沒幾年體型不算太大，但這些果樹在鄭曙的影響下卻已經可以做到常年掛果了。
不管春夏秋冬，只要給足了肥料和水分，這些果樹就能無視季節般地一直生長出果實。
咚咚咚。
「師兄，監事找你。」
鄭曙剛摘了幾個成熟的水果，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知道了，馬上就去！」
鄭曙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但還是高聲應了一聲，穿上道袍快速走了出去。
所謂的監事就是當年將鄭曙抱回白雲觀的許正寧，也是他現在的師父。
當初許正寧在完成了歷練之後，修為快速增長，沒幾年就已經超越了所有的同輩。
所以在老一輩的監事退下來靜修之後，他便自然地擔負起了這個職責。
鄭曙之所以有點不太情願去見他，倒不是因為自己這個師父，而是因為他的師爺，也就是許正寧的師父，白雲觀的謝信方丈。
想到這裡鄭曙就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嘴巴子，自從謝信方丈發現了鄭曙刻意表現出來的「天賦異能」之後，隔三差五地就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些同輩的好友炫耀一下。 短短几年的時間，鄭曙就已經把白雲觀隱藏的一群老古董全認了個遍。
要不是因為白雲觀里的道士都是出家之人，鄭曙甚至懷疑自己師爺還想將他炫耀給外面的人。
雖說調動言靈釋放審判對於鄭曙來說並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情，但是他每次面對這樣的事情時，總有一種過年聚會上被自己家長強行要求在親戚面前表演才藝的羞恥感。
門外，一個比鄭曙年齡大了幾歲的青年正等在這裡。
他叫黃明，是白雲觀近些年來新招收的弟子，雖說年齡比鄭曙大了幾歲，但因為加入白雲觀的時間要晚一點，所以要稱呼鄭曙為師兄。
「久等了，我們走吧，師父他們在哪裡？」
鄭曙關上房門后，順便扔給黃明一個自己剛摘的蘋果。
「謝師兄！監事和方丈他們在雲集山房那裡等著，讓你快點過去。」
黃明接過蘋果后顯得有些開心，雖然白雲觀不會餓著他們，但因為修行的規矩，所以吃的都是粗茶淡飯。
他們這些小道士又不能隨意地離開白雲觀，所以像水果這樣的零食就相當罕見了。
「雲集山房？除了方丈他們還有別的人嗎？」
鄭曙一愣，隨即又神色一喜，看樣子這次自己不用再去表演才藝了。
雲集山房是觀里的道士們做早課以及受戒之處，並不是接待客人的地方，看樣子這次自己的師傅和師爺找自己過去應該是別的事。
「沒有，好像就叫了咱們兩個人。」
黃明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憂慮：「師兄啊，你說是不是因為咱們犯了什麼錯誤，所以監事才找我們？」
「怕啥，行的端做得正，我們最近又沒犯什麼錯誤，害怕什麼。」
鄭曙轉頭看了黃明一眼，卻發現這小子已經害怕得像是鵪鶉一樣抖了起來，都快把自己的頭縮到衣服里了。
好吧……黃明畢竟是最活躍的年紀，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鄭曙這樣，真的完全按照觀里的規矩修行。
鄭曙雖然身體年齡不大，但心理上的年齡卻已經足夠老了，而且見識也足夠多。
所以雖然年輕的身體會對心靈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還是能夠按耐得住自己的性子。
「行吧，說說吧，伱這又犯了什麼事情？」
「咳……師兄，我前一段時間實在忍不住了，就託人幫我在外面買了一些炸雞……」
黃明小心翼翼地看著鄭曙，心裡異常的緊張。
雖說應該是他的年齡更大一點，但每次看到自己的這個師兄時黃明總是會感到一種壓迫感，除了自己的這個師兄身材更高之外，也是因為鄭曙那絕對遵守清規戒律的品格。
一個人如果只是單純地仗著自己的身份高而對人說教的話必然會惹人厭煩，但如果那個人能夠身體力行地做到所有對他人要求的事情，那隻要有一定道德感的人在這個人面前都會有一定的壓迫感。
更何況鄭曙雖然一直嚴格要求自己遵守清規戒律，卻對他人沒有太多的嚴苛，再加上實力強大，待人溫和，鄭曙現在算是白雲觀年輕一輩兒里聲望最高的人。
「你啊……我知道了，放心吧，如果師傅他們真的怪罪起來，我會幫你求情的。」
「謝了師兄！」
黃明的臉色立刻變得明亮了起來，腳步也變得更加輕快。
「這傢伙……」
鄭曙年輕的臉上露出了老氣的表情，一臉慈祥地搖了搖頭，邁步跟了上去。
……
……
「師父，我來了。」
雲集山房前，鄭曙和黃明兩人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推門而入，對著盤坐在正中間兩個蒲團上的兩位道士鞠躬行禮。
「嗯，來了。」
許正寧坐在蒲團上，看著鄭曙進來后讚賞地點了點頭。
十多年過去，許正寧也接近五十歲了，因為長期處理白雲觀內的大小事務，臉上也帶上了些許威嚴。
不過在看到鄭曙時，他臉上的威嚴便蕩然無存，只剩下了慈祥。
對於這個收養的徒弟他十二分地滿意，雖然年齡不大，但卻能剋制自己的慾望，對於道經的理解也獨樹一幟，雖然因為先天異人的原因導致修行上不太順利，但實力絕對不弱，算是白雲觀年輕一輩裡邊的最強者。
「最近修行如何？」
「剛要跟師父說，今天我的內丹功終於正式入門。」
「哦？入門了？！好好好！」
許正寧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本來他問這個也只是例行檢查，並沒有期待自己的徒弟能夠入門。
畢竟以鄭曙表現出來的先天異能的強度，想要將功法入門比普通人可能還要難不少。
白雲觀是全真教派的三大祖庭之一，已經算得上是全真教派裡面最頂級的勢力。
白雲觀所屬的道士零零散散加起來有快兩百人，然而在這些人當中，哪怕算上已經隱居靜修的老道士，能夠修鍊出炁的也只有六七十人。
這個比例已經夠低了，畢竟有很多道士在長時間無法修鍊出炁之後就會選擇還俗，或者離開白雲觀前往別的小道觀當中擔任方丈。
所以在白雲觀每一代新收的上百名小道士當中，能夠貨真價實煉出炁的也就只有十多人。
要知道這些道士在入觀之前就已經被篩選了一遍，至少都是有天資之人，然而能夠練出氣的比例卻依舊不多。
實際上，在整個異人界，後天修鍊出來的異人和先天異人的數量差距並不太大，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即便是後天修鍊出來的異人也能稱得上是有異於常人的天賦。
所以鄭曙能夠修鍊出炁足夠讓許正寧感到驚喜，雖然現階段鄭曙的炁還沒有辦法為他提供足夠強的戰鬥力，但只要依據內丹功一直修鍊下去，不停的打磨自身性命，至少鄭曙自身的天賦異能可以在這個過程中用比別的先天異人更快的速度增強。
「來，小鄭曙，咱倆搭把手。」
坐在一旁的方丈也樂呵呵的伸出了手，招呼鄭曙來到自己身前。
鄭曙也不露怯，來到老方丈的身前伸出自己的手和他碰在了一起。
剛一接觸，鄭曙就感覺到一股強悍的炁從對方的手中傳到自己體內，鄭曙也毫不猶豫地調動起所有的炁反衝了回去。
啪！
雙方的炁剛一接觸，鄭曙那薄弱鬆散的炁就被衝散了，不過方丈的炁也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稍微試探一下之後就立刻收了回來。
「不錯不錯，剛入門就有這樣的水平，看來先天異能雖然讓你入門困難，但也幫你打磨了心性，讓你的基礎比別人更好。接下來，只要你按部就班地修行就可以了。」
鄭曙站在原地將自己體內被打散的炁重新整理起來，然後才躬身行禮：「是，師爺。」
方丈眯著眼笑，他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鬍子：
「嗯……既然你有如此造詣，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又可以給那些老傢伙顯擺一下了，哈哈哈哈。」
鄭曙聞言眼角不自覺地一抽，彷彿又看到了幼年時自己被老方丈四處炫耀的場景。
這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背後黃明偷偷摸摸傳來的憐憫的目光。
大家現在都算得上是年輕人，黃明當然知道，這種對於老一輩來說炫耀的事情對於當事人來說有多尷尬。
「咳咳，師父，您這次叫我和黃明來是幹什麼？」
鄭曙咳嗽了兩下轉移了話題，心裡已經思考著過年的時候自己應該怎麼度過這一劫。
「哦，差點忘了。」
許正寧笑著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張紙質的請柬，也招呼黃明過來，將請柬遞到了他們的眼前。
「龍虎山的老天師要在下個月舉行羅天大醮，你們是我白雲觀年輕一代里最出色的兩位弟子，所以打算讓你們到時候去見見世面。」
「真的？！是！」
黃明表現得肉眼可見的興奮，而與他相反，鄭曙倒是反應平淡。
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了，羅天大醮他也不是沒有參與過，剛參加的時候還挺興奮，但真的參與了之後鄭曙卻反而覺得有些無聊。
畢竟羅天大醮除了舉行各種儀式之外，也就後面各個門派之間的互相切磋還有點看頭。
但年輕一輩的切磋在鄭曙看來也實在是過於乏味，大家玩的都是個點到為止，別說是受傷了，絕大部分人打完之後大氣都不喘，看起來連熱身運動都算不上。
而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外，鄭曙最難受的就是每當這個時候，自己又會變成被人參觀的珍稀動物。
上一次羅天大醮就是方丈親自帶他參加的，目的不用多說，當然是因為白雲觀裡面的人已經炫耀完了，所以借著這個機會拉著他出去炫耀一遍。
至於對於年輕人來說最為興奮的能夠出去遊玩這一方面，鄭曙更是沒有任何興趣。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自己全年待在白雲觀里修行，畢竟這裡的道士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好的，師父，我知道了。」
許正寧看出來了鄭曙心不在焉，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一心只想修行，沉穩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
想了想，他決定給自己的這個徒弟增加一些動力。
「這次的羅天大醮和以往不太一樣，陸家的陸謹拿出了相當不錯的東西作為彩頭。」
「喔？！」鄭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小加更兩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