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三輪訪客（萬字大章！）
第442章 三輪訪客（萬字大章！）
眼見這一場鬧劇終於結束，鄭曙也不再關注，跟著劉興陽和黃明兩人離開了比賽場地
王並最後的目光他當然是看到了，不過鄭曙也不在意。
對方沒有對自己出手，他也不好對王家出手，所以如果王藹那個老東西真的敢惹他的話，他倒也不介意拿拘靈遣將的原本看看。
實際上，鄭曙對於王家後面到底還有沒有功夫來招惹自己持懷疑態度。
反正經過這一場比賽，王藹肯定要和風正豪攤牌了，到時候兩名十佬互相算計，老對老小對小，王藹能不能從這場算計當中活下來還得另說。
如果是之前，鄭曙還會覺得兩家之間的爭鋒結果並不確定，但是在看到拘靈遣將的完整版后他就明白了，這場對拼，持有完整版拘靈遣將的王家死定了。
沒錯，王家持有的拘靈遣將的確就是完整的，沒有經過太多的修改。
畢竟當初風天養面對那麼多囚禁他的大佬，想要臨時編出一個另一個版本的八奇技也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東西原版的確就是如此，風家繼承的也的確就是殘缺的版本。
但就因為王家繼承的八奇技是完整的，所以才會出問題。
且不說原著里現在透露出來的這幾個八奇技都有自己的毛病，對於融合他人的靈魂究竟會不會讓自身出現問題這方面，鄭曙才是真正的專家——畢竟到現在為止，他的心靈畸變還沒找到治療辦法呢。
更何況拘靈遣將吞噬的可都是有自己記憶的靈魂，那受到的影響還會進一步提高。
「接下來……就是等著張楚嵐他們找上門了。」想到這裡，鄭曙腳步輕快地走向自己在龍虎山的臨時住所。
……
……
「慢走啊王也道長。」
龍虎山安排的宿舍門口，鄭曙揮舞著手臂目送著王也離開。
他倒是沒有想到，今天的比賽結束之後最先找上自己的居然不是張楚嵐，而是王也。
對方來到這裡后和他詳細講述了自己之所以來參加這次羅天大醮的理由，並提出了他來找鄭曙的原因：他希望鄭曙能給張楚嵐一個選擇的機會。
因為和老天師聊過，所以王也知道鄭曙這次會讓張楚嵐在下一次的比賽當中獲得勝利，但是他依舊抱著極其微小的可能性前來尋找鄭曙，希望鄭曙能夠在下次比試之前給張楚嵐一個選擇是否「放棄」的機會。
對此鄭曙自然是答應了他的請求，畢竟他很清楚張楚嵐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這傢伙為了追尋真相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當然，就算是到時候情況出現了改變，張楚嵐真的選擇了放棄追求理想轉而希望自己能獲得真正的清靜，鄭曙也不介意幫他完成這個願望。
相信只要是張楚嵐自己的選擇，老天師也不會怪罪於他。
送走了王也，鄭曙看了看天色，也準備再等一會兒就離開這裡去吃晚飯。
不過就在他剛合上門沒多久，臉色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
「有意思，今天意料之外的客人格外地多啊。」
不多時，房門再次被敲響，鄭曙早有預料地打開門，看到了站在屋外的風星潼。
此時他的身上還纏著大量的繃帶，臉色蒼白，神情恍惚，看樣子是剛從病床上醒過來就強撐著身體爬過來了。
「鄭道長……多謝！」
撲通。
一句話還沒說完，風星潼就已經在鄭曙面前雙膝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淚流滿面。
「媽耶，福生無量天尊，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鄭曙必須得承認，風星潼這個操作的確是把自己嚇到了，他立刻彎腰，動作強硬的把風星潼從地上架了起來。
風星潼被架起來之後還掙扎了兩下，想要重新跪倒在地上，但是他的力量本來就不如鄭曙，而且現在的身體也異常虛弱，怎麼可能抵抗得住。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鄭曙把自己架到一旁的椅子上，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嘴裡也一直不停的表示感謝。
「鄭道長，我今天一定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王爺爺就要魂飛魄散了，伱是王爺爺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謝謝你……」
看著風星潼翻來覆去的嘟囔著這兩句話，鄭曙眨眨眼睛，將手扶在他的額頭之上。
伴隨著鄭曙的操縱，一股先天之炁度到風星潼的體內，幫他修復了體內大部分的創傷，終於讓他從再次接近昏迷的狀態清醒了過來。
風星潼在清醒過來之後看著鄭曙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鄭曙按在臉上的一團黑色的靈把話給咽了回去。
「王爺爺！」
「拿去，拿去，這老爺子還你了，所以你就別再來煩我了。」
鄭曙看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眼見眼前這個小子又有朝自己下跪的傾向，鄭曙猛的一瞪眼睛。
「你要再跪下去謝我，信不信我把它再收回來。」
「沒有沒有！那……多謝鄭道長。」
風星潼慌亂的搖了搖頭，確認自己的王子仲爺爺真的回來之後，內心突然輕鬆了很多。
「行了，我接受你的謝意了，今天比賽很累，我想休息了，我就不留風少爺你在這兒聊天兒了。」
「啊……是，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腦子還有點混亂的風星潼條件反射般的站起身行了一個禮，不過在臨出門前他又停了下來，回頭認真地看向鄭曙：「謝謝。」
「嗯哼，我接受你的謝意了。」
鄭曙笑了笑，果然還是講禮貌的孩子招人歡迎啊。
等風星潼離開了一會兒，確認這小子已經不在這裡之後，鄭曙才再度出聲。
「風會長，進來吧。」
「鄭道長真是年少有為，居然這麼輕鬆地就發現了我。」
伴隨著聲音，頭髮花白，臉色溫和的風正豪打開房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之前風星潼來的時候鄭曙就已經感受到另一個氣息的存在了，不過他看這老哥一直躲在旁邊沒有出現，他就知道對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風會長如果是想要感謝的話就不用了，剛才風少爺已經給我表達謝意了。」
風正豪看著鄭曙老神在在的樣子，嘆了口氣，苦笑的主動朝鄭曙行了一禮。
「鄭道長說得對，我的確是為了來感謝您今天的幫助，不過還請不要推辭。王老爺子和我是忘年交，在他生前我們兩個人也算得上是不錯的好友，星潼小時候我一直很忙，他也都是王老爺子帶大的，說是他的親爺爺也不為過。
今天您能把王老爺子救下來，實在是讓我無以為報，星潼年紀小不懂事，但我不能不進行表示。」
言罷，風正豪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本書，用雙手恭敬地遞給了鄭曙。
「天下會成立的時間終究還是太過短暫，除了錢這樣的俗物之外也沒有能夠感謝的東西，所以只能將這個交給鄭道長以表達我的心意。」
「嗯？」
鄭曙好奇地從風正豪的手中接過這本書，打開翻看了一下，隨即目光驚奇的看向眼前的這位天下會的會長。
「風會長，你確定要把這個當作謝禮嗎？這可有點太貴重了！」
「瞧您說的，這次我只是來口頭表達一下謝意，至於這本書，前幾天的時候我就已經交給閣下了，所以，請不要推辭。」
鄭曙認真看了風正豪兩眼，忽然坐直了身體，表情嚴肅：
「既然如此，那風會長的這個謝禮我就收下了。」
「您客氣了……」
兩人又互相寒暄了一陣，風正豪才急匆匆地離去，看樣子這位風會長也是從百忙之中抽出了一點時間專門前來感謝鄭曙。
剛開始手裡的這本書，鄭曙依舊感覺有些驚訝。
「風正豪嗎？的確是個人物，自己家傳的八奇技居然這麼輕易地就交給了我，看來天下會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龐然大物也不是單純的運氣好啊。」
風正豪贈予鄭曙的這份謝禮，自然就是他們家家傳的八奇技——拘靈遣將。
不過鄭曙也很清楚，風正豪之所以會如此輕鬆地交出來，也是因為他剛才在救下王子仲的靈魂時表現出了拘靈遣將力量。
如果是其他不擅長巫蠱之術的人或許還會弄混，但是作為專精拘靈遣將的風家和王家，能夠非常輕易地分辨出鄭曙施展的正是理論上來說不會有第三方人知道的拘靈遣將。
所以風正豪這次的謝禮並不是鄭曙已經掌握了的拘靈遣將，而是一個他能施展拘靈遣將的「理由」。
風正豪作為天下會的會長自然也是人精，他根本沒有去詢問鄭曙為什麼能夠施展拘靈遣將，但是他很清楚，鄭曙施展的拘靈遣將絕對不是通過王家或風家獲得的。
在私底下或許也在好奇鄭曙為什麼能夠獲得這個八奇技，但是至少在明面上，他的確是願意幫鄭曙掩蓋住這個秘密。
將鄭曙能夠施展拘靈遣將的原因拉到自己身上，不但能夠還鄭曙一個人情，而且還能達到千金買馬骨的效果。
其他人看到風正豪連拘靈遣這種八奇技都願意送出來會感到驚訝，但有陸瑾這個前車之鑒在，他的這種行為倒也不算太出格。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聽到這一個消息的異人都會想，如果自己加入天下會的話，是不是也有可能獲得這一絕技。
既表達了對鄭曙的感謝，也順勢幫自己的天下會拉攏了一波人才，所以鄭曙才會有些感慨。
「不過……這可真是讓我苦惱啊，既然已經收下了這個人情，那風星潼給我的感謝可就有些燙手嘍。」
作為連續兩個世界都達到了實力巔峰的存在，鄭曙的處事方式已經變得和型月神代的那些神靈非常接近。
面對對自己不敬的人他會出手懲罰，面對有趣的人也願意出手幫助，或者遠遠地觀察，但如果一不小心獲得了凡人的饋贈，那麼他也會想辦法還給對方一個「祝福」。
把自己日後的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圈，鄭曙又迅速修改了幾個關鍵點。
「就這樣吧，雖然會犧牲一下王家，不過反正那小子我看著就不順眼，所以算他們倒霉。」
伸了個懶腰，鄭曙拿起風正豪給他的那個記錄了拘靈遣將的冊子，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雖然他自己之前已經摸索出了拘靈遣將使用方法，但是看一看正經的釋放路線，體會一下其他人的思路也不錯。
直至日頭西斜，鄭曙才從沉迷的書籍中回過神來。
「這個點了，嘿，可算是來了，不過挑這個時間點，我好像沒法去吃飯了。」
咚咚咚……
「進！」
「鄭道長，看你一直沒有出門吃飯，我特地去食堂帶了點吃的，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張楚嵐一臉賤兮兮的打開房門，手裡還提著一份從食堂打包的餐食，馮寶寶和徐家兄弟則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後。
「進來吧，這裡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鄭曙隨手把書合上放在桌子上，朝著幾人點了點頭。
四人進來后，徐三還非常貼心地把門關上。
鄭曙能感覺到，徐三在關上門之後還順便用自己的念動力在房間周圍布了一圈屏障，除了能夠及時發現靠近的其他人之外，還能防止聲音外泄。
張楚嵐進屋后非常麻利地把自己打包的飯菜在桌子上鋪開，順便還拿出一瓶果汁放在鄭曙的面前。
「行了，各位，請坐吧。」
鄭曙不客氣，伸手邀請了一下之後就立刻端起米飯吃了起來，他也的確是有點餓了。
看著鄭曙的表現，張楚嵐和徐四對視了一眼，於是毫不猶豫的湊到桌子旁坐下。
「鄭道長年紀輕輕卻一直如此努力好學，真是吾輩楷模啊！」
「且慢！」
鄭曙非常乾脆利落地揮手打斷了張楚嵐的奉承，放下手中的飯碗。
「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哪兩件事情，不過先讓我說一說吧。首先，之前我已經跟老天師聊過，所以這次的比賽你不用擔心，我到時候並不會上場，你會自動獲得進入決賽的資格。不過嘛……」
聽完前面的話張楚嵐剛鬆了一口氣，又立刻被鄭曙的這個轉折嚇得提起了耳朵。
「武當山的王也道長剛才也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他來參加這次羅天大醮的理由，並且希望我能給你多一種選擇。」
「選擇？」張楚嵐有些不解。
「對，他來這裡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給你多一個選擇，一個放棄的選擇。」
「放棄？你是指讓我放棄成為天師的繼承人嗎？」
鄭曙端坐在椅子上，表情平淡地搖了搖頭。
「不，按照王也的說法，這場大會的事情怎麼樣都已經無所謂了，他想讓我給你提供的選擇是放棄追求真相，那樣你就會得到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
張楚嵐表情一愣，突然有些激動。
「別逗了，鄭道長，追求真相有什麼不對？而且那就是我想要的！」
鄭曙沒有受到張楚嵐突然激動的情緒影響，表情依然平靜，雙眼低垂，看起來彷彿入定了一樣。
「沒錯，真相你的確很想要，但是車子房子女人你也很想要。追求這些無可厚非，不過，一旦滿足了某一項人就會去追求下一項。
所以不是慾望無法滿足，是可以追求的東西太多，人才會忘了自己最想要什麼。而我所說的這個是對你而言一直求而不得，一旦得到，就會為了它捨棄一切的東西，那才稱得上『最想要的東西』。」
說到這裡，鄭曙原本高深莫測的形象突然變得活躍起來，抬起眼睛看向張楚嵐，伸出一根手指強調道：
「剛才我說的話就是王也道長的原話，我只是給你重複了一遍。」
「別……啊……喔喔。」
剛想罵「別裝高深」的張楚嵐被鄭曙這句話硬生生的把後面的話噎了回去，只能呆愣的坐回到位子上。
「總而言之，如果你選擇放棄追尋真相，那麼就可以獲得一直想要的清靜。」
「清靜啊……嘿，那確實不錯，可說的輕巧，哪有那麼容易辦到啊……」
張楚嵐坐在椅子上，神色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那位王也道長和我非親非故，他不會是為了我個人的好壞才來趟這趟渾水吧……」 「根據王也道長的說法，張楚嵐，你個人在這個世界中所佔的命運權重比例非常高，所以你的選擇將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
看著沉默的張楚嵐，鄭曙主動擺了擺手。
「你不用非得現在就給我答案，根據和老天師的約定，為了讓你獲得勝利，明天我不會再上場。但如果在比賽之前你有任何想要放棄的念頭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前往賽場將你擊敗。」
「啊哈哈……那謝謝了。」張楚嵐乾笑了兩聲。
「行了，雖然已經完成了王也道長的委託，那麼我們可以進行下一個話題了——我們該討論一下關於這位馮姑娘的事情了。」
此話一出，剛才還在思考著的四人組神色立刻凝重了起來。
準確來說，真正變得凝重的人只有三個人，馮寶寶依舊還是那副獃獃的模樣。
「請問鄭道長您所說的馮寶寶的特殊之處到底是什麼呢？」
先沉不住氣的反而是表面看起來穩重的徐三，他扶了扶眼鏡，手臂有些不由自主地顫抖。
鄭曙一看就知道這是進入了戰鬥的姿態，如果自己回答的有問題的話，眼前的這三個人恐怕就算是拼上命也要和自己打一場吧。
看了一眼同樣緊張的張楚嵐和徐四，鄭曙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將視線轉向了坐在一旁的馮寶寶。
「在此之前，我要先和你確認一下。馮寶寶，你的秘密，他們到底知道多少呢？」
「什麼意思？！」
徐三剛想發作，便被徐四和張楚嵐一起攔了下來。
特別是張楚嵐，這一瞬間他的臉色雖然變化不大，但是鄭曙能夠從他的精神波動上感覺到，這小子在這一瞬間思考了很多的事情。
「你在說啥子，什麼秘密？啊！你難道是說我不會老的事情嗎？」
「馮寶寶啊！！！」
「寶兒姐啊！！！」
一瞬間，徐家兄弟和張楚嵐的心態直接崩了，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已經變得和那幅「吶喊」差不多。
「哎呀，對呀，你們好像是不讓我說來著。不過也沒啥關係吧，他應該也和我差不多來著。」
馮寶寶依舊是那副呆愣的表情，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著足夠讓三個人心臟暴斃的話語，不過張楚嵐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馮寶寶最後那句話。
「寶兒姐，你最後那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和你差不多？」
「意思就是說，理論上，我也可以長生不老。」鄭曙毫不忌諱地幫張楚嵐解答了馮寶寶的話。
他看著馮寶寶有些讚歎，雖然知道她情況很特殊，但沒想到居然還能夠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看來除了擁有類似於劣化不死性的能力之外，馮寶寶的身上應該還有著別的特殊之處。
「長生不老？！」
聽到鄭曙的這句話，三人的表現各異。
徐家兄弟驚異於眼前這位道長居然也有著這樣的特殊性，但在驚訝的同時，他們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質疑，不敢相信這種能力還能出現第二個人。
而張楚嵐的反應則更有意思，他在驚訝質疑過後又突然眼睛一亮，彷彿多了什麼希望。
「道長，如果你也能長生不老的話，那您知道和寶兒姐相關的事情嗎？」
張楚嵐的這句話讓徐家兄弟的雙眼也亮了起來。
對啊！既然長生不老這樣幾乎令人難以置信的能力出現在了第二個人的身上，那麼很有可能他和馮寶寶之間有著相應某種聯繫。
「有趣，看你們的樣子，這位馮寶寶該不會是忘記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吧？」鄭曙搖了搖頭，非常果斷的否定了他們的猜測。
「很遺憾，雖然我也驚訝於長生不老居然會出現在第二個人的身上，不過我和她也的確沒有任何關係。從馮寶寶身上的痕迹來看，她應該已經活了五十年以上，但我現在可是只有十五歲，自然不可能清楚她之前的事情。」
嗯，鄭曙覺得自己可沒有騙人，他的這具身體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十五歲，而且在他穿越之前，一人之下里關於馮寶寶的情況也沒有解釋的特別清楚。
「這樣啊……」
張楚嵐有一瞬間的失望，而徐四則依舊非常警惕。
「這位……鄭道長，你說你是長生不老，請問有什麼可以證明的證據嗎？並不是對你表示懷疑，主要如果按照道長的說法，你現在才十五歲，應該也無法驗證這些事情才對。」
「啊，這倒是好證明，在座的幾位都是異人，那麼應該知道先天之炁代表著什麼意思吧？」
「那是自然。」
「那麼想必你們應該也知道，當一個人的先天之炁耗盡的話，即便是他的身體沒有什麼疾病也會自然死去，對吧。」
徐家兄弟點了點頭，一旁的馮寶寶也學著兩人的樣子點頭，而張楚嵐則眼睛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鄭曙看著張楚嵐的反應，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來張楚嵐小哥應該已經想到了，沒錯，我從小就可以操縱自己的先天之炁。一個人的先天之炁耗盡的話就會死去，那麼反過來說，一個人的先天之炁如果永遠不會耗盡的話，那麼他永遠都不會死。」
「操縱先天之炁，真的有這樣的先天異能嗎？這怎麼可能？！先天異能應該是基於先天之炁演化出來的才對，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異能啊！！」
幾人當中理論知識最為豐富的徐三已經喊了出來，就像他說的那樣，所有先天異人的異能應該是基於先天之炁演化出來的才對，所以理論上根本不可能有操縱先天之炁的異能。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這個並不是一種技能，而是一種天賦呢？」鄭曙神秘的笑了一下，「光靠說的話你們可能無法理解吧，我倒是可以讓你們親身體驗一下，有誰想來試試嗎？」
讓人面面相敘，徐四臉色一狠，首先走到鄭曙的面前：「我來試試吧！」
「等等，四哥，還是讓我來吧！」張楚嵐阻止了徐四的行為，擠到了鄭曙的面前，「當初我已經跟徐老承諾過了，所以還是讓我來試試吧！再說了，咱們幾個人之中我的實力最差，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還要依靠你們把我救下來。」
徐四的臉色變幻了一會兒，最後咬了咬牙，主動退了下來。
「行吧，注意安全！」
「唉，幾位，對我多一點信任好嗎？我好歹也是出家之人，白雲觀的信譽應該不會這麼差吧。」
看著眼前幾個彷彿生離死別的幾個人，鄭曙嘆了口氣。
「嗨！瞧您說的道長，遇見操縱先天之炁這種能力，甭管是誰都得打怵啊！」張楚嵐調節的倒是很快，立刻又變成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得了吧，我這種能力，其他人想要體驗一下還得看我的心情怎麼樣，讓你免費體驗，已經算是你運氣好了。」
鄭曙瞥了他一眼，招了招手，讓張楚嵐伸出手和自己的手相碰。
「我記得你修鍊的也是龍虎山的金光咒，所以應該能夠體會到自己體內先天之炁的變化吧。那麼，入定，仔細感受。」
「好！」
張楚然點了點頭，深深的舒了口氣，表情有些嚴肅的閉上眼睛。
鄭曙倒表現的非常放鬆，等張楚嵐體內的炁開始運行起來的時候，鄭曙才開始不緊不慢的用自己超強的精神力，強行調動起張楚嵐體內的先天之炁。
鄭曙倒也沒有做太奇特的事情，只是幫張楚嵐將他體內運行炁的時候幾個出現問題的地方糾正了過來而已。
鄭曙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行帶著張楚嵐體內的先天之炁，等幫他在體內進行了一輪大循環之後才鬆開手，結束了這一次的展示。
不過在鬆開手之前，鄭曙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張楚嵐下丹田位置。在那裡，他能感受到一股有別於金光咒的力量隱藏其中。
「那就是所謂的『老農功』嗎，的確有些奇特，感覺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刻意躲避我的勘察一樣。」
這個思緒在心中流轉了一瞬，鄭曙重新將注意力轉到了緩緩睜開眼睛的張楚嵐身上。
「啊……」
張楚嵐就像是從噩夢中猛然驚醒一樣猛地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向鄭曙的目光中流露著無法掩蓋的恐懼。
「你怎麼樣了？！」
徐四嚇得立刻上前穩住身體有些搖晃的張楚嵐，而剩下的兩人則目光警惕地瞪著鄭曙，看起來隨時都要動手一樣。
「沒事，沒事，我沒有事！四哥三哥寶寶不要這樣！」張楚嵐反應過來后立刻阻止了自己夥伴們的動作，「我只是先天之炁突然被人影響了所以有些不習慣，但鄭道長的確是對我沒有任何惡意。」
解釋完，張楚嵐看向鄭曙的時候眼中還是有著忍不住的驚懼，對方的確對自己沒有惡意。
毫不誇張的說，剛才那一下省了他數天的苦功，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尋著之前鄭曙帶領他的修鍊路子方式進行修鍊的話，以後就算沒有鄭曙帶領，他的修鍊速度也能上升個一成左右。
但是……太嚇人了。
先天之炁代表的是一個人的生命之源，自己的生命被人把控在手裡隨意的擺弄，那感覺可比下半身的命根子被人握在手裡要嚇人的多。
就在這一瞬間，張楚嵐突然明白了。
馮寶寶的這些秘密在眼前這位道長的能力面前算個屁，就眼前這位道長的秘密如果傳出去的話，他恐怕會被異人界……不！應該是這世界上所有的人敵視以及覬覦。
就像他說的那樣，能夠掌控先天之炁，自然也能夠讓自己長生不老。
但是眼前這個鄭曙道長所操縱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先天之炁，他可是連別人的先天之炁也可以操縱。
這也就意味著，鄭曙不只是能讓自己長生不老，也能夠讓其他人長生不老。
這代表著是什麼？
張楚嵐額頭冒汗，甚至都不敢去想象的背後的含義，以及如果這種能力被暴露會對社會造成多麼巨大的震動。
「鄭道長……您這是……」
張楚嵐的聲音都開始哆嗦了，他可不相信鄭曙會不明白這背後的含義，哪怕眼前這個人的年齡並不算很大，但對方展露出來的氣質和心智也讓張楚嵐無法以小孩子的目光看他。
但既然知道這背後的風險，那麼眼前這位鄭曙道長將這能力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又是為了什麼？
「很簡單，我覺得在互相合作之前應該展露一下自己的誠意，既然你們最大的秘密被我知道了，那麼我也不介意把我的秘密展露出來給你們看。」
鄭曙表現的倒是異常輕鬆，看起來就像是剛才只是做什麼小事情一樣。
「道長說笑了……這誠意也太重了，您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嗎？」
徐家兄弟有些驚訝的看向張楚嵐，不明白他為什麼只是體驗了一下態度就會變得如此誠懇，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會打斷張楚嵐和鄭曙的交涉。
「兩個原因。」鄭曙伸出了兩個手指擺在了四人的面前。
「第一，從馮寶寶這裡我發現你們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哪都通發現了馮寶寶的特殊之處，並安排你們在她身邊監視。不過，今天你們見我的時候，我發現只有你們四個人，沒有帶領任何屬下埋伏在周圍。
這時我就知道了，馮寶寶的事情必然是少數人才知道，甚至有可能只有你們四個人知道。至少公司肯定是不知道，不然他們不可能會讓馮寶寶這麼寬鬆。
而馮寶寶既然能這麼信任你們，那麼至少說明，你們應該不是什麼惡人。」
「哈……哈哈，過獎，鄭道長您就不怕是我們三個唬騙了馮寶寶，讓她誤以為我們是好人嗎。」張楚嵐乾笑了一聲，有些不相信鄭曙會因為這麼簡單的理由而向自己展示這樣的力量。
「那就是第二個原因了。」鄭曙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起來笑得很溫和。
「我很強！強到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就算你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有把握在被別人抓住之前找到你們的位置，然後……宰掉！」
伴隨著話語，鄭曙身上的氣息一閃即逝，僅僅只是籠罩了眼前的四人之後就迅速地收了回來。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氣息，卻讓在場的四人都感覺到了如同深淵般的死亡，讓他們明白眼前這位小道士並不是在說謊。
如果自己等人真的背叛了他，他是真的有能力打碎所有的禁錮，然後扭斷他們的脖子。
「張楚嵐，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惹他比較好，我可打不過他。」
馮寶寶悄悄的拽拽張楚嵐的袖子，小聲的說道。
「多謝提醒，寶兒姐。」張楚嵐一臉無奈。
他覺得眼前這位大佬有多強根本不需要馮寶寶的提示，光是鄭曙剛才展現出來的氣勢就足夠讓他們絕望了。
更何況張楚嵐還沒有忘記，之前羅天大醮之所以會突然停止一天，就是因為在場的所有人被這位的氣勢所壓迫出現了狀態不穩的情況。
而且聽說這位的攻擊還造成了天象的改變。
那可是改變天象啊！
反正以張楚嵐對異人界那貧瘠的知識，他是不清楚到底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聽徐四他們說老天師好像也可以做到改變天象，一些術士經過長時間的準備好像也能這樣做，但不管怎麼樣，張楚嵐都不覺得那是他們能夠抵抗的範疇。
「那不知道，鄭道長這次來找我們是有什麼想法嗎？」
張楚嵐平靜了一下心情，立刻在臉上堆起笑容朝著鄭曙詢問道。
張楚嵐這態度哪怕是旁邊的徐四都忍不住在這種情況下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自己的確是比不上他。
「關於這個，其實上一次和這兩位見面的時候我好像就已經說過，我的目的很簡單，就僅僅只是認識一下而已。」鄭曙朝著徐家兄弟的方向指了一下。
「就……只是認識一下嗎？」
張楚嵐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他的精神波動告知鄭曙他絕對不信，只不過懾於鄭曙的戰鬥力所以也不敢發表什麼意見罷了。
「是啊，只是認識一下，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找到新的長生者之前，幾百年之後的未來我最熟悉的人可能就是她了。所以哪怕大家只是互相熟悉一下，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能串串門也是不錯的事。」
鄭曙給了一個稍微能看得過的理由就沒有繼續解釋下去，而是端起了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目的當然不止如此，但現階段只要讓張楚嵐知道有自己這麼一個人就夠了。
眼見鄭曙已經開始端茶送客，張楚嵐幾人也識趣地沒有繼續問下去，只能在匆匆告別之後虎頭蛇尾的離開了這裡。
四人就這樣沉默地離開了住宿區，朝著林子走了過去，許久過後，徐四才主動開口問張楚嵐。
「你怎麼看？」
「我……不太清楚，畢竟他連自己能控制先天之炁以及長生不老這件事情都跟我們說了，對方應該真的沒有什麼惡意，但我也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張楚嵐搖了搖頭，他沒敢把鄭曙能掌控其他人先天之炁的事情說出來。
畢竟能影響他人的先天之炁和掌控他人的先天之炁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最多在戰鬥和輔助修鍊中有所增益，後者卻能夠幫人長生。
腦海里過了一遍鄭曙之前的行為後，張楚嵐的心中其實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不太敢確定。
「沒道理啊，沒道理只是看了我們四個人一眼就想和我們結盟吧？」
（萬字大章，算是補上昨天的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