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欲求（過渡）
第443章 欲求（過渡）
在把鄭曙做過的所有事情捋過一遍之後，張楚嵐不得不去想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鄭曙尋找他們的理由其實就是為了和他們結盟。
對方所展現出來的所有的東西，包括把柄以及力量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勾引」自己，讓自己在某些情況下去「利用」他的力量。
而利用完一次對方的力量之後，雙方的關係必然會一步步地加深，哪怕知道鄭曙的目的，張楚嵐他們最終也會選擇和他結盟。
畢竟雙方都有著共同的把柄在對面的手上，也有著雖然不確定，但應該相同的利益。
但這也是張楚嵐最無法理解的事情，這種事不符合邏輯啊！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見一面就選擇和自己結盟的人？！
常年處在各種監視之下的張楚嵐，不介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思考對方的目的，但就算是他把自己身上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想了一遍，也無法想到究竟是為什麼。
馮寶寶的長生不老？別開玩笑了，人家自己也有，而且能力更強。
那個叫炁體源流的八奇技？
如果是在鄭曙掌控他的先天之炁，幫他進行了一輪大循環之前，張楚嵐或許還會覺得有這樣的可能，但現在他根本就對此不屑一顧。
能夠掌控他人的先天之炁，也就意味著能夠觀察到先天之炁的運轉路徑。
結合鄭曙當初在和白式雪稍微接觸了幾下之後就習得了對方的先天異能，以及在剛才的戰鬥當中施展過巫蠱之術，在兩位拘靈遣將的使用者手中強行搶下一個靈這兩件事情，張楚嵐有一個相當恐怖的想法。
恐怕在鄭曙的眼前，所有的能力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只要被他看到就有可能被竊取過去。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身上傳聞中存在的八奇技對鄭曙的吸引力只能說相當一般。
雖然想去，張楚嵐忽然想到了被鄭曙所傳達的王也的一句話。
「命運權重？就因為我的命運權重比較高，所以願意在我身上投資嗎？不會吧……」
張楚嵐不停地撓頭，但無論他怎樣思考，這個理由的確就是最大的可能。
就好像在古代，那些道士或謀士會選擇一位「主公」進行輔佐一樣，張楚嵐當然不覺得自己會成為主公，但那些亂世當中建立國家的強者，肯定也是和他一樣的命運比重相當高的人。
回憶著鄭曙以及被鄭曙傳達的王也的話，張楚嵐滿腦袋雜亂的想法。
……
……
和一頭霧水的張楚嵐不同，鄭曙這邊表現得相當輕鬆。
張楚嵐得出的結論雖然非常接近鄭曙的目的，但依舊不太對。
他和張楚嵐四人組接觸的目的，算下來主要就三個。
第一個目的就是徐三徐四在公司內部的關係網。
為了提高自己知識的累積，以及他身上的種種情況，鄭曙覺得自己最後和公司接觸是必然的事情。
既然如此，在不打算把所有人都宰掉成為舉世皆敵的前提下，那就要提前給自己鋪好路。
而在公司內部，願意幫助同為長生者馮寶寶的徐家兄弟以及趙董事長是鄭曙最好的人選。
以他的實力並不需要獲得所有人的支持，甚至可以說絕大部分人敵對他也無所謂，只要有一方支持他，哪怕這一方的力量勢單力薄，鄭曙身上的力量就足夠讓剩下的人安靜閉嘴。
一個勢力之外實力強大傢伙可能會引起整個勢力的全力反撲，但在一個勢力之內異常棘手的刺頭，卻只會讓所有人敬而遠之。
同樣的人和利益，僅僅只是因為身份的不同待遇就會有這樣的差距，而鄭曙需要付出的，也僅僅只是「施捨」的一點點善意罷了。
而第二個目的，鄭曙是想通過張楚嵐介入到其他劇情獲得收穫。
王也說的很對，張楚嵐在這個世界中所佔的命運權重相當大，許多人一輩子見不到的東西在他的身邊幾乎是扎堆出現。
別的不說，就像是唐門的丹噬這種東西，普通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一種，就算是見到了基本上也代表著離死不遠了。
然而張楚嵐卻可以在見到丹噬之後平安無事的退下來，甚至不發生什麼衝突。
有張楚嵐這麼一個「事件引發機」在，且不說鄭曙能從他身上獲得的影響因子，光是未來有可能看到的各種新奇、隱秘的秘術就足夠讓鄭曙心動。
至於第三個目的，那就是針對馮寶寶的研究。
不過這個目的對於鄭曙來說倒不是非常緊急，所以日後再說。
完成了和張楚嵐的見面，鄭曙顯得相當放鬆，後面就沒再出門，而是一直在自己的房間內看書和修鍊。
到第二天，鄭曙沒有等到張楚嵐拜訪，看來他和原著中的選擇一樣，依舊是選擇了探索真相。
對此鄭曙並無意外，也非常講信用的坐在房中沒有去參加比賽，讓張楚嵐的這一關相當輕鬆的度過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哪怕他坐在住宿區都能聽到比賽區那裡沸反盈天的追殺聲，看來面對張楚嵐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恥手段，觀眾們已經按耐不住了。
「希望這傢伙能夠逃脫追殺吧，不然的話，明天的戰鬥可就沒得玩兒嘍。」
鄭曙睜開眼睛笑了一下，隨後又閉上眼睛，繼續盤坐在床上修鍊了起來。
到了下午，劉興陽和黃明就準備離開龍虎山回白雲觀。
其實不只是他們，其他參賽的選手也陸陸續續地準備回去了，畢竟接下來的比賽算得上是龍虎山的內戰，他們也沒有必要去參加。
所以絕大部分人買的都是這個時間的飛機票或火車票準備回去，當然也有不少人選擇留下來，準備看看比賽的最後結果。
鄭曙沒有跟劉興陽兩人一起回去，只是和他們道別後便重新回到了宿舍。
畢竟鄭曙很清楚，在結束了羅天大醮之後，龍虎山要遭遇全性的一場突襲，雖然這一次哪都通派遣了更多的人手，但萬一有什麼意外也不好說。
所以鄭曙讓黃明他們先回到白雲觀以防萬一，至於他，作為白雲觀年輕一代的最強者，鄭曙的身份地位比較特殊，所以稍微晚回去一兩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
…… 「羅天大醮最終決勝，張靈玉對張楚嵐！」
在一群人的注視當中，萬眾期待的決賽終於到來，張靈玉緩緩地從選手區走出，走向了提前盤腿坐在賽場中央的張楚嵐。
看到張靈玉的到來，張楚嵐也不再是前幾天那種不著調的樣子，緩緩的站起身，沉默的朝著張靈玉相對走去。
這兩人互相走近的過程中，他們身上的炁也開始流動，源自正一天師府的根本修法：金光咒也緩緩運轉，濃郁如赤焰的金光在兩人的身上綻放。
天地玄宗萬炁根本。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沒有什麼過多的言語，伴隨著兩人互相承受了對方一掌，這場最後的戰鬥正式打響。
「豁，打得相當激烈啊，不過看樣子張楚嵐處在下風啊……也對，畢竟正經修鍊的時間實在太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鄭曙在觀戰台上饒有興緻的看著下方的兩人的戰鬥，張楚嵐現在之所以還能支撐下去，完全就是依賴於一種奇特的身法，那是他在一個月里和馮寶寶對練時鍛鍊出來的技巧。
看著兩人使用的各種關於金光咒的技巧，鄭曙不斷地在內心驗證著自己所學到的知識。
是的，鄭曙也會金光咒，而且來源相當正經，是老天師提前給的報酬，就是為了答謝鄭曙願意在羅天大醮上幫張楚嵐一把。
雖說金光咒算是龍虎山的根本修法之一，但這麼多年來其實外傳出去的數量也不算少，多鄭曙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所以老天師面對這個報酬也答應得相當痛快，只要求鄭曙發誓不準隨意傳出去而已。
而對於鄭曙來說，金光咒對於他也只是開拓一下眼界，彌補一下自己修行上的缺陷罷了，他的根本修法還是全真的內丹功，也不可能去轉修金光咒。
畢竟要算下來的話，金光咒僅僅只是正一派的八大神咒之一，而全真內丹功對應的可是整體的八大神咒。
咔咔咔咔……
密集的電流聲將鄭曙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在下方的場地里，經過短暫的金光咒戰鬥后，雙方也進入了雷法的對拼環節。
張靈玉和張楚嵐同時使用了五雷正法的掌心雷，只不過由於張靈玉使用的是陰五雷法，所以即便是以他的修為釋放出來的掌心雷威力也依舊不足。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當中，黑色的陰五雷被張楚嵐藍白色的陽五雷硬生生地壓制了回去。
而伴隨著張靈玉被轟到了牆壁內，一股股如同黑色水銀一般的粘稠液體也從張靈玉體內緩緩排出，不但迅速朝著四處的地面侵蝕，大量的液體也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彷彿在保護著他。
這就是陰五雷的真正面目：水臟雷。
張靈玉臉色低沉的從地面上爬起來，也不顧自己嘴角流出的血液，雙手一揮，大量的水臟雷再次從他的衣袖中噴出，迅速朝著整個比賽場地蔓延，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沼澤一樣。
水臟雷——北境蒼潭！
鄭曙看著下方再次開始的打鬥，眼睛里的亮光都止不住了。
我要這個！
吸骨榨髓，灼心削志，如果不是用遠高於使用者的修為硬扛，普通的防禦也只會被這黑雷滲透，唯一能抵消這東西的也就只有陽五雷。
這一招如果不是在某些封閉環境或者比賽場上用的話，其實效果並不是很強。
因為每個人的修為有限，使用水臟雷能夠擴散的範圍也相當有限，敵人只需要快速遠離，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炁耗盡就好。
如果只是普通使用的話，水臟雷雖然在陰人方面很好，但一旦敵人有了戒備，想要真的發揮效果也相當困難。
總體來說，雖然威力不弱，但要論使用的寬泛性，陽五雷在這方面遠遠超過水臟雷。
可對鄭曙來說這就不一樣了，雖然到現在為止他的「仿固有結界·簡易尼伯龍根」還暫時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但是等日後他對這個世界的各種規則解析完畢，早晚能夠使用這一招。
如果有了水臟雷，鄭曙的這招絕對能夠獲得極大幅度的增強。
仿固有結界限制敵人的行動範圍，簡易尼伯龍根增幅自身削弱敵人，再加上水臟雷持續竊取吞噬敵人的力量，鄭曙都不敢想到時候那個畫面得有多麼美好。
「所以……水臟雷的修法，我要了！」
話雖如此，鄭曙還是要仔細地謀劃一下，在不翻臉的情況下，想要獲得水臟雷或者說五雷正法的修鍊方法難度恐怕有「億」點高。
畢竟五雷正法這玩意，是只有天師府的繼承者才有資格修行的秘技，算下來，如果將五雷正法修鍊到高層次，不會比所謂的八奇技要弱多少。
如果說八奇技是高固定數值加成的增幅技能的話，那五雷法這種秘術就是高百分比增幅的技能。
使用者修為較弱時或許要遜色於八奇技，但伴隨著使用者的修為提高，五雷正法提供的增幅最後絕對會反超。
實際上這也是甲申之亂當中，很多正兒八經的大派只打算處理掉自己的弟子，但對於八奇技並不上心的原因。
當然，各大門派不上心的另一理由，也是因為對於當時的勢力來說，和那三十六賊所謀划的事情比起來，所謂的除魔衛道又或者是八奇技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三十六位英才哪怕背叛自己的師門，哪怕互相之間互有仇恨，也要一起結義去完成的目標。
總而言之，對於各大勢力來說，自家傳承的秘術就已經足夠強大，本身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副作用，而且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行就可以達到修鍊條件，根本不需要去爭奪這樣的「奇術」。
鄭曙現在甚至已經懶得去管場上的比賽了，他眼睛微閉，內心不斷地記載著各種情況。
「嗯……可以顯露更多的價值，造成的騷動在可控範圍內，而且也能為日後的計劃鋪墊一下……」
突然，周圍的一片嘩然讓思考中的鄭曙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去，在他修改完後續計劃的同時，場下的比賽也已經分出了勝負。
毫無疑問，老天師的關門弟子張靈玉，因為被自己的師傅擺了一道，在最後關頭倒在了比賽場地上，只能認輸投降。
「哎呀，看來結束了，那麼……一切就看明天了。」
鄭曙沒再去看場上的事情，轉頭離開了比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