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強化
軍歷2525年3月9日1130時
天苑四星系，軍情局醫療機構，致遠星環繞軌道。
醫學/生物學風險提要
1.以碳化陶瓷強化骨骼：將高級材料移植到骨骼結構中，改變其易斷裂性。推薦劑量不超過骨骼總重的百分之三，以避免白細胞壞死。對青春期及青春期前兒童施術有特殊風險：骨骼爆髮式生長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粉碎性骨折，參見附件病例。
2.以注入物強化肌肉：將蛋白質複合體注入肌肉組織，以提高肌肉密度，並降低乳糖分解酶的恢復時間。風險：百分之五的受術者會產生致命的心臟膨腫癥狀。
3.甲狀腺催化劑植入術：將含有人體生長荷爾蒙催化物的鉑金小球植入甲狀腺，以促進骨骼和肌肉組織的生長。風險：極少數手術者患上象皮病。性衝動受抑。
4.改造枕骨下毛細血管迴流路徑：能促進受術者的視網膜桿狀細胞和錐體細胞的血液流動。極大地提高受術者視覺能力。風險：視網膜排異或脫落。永久性失明。參見附件屍檢報告。
5.以超導纖維取代神經樹突：將神經細胞生物電傳導轉化方式變為反干擾電傳導方式。提升受術體反應能力達300%。證據顯示某些受術體有顯著的智力，記憶及創造力的提升。風險：手術提議產生帕金森症及弗萊徹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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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西博士關閉了文件，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
「我很難過，」德雅說，「我也希望能有新的進展，以降低風險。」
哈爾西嘆了口氣說：「我有很多疑問，德雅。我記得當我們剛開始斯巴達計劃時，那些理由是非常讓人信服的，培養超級戰士，結束人類內戰什麼的。但現在呢？我不禁開始懷疑我們所做的一切。」
「根據軍情局對於遠地殖民地的三次穩定性考察，博士，最終結論是：如果不及時採取有力的軍事行動，二十年內必定有席捲所有人類殖民地的大型暴亂。「斯巴達」是避免大量平民死亡的唯一辦法。他們將成為完美而精確的打擊力量。他們可以避免內戰爆發。」
「除非他們能活著熬過手術。」哈爾西博士反駁道了，「我們應該放緩這項研究的進程。還有很多研究要做。我們可以用這些時間來開發雷神錘，我們需要時間.……」
「可是，還有另一個必須加快研究速度的理由，」德雅說，「儘管我很不想讓您為此煩心，但是我必須提醒您，如果軍情局發現他們的投資項目有任何拖延跡象，您就會被另一個心中.……嗯.……心中顧慮更少的人取代。這對孩子們很不利，很可能會導致某些人更難通過測驗。」
「我恨這件事，」哈爾西博士關閉了電腦，起身走向安全出口，「有時候，德雅，我也恨你。」
說完她離開了觀察室，門德茲正站在走廊上等著她。
。。。。。。
王亮此時正站在準備室，他渾身只穿了一個短褲，身上畫著一道道術前準備時用激光畫出來的引導線，站在手術室門前，跟周圍人一樣正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隨著「叮」的一聲，紅燈轉為了綠色，面前的門打開，王亮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手術室。
整個手術室只有一張手術床，沒有醫生，只有一根根緊密的機械臂在左右移動。他躺在上面，感受到手腳逐漸被束縛器固定，左右的機械臂開始沿著引導線準備切割。他的頸部伸出一根機械臂注射了麻醉劑，漸漸地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只有我們才是真正的繼承了先驅的衣缽，為什麼你要保護那些落後愚昧的生物。」
「你已經徹底偏離了自己的職責，這些種族應該得到延續，我們應該完成我們的使命。」
「那隻不過是那些所謂的先驅留下的詛咒，我們已經打敗了他們，我們證明了自己的強大，我們已經超脫於這可笑的宿命。」
「抱歉，可這就是我的使命。」
一陣強光閃過，王亮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旁觀者，見證了一場巨大的爆炸，又像是一個經歷者，身處巨大爆炸中間。
隨著周圍空間的一陣扭曲，王亮隱約看到了自己躺在燃燒著的電梯上，身邊一陣扭曲。
「你想活下去么？」
「說什麼傻話啊，是個人就想活下去好吧。」
「那麼，約定好，要一起活下去。」
隨後又是一陣耀眼的光掃過，自己成為了一堆灰燼。
「當時世界之間產生交集，使我能短暫的停留在你的世界，我選中了你，本來是想將知識全部傳授給你，讓你成為新一任的智庫長，」一個偏向女性的聲音說道，「但是我感覺到已經有新的同胞繼承了我的遺產。根據規則同時只能存在一名智庫長，所以我放棄了這個選擇。正當我準備離開時，我發現我的存在開始了數據化，於是我決定將你重組，在重組過程中我在你身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隨著話音落下，王亮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漆黑的世界，眼前打開了一個面板，自己身體的各種數據都在此彙集。
「要是簡單一點就好了」看著密密麻麻的身體數據王亮情不自禁的想到。
像是感應到了他的想法，面板逐漸簡化，最後只剩下力，智，體，敏，四個充滿網游風格數值。
「這個東西是我在你身上發現的，之前借著你重新成長的時間我研究了一下它。」
「你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王亮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他還是問道。
「我曾經是一名智庫長，但是根據之前的最後記憶提示我已經有新的智庫長繼承了我的職責，所以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算什麼，而且在接觸了這個奇特的東西后我的生命逐漸被數據化，感覺和重組機有點相像，但是我又保留了我的意識和思維的活躍.……」那個女聲十分興奮地告訴王亮，「本來我計劃是將你的數據直接重組，創造出你的軀體，但是在重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意外，當你的數據重組后便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外圍的數據，即為你的軀體，另一部分則是被這個奇特的東西包裹著的你的核心。外圍數據在到達這個世界后逐漸崩解，我只能將你的核心數據重新放置於母體培育，這也是你如同正常人一樣由雌性生物生育的原因。我在你的數據重組后就一直在研究它，但是這個東西卻充斥著未知的某種程式，像是某種黑箱一樣。」
王亮已經有點說不出話了，他已經知道自己體內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什麼了，先行者，遠古時期文明的守護者。
「其實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守護者了，在洪魔戰爭中有些同胞覺得這些地表文明拖累了戰爭，還給洪魔提供了食物，所以有一些同胞是主張消滅宇宙中所有文明，只保留文明的種子。而從我現在找到的東西來看最終這個決議還是執行了。」那個女聲像是感覺到了王亮的想法回答道，「其實你也別太相信在之前世界看到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是這個世界一些信息片段通過某種通道傳播出去的，經過你們那個世界的人藝術加工后才有的。會有一定的差別存在。」
「你能知道我想什麼？」王亮十分震驚，接著便是感到一陣惡寒。
「在你數據化的時候為了學習人類的知識我讀取了你的記憶，當然在你重組后就無法讀取了。剛剛只是根據你之前的記憶進行的推測。」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王亮試探的問道。
「不用擔心什麼，嚴格來說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是一段數據，大概相當於你們人類的人工AI的樣子。」那個女聲回答道，「而且我在你的記憶中已經學習了許多有關人類的知識了。」
在這個漆黑的世界中亮起了暖黃色的光，王亮看到自己對面有一位黑髮褐眼的……少女，穿著一身之前他們訓練時穿的作訓服。
「這個形象應該挺符合我的，根據我找到的知識我在我的同胞中應該就相當於這個形象。至於名字的話，就叫我列蒂西雅吧。」
王亮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整個空間像是地震一樣。
「看來你快醒了，很高效的強化手術，相對於你們人類的科技而言已經很不錯了。」列蒂西雅笑了笑，「剩下的東西等你醒了后在慢慢看吧，我已經做了一些調整，以你的理解能力應該能看懂的。別讓我失望啊，歸復者。」最後一句話輕不可聞。
。。。。。。
疼痛如潮水般湧來，這種痛是從骨頭到肌肉，從大腦到腳掌的痛。
王亮想叫出聲，卻發現嗓子像是粘住一樣發不出聲。他努力的睜大眼睛，但是只能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004號已經恢復了意識，進入術后恢復程序。」德雅的聲音在耳邊想起，隨後他感覺到脖子上又被注射了一些液體。
「這是一些止痛劑，睡一覺吧004，你已經成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這是哈爾西博士的聲音。
接著困意便如潮水般湧上來。